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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挖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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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楷任在跑《一針見血》路演的時候,就被人現場提問,對于《云龍行動》導演的這個發言,有什么看法。

  黃楷任說:“除了極個別的演員,大部分所謂的明星,包括我在內,確實不扛票房。”

  現場一片嘩然。

  又有人接著問:“那為什么你們不扛票房,卻能拿這么高的片酬呢?”

  黃楷任再次直言:“明星不扛票房,但是明星有知名度,能為電影帶來關注度,就像今天的路演現場,大家為什么會來一樣。而除了明星,我更重視的是演員這個身份,我每一次選擇一部戲,是我相信,我一定能為這部電影帶來只有我黃楷任能帶來的東西。”

  “最后,我也想說一句,很多時候,大家都以為演員的片酬很高的,但在電影這一塊,說實話,以我為例吧,同樣的時間,我拍一部電視劇,比我拍一部電影,片酬可以多一個零,拍電影的片酬遠遠沒有大家想象中那么高。”

  “我不是說演員的片酬不高,我承認我們行業是一個占了時代紅利的行業,包括我們演員的片酬,但沒有大家想象中那么高,甚至我知道很多演員,堅持藝術標準,把明星的身份放在很后面,把演員的身份放在很前面,所以,他們看似各種光環,過得其實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生活。”

  黃楷任的這番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其中最敏感的一句話,就是他拍電視劇的片酬,比拍電影的片酬多一個零。

  這甚至讓業內很多人都指責他,故意挑起觀眾對影視圈的仇富心理。

  除此之外,更多人關心的是黃楷任出演《一針見血》的片酬到底是多少。

  這總是最讓人關注的東西。

  不過,即使黃楷任想說,片方也不會讓他說。

  這種東西,都是隱私,秘密。

  一個普通人都不太愿意把自己的工資告訴別人,更不用說一個本來就備受關注的公眾人物了。

  突如其來的,黃楷任就陷入了輿論危機。

  很多人似乎覺得黃楷任“占盡了便宜還要摘干凈自己”。

  業內也不滿黃楷任的這一舉動。

  黃楷任什么都沒有回應,跟片方一溝通,決定退出這部電影的宣傳行程。

  一直等到5月5日,五一檔結束。

  《一針見血》以3.2億票房完成五一檔收官,總票房預計能夠拿到6億,排在五一檔電影的第二。

  從數據來看,這部電影其實可以說獲得了成功。

  但是,很多人卻認為,如果不是黃楷任所引發的爭議,這部電影的票房可以更高。

  之后,也有一些人下場,想要借機把黃楷任踩下去。

  各種黑料散播出來,也有謠言,說黃楷任被業內封殺了,說好幾個正在接觸黃楷任的項目黃掉了,不一而足。

  這樣的說法,加上黃楷任從《一針見血》的宣傳行程中退出這件事,就好像成了事實。

  陸嚴河落地荷西,正值當地下午時間。

  陽光燦爛。

  機場來了二十多個粉絲,舉著他的電影海報,接機。

  媒體也來了好幾家。

  對于今年并沒有主演電影入圍主競賽單元的演員而言,這樣的陣仗,屬實很大了。

  陸嚴河給幾個粉絲簽了名,合了影,上了電影節官方安排來接他的車。

  汪彪一上車就跟陸嚴河說:“小陸哥,今天好幾家外媒也報導了黃楷任最近的爭議,剛才梓妍姐給我發消息,提醒說,這一次在荷西電影節,也許會有一些外媒請你發表對這件事的看法。”

  陸嚴河聞言,嘆了口氣。

  汪彪笑著說:“梓妍姐那邊也已經給你準備了一些相關的回答口徑,如果你覺得煩的話,到時候我也請主持人幫忙攔一下。”

  陸嚴河:“主要是不想回答,回答也說不了百分之百的實話。”

  汪彪:“最關鍵的是,無論我們回答什么,都會被一群有心人做文章。”

  “嗯。”陸嚴河說,“說得再多也沒有用,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汪彪:“盡管如此,還是得說。”

  陸嚴河笑了。

  “沒錯。”

  汪彪:“不能讓那些胡說八道的人占據了輿論的主陣地。”

  陸嚴河:“你真的越來越會了啊。”

  汪彪:“天天跟在你身邊,耳濡目染。”

  陸嚴河轉而想到,當時汪彪開始做他助理的時候,都還沒有滿十八歲,現在其實也才二十出頭。

  但是,他現在也因為早早進入社會工作,在仍然年輕朝氣的同時,有了一種游刃有余的底氣——用俗話說,就是老油條的感覺。

  一想到不是只有自己每天那么老氣橫秋的,陸嚴河就松了口氣,心底多多少少有了點安慰。

  當然,汪彪是因為誰早早年紀就“老江湖”了,陸嚴河直接忽略不管了。

  本來陸嚴河以為自己這一次來荷西電影節,就只需要出席兩部電影的放映和宣傳活動,占個臺,結果,剛到酒店,《荷西電影》主編埃文·加爾迪就來邀請他,參加他組織的一個晚餐。

  埃文·加爾迪說,他有幾位制片人和導演想要認識他。

  陸嚴河人都在荷西了,不可能不接受這樣的邀請。

  結果,他一去,發現,嗬!全都是一些電影名人啊。

  倒也是,《荷西電影》主編組織的晚餐,座上賓也不可能普通。

  對于陸嚴河而言,奧斯卡拿獎已經過了很久了。

  但對于電影界來說,這件事才剛剛過去,甚至可以說近在眼前。

  原本該是拿了獎、春風得意馬蹄疾的陸嚴河,除了四月份參加了幾場《活埋》的宣傳活動,就沒有什么動靜公開。

  既沒有一些慶祝活動,也沒有成為各大活動的頂級紅人。

  神秘。

  冷靜。

  這樣的演員,永遠讓人高看一分——

  沒辦法,名利場里,最不缺的就是名利,最稀缺的,就是敢跟名利分而處之。

  比如丹尼爾·戴·劉易斯。

  陸嚴河落座以后,先跟每個人都寒暄聊了一下,互相介紹,隨后,大家的話題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到了陸嚴河后面的安排上。

  兩個導演都主動提出來,有劇本想要跟他合作。

  陸嚴河只好說,回頭看看劇本,合適的話就一定演。

  一晚上,陸嚴河成了這頓晚餐當之無愧的主角。

  眾人散去,陸嚴河被埃文·加爾迪單獨留下。

  埃文·加爾迪邀請他參觀他的書房和室。

  大約過了十分鐘,另一個人來了。

  是荷西電影節的藝術總監鄔楊。

  陸嚴河的老熟人。

  埃文·加爾迪等他來了以后,就笑著說,去給他們拿點喝的,借故離開了。

  等他走了,鄔楊才跟陸嚴河提出了一個邀請。

  “我們希望邀請你能夠擔任明年荷西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選片委員會主席。”

  陸嚴河一愣,“啊?”

  荷西電影節跟其他幾個國際頂級電影節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的競賽結果,是由電影節的受邀觀眾投票產生,而不是一般情況下的、由七八個人組成的評審團決定。

  但是,荷西電影節每一年都有選片委員會,顧名思義,這是決定哪些影片入圍主競賽單元的人員機構。

  一般情況下,這個權力是掌握在藝術總監的手里。

  鄔楊竟然要把這個權力交給他?

  “這個工作的責任太重大了,而且,這需要看很多的影片,我可能沒有這么多的時間。”

  陸嚴河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雖然這個工作肯定很有榮譽性,而且,能夠進一步加持他在世界影壇的影響力。

  可是,太累了。

  選片委員會主席?這得看多少部片子啊?

  鄔楊說:“嚴河,荷西電影節一直由荷西官方資助舉辦,但是,今年我們已經收到了通知,從明年開始,荷西將不再為荷西電影節提供經費,我們必須面臨商業化的挑戰,這需要我們進一步提高荷西電影節的影響力。”

  陸嚴河一時皺眉,問:“這和邀請我做選片委員會的主席有什么關系?”

  鄔楊說:“我們和亞洲幾個有實力我們荷西電影節的資方都進行了接觸,但是接觸的結果都不是很好,每一方提出的要求,都是我們不能接受的,他們想要操控這個電影節。”

  陸嚴河點點頭。

  對于鄔楊所說的這些,陸嚴河并不覺得奇怪。

  其實,站在有實力可以荷西電影節的資方角度,他們有這樣的舉動,也很正常。

  他們又不是干慈善的,如果沒有什么好處,只是一個所謂的國際頂級電影節?

  說句實話,這樣的,又能給他們的品牌帶來多大的曝光或者好處呢?

  不是說沒有,而是跟一個電影節需要的經費相比,大概率是一個虧本買賣。

  說到這里,陸嚴河還是不能理解,這跟鄔楊忽然邀請他來做選片委員會的主席有什么關系。

  鄔楊說:“在我們接觸的一些有實力荷西電影節的方面,你們中國的實謹集團提出,如果能夠讓中國電影人深度參與到荷西電影節,他們可以考慮成為商之一。”

  “深度參與?”陸嚴河問,“他們所說的深度參與是什么意思?”

  “比如有頭銜、有實權的職位,或者是主競賽單元的入圍資格。”鄔楊說,“你知道,后面這樣的條件,我們是肯定不能答應的,如果花錢就能夠買一個主競賽單元的名額,這會從根本上動搖我們荷西電影節。”

  陸嚴河這一刻莫名感到難堪。

  哪怕實謹提出這樣的做法,站在資本的角度,無可厚非。

  可作為一個中國電影人,面對同樣來自自己國家的資本,提出如此“侮辱電影”和“侮辱電影節”的條件,陸嚴河確實感到難受。

  “我明白。”陸嚴河說,“鄔總監,你們每一年舉辦荷西電影節需要多少經費?”

  “一般都在1500萬美元到2000萬美元之間。”鄔楊說。

  陸嚴河說:“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荷西不再對荷西電影節進行官方支持,荷西電影節還有必要繼續在荷西舉辦嗎?”

  鄔楊一愣。

  陸嚴河說:“荷西電影節每年為荷西帶來了多少的城市知名度曝光?電影節前后,多少觀眾過來,拉動了多少當地的經濟?更不用說,一個舉世聞名的電影節活動,每年都舉行,對荷西這座城市的意義。你接觸了那么多家有實力的資方,他們為什么提出很多的條件?因為他們也不想吃虧,不是嗎?”

  鄔楊:“……可是,荷西電影節從誕生開始,就在荷西舉辦。”

  “荷西電影節的成就,建立在一屆一屆來自全世界各地的電影人、媒體和觀眾之上,而不是荷西這個地方。”陸嚴河直言。

  鄔楊露出猶豫之色。

  “找我做選片委員會的主席,能起到多少作用呢?治標不治本。”陸嚴河說,“荷西電影節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電影節,如果它需要幫助,我相信所有電影人都愿意貢獻自己的力量,但是,如果它不能夠正常的運轉,我們能幫一次,兩次,然后呢?”

  鄔楊:“如果荷西電影節不在荷西舉辦,那——”

  “我不是說,我作為一個中國電影人,現在就馬上告訴你,中國有很多城市可以舉辦這個電影節,但是——”陸嚴河說,“就像奧運會一樣,它需要一直在希臘舉辦嗎?它已經是一個全球性的盛典了,那荷西電影節為什么不可以參照?”

  鄔楊一愣。

  陸嚴河說:“我明白,這當然有過渡期,需要做很多的調整,我只是舉個例子。不過,我可以說,如果你愿意對舉辦地做變動,無論是放在哪個地方,我相信都有你熟悉的、有能力的電影人,愿意在當地為你牽線搭橋,而且,以荷西電影節的影響力,我相信有很多城市都愿意舉辦。你如果需要時間來籌劃這件事,你可以帶著荷西電影節先來中國,你知道的,我們做國際影評人電影節活動,其實也有一點經驗,跟很多城市政府的關系也很好。只有一個前提,當然,這也是中國電影人現在始終愿意參加荷西電影節的原因,這個前提很簡單,尊重中國,只要做到這一點,你就可以在中國感受到賓至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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