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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吸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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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看到陳梓妍發來的這句話,十分驚訝。

  他問:你是說,她防的是陳品河?

  陳梓妍: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陸嚴河: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嗎?

  陳梓妍:他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么,才會突然開始做切割。

  陸嚴河:可是,僅僅因為之前我們讓張悅真產生的誤會嗎?

  陳梓妍:那肯定只是一個導火索,事實上,一對夫妻,尤其是他們倆之間,這么多年,肯定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陸嚴河: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是,我覺得你說得對,他們這鬧的動靜也太大了。

  陳梓妍:現在動靜還沒有上網,沒有公開,一旦公開,或許也是一陣腥風血雨。

  陸嚴河:你打算找人曝光嗎?

  陳梓妍說:現在做這件事,沒有什么意義,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捂著這件事,不對外公開,即使我們現在捅出去,也未必能給他們造成實質性的打擊,他們演個戲就過去了。

  陸嚴河:也是。

  陳梓妍:其實無論是陳品河也好,張悅真也好,他們兩個人鬧成這個樣子,是最好的,他們兩個人互相防備,露出來的馬腳就會越多。我好奇的是,沒有張悅真幫他運作了,怎么Parameters反而還有人找他拍戲,這有點說不過去。

  陸嚴河:Parameters找陳品河拍戲說不過去嗎?他現在畢竟也算是在國際上有知名度吧。

  陳梓妍:可是,他上一次辭演《毀滅日》的事情,讓Parameters好幾個高層都不愉快,那么大一個項目,差點擱置。

  陸嚴河:是,澤比也說,鮑伊很生氣。

  陳梓妍:所以,本來一個亞裔演員想要在一個好萊塢電影項目里演男主角就機會零星,你覺得這樣的角色出現了,他們會優先去找一個曾經讓他們不爽的演員嗎?

  從常理來說是不應該的。

  過了一會兒,陳梓妍發來了消息:果然。

  陸嚴河:?果然什么?

  陳梓妍說:剛才查到,張悅真不再負責陳品河的經紀工作以后,陳品河現在在美國的代理人是詹妮弗·哈里森,詹妮弗·哈里森的老公,是瑞凡·溫多的弟弟。

  陸嚴河:裙帶關系啊。

  陳梓妍:陳品河路子挺野的,這么快就找到了一個新的代理人。這個詹妮弗·哈里森之前也主動來接觸過我,想要接手達倫·威爾遜的工作,她也是威廉姆斯經紀公司的經紀人和高管之一。

  陸嚴河:但是,這樣不違規嗎?瑞凡·溫多這樣的行為,難道Parameters接受?

  陳梓妍:程序上來說,是找不出毛病的,而且,就像你說的,陳品河也不是什么無名小卒,有這樣一層關系背書,Parameters其他人反而才不好因為過去的事情反對陳品河出演這個項目,畢竟也不是一個多么大的項目。

  陳梓妍說的意思,陸嚴河明白。

  確實如此。

  甚至,詹妮弗·哈里森如果是陳品河的經紀代理人,這層關系反而會成為瑞凡·溫多手中的籌碼,夯實他在Parameters的位置。

  如果陳品河在電影方面的表現更好一點的話,瑞凡·溫多就會像現在的澤比·多伊爾一樣,因為跟陸嚴河的關系,這幾年在Parameters氣勢如虹。

  陳品河現在屬于靠著《十七層:重啟》和《死亡擱淺》,已經在流媒體劇集這一塊站穩了腳跟。

  又是中國的老牌影帝,影壇地位高。

  雖然真要說到在電影上的表現,尤其是在歐美這一邊,還沒有什么成績。然而,架不住他現在確實勢頭足了,好幾個電影項目在路上。

  陸嚴河放下手機,沉思了片刻。

  當年把他推下河這件事,到底跟陳品河有沒有關系?

  這件事很重要。

  他和陳品河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彌合關系。

  這一點是確定的。

  但對于陳品河,將來到底是要主動出擊、報復到底,還是就像現在這樣,保持現狀,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讓陳品河不舒服、難受,是陸嚴河一直沒有想清楚的。

  雖然這些事情,也用不著馬上想清楚。

  在陸嚴河心中,真正放不下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原因——前身之死。

  “嗡——”手機忽然震動。

  陸嚴河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拿起手機一看。

  陳梓妍發來了一個直播分享。

  她說:馬致遠開直播了,在直播里控訴周平安。

  陸嚴河:啊?

  “真他媽是個瘋子!”

  周平安氣急敗壞地給馬致遠打了兩個電話。

  結果,馬致遠竟然直接將自己的手機屏幕亮到了直播的鏡頭前面,嘲笑。

  “你們看,這個時候他急了,開始瘋狂給我打電話了!”

  “你們說,我要不要接他的電話?”

  “要不,我直播一下我跟他打電話的事情好了。”

  彈幕刷得幾近卡頓。

  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幾乎是爆炸式增長。

  馬致遠:“你們敢信嗎?《渣男》這部電影,好幾個億的票房,他們續集竟然讓我同意接受50萬的片酬出演,他們說我名聲臭了,說觀眾不買賬,說了各種各樣的理由,但他們不是拒絕我出演,是想盡辦法要壓片酬,要吸我的血!”

  馬致遠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瘋狂。

  “這就算了,這就算了。”馬致遠在鏡頭前面來回走動,似乎無法接受,“最關鍵的是,他和郁江這對狗男女,竟然會有私下交易!我艸他們的!”

  陸嚴河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見過馬致遠發瘋,但沒見過馬致遠直接在鏡頭前面發瘋。

  還發得這么——

  不顧形象。

  “我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愛怎么樣怎么樣了,大不了以后不演那破戲了!”

  馬致遠對著鏡頭怒吼。

  “你們說我只配拿五十萬的片酬?五十萬的片酬都不配拿?”馬致遠冷笑,“那你們就聽聽周平安到底背著我做了什么吧!”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點了點,也不知道是點了什么,然后,周平安的聲音從手機里播放了出來。

  “把男二號留給我。我手下有一個男演員還不錯,我幫你搞定馬致遠50萬同意繼續主演的事。”

  這段錄音一播放出來,彈幕間再一次炸了。

  馬致遠吼:“現在你們知道周平安對我做了什么嗎?!啊?!呵,周平安,拿我去給你手下的其他演員鋪路?你這種小人,當著我面一套,背著我一套!犧牲我的利益,去滿足你的利益!”

  周平安臉色鐵青。

  周圍的幾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周平安眼神陰沉,說:“找人過來,看看我的辦公室是不是被人裝了竊聽器。”

  馬上有人去了。

  這段話,怎么會被馬致遠聽到?

  周平安這下終于知道馬致遠為什么會發瘋了。

  不過,現在周平安關心的已經不是馬致遠發瘋這件事了。

  馬致遠手中竟然有他私下跟別人打電話的錄音!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跟其他人的電話呢?

  那么多的機密,馬致遠手里掌握了多少?

  周平安現在表面上看上去還是憤怒的,實際上,心底已經漏了個洞,開始灌風,沒底了。

  馬致遠手里所謂的、星娛打壓陸嚴河的證據,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錄音?

  周平安這個名字已經沖上了熱搜。

  上升之勢,摧枯拉朽。

  馬致遠的直播間,實時在線人數甚至突破了800萬了。

  還有很多新的觀眾在涌入。

  馬致遠還在繼續大肆揭露周平安過去作為經紀人的種種惡行。

  甚至不惜自爆。

  比如,當年把李治百的一些項目故意攪黃,比如,對顏良說他不如陸嚴河和李治百,走不了偶像路線。

  馬致遠憤怒地說,自己瞎了眼,找了周平安做自己的經紀人,出事以后,沒有得到任何的幫助,全靠自己拼命留下來,做直播,賣貨,拍網大,連《渣男》這部電影都是自己爭取到的,周平安壓根沒幫他。

  等等。

  這種盛況,讓每個人吃瓜都吃得極其興奮。

  而很多曾經在網絡江湖流傳的“謠言”,也終于在他的這一次發瘋中,得到了驗證。

  比如李治百和顏良先后離開周平安的真相。

  彈幕間里,很多人都在問,陸嚴河呢?

  一開始陸嚴河也是周平安的藝人。

  馬致遠在直播間罵周平安、以及捎帶著罵郁江,差不多半個小時,他說:“你們很多人都想知道陸嚴河和周平安的故事是吧?陸嚴河,我給你半個小時,如果你不希望我說出來,你就聯系我,半個小時之內,你要是不聯系我,我就繼續說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結束了直播。

  陸嚴河:“?”

  什么玩意兒?

  你直播罵人罵得好好的,突然把選擇權交到我手上干什么?

  陸嚴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第一時間給陳梓妍發了消息:隨他,我懶得回應。

  陳梓妍:好,公關團隊已經做好相關的準備了。

  陸嚴河又發了一條微博:人在機場,即將登機回國,不熟,你愛說什么說什么,只提醒你一點,別造謠,我會報警。

  李治百看熱鬧不嫌事大,在評論區出現:唉,他罵周平安的時候我還挺解氣,結果他腦子還是不正常,突然點你干什么。

  顏良:因為他不像我,即使被周平安諷刺,也仍然不妒忌你們。

  陳思琦:你趕緊回來吧,在家等你。

  這場直播,馬致遠從一開始就以受害者自居。

  但是,從一開始,就沒有人把他當成一個受害者。

  幾乎主流的聲音都是在罵他活該。

  這是馬致遠自己作出來的。

  然而,馬致遠本人卻對這樣的聲音視若無睹。他似乎也已經不在把大家對他的評價放在心上,頗有一股要死一起死的瘋感。

  陸嚴河的回應,無異于給這個狂歡“火上澆油”。

  至于馬致遠到底會要在直播里面說什么——

  一直困擾陸嚴河的問題,在那一刻,突然就解決了。

  他可以不主動去面對陳品河和他真實關系曝光這件事,但他一定不會讓這件事成為別人威脅、鉗制他的把柄。

  所以,如果馬致遠要曝光就曝光—如果他要說的東西,真的是跟陳品河有關的話。

  周平安一身冷汗。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馬致遠真的偷偷在他辦公室里安裝了竊聽設備。

  他臉都黑了。

  他腦子里面一直在想,他這段時間,都在辦公室里說過什么。

  當然,在公司法務的建議下,他也第一時間報警了。

  竊聽,是違法的。

  無論如何,都要先讓馬致遠被控制住才行。

  誰知道他抖出什么新的東西來。

  馬副總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進來。

  周平安都沒有理會。

  這個時候,他一點都不想接馬忠全的電話。

  除了質問他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提供不了一點實質性的幫助。

  周平安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仔細思索,他這段時間到底都在辦公室跟哪些人打過電話,說過一些什么話。

  他必須做兩手準備。

  萬一馬致遠真的說出一些不該說的東西出來了,他應該怎么補救。

  手機響了。

  打來電話的人是張悅真。

  陳品河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腦海中卻是空白。

  如果有人此時此刻能夠仔細觀察他,就會發現,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顫抖的幅度很細微,但很清楚。

  陳品河恍惚了兩秒,才接通電話。

  “周平安以及星娛當年對陸嚴河的打壓,是不是跟你有關?是你找馬忠全他們幫的忙,對不對?”

  張悅真的聲音在手機里聽起來透著一股陌生的冷漠和質問之意。

  陳品河:“你問這個干什么?無論如何,這都跟你沒有關系。”

  張悅真:“事到如今,你竟然還覺得跟我沒有關系嗎?我早就知道你有一個私生子在外頭,你以為我就一直無動于衷嗎?陳品河,馬致遠到底知道什么,周平安又到底知道多少,你清不清楚?”

  陳品河嘆了口氣,說:“我不知道,我并沒有跟他們直接溝通過,當年我只是讓馬忠全想辦法把陸嚴河做不成藝人,退出演藝圈。就算馬致遠真的知道些什么,受影響的也是我,不是你,你在英國陪好鹿鹿。”

  “陳品河,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么。”張悅真深吸一口氣,“不是只有你對陸嚴河做過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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