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副防長卡爾文·沃勒面容呆滯的坐在船頭。
海平線上已經能看到有升騰起的朝霞,但他現在可一點沒時間看這玩意。
四個小時了!
黑貓…
黑貓現在都特么一個動靜都沒傳回來。
身后的印度副防長阿賈伊·庫馬拿著手機在甲板上急的都要來一套舞蹈了,嘴里充滿著咖喱味的印度話嘰里呱啦的。
從經驗上來看…
黑貓肯定是失敗了。
總不能是斬首行動結束后,再去找妓女了吧?
也不一定哦!
他又留有一點的僥幸心理,找妓女總比被全殲好吧……
就算是去“研究動物”他也認了!
哈哈哈,應該不會被全殲,這可是20人的特種部隊,你想要逃命還不簡單嗎?
“嗚嗚嗚—嗚嗚嗚—”
兜里的8848手機發出震動聲,卡爾文·沃勒身體一顫,手都在發抖,他拿出來看了下來電。
一下就沉默了。
等對方響了大約十幾秒后,他才按接聽鍵,聲音都有些發顫,“防長…”
對面安靜…
很安靜!
比我打完飛機還要安靜!
就當卡爾文·沃勒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的時候,諾曼·施瓦茨科普夫終于開口了,但情緒很低落,“回來吧…”
“那…”
“黑貓行動失敗了,德克薩斯已經對外公布了,其他的,回來再說。”
諾曼·施瓦茨科普夫掛了電話。
卡爾文·沃勒雙眼茫然,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領導的沮喪,雖然說對方脾氣不好,但他有個優點,那就是越挫越勇。
如果他大吼大叫,反而說明情況還好,而愈發的平靜,則說明…要出大事了!
卡爾文·沃勒的腦子里使勁的閃著,會出什么大事?
國會!!
這私自用兵,還是借的外國部隊,雖然看上去跟五角大樓沒任何關系,但大家又不是蠢貨,那就是要對他提出質詢了。
未經過允許擅動刀兵,如果成功了還好,可以殺雞儆猴,但要是不成功,那那幫代表各自州利益的參議員們就得落井下石了,或者說要提出罷黜諾曼·施瓦茨科普夫的議案。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老領導會怎么選擇?
惡龍計劃可剛分配完利益,這不可能半途而廢,那是幾千億美金的生意呢!
那就只有剩下最后一條路…
副防長卡爾文·沃勒猛的瞪大眼。
兵諫!
“謝特!謝特!謝特!”
就這時印度副防長阿賈伊·庫馬操著那口吃了大便一樣的口音罵著,他沖到發愣的卡爾文·沃勒面前,臉色漲紅,一把抓住他,嘴里大罵著,“你這個騙子,你是個騙子!!”
“你害死了我的士兵,你讓我怎么回去交代!”
“你要給我個說法!”
那唾沫飛到卡爾文·沃勒的臉上,口臭都有些讓他反胃,低頭看了眼還在噴的阿賈伊·庫馬,一直自詡為儒將的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抬起腳,一腳直接將對方踹進了海里!
那印度佬在水里撲騰撲騰著,大聲喊著,“救命,救命,我不會游泳…”
然后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水,一個浪打過來,直接人就不見了。
“要說法?!要你媽個說法!黑貓,我看你們以后叫老鼠!!!
電視里,老鼠特種部隊…不對,黑貓特種部隊的幾個俘虜低著頭很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最起碼沒讓他們跪著,德克薩斯共和國還是講人權的。
其中一人對著下面的記者說:
“我們隸屬于印度黑貓特種部隊,受五角大樓邀請去斬首…斬首保羅.康斯坦丁·斯圖亞特。”
下面的記者一陣嘩然!
“五角大樓?你確定你沒說錯?那為什么他們不用海豹,你們覺得你們比海豹還厲害嗎?”有親美媒體大聲問著,就像是尾巴被人踩住了,一下就炸毛了。
“我不知道,但我得到的命令就是如此。”
“也許,五角大樓并不相信海豹呢?”內務部長尤德·華萊士坐在旁邊忍不住上眼藥。
他還停頓了下,特意說,“就像是信號旗不相信蘇聯政府一樣。”
呃呃呃…
這是能說的嗎?
親美媒體也有些啞口無言,這要是播出去,會不會引起軍中騷亂?
“那能說一下行動具體嗎?”
幾個黑貓特種部隊互相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覺得不太好意思,最后還是軍官奧克斯中尉被拉出來說了,他思考了下,將前因后果給說了出來。
不過稍微“美化”了下。
可這再美化,你也不能吹對吧,所以…還是很貼近事實的。
記者們聽完都呆了。
“你是說你們起飛后,一架直升機撞山頭墜毀?還有一架到目的地后,摔下來四個特種兵,摔死了?剩下的就被俘虜了?”有個記者大聲問,這語氣里也是滿是不敢置信。
就算是好萊塢的“戰爭搞笑片”都不敢這么演吧 難道是寶萊塢的產品?
奧克斯中尉羞怒的抬起頭,這美國人…怎么那么不懂事?!
這需要你重復嗎?
但對方先讓你沒在乎他的表情,還繼續問,“印度特種部隊都是你這種貨色嗎?不是說黑貓是印度最強大的嗎?”
砰——
奧克斯中尉雙手砸在桌子上,怒氣沖天的站起來,“你可以侮辱黑貓,但你不能侮辱我!!!”
尤德·華萊士也忍不住朝著他多看了兩眼。
你特娘的,真是個天才!
這話說出來,你是不是不想要在印度混了?
但想了下對方的身份,婆羅門!
世家貴胄,天上人物,他就算說印度是傻X,也沒人說什么。
“帶我回去,留在這里徒增侮辱!”奧克斯中尉很有膽量的挺著脖子說,他也是要面子的人,雖然投降,但這樣被人指指點點,還是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尤德·華萊士朝著旁邊的士兵頷首,幾個俘虜就被帶離發布會,他坐在后面收尾。
眼神炯炯的看著鏡頭,咳嗽了下,潤了下嗓門后說:
“德克薩斯共和國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五角大樓的行為嚴重的傷害到了我們,我們將會全球通緝防長諾曼·施瓦茨科普夫、副防長卡爾文·沃勒。“
然后起身離開。
記者的鏡頭追著他拍。
劈里啪啦的響個不停歇。
剛從臺上下來,秘書就靠了過來,在他手里塞進個紙條,沒說話,尤德·華萊士若無其事的裝進口袋里,走進了旁邊的廁所。
打開紙條。
“配合布拉莫游說保羅.康斯坦丁·斯圖亞特幫助其獨立伊利諾伊州。”
尤德·華萊士將紙丟進馬桶里,沖了下去。
走到洗手池,打開水龍頭,朝著自己臉上揮了不少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一言不發。
印度黑貓的拙劣表演瞬間就登上了熱搜。
很多媒體都毫不客氣的批評他們這是給軍人這個職業丟臉!
從來沒見過這么拉跨的。
甚至就連不少國家軍隊大佬都站出來了。
韓國第26機械化步兵旅旅長金寬鎮很委婉:“也許他們需要進步的空間還很大,但我相信,他們會成為世界特種兵的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日本防衛大臣宮下創平就很直接了:“在日本這樣的失利是要被切腹的。”
德國:…
巴西:……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記者致電墨西哥國防部,接電話的工作人員興許是被問煩了,“別問了,就是一坨大便他都不至于從直升機上摔下來摔死,要我說,印度遲早屬于巴基斯坦。”
說完就掛了。
那頭的記者一點都不覺得被怠慢,反而還很激動。
墨西哥這是要介入印巴沖突?!!!
他們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將工作人員評價黑貓的話加粗放大…
搞得印度佬尷尬的很,只能紅著臉朝著墨西哥抗議。
當然,這都是流于表面的影響力。
私底下…
剩下的49個州和1個特區聯名將諾曼·施瓦茨科普夫給告到國會去了,說他是在破壞三權分立,這種私自出兵的行為是違憲的!
參議院院長查爾斯·格拉斯利無奈,只能把他找來質詢。
1993年4月30日,上午。
一身軍裝的諾曼·施瓦茨科普夫走進來,面色平靜,在人引導下坐在中間。
就像是…罪犯一樣!
后面不斷有所謂的議員走進來,看著他時候,有人惋惜、有人揶揄、有人面色沉重、也有人毫不在乎。
大約過了十分鐘后。
參議會議長查爾斯·格拉斯利走了進來,坐在了上面,朝著下面的防長看了眼,輕輕嘆口氣,用錘子敲了敲桌子,“肅靜!”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但忽的就看到一名議員站起來,情緒很激動,“根據憲法第一條和第二條,只有國會擁有宣戰權,諾曼·施瓦茨科普夫這是逾越,這是對體系的完全踐踏,我要求判處他死刑!”
他一開口,身后不少人也紛紛加入了譴責中來。
按照規定,總統作為三軍統帥負責指揮軍隊。軍官擅自行動違反“文官控制軍隊”的根本原則。
1951年麥克阿瑟被解職反對杜魯門總統的朝鮮戰爭政策被解職,凸顯軍隊必須服從文官領導的原則。
還有埃德溫·沃克少將:因在軍中傳播極端思想并試圖操控部隊,被強制退役并接受調查。
前者的聲望不用說吧…
五星野爹都被解除職務了,其他還有人能扛得住?
聽到死刑的諾曼·施瓦茨科普夫防長惡狠狠的抬起頭看過去,那宛如熊一樣的眼神看的人心底發顫。
“肅靜!肅靜!肅靜!”參議會議長查爾斯·格拉斯利使勁的敲著桌子,最后榔頭都敲飛了,他們才安靜下來。
他深吸口氣,看著下面,“諾曼·施瓦茨科普夫防長,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對方坐直了身體后,對著話筒說,“我無罪!”
被他這么一說,不少人面色一僵硬。
想不到這個丘八口才都這么好。
“你有看到我派兵過去嗎?去的都是印度兵,關我們美國什么事?”
“難道說斯威克議員,你身上流淌的印度血液讓你對美國失去了忠誠?”諾曼·施瓦茨科普夫語氣中帶著譏諷,這都算是懟臉上的種族歧視了。
對啊…
那是印度黑貓,關我們什么事?
“你…你…”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有經過國會允許嗎?!而且如果沒有你的默許,他們能經過海岸線?甚至印度方面也說,這是你的邀請!”之前的議員惱怒的站起來問。
一想到自己被印度防長擺了一道,諾曼·施瓦茨科普夫這眼神就有些晦暗,那狗娘X的印度佬,肯定是擦屁股的手吃飯吃昏頭了。
“那只能怪海岸線的防御部隊,怎么能完全怪我?!而且,就算是我干的!我只是作為一個軍人在挽救國家,德克薩斯獨立,是對我職業最大的挑釁,我不能讓我的國家在我的時代終結和解散,一切都是為了國家,你們在審判我?還是在希望這個國家早點完蛋?!”
看到他這么牙尖嘴利,一幫議員氣勢一滯!
砰——
諾曼·施瓦茨科普夫雙手拍在桌子上,眼睛驀然瞪大,“你們什么貨色,也配審判我!!!”
話音一落下。
就看到國會的大門被撞開。
然后…
就看到副防長卡爾文·沃勒、參謀長聯席會議議長—克拉夫特·沃特斯、陸軍訓練與準則司令部的指揮官:弗雷德里克·弗蘭克斯上將三人帶著一群人沖了進來。
但大部分都是他“秘密結社”的合伙人,亦或者說是利益同伴。
身后跟著上百名士兵,手持M16,沖進來后,槍口就對準了這些議員。
一下情況就不對了,瞬間慌亂了。
那個叫斯威克的印度裔議員瞪著眼,“你…你要干什么?”
副防長卡爾文·沃勒蹙著眉,一拉槍栓,扣動扳機,直接掃過去。
突突突…
那胸口直接都打成了馬蜂窩!
參議會議長:查爾斯·格拉斯利也半張著嘴巴。
“卡特總統命令,全國進入戰時狀態,槍決叛國議員斯威克!”卡爾文·沃勒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大聲說著。
但其實…
里面什么字體都沒有,純屬是在瞎說。
國會有宣戰權,但如果內戰呢,這算怎么辦?總統就是不是可以直接啟動軍事行動?
卡特?
現在還在醫院呢,留著他蓋章呢。
他們終于算是玩明白了什么叫做:“挾天子以令諸侯”。
參謀長聯席會議議長克拉夫特·沃特斯幾人過去將防長諾曼·施瓦茨科普夫給放出來。
后者整了下衣服,走到臺上,目光掃過所有人,“從現在開始,戰爭開始了!”
“五角大樓全面接管治安和州軍事行動!”
吱吱吱…
車輛一個剎車,急停在國家宮辦公大樓門口,奧古斯丁·普熱烏奇爾就急匆匆的跑下來,面色有些凝重。
掃了下自己的身份卡,坐上旁邊的電梯直通頂樓。
這個電梯平時很少用,但如果真的發生急事,才能用,一般也是部長級人物用的,可以免掉前面檢查安全的繁瑣事情。
而且這部電梯直達維克托辦公室門口。
他敲了敲門進去。
一進去,就給維克托來了個大的。
“元首,五角大樓造反了!”
維克托眉頭一皺,抬起頭,“諾曼·施瓦茨科普夫能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