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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這種想法,安靖抬起手,包廂的門便打開了。
而剛剛來到門口的嚴承矩愣了一下,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看向門內,然后便看見了安靖平靜的面容。
“進來吧。”他道:“我想,你應該是想找我們聊聊。”
——他果然早就發現我了!
嚴承矩看見安靖的表情,就知曉自己早就被發現。
這并不能讓他感到驚奇,同為知曉安靖身上有紫府法寶,背后至少也是個紫府高階煉器大師的勢力,嚴家從一開始就做好對方底蘊比自己還深的準備,所以姿態擺的很低。
“打擾您了。”
這位身材高大的煉器師頗為拘謹地開門,他本想打個招呼,卻發現安靖豎起手指。
他這才察覺念泉就在一旁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念泉?怎會在此?還睡的這么不雅觀。
念泉的睡相其實很不錯,蓋著個毯子如同一顆球般蜷縮在沙發角落,就像一個大毛絨球,但的確挺沒有人樣。
將目光收回,嚴承矩乖乖閉上嘴巴。
依照他對念泉的了解,這孤僻的家伙對任何人都極其警惕,絕對不會露出這么大破綻。
除非……他認定這個地方絕對安全 “來,你坐吧。”
雙眸光芒閃動,用芯片傳訊,安靖現在也喜歡上這種通訊方法。
他看著嚴承矩乖巧地坐在一側,雙手交叉放在臺上,頗為好奇道:“你這次過來,是打算做什么?”
嚴承矩想了很多詞,但被安靖注視著,他只能老老實實道:“交個朋友。”
“這么簡單?”
安靖就這樣注視著他,面帶一點微笑:“為什么?”
嚴承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便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真實目的完全吐露出來:“無論是念泉還是你,亦或是霍清,在我們看來都算是玄夜城的未來之星。”
“一場比賽不算什么,以后四城大比時說不定還是隊友,提早過來打好關系總是不會錯的。”
“還有其他原因,能說完整嗎?”
安靖平靜道,而嚴承矩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冷汗都要出來了——從頭到尾,安玄什么話都沒多說,姿態也一直都是微笑,表示出了善意,但他就是感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是他面對念泉的‘傷病天河劍氣’被打飛時都沒有感覺到的危險感。
不僅僅如此。
上次在監天局離得比較遠,但這次直面安靖,嚴承矩體內的‘五行法器’甚至都有一種顫抖的感覺,這只有幾種可能:安靖體內有更強大的法寶,亦或是安靖本人修行的功法極其高等,且對五行有所影響,亦或是安靖所持有的‘靈煞’質量極高,足以影響一般的五行靈煞。
雖然對方有紫府法寶這件事已經被證明,但嚴承矩可以確定,安靖的修法和靈煞也極其高等,是整個玄夜城也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和自己這種每年都會出一兩個的天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安玄,這個家伙……比念泉要強,而且不止強一點!
“我們嚴家是煉器世家。”
既然如此,他也的確不敢隱瞞半點,將他們去監天局時,看出安靖身上有紫府巔峰,如今是普通紫府法寶一事告知給了安靖。
說出來后,他反而輕松了很多。
坦誠交代自己的一切想法,的確會顯得有些低人一頭,但對于這些世家弟子而言,低人一頭實在是太常見了。
漫長的歷史中,誰沒當過老二甚至是老幺?
安玄這么強,那未來的‘四城大比’他也更加輕松,誰領導誰都無關緊要,他們只要勝利。
“總而言之,你既有實力,也有背景,我這樣想要與你們交好的人會越來越多,我家不過是第一個罷了。”
嚴承矩的話很誠懇,也完全都是實話。
——原來如此,能看出我身上有勘明鐘和劍蓮……難怪他們會誤解,也難怪三中那邊莫名其妙給我高分。
安靖有些恍然,很多不明白的事都有了解釋。
嚴承矩的態度已經算很不錯了,他笑了笑:“這么看來,一中的學生還挺好說話的,明明之前比賽的時候也耍花招。”
聽上去是在指責上次特市賽,但嚴承矩卻松了口氣,知道安靖愿意說這件事就代表這事揭過了:“我愿意道歉,對念泉這樣的好對手,的確應該光明正大地比斗。
“所以這次過來,我帶了禮物!”
如此說著,他從手指上的太虛戒指中取出了三份玉盒,放在桌上:“不打不相識,念同學實力進步速度這么快,想必也是安玄您指點的……日后若是有什么修行場地和典籍方面的要求,也可以來找我呀,大家共同進步!”
朋友費是吧?沒想到這嚴承矩之前看上去那么囂張,打服之后態度這么低。
安靖看了眼玉盒,心中相當滿意。
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收下。
安靖抬起眸,與緊張的嚴承矩道:“但我已經是三中的人了,你們一中那邊沒意見嗎?”
“嗨,那有什么關系。”
嚴承矩松了口氣:“中學學院而已,日后大家都是要去太明學院(羅浮集團直系學院),真不滿的都是校長和老師,但他們也管不到我們,我們嚴家也有一中董事席啊。”
“更何況,一同學習而已,你們實力這么強,肯定會被選中參與四城大比……那里才是真正的賽場。”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拖后腿。”
說到這里,嚴承矩面色更加誠懇:“之前的特市賽,大家都沒怎么用符箓丹藥,很多壓箱底的功法技藝也都沒全力施展,尤其是我們嚴家的家傳技藝,需要成套法器才能運用。”
“之前我沒練成,但最近已經全部湊齊,我的實力絕對是夠的。”
安靖認同這個說法,嚴承矩的實力的確不弱。
作為武脈宗師,安靖可以通過感應天地元氣的出入來確定一個人的實力,嚴承矩自己本人已是煉氣六重,而身上還有五個六重的氣息,這氣息混而為一,甚至隱約有些接近煉氣巔峰,模擬‘仙基’的感覺。
他抬起手,拿起了嚴承矩送來的玉盒,然后給正睡著的念泉傳了個訊。
伸手不打笑臉人,安靖自然不會把嚴承矩怎么樣,不過畢竟是念泉那邊的因果,還得是他來做決定。
“怎么……我睡了多久?”
接到訊息,念泉便緩緩醒來,從沙發上坐起。
他睡的很香,起來的時候比較清醒,再加上抬起頭第一眼就看見了嚴承矩,便更是直接恢復完好狀態:“嚴仔,你怎的突然來了?還想要約訓練,你下次得多給我點善功。”
“我每次都給足了好吧,市面價兩倍!”嚴承矩嘴角抽了抽:“這次是過來給你們送禮物的,下次訓練人多一點不好嗎?”
“哦?”安靖有些驚訝地看向念泉:“原來你們打過交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