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乘風的手臂被司命扔下了那熾烈無比的火山之中,老司命看著他的手臂在火焰之中,仍舊還可以抵抗,但是最終,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逐步出現焦黑之色。
老司命緘默許久,他看著這手臂最終不甘心的沉下去。
處于了一種毀滅再生不斷重復的狀態。
武道傳說,強壓一切江湖,自八百年前至于此刻,到劍狂快意放下突破,也只有區區的五個人,每一個人都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但是老司命卻是復雜。
他起決,陰陽二氣匯聚為一。
虛空中仿佛出現了陰陽二氣鎖鏈,在這五蓮池之上縱橫交錯,摩擦的聲音肅殺凌冽,老者單手豎立身前,垂眸,嗓音平和:“陰陽者,數之可十,推之可百。數之可千,推之可萬,萬之大,不可勝數,然其要一也。”
鎖鏈縱橫交錯,以彰顯陰陽二氣之變化。
層層疊疊地把這火山入口封住。
除非后世之中,還有功參造化,于司天下之命的領域高過司命的陰陽家大宗,否則,不會有人能破此陣,鎖鏈交錯,封鎖陰陽,老者摘下腰間的酒壺。
他打開酒壺,垂眸,老司命回憶起三百年前。
陳武帝殺戮眾多的時候,無論老幼,婦孺都被碾死,因此株連者上萬,司命鬢發揚起,他蒼老了,輕聲道:“你的時代,那個有陳武帝,吐谷渾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最后一杯酒了。”
“姬乘風,不,應該叫你張子雍……”
“誰能想到呢,當日的黃門侍郎,你的父親,用你的命去換赤帝嫡系的姬乘風活下來,可是姬乘風是寬仁的人,他和你一起長大,最后他竟選擇了,自己去死,讓你活下來。”
“而你的父親也因此而發瘋自殺。”
“所以,你才執著著當年的諾言,你要活下去。”
“也要讓姬乘風不斷活下去,執著著甚至于不惜拋棄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可是,如此的情誼,此刻還剩下多少呢?”
司命道:“你還記得當年和他的約定嗎?”
有聲音傳來,是幾乎要烙印于血肉當中的執著。
不再是最初和太孫姬乘風相約,乃共活天下八十歲的孩子,不是那個約定‘要帶著我的部分一起活下去’的武者,只是嘶啞的聲音:
“赤龍允我八百年壽。”
司命鬢發飛揚,道:“那么,你就在這五蓮池內。”
“活五百年罷,就當做贖罪。”
“贖清此罪,方可覆滅。”
陰陽大陣轟然鎖住,一座陰陽圖在這火山之上流轉變化,司命鬢發飛揚,嬉笑怒罵的老者寧靜看著這封鎖住的火山,眼底悲傷悵然,玄龜緘默垂首。
老者把酒倒下。
“你的命。”
“老夫已判,必死,當誅。”
“你活在這里,彼處,可殺。”
“而我的罪,在天下一統之后,我自也該背負了……”
天穹萬象,腳下森羅,三百年間,唯此一人。
可令河圖洛書俯首。
轟!!!
卻在公孫家之外山岳之間,廝殺鏖戰可怖,釣鯨客懶洋洋,只是護持了自己的女兒,他和學宮之間,也不對付,懶得插手,只要那姬乘風,不要瘋了似地對他女兒出手就是。
而公羊素王,素月真人,活佛,巨子,都在瞬間察覺到了姬乘風的氣息出現了一絲絲的不協調,這樣的不協調,即便是屈載事這樣的頂尖宗師,也難以察覺。
但是對于宮主這個級別的絕世強者,太過于清晰。
公羊素王忽然出劍。
“小子,往前沖便是了。”
這位儒生溫和道:“我之三尺劍鋒所及,姬乘風,傷不得你。”
李觀一帶著麒麟和老術士往前奔掠,悶頭去沖,他的法相被激發出來,赤龍白虎盤旋呼嘯,撕扯余波,借助六重天巔峰的麒麟之力,道宗的絕學,李觀一發揮出的力量是弱宗師。
只是勉強沖陣。
若是此刻有大軍結陣,以錐形陣,可壓力大減。
姬乘風的招式落下,皆被素王攔下,這老儒生單手持劍,左手起陣,仍可同時庇護李觀一和麒麟,術士,如此沖入此陣,頃刻之間,已到那巨大巖龍身邊。
麒麟咆哮,猛然踏空,腳踏火蓮花,就踩著這巖龍不斷往上面攀升,巖龍欲要對李觀一出手,卻忽然從天而墜無數絲線,死死捆縛住了這巨大巖龍。
但是姬乘風搏命之刻,豈能如此輕易被素月真人壓制。
巖龍鱗甲炸開,似乎要磨礪撕扯開那絲線。
一爪按下,要把李觀一給按死,卻在此刻,沉悶無比的破空聲炸開來,那種壓迫感,肅殺之氣,似乎要把所有人的心臟都重重砸了一拳。
天穹之上的云海層層疊疊散開,一把巨大長槍轟然砸下,就當中,把這巨大無比的巖龍給截斷了,兵家煞氣四散,眾人皆受到層次不一的壓制,但是李觀一卻只覺得呼吸暢快。
他正騎乘麒麟奔馳于巨大巖龍之上,于半空之中側目。
云海翻騰,氣浪滔天。
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遠處山巒,騎乘著墨色的戰馬,穿著沉重如同山岳一般的甲胄,他在那里,如同一座山,肅殺凌冽,目光沉靜,背后有數千的鐵甲精銳。
皆穿重鎧,異獸龍馬坐騎,龍馬具狀如猛虎之皮。
哪怕前方是武道傳說,是天下宮主,仍舊沒有絲毫的恐懼。
天下名將,宇文烈!
以及,滅亡吐谷渾的,八千虎蠻騎兵。
“奔赴前線之前,聽聞陳皇所說,李觀一在此,未曾想到,倒是還有這樣的一個大怪物,雖然說,李觀一必然是我等的敵人,但是……”
宇文烈舉起手中的重槍,神色睥睨,嗓音肅穆而淡漠:
“回答我。”
“應國的鐵騎,豈會讓貴客在國內遇害?”
“應國的兒郎,豈能保護不了自己的家國?”
八千虎蠻騎兵皆回答大風。
于是宇文烈將戰槍放平,道:
“虎蠻騎兵,入陣。”
八千王牌兵團,頂尖天下名將,化作陣法。
猛烈地鑿入戰場之中。
所有的鐵騎皆在狂奔之時候,在宇文烈的指引之下,劈出一刀,二重天巔峰的單體實力,不夠看,但是在沖鋒的時候,這八千人竟然是從一側陡坡上直接沖下。
如同水流一般。
他們沒有用沖鋒破陣用的重型戰槍。
而是拔出了沉重鋒利的斬馬刀,提刀的時候,每個騎兵的動作頻率一樣,內氣流轉的速度一樣,甚至于爆發這一招的時候,連出力的幾分都一模一樣。
在伍長控制下匯聚,傳遞出去的速度,也皆一般無二。
百人之力匯聚于校尉,于是八十名校尉再順勢斬出。
最后層層疊疊,匯聚于天空。
而騎兵,每一人,每一伍,每百人校尉,千人將軍。
沒有絲毫的偏差。
于是這不是八千名鐵騎。
而是一個巨人,每一個鐵騎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們撕扯出的刀芒飛入天空,故而可以自然而然匯聚在一起,在陣法的加持之下,吞吐天地的元氣,化作了一道通天連地的刀芒。
然后,將那巖龍徹底斬碎了!
宇文烈,甚至于沒有親自出手。
宇文烈提著重槍,那龍馬騰空,這位天下第五的名將和騎乘麒麟的李觀一擦肩而過,他沒有回頭,只是目光注視著前方,漠然道:
“雖然應該殺死你,但是你我此刻并不是敵人。”
“就當做是回報你對七弟和化兒的所作所為,就當做討伐這天下的叛逆。”
“李觀一,接好了。”
李觀一感知到,戰陣的加持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同為兵家戰將,李觀一的氣息瞬間和那八千名虎蠻騎兵的氣息聯系在一起,于是武道傳說和六大宮主的壓迫被層層疊疊分散引導開來。
麒麟的速度猛烈提升,虎蠻騎兵踏入戰場之中,李觀一周圍出現了八人騎兵,他們竟然是本能如同呼吸一般開始圍繞在李觀一的身邊,為他清掃周圍的障礙,打破落下的勁氣。
而且會如同本能一般,在高速奔騰的時間之中,自然而然填補戰斗位置的空缺。
為戰友掠陣。
每一個人都只需要面對自己前方的敵人。
因為每一個人都可以將性命交給戰友。
古典戰爭的極限,可以在正面沖鋒和異族鐵騎巔峰鐵浮屠正面廝殺而不畏懼的鐵軍,天下三大重騎兵之一,應國最強悍的力量,虎蠻騎兵。
李觀一明白了何為天下最強。
就在虎蠻騎兵的掠陣之下,李觀一成功靠近姬乘風,忽而一道勁氣掠來,李觀一的戰戟橫掃,避無可避,一咬牙,左手伸出。
抓住玄龜法相。
玄龜法相疑惑中。
李觀一就學著老司命,把自己不大的玄龜法相擋在面前,當成了個小盾牌,死死頂著了濺射余波,果然有效,毫發無損,李觀一長呼口氣。
“難怪老爺子總是喜歡用!”
麒麟抵達了姬乘風附近,那位老術士已是騰空而起,毫不顧忌地朝著姬乘風的方向掠去了,李觀一握著戰戟,和虎蠻騎兵為老術士掠陣。
為了殺死一位傳說,要動用天下的絕世,動用頂尖的名將,八千的鐵騎,八百年來只有五個人的含金量,就是如此嗎?
李觀一想著,老術士手中之劍抵著地面,陣法流轉變化,但是就在此刻,破開血肉的聲音響起,老術士抬起頭,姬乘風已出現在眼前,只是一招就捅穿了老術士的腹部。
李觀一大怒,他幾乎是本能,順勢拔出了腰間的短劍。
劍身之上,秋水二字。
麒麟之力爆發,只是瞬間往上撩斬,順著慕容龍圖曾斷其臂的痕跡,秋水劍,慕容世家所鑄頂尖玄兵,毫無半點特性,沒有雷霆烈焰,也不具備龍虎法相的加持。
只有一個特性——
鋒利!
秋水劍直接斬入姬乘風的手臂里。
竟然被卡住了。
姬乘風目光冰冷橫掃,落在李觀一身上。
忽而有銳利的破空聲和雷霆之聲傳來。
周圍虎蠻騎兵皆被震散要身死的時候,這一股余波被宇文烈承受,宇文烈騎乘異獸龍馬疾馳,那龍馬在狂掠的時候身上炸開了一層層雷霆,裹挾在宇文烈周身。
雷霆朝著外面蔓延,化作了青紫色的龍。
宇文烈順勢一槍刺出。
就擦著李觀一和術士之間,穩穩釘在了姬乘風的心口。
龍馬,戰陣,天下名將,這一槍何其霸道。
鑿穿姬乘風,朝著前方奔出三百丈!
在地上造成了數丈寬,數百丈長的溝壑。
在作為敵人的時候,宇文烈極為恐怖,殺意凌厲,不擇手段,不是薛道勇,李觀一早死在他手中,但是作為戰友的時候,那他將會是最為完美,最可靠的后盾。
可即便是如此,姬乘風仍舊不死。
他單手叩住了宇文烈的戰槍,單手死死按住老術士的肩膀,術士忽然微笑,那似乎要展開陣法的短劍提起,毫不猶豫直接刺在姬乘風的身上。
這把劍不是秋水,刺入不得。
可是自己的血仿佛沸騰,順著這劍流入姬乘風的身體上,然后就順著李觀一秋水劍卡住了的痕跡,流淌入了姬乘風的身軀之內。
不是以劍成陣。
劍只是個幌子而已,是以血成陣。
是姬乘風喜歡的手段,是姬乘風擅長的武功,也是姬乘風最容易忽略的盲區。
姬乘風忽覺得劇痛,只是周圍勁氣狂震,宇文烈主動收了長槍,沒有去和對方死拼,姬乘風騰空而起,但是他此刻狀態很是不對,渾身上下出現了一個個血色的文字。
姬乘風踉踉蹌蹌后退。
老術士被甩飛出去,砸在地上,腹部傷口猙獰,腸子都要流出來,但是老者只是把腸子塞回去,自放聲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落下。
血色文字流轉,在姬乘風的身上化作了陣法勾連。
姬乘風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情緒波動,就在這個時候,李觀一感知到了這位傳說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青銅鼎在劇烈鳴嘯著,一股溫潤氣息向上涌入李觀一雙目,李觀一看到了姬乘風的丹田處,有一個光芒之處,似乎匯聚了周身的生機。
那是一枚赤金色的珠子,緩緩流轉。
李觀一不知道赤龍舊日約定,但是他明顯明白了,這玩意兒是死穴,老術士以自身為餌,姬乘風終于露出了血條,但是左右已無人相陪。
姬乘風竟然不顧一切轉身就走!
他竟似乎可以為了活下去,拋棄一切,口中呢喃。
“姬乘風要活下去,姬乘風要活下去……”
四大宮主齊齊出手。
佛門吟唱,道門云霞,墨家巨劍,儒家浩然之氣。
齊齊化作鎖鏈,拉住姬乘風四肢一段。
姬乘風兀自前沖,忽而一柄劍攔在其身前,將他擋住,黑色儒衫的老儒踱步,一只手將儒門浩然正氣化作鎖鏈,維系住了四象封靈大陣的一端,單手一劍,橫欄于前。
“此地不通,君子死殉其國。”
“請回頭。”
姬乘風臉上終于有了情緒波動,道:“滾!!!”
公羊素王只一只手持劍,短時間內擋住此刻的姬乘風。
麒麟咆哮,李觀一搖搖晃晃起身。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丹田之地,青銅鼎劇烈鳴嘯,他右手伸出,金色的流光匯聚,破云震天弓出現,而后白虎咆哮,飛入神兵之中。
破云震天弓流光變化,金色的流光朝著兩側蔓延。變得巨大化,展現出了這一件神兵真正的模樣。
李觀一直接將猛虎嘯天戰戟當做箭矢放在弓上。
雙手握住弓弦,左腳踏著地面,右腳踩住弓身,龍筋虎髓體魄爆發全力,一點一點把這神兵張開,金色的氣息匯聚,李觀一的內氣幾乎全部要涌入這破云震天弓上。
猛虎嘯天戰戟幾乎化作了金色的巨大箭矢。
元神鎖定不了傳說,李觀一鎖定了另一個東西。
然后猛然松開弓弦。
一瞬間的破空聲幾乎如同驚雷掃過!
猛虎嘯天戰戟化作流光。
前沖!
姬乘風竟然可以避開此物,但是這‘箭矢’在空中盤旋,回落,狠狠地落下,點在秋水劍上。
神兵·破云震天弓——特性·必中!
巨大的力量施加在秋水劍上,這把玄兵沒有破碎,而是似乎被一股力量握持似的,伴隨著姬乘風的驚怒,他的手臂,再度被斬了下來,落在地上。
李觀一踉踉蹌蹌坐下,大口喘息。
兩件神兵,一把玄兵,渾身體魄,麒麟之力,虎蠻騎兵加持,只是在被老術士削弱之后的姬乘風手臂斬下來,還是得順著慕容龍圖的劍痕劈下。
李觀一的手都在因為超過極限的發力而抖動。
這種傷勢對于姬乘風來說不算是什么,只是呼吸就可以恢復,但是下一刻,公羊素王看到姬乘風的手臂沒有恢復,而是不斷滴落猩紅色的鮮血,劇痛沖擊著姬乘風的精神。
李觀一深深吸了口氣,大喊道:
“他,已經,不再是長生不滅之軀了!!!”
攻守異位!
姬乘風看著自己不斷流血的手臂,怔怔失神。
眼前仿佛又被拉回三百年前,真正的姬乘風拉著他的手,道:‘我是赤帝的子孫,赤帝后裔享受天下五百年,到我這樣的時候,若是死,也是天命了’
‘我靠著你頂罪活下去,也活不了多久’
‘不如讓你活下去’
‘塞北雪原,西域大漠,天下很大,你就好好代替我看下去吧,然后…………’
過往的記憶,和那一張臉,盡數模糊了。
姬乘風的臉上出現了一股驚怒的感覺:“血,血……”
即便是面臨著一切危險都不起漣漪的武道傳說,也有會讓自己產生極度的內心波濤的事情,只在這一瞬間,他不再是那個我行我素的長生,而是年幼稚嫩的,姬乘風的朋友。
他忽然癲狂,李觀一看著他,在驚怒之下的傳說,仍舊可以在大軍,宮主級武者的圍殺下來回馳騁,李觀一已失去了力量,卻也明白,其余宮主不知道姬乘風的要害。
李觀一可以看到那赤色的珠子在姬乘風的身軀內部流轉,他的其他地方還可以恢復,但是左臂,就仿佛長生不滅的天命被削掉似的,再不能復原。
青銅鼎在李觀一看到姬乘風體內那核心的時候,就開始汲取姬乘風的元氣,此刻已化作玉液。
李觀一看著姬乘風兀自還有勇武沖出去,心中焦急。
他死死盯著姬乘風體內的赤金色之圓珠。
有什么東西,有什么東西能精準釘穿著家伙的身體,鑿穿這支撐著他的圓珠,殺死他。
還有什么兵器,能夠鑿穿姬乘風的要害!
李觀一伸出手,他已極端疲憊虛弱,但是此刻,耳畔卻傳來了赤霄劍的劍鳴,李觀一微微抬眸,赤霄劍的劍影分身鳴嘯,李觀一心下一橫。
賭了!
青銅鼎傾倒!
武道傳說的玉液落下,滴落在了赤霄劍劍影上,這赤霄劍劍影忽然變得極為清晰起來,乃發出陣陣鳴嘯,清越無比。
距此已經不算是遠的中州附近,姬衍中正疲憊著準備回到中州之地,想著即將到來,影響天下局勢的天子游獵,心神難安,忽然聽到劍鳴。
再然后,那劍匣上的封印忽然層層疊疊的分開來!
劍匣大開!
粉碎!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劍鳴,姬衍中被震得踉踉蹌蹌倒下。
赤霄劍沖天而起,再不回頭。
李觀一伸出手,五指虛籠罩著,對準了姬乘風的要害,元神死死鎖定,姬乘風早已經修持到了武道通神的境界,本能感覺到了李觀一這弱小如螻蟻之人,對自己的克制。
姬乘風舍了公羊素王,朝著李觀一掠來。
釣鯨客手指微微勾動。
李觀一和姬乘風之間的土地似乎拉長。
姬乘風這樣的境界,竟然沒有辦法瞬間掠身到李觀一身前,仿佛這三尺化作了千里,李觀一身前出現了一道道流光,抵御姬乘風的手段。
在這一段時間里,釣鯨客的陣法已成了。
是針對長生客重新創造的陣法。
而在下一刻,釣鯨客的魚線勾住李觀一衣領打算把他拉回來。
四大宮主皆回身,拔出兵器對姬乘風合而圍殺。
姬乘風的手按著李觀一的心口,距離只剩下三寸,這是一幕極具張力和沖擊力的畫面,武者的兇悍強大,戰陣的輪轉盤旋,廝殺之時的步步危機,彰顯得淋漓盡致。
天穹一聲清越無比的劍鳴!
素月真人驚愕道:“慕容龍圖?”
劍道境界最高的公羊素王卻忽然怔住,道:“不,不,這是……”赤色的光華沖天,熾烈之火撕裂天地猛烈的落下,一把赤色的劍,直接從天而墜,從姬乘風的背后,鑿入。
然后從他身子前穿過。
姬乘風被釘殺在大地之上——
赤霄劍,鑿穿龍元!
于李觀一身前。
鳴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