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72章 江湖武夫,當殺傳說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請天下赴死

  劍狂慕容龍圖與青袍長生客一戰。

  姬乘風?

  是皇族之人?!

  李觀一心中泛起了波動,他的手依舊很穩,翻看著這天下第一樓的卷宗,似乎是涂勝元原本是在學宮的名家那里,仗著三寸不爛之舌,混吃混喝。

  忽知劍狂和長生客在外一路鏖戰。

  涂勝元控制不住自己看熱鬧的心思,一路跑出去了,遠遠順著軌跡去推斷戰斗交鋒,記錄下來,以飛鷹傳書回來,且以天下第一樓傳遍四方。

  李觀一意識到這一戰其實已經發生許久。

  天下第一樓只是整理戰況,傳播出來罷了。

  那卷宗之上寫著涂勝元這位不要命的天下第一樓客卿,在極限距離所見到的戰斗——

劍狂與長生廝殺于外,氣機沖天,四方為之變色決戰于西域,劍狂之劍霸道森然,自古以來劍客,絕不可超過他,乃斬長生于外,而長生之功體連綿不絕,氣息不斷,如神如魔可怖長生之血誘導沙漠狼群,為劍狂一劍掃平長生以血污劍狂功體,動其神魂劍狂劍意,蕩盡邪祟,長生血不能動其分毫長生此功,但凡是心中有渴求長生不死之念的高手,都會中招,心神晃動,如見夢寐以求之物在自己眼前招手,劍狂之心,不可動搖二人交鋒之勁氣,乃引動大漠風暴,化作通天連地之龍卷狂風,西域之中有原各部牧民,見此壯闊,如見仙神,皆跪拜長生客硬接劍狂劍術,手臂血肉分離,其一臂似乎初生,磨礪不夠,竟為劍氣所絞殺,血肉皆散,四下落地  地動山搖!

西域活佛,宗師排行榜第三位,因護持西域出現,乃倒拔一座山來,以釋迦擲象之功,朝青袍長生客當頭砸下乃曰:劍神,貧僧前來相助劍狂不答,連著和尚一塊兒揍臥槽這老頭子真他媽的狂涂公按:我藏起來了,這老小子當年一把樹枝,和他女婿一起打到了天下第一樓,不只是他,他全家連帶著那個最小的,都有問題,我輩中人,見了繞道而走西域活佛,長生客同時面對劍狂之劍,活佛與長生客之間也互有搏殺長生客姬乘風生機連綿,似乎可以永無極限他開始能夠避開劍狂之劍,我知道了,姬乘風以自己的身體記住了劍狂的招式,嘶,如同一人被劈斬千百次,定有本能,他逐漸可以還手攻擊慕容龍圖原來如此,后輩中人,若是和姬乘風打,不可拉長時間,否則,他會靠著肉身本能,將一切敵人的招式,強行記憶下來不過,應該也沒有人會和武道傳說交鋒才是聽聞姬乘風本無根基,只是意志堅韌,千戰千敗,卻猶自不肯倒下,而后一點一點走到了如今的境界先前被撕裂之手臂血肉模糊,姬乘風竟把自己手臂撕扯下來,拋擲余地,群獸爭相啃食,皆忘,而姬乘風手臂于一十三息之間重新長好這已是他被斬斷的多少次,我已不知只覺劍狂之霸烈,長生之堅韌,為武者之極限姬乘風除去鬢角白發多了幾根,竟無絲毫不同,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對于他來說,似乎連死亡都沒有辦法讓他心底泛起漣漪涂公按:劍狂殺機凜然,乃我見之魁首,然武道爭斗,并非只是殺伐,佛門金剛不壞,儒家浩氣長存,兵家煞氣大陣,皆有所長,劍狂攻殺強橫無匹,然若論及連綿不絕,生機浩瀚,則遜于長生不止一籌劍狂似大笑,乃出劍以劍引導西域大漠的龍卷沙塵暴,而后以此為劍劍狂施以絕學《江南煙雨一十二重樓》神功,劍氣盈滿風暴之中劍狂以大漠風暴為劍,一劍斬下,劍氣余波最遠,乃至于百三十里外,一株紅柳被當中劈開,狂沙飛舞,劍意存留于此不滅姬乘風被斬首,腰斬,斷臂,跛子,乃身中一萬余劍,狀如凌遲,血肉可見骸骨,慕容龍圖下手干脆利落,老江湖,穩的不可思議不是后輩年輕人能比的未曾想到這數百年來,第一位死的武道傳說,會是不死之人  應是結……不對,臥槽?

姬乘風腰斬,竟然痊愈被刺穿的眉心,心臟,都在恢復  脖頸被斬斷,姬乘風以雙手拿頭,放于脖頸之上,三息之內,竟然痊愈,他的目光看過來了,臥槽,他發現我了!

劍狂一劍掃過來姬乘風曰,此身不死不滅  慕容龍圖乃冷淡:殺不得?

  ‘吾將汝四肢皆斬,以鋼鐵囚住,扔入火山熔爐之內,讓你始終保持再生和死亡之間,永受萬世之苦,如此可乎?’

姬乘風緘默許久,乃道:汝可試試看一劍過后,姬乘風于風暴之中,消失不見,劍狂縱劍而去,然姬乘風氣脈悠長,竟然仍舊如一開始的時候,劍狂恐怕于輕功上不能立刻追擊而上涂公按:差點把我嚇死武道傳說,委實可怖,尋常宗師已可以裂山,一箭數十里,然與此等人物相比,終究是差了不止一籌,是所謂萬人敵涂公按:天下武道傳說,皆有擅長若是統兵百萬,披甲之士上下相連,氣息不滅,那么軍神姜素天下無敵,就算是其他四位傳說聯手,也不可能贏得過他若是調動天地萬物,自然百態,結下了陣法不斷,釣鯨客無可匹敵道宗縹緲,不能被拘住當年令道門并入學宮之中,為學宮中興之主,而后也自然離去,后輩子弟死生皆有其緣法,道門太上忘情,此數百年間,有人得其傳法,然緣分也止于此道宗是五大傳說之中最為全面的長生不可殺至于劍狂,若是提劍,三尺劍鋒之內,無人可敵除非是釣鯨客之大陣,姜素之軍陣,否則不能擊敗他,如此算起來,倒也并非無敵,可是若是要釣鯨客那樣狷狂之人提前準備好繁復的大陣,要姜素率領大軍,只為了殺一個劍客江湖二子,自此盡也后輩武夫,能有幾人,如此風流提劍睥睨,此身所向,單體無敵  天下第一樓的記錄到了這里就結束了。

  李觀一只是看著也覺得那一場廝殺驚心動魄,但是,連斬首,腰斬,凌遲,姬乘風竟然都還能夠恢復過來,還是讓李觀一覺得不能想象。

  旁邊的公孫飛雪也同樣如此,神色變化。

  “這就是武道傳說嗎?”

  李觀一回答道:“嗯,在生之道上走到了極致的武者,如同釣鯨客在陣,姜素在軍這些領域的極限一樣,姬乘風應該是在生機到了前無古人的程度。”

  “斬首不死,腰斬不滅……”

  “此生除去長生不死,別無所求。”

  李觀一深深吸了口氣,對于這種怪物產生了一種心悸感,生機已經旺盛到了這個級別,這樣還是人嗎?李觀一想著:“太姥爺的攻殺之力遠超過他。”

  “但是此人的生機和輕功,好像在所有武道傳說里都是一流的,真的是怕死,怕死到了極限,成為了不死,不過,他拋下了太姥爺,難道是想要追著司命老爺子,把手臂拿回來?”

  李觀一看涂勝元記錄的戰況。

  發現有記錄,說是姬乘風其中一臂硬接了太姥爺的劍器,血肉骨骼都被攪碎了,很明顯,姬乘風可以再生軀體,但是再生之后的軀體,不能和磨礪過的體魄相比。

  “司命老爺子會不會早就猜出來了?”

  “所以在發現太姥爺砍下他手臂的時候,立刻抱著就跑……”

  “姬乘風習慣了被斬,所以太姥爺把他手臂斬下來的時候,他還很平淡,是完全沒料到司命老爺子會這樣做。”

  李觀一復盤過去,才明白當日的爭斗。

  就在此刻,忽然傳來騷亂,李觀一和公孫飛雪對視一眼,都往公孫世家的大堂過去了,李觀一本來以為是摩天宗的人來了,但是卻見到公孫無月臉色難看。

  李觀一順著公孫無月的視線看去,面色也微變。

  是一個斷臂武者,李觀一看到他穿著摩天宗的服飾,捧著一封信,信箋樸素,李觀一把這信拿到手中,卻見里面字跡清淡:

  “明日吾來取丹,當先告知一聲,以明禮數”

  李觀一只瞬間就知道是誰。

  “青袍長生客,姬乘風!”

  他明白姬乘風是來為什么了,抓住這摩天宗弟子手臂,一股內氣輸入進去,察覺到了摩天宗弟子的內氣暴動,幫其壓制,道:“凝神,運氣!”

  摩天宗弟子卻只咬緊牙關,拉著李觀一道:

  “少俠,我等前來此地,遇到一個男子,連殺我等三十多個弟兄,大家死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都變得頭發斑白,臉上都長出皺紋了。”

  “宗主老人家去和他打,才幾招就被打敗。”

  “那個人說,要來這里,取一枚丹藥。”

  “要我來送信。”

  “我知道自己要死,來這里只是想要告訴你們一聲,你們能跑就跑吧!”

  “不要送了性命!”

  “那簡直,不是人,不是人啊……”

  李觀一呼出一口氣,卻要再問,看到眼前這個武者臉上突然變得難看起來,經脈彭大,突突突狂跳,方才還堅毅勇敢的青年,卻淚流滿面道:“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轟!!!

  這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武者直接炸成一團血肉。

  李觀一內氣爆發,把飛濺的血肉都避開,是害怕這血肉有毒,那一枚信在空中飄飄蕩蕩落下來了,白紙黑字血泥,一片森然恐怖,只有上面的文字寧靜。

明日吾來取丹,當告知一聲以明禮數  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公孫無月,公孫飛雪等人都面色發白。

  只有李觀一深深吸了口氣。

  之前還在遙遠西域大漠,短短時間,就已經抵達這里了?

  在天下第一樓的記錄之中,被劍狂壓制,只是生機不斷的姬乘風,離開了記錄,來到這里的時候,就自然而然有一種恐怖的壓迫力。

  一個劍狂都難以徹底殺死的恐怖強者。

  武道傳說,生機的極限。

  李觀一腦子轉動,沉靜道:

  “師娘,請你聚集公孫家子弟準備撤離此地……”

  “又派速度最快的弟子驅散周圍的百姓,民戶,以免遭此人之害。”

  “我知道一位奇人,或許能夠轉危為安。”

  李觀一沒有遲疑,和公孫無月解釋之后,立刻喚出麒麟,麒麟踏火,疾馳向那之前的村子,敲響了侯中玉師祖的大門之后,那位老術士疑惑詢問有什么事情。

  李觀一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老術士的臉上神色凝固,旋即卻很沉靜,沒有大怒,沒有什么煞氣,只是似乎等待許久,似乎有一種解脫和殉道的感覺了,道:“好。”

  術士回身,在屋子里面取了一些東西在身上,道:“老夫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但是至少可以幫忙破去他的不死不滅之功,斷絕這不死的災厄,那么劍狂就一定可以殺死他。”

  他轉身,把這個小小的院落的門關上,鎖住,看著這院落,似乎還可以看到那個溫和的年輕面龐,老術士輕聲道:

  “我就是為了這個,才活到了現在的。”

  “老師出門了。”

  李觀一用麒麟帶著老術士回到了公孫家。

  他思路很清晰。

  第一是青袍客抵達,就代表著劍狂的距離也已經不再遙遠,第二就是,武道傳說要追殺,李觀一這個人型丹藥,跑不掉。

  那不如賭一把拖延時間,等待劍狂。

  將老術士帶回來之后,公孫家族正在匯聚組織弟子撤離此地,畢竟姬乘風明日會來這里,此地不是安全的地方。

  李觀一去附近城池之中薛家商會,讓薛家商會以飛鷹傳信,向學宮公羊素王和道門傳遞消息,李觀一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

  此刻這個道士終于拿起來自己的大號——

儒家王通夫子嫡傳弟子,道門祭酒祖文遠關門弟子,中州秦武侯,江南麒麟兒,可拔赤霄劍之人,麒麟軍統帥,然后開始瘋狂搖人  李觀一以弟子身份,給學宮的宮主寫信求援,詳細論述此事。

  以及姬乘風的所作所為。

  不需要故意夸大,詳細寫下已是極讓人震怒。

  “姬乘風欲來,祈幸前輩或可出手相助。”

  李觀一是王通的弟子,又是祖文遠祖老的弟子。

  這兩位在學宮的儒家,道家上頗有分量。

  再加上武道傳說姬乘風的秉性。

  李觀一只能希望剛直的公羊素王,崇尚萬物自然的道門先天,乃至于墨家可以出手相助,六大宮主不入江湖,但是江湖中的武者都知道,這六位的武功,隱隱然還要在尋常的宗師之上。

  希望學宮,真的如同傳言那樣,嫉惡如仇吧。

  李觀一心中嘆了口氣。

  而薛家蓄養有特殊異獸飛鷹,從這里到學宮,今夜可以抵達。

  那幾位前輩若是愿意出手相助的話,足以抵達了。

  薛家之信以極高的效率奔赴入中州的長風樓,而后被長風樓中州的樓主拿到,這位樓主本來還漫不經心的,可見上面有一縷金色羽毛,當即面色大變,直接彈跳起身,奔赴學宮。

  長風樓的樓主都是名士,可以直接入內。

  直接拜訪各位學宮的學派,然后說了幾句話之后,就去拜訪了學宮諸多宮主。

  公羊素王正在和墨家第一巨子下棋,彼此閑談。

  見到了這位長風樓樓主,笑著道:“哦?你不在長風樓里,喝茶品茗,又跑到我們這學宮之中做什么?可勿要帶壞了我學宮之中的弟子,你的師弟們。”

  長風樓主是個人精,這個時候知道輕重緩急,道:“若不是有大事,不敢來此叨擾二位宮主,不知道兩位知道姬乘風么?”

  公羊素王動作頓了下,緩聲道:“三百余年前的皇族成員,被陳武帝,應武帝一起推翻的那一代的皇族嫡系皇孫……后來流落于天下,成了武道傳說,不知所蹤。”

  “他在何處?!”

  三百多年前的大亂,導致了天下現在的局面,那時候的赤帝一脈大皇帝暴虐,被人當街殺死了,陳國武帝把持朝政,廢去了那時候的赤帝一脈,殺死皇子,外戚數百人。

  聽說陳武帝駕駛車輪有釘子的戰車,從這些貴胄的背上滾滾而過,就在御道天街之上,把最高貴的血脈碾壓至死,老少不留,血流滾滾,大雨沖刷數日還殘留有血腥味道。

  那時候有皇族宿老不甘大罵,說陳武帝的后代必要喪失血性,也會如此一般,被臣子討伐。

  陳武帝只嗤笑,以鞭活生生把他鞭笞至死。

  罵一句“天下蛀蟲,合該鞭殺!”

  那一次株連最后牽連了足足萬人,其中多少無辜的,不知道,這也是陳武帝和司命最終徹底決裂的開端。

  陳武帝把持朝政,扶持了皇族旁支作為皇帝,而姬乘風就是原本的主脈殘留的一支,四歲的時候,親眼目睹所有的長輩親人被戰車的車輪碾碎成肉泥,是有臣子把他藏起來。

  然后把自己的兒子送上去,代替姬乘風被碾碎成肉泥,這才保了姬乘風一命,后來姬乘風再度出現的時候,已是百年之后,武功功參造化,生機不絕,行事偏激執著,多有血案。

  只是輕功高得離譜,不知道其蹤跡,否則天下這些人早就把他拿下了。

  長風樓主回答道:

  “好教兩位知曉,是秦武侯李觀一,已設下陷阱,引得那位青袍長生客現身,明日就要前去公孫世家,只是曾經身為皇族,似乎還保留有皇族的習慣,拘泥于禮數。”

  “提前下了拜帖。”

  公羊素王道:

  “被劍狂殺了一頓,姬乘風,還未死嗎?”

  他下了一枚棋子,肅穆道:“巨子有興趣外出一趟嗎?”

  墨家巨子問道:“殺人?”

  公羊素王回答道:“不知生,焉知死?”

  “以死求生,謬也。”

  “我雖立下誓言不入天下江湖,但是姬乘風的事情,不能夠不管,只是往日找他不到,此刻他自己現身出來。”

  “劍狂劍挑江湖,豈能徐緩而來,徐緩而戰?”

  “就該不期而至,拔劍廝殺。”

  “就以此為第一戰!”

  墨家巨子下了一子,道:“儒門古道之中,公羊素王天下無敵,儒門古道之外,不知道有幾分本領?”

  他看向長風樓樓主,道:“麒麟兒,是我墨家期待許久之人,應墨支持了姜萬象,名墨一部分在中州一部分在江州,我們這一脈等待此人許久。”

  “這個人,墨家是要保的。”

  長風樓樓主心中大喜,有兩位宮主出手,就算是那位是江湖傳說,也肯定可以保護住長風樓真正的掌控者李觀一的安全。

  畢竟姬乘風已經被劍狂打得重創,

  恰在此刻,耳畔傳來清淡聲音:“祖文遠的關門弟子。”

  “此事,道門參與。”

  一道氣息匯聚,一名白發,道袍,氣度如玉,懷抱古琴的女子踱步走出,縹緲如仙人,道:“貧道,在此稽首了。”

  “我師兄在閉目修行,此事道門,由我出面。”

  公羊素王,墨家巨子回禮。

  這位女先天道:“那孩子,一年多了,第一次主動聯系學宮,應該是被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吧。”

  中州的長風樓主已是大喜到不敢相信。

  “沒有想到,樓主李觀一大人,竟然有這樣的人脈!”

  他心中激蕩,劍狂和長生一戰之后,是學宮的幾位宮主出手嗎?

  他恍惚之中,似乎感知到了,這江湖巨變的波濤!

  六位宮主,已出其半!

  大門被推開來,白須的老和尚走進來,氣勢恢弘,緩步而來,道:“諸相非相,夢幻泡影,諸位同修,不知道此事,可否算老僧一筆?”

  老和尚雙手合十,目中慈悲,苦澀,不一而足。

  長風樓主已被極度驚訝而嚇住。

  儒墨釋道,學宮宮主齊出,誅一人。

  為一人。

  此人該殺,此人亦該救。

  江湖風波動!

  李觀一不知道他這個學宮名義上在外面溜達成就最大的弟子,憋了許久之后,一封信送到了學宮之中,到底轟出了多大的一個波濤,炸出了多少激蕩。

  和佛門,墨家不同,對于道門,儒家。

  李觀一王通和祖文遠的弟子,是這兩家的核心嫡傳,在外行走一年有余,廣有仁德的名義,救助百姓,可卻不來學宮說話,憋了這么久,好不容易來一封信,好家伙。

  打開一看,就是孩子在喊救命。

  對方還是手中血債累累的傳說。

  名正言順。

  儒門公羊一脈,正是大復仇主義。

  慷慨大笑,提劍而出。

  李觀一不知道自己那封信的效果。

  他從薛家回來時候,周圍的村鎮百姓都被薛家和公孫家送走,頗為安靜,想著明日之時,難免心中沉沉郁郁,路過一處河流,卻忽然傳來散漫低吟: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李觀一怔住,順著聲音過去,看到一名釣魚人。

  就坐在青石上,用竹竿垂釣什么,形態瀟灑至極。

  不知為何,李觀一感覺和他很是熟悉,竟然有一種親近之感,情不自禁走上前去,主動搭話道:“前輩,孤身釣魚,好興致啊。”

  ‘釣魚人’帶著斗笠,頭發被遮掩,看著李觀一。

  袖袍之下手掌青筋崩起。

  就是這個腦瓜蛋子枕著他女兒的膝蓋,他這些年只是潛藏在外面保護,偷偷看著女兒,現身露面的那次,女兒還說了一句無父無母,扎得心都要碎掉。

  此刻恨不得一釣魚竿抽爆這小子的腦袋,但是他此次現身出來,卻是為了對付那青袍長生客,保護女兒和這個小子,兩種情緒之下,心情頗煩悶。

  緘默許久,釣魚人道:“小友亦是如此。”

  “不如過來,同!坐!同!釣!一番?”

  釣魚人笑容燦爛。

  “豈不,美!哉?!”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