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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冤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擇日走紅

  “《合租男女》跟我們公司的其他項目確實不一樣,這是我們公司惟一一部獨資項目,其他項目基本上都有北極光的投資,多一點少一點而已。”

  胡思維來跟陳梓妍匯報過相關的情況以后,陳梓妍便拿去跟陸嚴河討論了一下。

  陸嚴河本身是讓《合租男女》這部劇按照北極光視頻的“保底分成”的模式上的。

  但陳梓妍卻有不同意見。

  “嚴河,一開始胡思維只用1200萬來制作這部劇,就是為了減小虧損風險,這部劇是全新人陣容,沒有一個知名度高的大明星,演員的片酬預算在這部劇里甚至不占六分之一。”

  陳梓妍接著說:“這種情況下,如果讓《合租男女》冒著面臨虧損風險,去適應北極光的新模式,這會讓《合租男女》整個項目組的后續獎金受到很大的不穩定因素。要知道,這部劇對我們靈河來說,最關鍵的一點是,這是我們自己拉扯出一個劇組,完完全全靠自己做出來的一部劇。萬一這部劇的播出成績不理想,沒有實現預期盈利,哪怕是一點點盈利,但沒有那么多,整個劇組上上下下關鍵技術部門的后續獎金就兌現不下去,我們要么自己貼,要么就只能讓他們吃虧,那我們靈河第一個拉扯起來的劇組,能留下多少人繼續做第二個項目呢?”

  陸嚴河立即恍然了過來,聽明白了陳梓妍的意思。

  陳梓妍問:“你要讓公司來貼嗎?來承擔這個項目不盈利之后、還要繼續再貼一筆錢的風險。”

  陸嚴河搖頭。

  即使他不懂公司,不懂金融,也知道,這不是一個良性的做法。

  “所以,我還挺理解胡思維的顧慮的。”陳梓妍說,“我會讓陳寅跟胡思維認真地研究一下《合租男女》的市場前景,再跟冰原視頻和燈塔視頻對接一下,看看他們出什么價,甚至包括傳統電視臺。其實,以我對這部劇的定位,它只要不虧損,我就很滿意了。如果不是因為請了白景年做導演,這部劇的制作成本甚至可能都不需要現在的一半。而我們需要白景年來做導演,就是為了讓他這樣一個資深導演,不僅僅是為了這部劇本身,更是為我們帶出一個拍攝團隊來。”

  “只要不虧損,那我們就是賺的,我們賺了第一個獨資項目的制作經驗,也培養了一個屬于靈河的制作團隊,更關鍵的是,有了第一季的基礎性成果,我們第二季的成本可以更低,而這個項目也能繼續養團隊。”

  “而且,你別忘了,如果《合租男女》不能在第三季度之前出售,得到一筆回款,就會影響到我們下一個項目《仙劍奇俠傳》的制作。”

  陸嚴河點頭。

  “北極光視頻的那個模式,我們不是不能找項目這么合作,但不是《合租男女》這樣一個新項目。”陳梓妍說,“我們跟北極光視頻的長期合作關系,其實是你跟北極光簽的協議,《合租男女》并不是你的項目,你只是名義上掛了一個制片人而已,我們不一定非要把《合租男女》放到北極光視頻上去播。”

  陳梓妍的話讓陸嚴河豁然開朗。

  胡思維沒有想到,陳梓妍和陸嚴河會主動提出《合租男女》可以另外找播出平臺的事情,更沒有想到,他們對這個項目的寬容度那么大,提出只要不虧損,就可以開發第二季。

  這讓胡思維糾結了好幾天的心情馬上舒緩了過來。

  不過,一部沒有任何知名明星主演的戀愛喜劇,哪怕是頂著靈河制作公司的名頭,有陸嚴河擔任制片人,可陸嚴河不導不編不演,“含陸量”太低,還是無法讓這個項目得到重視。

  《合租男女》在片方眼中的唯一賣點,就是導演白景年。

  《老友記》和《武林外傳》的導演。

  這讓《合租男女》在其他平臺也不好賣。冰原視頻還是看在跟靈河的合作關系上,愿意出到兩百萬一集,但要求是獨播,不僅僅是全網獨播,是整個中國大陸地區的獨播。等于如果賣給冰原的話,這部劇就不能再賣給電視臺了。

  兩百萬一集,這個價格其實也不低了,已經達到了胡思維心中的預期,比北極光視頻最開始的意向價150萬都高。加上這部劇里本身有幾個植入,《合租男女》實現盈利并不是難事。

  只不過冰原視頻并不打算給《合租男女》A級的宣傳資源,又希望對《合租男女》的第二部開發擁有優先采購權,這讓胡思維心中打鼓。

  主要還是前者的問題:這部劇本身就沒有明星,現在又沒有好的宣傳,成績能好嗎?

  胡思維跟各家平臺不停溝通的時候,陸嚴河也進組了跳起來劇場的《沉默的樓梯》這部戲。

  這是他上個月就答應下來要主演的一部戲,同樣改編自劉家鎮的短篇。

  現在的跳起來劇場正在有條不紊地推進各個項目。

  《沉默的樓梯》因為是陸嚴河主演的關系,這部劇的制作經費各方面都要充足很多。當時這部戲隨著跳起來劇場的計劃一公布,就有不少商找到了岳湖臺和北極光視頻,想要做這部劇的冠名商。

  大家都很清楚,雖然跳起來劇場是個新鮮玩意,但是陸嚴河主演的戲,成績肯定差不了。

  跳起來劇場可能會撲街,但是《沉默的樓梯》一定不會。

  《沉默的樓梯》導演是安堅。他倒不是新人導演了,曾經已經拍過兩部劇,只不過這兩部劇都屬于叫好不叫座的類型,口碑雖好,看過的人卻少。以至于他已經有五六年沒有導演過作品了。

  這一次,跳起來劇場籌備之初,羅宇鐘就推薦了安堅過來。

  經過幾次交流,最終定下來,由安堅來擔任《沉默的樓梯》這個項目的導演。再之后,才是陸嚴河決定來演這部劇。嚴格意義上來說,安堅已經算是一個資深導演了,只不過,因為前面兩部劇在商業上的失敗,讓他空有這樣一個名頭。

  安堅也沒有想到,自己經羅宇鐘的推薦有了再次做導演的機會不說,還竟然有了跟陸嚴河一起拍戲的機會。

  天降大喜。

  “嚴河,你好。”安堅四十多歲,已經是一個中年導演,這幾年不說過得捉襟見肘,不過,確實不像普通導演那樣生活優渥,看上去也不太從容。

  陸嚴河和他見面之前,對他了解不多,但看了兩集他執導的劇。簡而言之,他覺得安堅應該是一個很在意自己想法的導演,風格非常的“作者性”和“文學性”,所以劇不是很好看,太講究“深意”二字了。

  這樣拍電視劇,也難怪會口碑高而收視差。直到現在,看過這兩部劇的人都不多,甚至不怎么出現在那些“小眾口碑劇”的集錦之中。

  不過,這樣的風格,倒是挺適合《沉默的樓梯》這個題材的。

  本身這個故事講的就是一個小家族里、因謀殺而引發的風波。

  人物之間的混亂關系和秘密,是這個懸疑故事的一大看點。

  不同人物的特點和人性的不同截面拍好了,有原作的故事性打底,難看不到哪去。

  而且,陸嚴河注意到,跳起來劇場跟安堅簽的導演合約里,并沒有給他剪輯權。

  一般來說,剪輯權是導演的標配的。

  跳起來劇場對于安堅的需要,其實就是他擅長的拍攝題材和手法與《沉默的樓梯》適配。

  但是,他們也不希望安堅把《沉默的樓梯》剪輯成一個又長又悶的人性解剖片,所以,最終剪輯權握在了他們自己手上。

  “安導好。”

  兩個人見面之后,陸嚴河客客氣氣地跟安堅打招呼。

  安堅也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陸總。

  陸嚴河說:“安導,你喊我嚴河或者小陸就行。”

  安堅說:“當初接下這部戲的導演職務時,沒有想到這部劇會請你來演,這還真是讓我感到驚喜。”

  陸嚴河笑了起來。

  “很高興我們能夠合作。”

  跟安堅寒暄一番之后,陸嚴河就先去休息室做準備、默劇本,一個小時之后,大家會一起開會,研讀一下劇本的同時,聽安堅梳理一下拍攝思路。

  忽然有人來敲門。

  汪彪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沉默的樓梯》的一個演員,叫彭玉芬,在劇中飾演這家人中姐姐的角色。這個角色是試鏡試出來的,安堅欽點。

  “你好,請問嚴河在嗎?”彭玉芬手里提著一個紙袋,笑容很和氣,“我是這部劇的演員之一,彭玉芬,聽說嚴河來了,我來拜會一下。”

  汪彪對她笑了笑,說:“你好,小陸哥他正在看劇本。”

  “噢,抱歉,那我打擾了是嗎?那等下開會的時候我再拜會,這是我自己烤的一點餅干,請你們嘗嘗。”彭玉芬笑著把她手中的紙袋遞向汪彪。

  汪彪:“等會兒你當面給小陸哥吧,我的意思是——請你稍等一下。”

  他對彭玉芬微微一笑,轉身進去跟陸嚴河說了一下,才請彭玉芬進去。

  陸嚴河的休息室還分為內外兩間,陸嚴河坐在內間,就只有他一個人。

  彭玉芬這才知道汪彪說的“請稍等一下”是什么意思。

  他們的休息室都是一人單間,誰來了,里面的人都知道,所以彭玉芬才會在聽到汪彪說“陸嚴河在讀劇本”的時候,下意識地反應陸嚴河現在不想見她。

  彭玉芬進來的時候,陸嚴河已經站了起來。

  “玉芬姐,你好。”陸嚴河跟她握了握手。

  “唉喲,你竟然認得我嗎?”彭玉芬很吃驚地問。

  “剛才安堅導演已經給我介紹過大家了。”陸嚴河笑著請彭玉芬坐,“因為前期一直有別的工作,沒有跟大家一起提前排練,很過意不去。”

  “你演技這么好,哪里需要浪費時間跟我們排練,我們不給你拖后腿就行了。”彭玉芬爽朗地擺擺手,“能跟你一起演戲,那我們都被圈里的朋友們羨慕壞了。”

  “不敢當。”陸嚴河趕緊搖手,“玉芬姐,你們是從什么時候就開始一起排練了?”

  “我們也就提前了半個月,第一次碰的面,后來排練過三次。”彭玉芬說。

  寒暄沒有一會兒,忽然又有人來敲門了。

  汪彪去開門,原來是《沉默的樓梯》另一個主要演員,飾演這個家族父親角色的張淵。

  也是一個來拜會陸嚴河的,手里也提著一個小包。

  汪彪笑著解釋了一句,彭玉芬也還在里面呢。

  張淵有些訝異地噢了一聲,“玉芬也在呢。”

  汪彪正要說“請稍等一下”,張淵就笑呵呵地提著東西往里面走,“那正好,趕巧了。”

  汪彪一愣,驚訝地看著已經越過他走進去的張淵。

  這是……不請自入?

  汪彪跟在陸嚴河身邊這么久了,除了一些瘋狂的狗仔和粉絲,他還真的沒有碰到過張淵這種情況。

  “張老師。”汪彪的臉色沉了下來,喊了一聲。

  張淵回過頭,一臉燦爛和氣的笑容,指著里間半開的門,“他們在里面呢?”

  汪彪:“請稍等一下,我先進去打個招呼。”

  張淵:“哎呀,不用勞煩你了,我直接進去打招呼就行了。”

  他十分自來熟地在汪彪肩膀上拍了拍,不由分說地就朝里面走去了。

  汪彪這一刻腦海中琢磨的是“要是現在拉下臉攔住他,會不會影響到后面正常拍戲”。

  換作以前,他怎么會想到這些東西。

  結果就這一想,張淵就已經步伐飛快地進去了。

  “……”汪彪追都追不上。

  他怨念十足地站在張淵身后,看了陸嚴河一眼。

  陸嚴河示意沒事。

  張淵對陸嚴河一番噓寒問暖,十分關切。

  “最近肯定很忙吧?本來早在知道你會主演《沉默的樓梯》這部戲時,就想托頌繁引薦一下,不過看你最近很多事情,就算了,不打擾,反正我們拍戲能見上面。”張淵笑,“不過沒想到動作還是沒有玉芬快啊”

  陸嚴河禮貌地說:“張老師您客氣了。”

  彭玉芬嗔怒地白了張淵一眼,“來拜會一下嚴河,還分動作快慢,你這個人啊,心思怎么那么重呢?”

  張淵:“我這是希望嚴河不要介意,別以為我不尊重他。”

  “怎么會。”陸嚴河說了一句。

  彭玉芬:“所以我才說你心思重,嚴河怎么會介意這種小事,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心眼那么小。”

  張淵:“說話要負責任啊,我心眼又怎么小了?”

  “我昨天提出要改幾句詞,你就覺得自己少了兩句詞,陰陽怪氣了一整天,你心眼不小啊?”彭玉芬白了張淵一眼,對陸嚴河說,“嚴河,我先走了,等會兒見。”

  張淵:“你這人也是有意思,說完就走,心虛啊?”

  “我是不想打擾嚴河休息啊,你前面又知道嚴河辛苦了,現在還要當著他面吵架是不是?”彭玉芬白了張淵第三眼,“你這人真有意思。”

  彭玉芬走了。

  張淵尷尬地站在原地,數秒,才對陸嚴河尷尬地說:“嚴河,你別聽她瞎說,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等會兒開會見。”

  “嗯,等會兒見。”陸嚴河微笑送客。

  汪彪走進來。

  “感覺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好搞的人啊。”汪彪感慨了一句,“不過,那個張淵也真的過分,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就往里面沖,一點禮貌都沒有。”

  陸嚴河笑笑,沉默片刻,說:“只要不影響到正常拍攝,你隨便他們去吵吧。”

  他待的劇組不少了,大部分劇組人員之間的關系還是挺和睦的。要說暗流涌動,私下不睦的,那也有挺多。不過,能像張淵和彭玉芬一樣直接鬧到面上的,還是少見。陸嚴河學會了一點,少摻和別人的事情,尤其是爭端,這種事情,最容易沾自己一身腥。

  對陸嚴河來說,他更忌憚牽涉進這種事情。因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家一旦有了意見糾紛,就開始想要看他的意見。他的意見忽然就成了包公斷案的關鍵證據。

  汪彪憂心忡忡地說:“小陸哥,我怎么感覺接下來這一個星期的拍攝,不會太平呢?”

  陸嚴河:“放寬心,不會鬧出大問題來的。”

  之后開會上,一如陸嚴河所想的那樣,大家彼此之間雖然有一些暗流涌動,但是表面上都還是能保持和氣,正常地合作交流。

  尤其是張淵和彭玉芬之間,一點也沒有劍拔弩張、動輒干架的意思,偶爾互嗆兩句罷了。

  汪彪還挺疑惑的,他本來以為現場的氣氛肯定不會太和睦。

  事后,汪彪問陸嚴河:“小陸哥,為什么你那么確定他們不會鬧出大問題來的啊?明明張淵和彭玉芬都不歡而散了。”

  “你沒注意到,他們兩個人都快吵起來了,彭玉芬馬上就走了,張淵也沒有情緒上頭,仍然糾纏不休嗎?”陸嚴河笑了笑,“張淵那么急沖沖地進來找我,是擔心彭玉芬在我面前,把他們的爭執都推到他身上,兩個人故意在我面前把事給吵出來了,想看看我的意見。”

  汪彪恍然,“原來是這樣!”

  陸嚴河:“我沒有表現任何意見,表明了就是不想摻和,他們就撤了。大家拍一部戲,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又都希望這部戲能夠拍得好,播得好,對他們的事業起到幫助。大家有共同的目標,在沒有拍完之前,他們一般都不會撂挑子的。”

  汪彪若有所思。

  “《沉默的樓梯》劇組創作氛圍還是挺不錯的,不過安堅導演有點太過于在意我的意見了,什么事情都要來問我。”

  跟陳思琦通電話的時候,陸嚴河有些無奈,“雖然我知道他是尊重我,可如果什么都要聽我的意見,我就干脆自己做導演了。”

  陳思琦:“我讓人跟他說一下吧。”

  “算了,我就是跟你吐槽,你找人跟他說,情況也會有點尷尬。”陸嚴河直言,“還不如我自己跟他溝通來得暢快,他可能也是因為之前兩部戲在商業上都失敗了,有點畏手畏腳,不太相信他自己的判斷。”

  陳思琦:“那是在你面前,他本人是一個主意很正的導演,根據我們前期了解到的消息,這幾年他也不是沒有機會繼續做導演,只不過他跟影視公司的溝通都不是很愉快。你看他之前拍的那兩部戲也知道了,他想要拍的東西,跟影視公司想要拍的、市場上流行的,完全是兩回事。”

  陸嚴河問:“那你們當初為什么會選擇他來拍《沉默的樓梯》?”

  “因為認真看了他之前的作品,我們認為,他的戲,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剪得太沉悶。”陳思琦說,“所以,我們把最終的剪輯權保留了下來,如果他最后剪出來的正片我們不滿意,我們會重新剪的。講實話,我們跟他交流也不是很順暢,他有點憤世嫉俗,對現在市面上很多比較火的劇都嗤之以鼻。雖然他在我們面前對你的劇都大為夸獎,但我們也不知道他背后到底是怎么想的。”

  “沒事,既然他是老師推薦過來的,至少他的品性方面肯定過得去,憤世嫉俗或者是懷才不遇都行,誰沒有一點問題呢。”陸嚴河說,“只要他能把《沉默的樓梯》拍好就行。”

  “這倒是。”陳思琦笑了,“還有一件事,你知道他想要簽到靈河去,成為靈河的簽約導演嗎?”

  陸嚴河一愣,有些驚訝,“不知道啊,沒有人跟我說。”

  陳思琦:“他在跟我們聊的時候,提過一句,說現在的影視公司里,他只想跟靈河合作,希望這一次能夠把《沉默的樓梯》拍好,以后有機會可以加入這家公司。”

  “今天跟他見面,他除了比較殷勤以外,并沒有表達過這樣的意思。”

  陳思琦:“那人家怎么樣也不會在第一天就跟你說要加入你的公司。”

  兩個人說說笑笑。

  他并不知道,此時,他房間外的走廊上,張淵和彭玉芬突然就碰上了。

  兩個人看著彼此,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劇組給陸嚴河安排的是豪華套房,所以,在這一層的盡頭。在這個套房的旁邊兩個房間,則是汪彪和鄒東的房間。

  除了他們三個人,劇組都并沒有在這一層再安排其他人。

  張淵和彭玉芬面面相覷。

  這個時候,他們不用問彼此都知道對方是來做什么的。

  但誰也不說。

  “這么晚過來,你也不怕被人看到,引起緋聞?”最后還是張淵率先開口,“你別到時候給陸嚴河惹麻煩。”

  彭玉芬翻了個白眼,“你要不要臉?你怎么不說你大晚上的進陸嚴河的房間,一樣會被人傳緋聞呢?”

  張淵:“……你蠻不講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彭玉芬覷著張淵,“你的合約應該馬上就要到期了吧?”

  張淵露出驚訝之色。

  “你怎么知道?”

  彭玉芬:“你換經紀公司的動作那么大,到處打聽哪里好,又找人推薦的,誰不知道?”

  張淵:“……”

  彭玉芬:“你想走江軍的路子?”

  張淵再次沉默。

  彭玉芬每一句話都像一支利箭一樣扎到了他心上。

  張淵:“你呢?你這么晚來找他,又是為了什么?”

  “呵,關你屁事。”彭玉芬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張淵:“你這個人脾氣這么差,難怪一直紅不起來。”

  “那你脾氣多好,多紅?”

  張淵:“……”

  他發現自己真的沒法兒跟彭玉芬好好說話。

  就在這時,忽然從走廊那頭走過來一個人。

  張淵和彭玉芬兩人轉頭一看。

  對方也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

  互相都不認識。

  來的人其實是胡思維。

  胡思維是跟陸嚴河約好了,過來跟陸嚴河聊《合租男女》的事情的。

  眼前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站在陸嚴河房間門口附近,看著不是很和氣的樣子。

  住在同一層的夫妻吵架了?

  胡思維有些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

  他沒有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給陸嚴河發了一條消息:嚴河,我到了,不過你房間門口好像有一對夫妻在吵架。

  過了不到半分鐘,陸嚴河就過來開門了。

  他:“思維哥。”

  打完招呼,陸嚴河注意到同樣一臉疑惑而好奇地看向這邊的張淵和彭玉芬。

  “張老師,彭老師,你們怎么在這兒?來找我的嗎?”

  張淵和彭玉芬一看陸嚴河這就是有客人。

  兩個人馬上搖頭,不約而同。

  “我是在酒店里面溜達,消消食。”彭玉芬第一個解釋,“結果就看到張淵他鬼鬼祟祟地在你房間門口,我有些好奇,就過來看看了。”

  她毫不猶豫地把張淵給賣了出去。

  張淵瞪大了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彭玉芬。

  彭玉芬轉頭看向另一邊,根本不搭理他興師問罪的目光。

  張淵黑著臉:“……我是想來跟你聊一下劇本,不過看上去好像你已經有約了,那我明天再找你吧。”

  陸嚴河點點頭,笑起來,“行。”

  胡思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們一眼,跟陸嚴河進了房間。

  門重新關上。

  張淵憤怒地瞪著彭玉芬。

  彭玉芬轉身就走人,仍然不搭理他。

  推薦不一定完結、無法日更、純粹換手感的新書《緝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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