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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跑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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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內對于靈河制作的電影,期待度非常高。

  即使這一次跟大家官宣見面的幾部作品,只有兩部是陸嚴河編劇的,而其中沒有一部是陸嚴河主演。

  這幾年下來,靈河也像另一個時空的正午陽光一樣,完成了自己的品牌形象鑄造工程。

  數量太多,不敢說出品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口碑與商業價值齊飛,但好歹有下限。

  加上靈河這幾年已經在業內積累了一個印象:最擅長的就是以小博大。

  所以,對于這些制作成本都不超過1500萬元的電影,大家的第一反應不是粗制濫造,而是靈河真的把這條路給蹚出來了。

  不靠“大場面、大特效、大IP”來吸引票房的路。

  “我不想讓電影變成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陸嚴河在臺上發言,笑著說,“我一直說,拍電影,藝術性很重要,創新很重要,找到合適的主創也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虧本。虧本就只能讓創作人員的創作信念變成情懷兩個字,情懷當然很珍貴,可能夠讓一個行業生生不息下去,情懷二字不夠。我不認為電影是一門單純的生意,因為很多的電影人,他們其實只要有點賺頭,能夠生活,他們對于賺更多的錢,不是那么大的欲望的。”

  “我看到一個數據報告,說我們國內電影的開機數量,今年終于迎來了五年來的第一次同比增長。”陸嚴河笑著說,“而開機的項目,很多都是和我們一樣制作經費在三千萬元以下的中小成本項目,我覺得這是一個特別好的現象,因為我們都知道,不算海外票房和其他衍生收入的話,每年票房能夠破億的電影,頂破天了八九十部,如果大家都一味地去追逐大制作,大部分項目都只能虧,虧久了、虧多了,又有多少人還會繼續留在這個行業呢?”

  現場的媒體,很多人在筆記本電腦上鍵指如飛。

  雖然現代工具很發達,但是,包括錄音筆轉文字等功能,都還是要再檢查修改一遍。

  對于很多資深的媒體人來說,這些新工具都不如自己一把鍵盤敲得又快又準確。

  他們幾乎都是實時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更新陸嚴河發言的最新內容。

  搶,搶流量。

  陸嚴河現在說出來的這些話,自帶流量和話題,對于媒體而言,陸嚴河說話屬于多多益善。

  而陸嚴河現在也非常愿意分享自己對于這個行業的看法,影視劇項目制作的經驗。

  影視劇不應該是一個彼此小范圍競爭的行業,它們要爭的,是整個文娛行業中的蛋糕份額。

  如果只有靈河賺錢的話,行業越來越小,靈河也只能跟著萎縮。

  “對于靈河而言,我特別看重一部作品的成功,是去年上映的《大海啊我呸》,這是一個原創劇本,當時拍攝的時候,也沒有知名演員,導演也是一個新人導演,但是,最后這部電影從制作、宣傳和營銷各個環節都接連發力,所以,一部制作成本只有兩百多萬的低成本電影,能夠取得很好的成績,最后的收益都不比一部可能拿了兩到三億票房的電影低。”

  陸嚴河笑了起來。

  “當然,我很喜歡這部電影,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部電影的成功,其實跟我關系不大。”陸嚴河說,“我對靈河其實一直有一個要求,每年必須制作一部跟我沒有關系的電影,今年他們超額完成了任務,一下制作了這么多部,我很開心。”

  “至于說,這些電影是不是會打破我身上所謂的‘票房神話’——”

  說到這里的時候,全場都笑了。

  陸嚴河也停下來,跟大家一起笑,“沒想到吧,我也知道你們平時怎么給我戴高帽子的。”

  “實至名歸!”有人在下面大喊了一句。

  陸嚴河擺擺手。

  “但這種吧,就跟個枷鎖一樣,戴得越久,越限制手腳。”陸嚴河說,“我想了想,我覺得我不想做一個票房神話,我想做一個能夠做自己想做的項目、而且讓參與這個項目的每一個人都有收獲就行了的人,幾百萬的票房,幾千萬的票房,只要不虧損,如果值得做,那就做,我知道,這些電影里面,肯定有票房不夠盡如人意的,但是沒有關系,比起被供奉在天上的神話,我更在乎腳踏實地走出來的人間。”

  全場掌聲雷動。

  “當然,不管結果如何,這個過程我們還是會努力地做好每一個環節,大家也是我們影視劇的重要環節,沒有你們的宣傳,沒有你們的分享,沒有你們對影視劇的熱愛,影視劇的觀眾就不會那么多。”陸嚴河笑著鞠了一躬,“拜托各位媒體朋友,多多支持我們。”

  坐在臺下的李躍峰深深地嘆了口氣。

  王靜聽到他這一聲嘆氣,問:“怎么了?”

  李躍峰搖頭,說:“我就是在想,我還比他大一點呢,我演戲不如他就算了,這格局,嘖,也沒有他大,難怪我現在在給他打工。”

  王靜笑了。

  李躍峰:“說得我壓力老大了,我一個人就兩部電影,這萬一陸嚴河的票房神話砸到我的身上,我怎么辦啊?”

  王靜:“你少演一部,給別人演,你的壓力就沒有那么大了。”

  “呵。”李躍峰白了王靜一眼,“你怎么不說你演了多少部了?”

  “我又沒有壓力。”王靜說。

  李躍峰在心里面“呔”了一聲。

  “咚咚。”

  敲門聲響起。

  辛子杏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

  在電腦屏幕上,是靈河發布會直播視頻。

  “主編。”

  辛子杏看向他,說:“坐。”

  魯南有些不明情況,坐了下來,“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的。”辛子杏說,“你的‘我在博物館學歷史’這個欄目做了有一年了,你有什么想法嗎?”

  魯南一愣,疑惑,“想法?”

  “怎么,沒有嗎?”辛子杏說,“比如,哪里做得不錯的,你覺得是核心競爭力的,哪里還有需要改進的,你的方案是什么,比如,還有什么地方,你認為需要追加資源的。”

  魯南反應了過來。

  他馬上說:“這個欄目一開始只是作為一個實驗欄目建立的,每一期的制作經費只有五萬元,做得比較簡陋,但是幸好在網絡上的口碑還不錯,所以各個博物館還是愿意跟我們合作這個欄目。我是覺得,這個欄目因為文化屬性,很難大眾起來,所以也沒有好意思跟您提追加經費的事情。”

  辛子杏點頭。

  “確實,我們葉脈網做了一系列文化屬性很強的欄目,普遍面臨著口碑高但流量低的問題。”她說,“但是,還是有幾個欄目慢慢做了出來,走上了商業化運營的階段。”

  魯南露出疑惑之色,問:“主編,你是希望我們這個欄目也進行商業化運營嗎?”

  辛子杏搖頭,說:“不是商業化運營,而是大眾化運營,這是一個有獲得大眾喜歡的欄目選題。”

  魯南露出疑惑之色。

  他不懂,為什么辛子杏會這么認為。

  辛子杏則說:“你沒有注意到,現在在短視頻平臺上,那些講歷史小故事、文物小故事的內容,有非常龐大的受眾了嗎?”

  魯南一愣。

  他搖搖頭。

  “你可以去做一下相關的市場調研,結合一下《演員的誕生》這個節目,做一份由演員來演繹文物背后故事的短視頻策劃方案。”辛子杏見魯南竟然真的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概念,也就不再問了,直接把自己想法布置給他,“這個短視頻系列,我們聯合《演員的誕生》節目組還有幾家視頻平臺一起推。”

  魯南頓時反應過來了。

  辛子杏這是要把這個系列做大做強?

  “另外,靈河那邊也提出來,可以選擇合適的故事,一起做動畫開發。”辛子杏說,“這個欄目是你一手做起來的,你最了解,后面這個欄目會是我們葉脈網主推的一個品牌欄目。”

  魯南點點頭,又抬手撓了撓。

  他的臉上并沒有什么激動之色。

  但是,這恰恰又是辛子杏很欣賞他的地方。

  魯南是一個真正在做實事的人。

  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一直默默地做著這個欄目,不爭不搶。

  等魯南離開之后,辛子杏看了一眼時間,繼續戴上耳機,看靈河的發布會直播。

  別人家的發布會,辛子杏不會看得這么仔細,但是靈河的,辛子杏一向不放過任何的消息。

  基本上,只要有能夠跟靈河有合作空間的,辛子杏都不會放過。

  恰恰也是辛子杏的這個做法,讓葉脈網在堅守了自己“文化”屬性和“社交”屬性的同時,盡可能地做到了“兼顧大眾性”。

  當然,最關鍵的是,背靠實謹集團,葉脈網現在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差錢。

  而實謹集團涉足文娛產業以后,一年時間,影視劇還沒有到開花結果的時候,只有一些參與性質的投資有了一些結果。

  反倒是葉脈網,花錢花得遠沒有影視劇那邊多,但是,為實謹集團卻帶來了非常正面、廣泛的美譽。

  美譽雖然很虛,但是對一個品牌而言,戰略意義不言而喻。

  而過去這一年,楊洲勁和楊洲力兩個人斗法基本集中于影視劇領域,葉脈網這一邊,本身走的就是小眾賽道,辛子杏的手腕夠硬,不僅超額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還把葉脈網上上下下都收拾了一番,現在已經不會再有所謂的“異己”來跟她唱反調了。

  不過,她這邊已經聽到了實謹集團那邊關于葉脈網用了太多資源幫靈河、拾火的藝人、項目做免費宣傳的聲音了。

  對于這樣的聲音,辛子杏沒答理。

  只不過,經歷過一次“掃地出門”的她,這一次再回來,早已經不是那個一腔熱血全部投入到葉脈網里面的新人了。

  辛子杏根本不避諱自己在用葉脈網這個平臺為自己積累個人資源的行徑。說白了,誰都在這么做,誰心里都清楚。

  對此,楊洲力也并未說任何話。

  反正只要楊洲力沒有多言,實謹集團的人抱怨再多,意義都不大。

  辛子杏也沒有想著什么細水長流。

  反正,就實謹集團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除非她愿意做很多的利益切割,真正地投身到實謹集團中去,不然,等葉脈網不再需要她那一天,肯定會把她“請”走。

  辛子杏壓根就沒有這么想過。

  她只是看中了葉脈網現在這個平臺之于她的意義,可沒有所謂的一腔忠誠熱血,要付與這個壓根就不跟她姓的地方。

  還是陸嚴河說得對。

  什么時候可以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

  那只能是這個平臺跟著她姓的時候。

  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把它收購過來。

  下午四點半,辛子杏拎著包就撤了。

  公司的人看到她走得這么早,馬上就在各個小群議論了開來。

  “這么早就走了,應該是晚上跟黃楷任有約吧?”

  “大概率是的,她平時都八九點才走,一般早走,不是有應酬,就是黃楷任來了。”

  “嘖,做女人做到主編這個份上,絕了,自己事業成功,還有一個那么帥的一線明星老公。”

  “羨慕啊?”

  “向往。”說話的年輕女孩雙眼都在放光,“我也想成為這樣的人。”

  “事業愛情兩手抓?”

  “事業估計是抓不上了,我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沒有那份天才。”女孩輕輕地嘆了口氣,撫著自己的臉,“還好,爸媽給了我一張美麗的臉蛋,愛情還是可以期待一下。”

  “……自知之明?”

  “你什么意思?”眼神立即化作刀鋒。

  辛子杏確實上的是黃楷任的車。

  黃楷任開車,在樓下停車場等她。

  “現在過去,路上是不是會有點堵?”一上車,辛子杏就有些擔心地問,“咱們別遲到了。”

  “沒事,時間應該差不多。”黃楷任說。

  “現在要跟嚴河一起吃頓飯,還真不容易。”辛子杏笑著搖搖頭,“他太忙了,還總是往國外跑。”

  “他現在這個階段,只能忙一點,沒有辦法。”黃楷任笑了笑,“熬過這幾年就好了。”

  “我記得前幾年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

  “誰讓這小子不僅僅在國內折騰了,又去好萊塢折騰了。”黃楷任說,“如果他沒有去國外折騰,就他在國內現在的地位和影響力,哪里還用得著這么辛苦,跟陀螺一樣的轉。”

  辛子杏笑著問:“就可以像你一樣一年拍一部戲,享受生活,是嗎?”

  黃楷任:“半年休息,半年拍戲,這樣多好,我是這兩年才意識到,以前拼的時候雖然沒感覺,但那根本不是一個適合創作的狀態。”

  “那個時候創作的機會可比創作的狀態更重要。”辛子杏笑,“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又接了羅宇鐘導演的一部劇,這部劇可是要拍四個月。”

  “羅導親自找過來給的劇本,我怎么能拒絕。”黃楷任說,“而且,跟他的團隊合作,省心,只用安心拍戲,別的事情都不要管,多舒坦啊。”

  “我以為你會多拍幾部電影呢。”辛子杏說,“之前《一針見血》的票房也很好。”

  “唉,現在電影市場真的很貧瘠,我跟你說實話,要么就是模仿痕跡很重的文藝片,要么就是千篇一律的喜劇、犯罪或者是戰爭題材,挺無聊。”黃楷任說,“最好的那一批電影資源,人家心中的男主角從來不會優先我,我懶得上趕著去推銷自己,有好劇可以演,一樣。”

  “那倒是。”辛子杏說,“但是,你之前不是也說,想支持一些新人導演、年輕導演嗎?怎么也沒有見你有所行動?”

  “沒碰到打動我的本子啊。”黃楷任說完,戲謔地一笑,“可能就是在他們的眼中,我也不是那種適合演電影的演員。”

  “少妄自菲薄,你只是長得太帥了,少了一點電影感而已,但這所謂的電影感,隨著生活閱歷的變化,也會跟著變化的。”辛子杏說。

  “不用安慰我,我現在看得很開。”黃楷任聳聳肩膀,“反正影帝我也拿過了,沒掛零蛋,沒有那么執念了,后面就順其自然好了。”

  辛子杏感覺得到,黃楷任是真的很享受現在的狀態。

  “行,只要你開心就行。”辛子杏笑了,“正好,說不定今年我就懷上了,回頭你當奶爸。”

  “行啊。”黃楷任點頭,完全不介意,“我來帶。”

  辛子杏心里很清楚,當然不可能做到黃楷任來帶——他再怎么一年只拍一部戲,也是一個一線明星,總有一些隔三差五的工作的。

  但是,黃楷任能夠毫不猶豫地就說出這句話,她就很開心。

  她并不知道,黃楷任說這句話是真心的。

  黃楷任現在對于演藝圈的執念,其實沒有那么深。

  他挺樂意地放松下來,去好好生活幾年的。

  “等會兒進去以后,你別露餡。”江玉倩在電話里叮囑李治百,“只有陸嚴河和顏良知道我們的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呢,你別讓他們察覺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交代多少遍了啊。”李治百在電話里應付道,“我是那種不小心的人嗎?”

  “你是。”江玉倩斬釘截鐵地說。

  李治百:“你太不信任我了。”

  “那你倒是拿出一點讓我信任的舉動來。”江玉倩馬上開始翻舊賬,“上次跟羅導一起吃飯,你在飯桌下面偷偷拉我的手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下沒忍住。”

  “所以我對你的提醒,冤枉你了嗎?”

  “我錯了。”

  “你要真認錯就鬼來了。”江玉倩擠兌,“我跟你說認真的呢,今天晚上好些人,人多眼雜的,你別以為別人看不見就皮發癢。”

  “又不是陌生人,都是一些熟悉的朋友。”李治百小聲嘟囔。

  江玉倩置若罔聞。

  李治百:“我說,咱們倆這個戀愛談到什么時候去啊?什么時候你跟我結婚啊?你提前吱個聲啊,我跟你說,求婚戒指被我一直隨身帶著呢,只需要你一個眼神。”

  江玉倩:“你才多大就想著結婚的事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滿嘴跑火車?”

  李治百:“我跟你認真的呢,誰跟你跑火車了。”

  “你去問問你好兄弟,你是不是在跑火車。”

  “我去!”李治百說,“行,你等著。”

  說完,李治百就掛了電話。

  江玉倩頓時傻眼了。

  這傻子不會馬上就打電話問去了吧?

  “你傻啊,思琦都跟我說,我求婚的時候一定要驚喜,不能提前告訴她。”

  陸嚴河吐槽。

  “還等她一個眼神。”陸嚴河說,“難怪玉倩姐罵你。”

  李治百:“……啊?是這樣嗎?”

  他一臉懵逼。

  陸嚴河:“但你別總是這么隨便的態度啊,你要求婚就好好準備,認真求,你這渾不吝地在電話里說,誰不當你跑火車啊。”

  李治百:“我去,就我說話,哪有不作數的?”

  陸嚴河:“你自個兒想吧,我不跟你說了,我接到思琦了,掛了。”

  “我靠!你等一下——”

  電話已經掛了。

  李治百:“……陸嚴河你小子可以啊,見色忘義!”

  他憤憤放下了手機。

  滿嘴跑火車?

  李治百陷入疑惑之中。

  他剛才還不夠正經嗎?

  他對天發誓,他就沒有跟江玉倩跑過火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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