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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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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靖父母的相聚,沒有什么波瀾,也沒有什么反轉,夫妻二人原本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相遇之后便緊緊相擁,搞的安靖都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這兩位還挺……”

  他笑著搖搖頭,轉過頭去審問俘虜。

  正如他所想,鐵騎得到的命令很多都自相矛盾,有的來自王部,有的來自宗門,而且每個宗門似乎都可以對王部下令,且要求各不相同。

  譬如說泰冥宗,要求主要是針對自己,要不殺了,要不捕獲,最次也要擊敗自己,打壓自己的勢頭。

  坐幻宗也差不多,基本都是要求干掉自己。

  而潢洋宗就比較收斂,并沒有要求干掉自己,甚至特殊提了一句不要害了性命,由他們送回明鏡宗還了因果。

  “嘿,這潢洋宗說是五宗老三,要針對明鏡宗這一老二,實際上看上去心思不完全是這樣。”

  安靖也知道,王部其實根本不想打這一仗,基本上是被三宗強壓過來的,俱廣王崔思羅甚至還特意過來問了一句,說什么時候打完,如果實在是打不下就不打了,輸一場后直接回來,他去頂住壓力。

  對于鐵黎而言,這或許是最好的方法。奈何真魔使者就在旁邊,容不得那位鐵黎將軍選擇,而安靖也實在有點超乎對方想象,居然能直接一波打穿,沒有任何拉扯戰局撤退的空間。

  當然,這些命令都并非是真正的機密,真正的死命令基本只有主將一人知曉,而他死了,便是死無對證。

  “如果非要分的話,這世間勢力可以分三等。”

  審問完,安靖在回家的路上正在思索:“天宗是第一檔,大洲級的勢力,哪怕再怎么腐朽墮落也是遠超本洲其他所有勢力的超級組織。”

  “上門中門是第二檔,大域和國級勢力,大量聯合起來也能對抗天宗。這兩檔的對抗,和凡俗基本都已經沒有關系了,類似極北冰原這種偏遠地帶的絕境才是他們爭鋒的戰場。”

  “第三檔就是凡俗勢力,下門和不入流的門派,以及類似北疆這種地方勢力間的沖突,和凡人息息相關。”

  鐵騎這種部隊,攻破有顯圣底蘊的下門是絕對不可能的,但一般的下門遇到了也沒有正面對抗的能力,只能據守。

  擊敗了鐵騎,那就代表在凡俗勢力中,基本沒有其他手段可以對安靖造成威脅。

  如此一來,要不就是中門的核心精銳上場,要不就是派顯圣級的高手暗殺——神藏可能會被地脈大陣擋住——安靖哪怕是神命,想要吃到這個待遇也是很困難的,要知道就連明光塵都沒吃到顯圣出手。

  大陣的存在,讓懷虛界之間的戰斗多少有了些秩序:武脈和武脈以下是凡俗通常戰斗的最高戰力,因為最常見的下門一般來說只有神藏鎮守,只是家中有顯圣底蘊,日常能派出來行走行動的也就是武脈。

  同樣原因,一門真傳最低也要武脈。

  而神藏一階,雖然可以壓制絕大部分勢力,但對于那些有著地脈大陣的中高級勢力而言,就連騷擾一個大型城市都要小心自己會不會翻車,只有那些極其強大的神藏真人才有自己一人獨挑一城的能力。

  可即便如此,這種真人也是中大和巨型勢力的中堅,已經可以進入領導階層。而類似明光塵那種頂級真人,基本可以視作半個顯圣,是常規戰爭中最高的底牌。

  大辰的神藏真人可以去神京開會,便是這個理由。

  至于顯圣……哪怕是大型全面戰爭中,他們也不會出手。因為他們已經是真正的高層領袖,單獨放出去,都可以建設一個下門,這等祖師級的人物若是要出手,必然是和門派生死存亡相關的大事。

  若是將他們惹急了,拋下底線瘋狂報復,地脈大陣也沒用,破壞起來更是一個小州一個小州地毀滅,除卻大辰這種天宗還有一點反制能力外,其他勢力基本只能嘗試偷襲圍攻,除此之外只能任由他們襲擊,拖成兩敗俱傷。

  安靖的實力,雖然目前來看還是不夠高,但從凡俗角度上來說,他已經沒什么可怕的了,只需要小心不要被武軍圍毆在中央即可。

  當然,這前提是安靖呆在他自己的勢力范圍內,若是外出單獨行走,至少也得是武脈中高階才能辦得到。

  回到家中,安靖正好聽見父親正嚴肅地和母親交流:“……我還是得回那邊,塔古部雖然小,但也承我為師,我不能辜負他們……”

  “得了吧你。”而沈慕白白了安千山一眼:“你就是官癮犯了——大辰不用你,你就要去鐵黎那邊當官是吧?”

  “嘿嘿……”

  安千山沒有否認。安靖覺得自己父親和蓊郁翠肯定有很多共同話題,而他也知道自己父親不是那種閑的下來的人——哪怕是文不成武不就,安千山也要去跑商作出一番事業,他很有行動能力,也不懼怕危難險阻,哪怕是瀚海魔災都沒能把他怎么樣,這霜劫自然也是一樣。

  除此之外,若是安千山真的能在鐵黎那邊經營實力經營出一些名堂來,那對安靖而言也是一件大好事——他和明鏡宗,也可以在鐵黎這邊插手,扶持親近自己的勢力了。

  考慮到安靖這邊還可以支援天元界的技術,安千山經營出一番名堂的可能,是百分之一千!

  但出于安全考慮,安靖還是得提醒一下:“爹,你在臨江城我或許還能保護你一二,你若是去了鐵黎那邊……生死難說!”

  “我自是明白的。”

  安千山正色,他先是看了沈慕白一眼,然后認真地與安靖對視:“這次征召血稅,我本可以不來,之前不聯系,也是實在不想拖累靖兒你,免得被你的命途影響,成為你的負擔。”

  “但如今來看,若是我一言不發,什么事都不做,反而會讓你少了一些助力——譬如這次,若是我不在,你們的騷擾戰術肯定會遲他們一步。”

  “我想,若是我能在鐵黎那邊發展出一些名堂來,對你而言必然也有極大幫助。”

  “的確如此。”

  安靖點頭,這次安千山和倉廩足針對敵后的偵查和騷擾,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多少成果,但自己真的指揮一部的話,會被這樣的敵后間諜與探子惡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時不時點把火,時不時騷擾一下補給,時不時丟幾個地雷炸彈在營房門口……換安靖被人這么騷擾,第三天就要不吃不喝蹲在旁邊把這些該死的敵后探子逮住。

  “我倒是無所謂,他以前也天天不回家。”

  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沈慕白還是有些不舍——一家人團聚該多好?但這也只能想想,不談安千山,哪怕是安靖未來也是要去明鏡宗的,而沈慕白很清楚,自己大概率只能呆在臨江城了。

  這些事,安千山和沈慕白自己會商量,而安靖也囑咐安千山改一改自己的容貌,免得因為太相似而被人認出來,除此之外,他也只能也只會尊重并支持。

  和家人們相聚一段后,安靖便打算繼續去工作修行。

  不過,走出庭院時,他卻在一旁的門口看見了一個一直等待著他的身影。

  “輕寒,怎會在此?”

  安靖有些驚訝,然后他細細一看,頓時驚喜道:“咦,你內壯了?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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