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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江州麒麟兒,天下皆知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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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狂以滅一大派為拜帖,引得天下四方,風起云涌。

  但是,偌大之天下,能夠辨別出這樣的劍意的高手,并不多,可謂是寥寥無幾,只是,在李觀一所率麒麟軍開始吞下陰陽輪轉宗這樣大派的時候,他以瑤光之力確定沒有問題,被給予盤纏的那些江湖人終于跨越了山川。

  他們到了這天下,且將麒麟軍踏平陰陽輪轉宗的事情,帶到了江湖里面。

  于是,風起云涌!

  大江之岸七十二連環寨中。

  之前豪邁不已的怒鱗龍王雙手死死握著傳來的情報,他的身軀都已經僵硬住,這位粗狂豪邁的戰將的額頭冷汗不斷的落下來,他曾經是陳國的水軍將軍,后來叛入江湖。

  所以,他很明白——

  全殲戰役。

  十五歲的天下名將。

  代表著的是什么。

  離開戰場已經許久了,但是他每每回憶起戰場之上的廝殺,那種刀劍鳴嘯的聲音,還會自夢中驚醒,冷汗不止,握著刀劍才可以安下心來。

  他問那個被帶來的陰陽輪轉宗弟子,道:“你說,有多少人?”

  那武者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只見到前面的旗是猩紅色的,就在天上飛,往外面看過去,山門那里一字排開的鐵騎不知道多少個。”

  “感覺,有,有成千上萬。”

  “還有重甲甲士,有上萬人!”

  怒鱗龍王大怒,一腳將此人踹翻,怒氣勃發,怒喝:

  “我去你的上萬重甲!”

  “上萬重甲,加上后勤數千,你要說,李觀一的麾下有近乎于兩萬人么?!”

  旋即也冷靜下來,知道這些江湖人士對于軍隊是沒有概念的。

  而且,軍容肅整的大軍,披甲而立,兵鋒如林。

  加上那種兵家的煞氣陣法,尋常人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對大軍的數目有清晰的認知。

  怒鱗龍王坐在那里,他的喉嚨上下起伏,額頭的冷汗不斷落下:“神將榜八十三,亂世麒麟李觀一;神將榜九十七,騎將類第五,岳軍之龍凌平洋;八十七,宇文世家不動明王尊宇文天顯。”

  “至少數千的披甲重裝步兵,五百以上的一線重甲騎兵。”

  “任何人都不敢透露其尊號的江湖劍客。”

  這位怒鱗龍王死死坐在那里,感覺到了一股錯愕茫然的感覺。

  而令他這樣豪邁的性子都感覺到了震怖的,卻是這件事情所展露出來的性格——

  李觀一,竟然如此地記仇?!

  狩麟大會那一次事情之后,竟然直接提了重甲,在離開鎮北關之后,就一刻不停,既不去應國謀取一個差事,也不是和岳家軍一樣,北上關外。

  他媽的竟然一口氣在山林里面奔襲七百里。

  然后直接把陰陽輪轉宗給滅了!

  那可是,陳國公陳霸仙時代就隱隱開端,一直到現在,五百年傳承的大派,有內氣者超過萬人,各方都有分壇,結果大長老被劈死,長老,宗門宗主,各分壇的壇主,長老,都被當眾斬首。

  馬踏江湖。

  伐山破廟。

  何等兇悍之人!

  怒鱗龍王有些緘默。

  他麾下七十二連環寨里面,有三萬兒郎,都精通水性,但是這三萬人之中,有內氣的人只有一萬多些,且分散在七十二個寨子里面,一旦對面重甲而來,圍了寨子,重機弩開路,鐵騎蹂躪。

  怒鱗龍王的頭皮發麻。

  旋即咬牙,不,不應該,李觀一已在那里和自己喝了酒。

  不,不應該,自己也沒有和他徹底交惡。

  他不可能調轉兵鋒來我這里,不可能來此肆虐……

  狩麟大會。

  這四個字一下子鉆入他的腦子里。

  在江湖上來看,已經結仇了。

  而這個時候,他繼續詢問陰陽輪轉宗那個弟子,李觀一麾下的情況,這個武者就把自己所見所聞都說出來了,并不劫掠,也不殺無辜的人,山門上有許多好看女子,他們也不曾做出亂軍會做的事。

  每日修行武藝,并不忌諱旁人的圍觀,聽說里面很多人都是山賊土匪出身,而說這句話的人,是一個神色,氣度都極堅毅的戰士,說什么去江南十八州,會給他們分地分田。

  老大說要帶他們回家。

  怒鱗龍王緘默許久,他往后坐下,閉著眼睛思索許久,走出去了,這寨子里面的都是周圍的漁民出身,他當年發現軍功被克扣,糧餉五個月發了半個月,于是大怒之下,把督軍浸了豬籠。

  然后把罪責拉到身上,帶了一批兄弟狼狽竄逃出來。

  最后在這大江兩岸立住了腳。

  自古以來,漁民的日子苦哈哈的,比起農夫還差許多,用魚飯填肚子,家就在船上,有些在水上活了一輩子的人上了岸反而會暈眩起來。

  好不容易打魚了,還要被當地的家族地主把持,賤價賣去。

  這輩子沒幾個活法,丈夫出去打魚,回來在外面小爐子烤魚,妻子女兒在船里面賣身,是很常見的活法,怒鱗龍王曾在憤怒之下,格殺了權貴的子弟,后來掀起了大旗。

  否則,七十二連環寨,足足三萬多能戰的兒郎,還有家眷。

  憑什么跟著一個亂黨混水賊。

  怒鱗龍王坐在寨子的高處,看著遠處波光粼粼,一艘一艘船擺開來,拼接在一起,人們在上面來來回回走動,男人們喝酒,用青苔,海菜花做粥,還有各種魚。

  都是雜魚,好的魚兒都要賣掉的。

  他們覺得自己不配吃的。

  男女都得喝酒,水上寒氣重,都有魚上籃,病上身的說法,不喝酒頂不住,喝酒,也只是讓自己好受些,骨頭都有問題,怒鱗龍王的目光溫和下來,他喝酒,是很粗糙的酒,不能和當將軍的時候比。

  但是他覺得很痛快。

  他年紀不小了,他活著的時候,別人不愿意和這寨子廝殺,但是他會老的,也會死,他死了以后,這些人會回到原本的生活里面,做捕魚的賤籍。

  怒鱗龍王撫掌唱著漁夫的歌謠,遠處波光粼粼,他背對著麾下的副官,道:

  “重甲李觀一,麒麟軍,那又如何,此地乃是大江之流域,綿延數千里,波濤洶涌,寬闊之地不比海域差,重甲騎兵,重甲步卒,不擅水戰。”

  “選派精銳水軍,皆入境之人,磨礪水戰之法。”

  “好好操練。”

  其麾下道:“是三千人嗎?”

  怒鱗龍王緘默,回答道:“三千……不。”

  他呼出一口氣,道:“五千人!”

  “遴選二十歲至于三十歲的壯年,不要身材過于強壯的,要精通水性,擅長浮水,閉氣之人。”

  “修筑戰船,每艘戰船,要以戰備級準備,可容納千人。”

  “弩箭,弓射,皆備好!”

  怒鱗龍王的麾下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道:“是,要這五千人,來抵抗麒麟軍,麒麟軍雖然強大,但是都穿著重甲,又不擅長水戰,來此的話,我們聚集精銳,和他們拼死一……”

  怒鱗龍王一巴掌扇過去,大罵道:“拼死個鬼!”

  “一幫穿著布衣,用短刀,浮水鑿船,接舷刀戰的水中兒郎,和那些厚實的鐵甲,拿著長槍,弓弩,結陣而來的正規軍打,你的短刀未必可以破人家的甲。”

  “可是那長矛結陣,只是往前一戳,你身上就要多幾個窟窿了,再往后面一收,你就成為一團爛肉,往地下一趟。”

  “禮物,這是禮物懂不懂!”

  他的麾下瞠目結舌:“不是,大哥……”

  豪邁的怒鱗龍王此刻如同一只狐貍一樣。

  不是,你的怒呢?

  這位草莽豪杰雙目神光,道:“咱們在這里聚嘯一方,還在陳國境內,那李觀一,未必能來這里,若是來不了,也就罷了;若是他真的能率軍而來,這五千人……”

  其麾下道:“這五千人……”

  怒鱗龍王心里面鉆心也似地難受,可是看著外面的河流,卻忽然大笑,一握拳,背后的蛟龍法相低吟,痛痛快快地道:“就當做入伙了!”

  “投名狀!”

  “哦,投名狀啊,老大你早這樣……啊?!投什么玩意兒?!”

  那副官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怒鱗龍王提起了酒壇,大口飲酒,指著外面的人,沉聲道:

  “時天下驟變,英雄暴起,攝政王兵鋒無敵,岳家軍破兩國而北上,這是亂世要來了啊,我們為什么參與那什么該死的狩麟大會,不過只是為了投奔宇文世家。”

  “在這亂世之中,給兄弟們掙一份功名,謀一個良家子身份。”

  “怎么,難道世世代代都在這大江大湖里面,做那什么水賊么?天下有朝一日,若是一統,我們這三萬人,是一定會被圍殺的,之所以還活著,不過只是因為這天下的猛虎只是死死盯著對手罷了。”

  “當水賊,劫富濟貧,也是為了給自己臉上留點臉面。”

  “兇悍行事,夸張言辭,是為了震懾那些真的賊人,但是我們能支撐多久。”

  他的副官遲疑道:“但是,沙場之上,不是會死么?”

  “戰場慘烈。”

  怒鱗龍王回答道:“可是當水賊,刀口舔血難免一個死;到了天下戰場,刀口舔血也是個死字。”

  “左右皆死!大丈夫,死當有大名耳!”

  怒鱗龍王微酣,袒露胸膛,道:

  “傳我命令,今日之后,但凡薛家的商隊一律不準動,皆以我水軍之法訓練,兒郎們,就看這李觀一,到底是曇花一現,還是真麒麟,若是真麒麟,他可折服于我,就是兄弟們求個活路的時候了。”

  他輕聲道:“麒麟啊麒麟,我等著伱從那山里出來的那一天,應國和陳國,看不起我這些窮弟兄們,但是若是你的話,不會放棄五千的精銳水兵吧?”

  “你連那些山賊都可以帶走,這些人,你要不要。”

  怒鱗龍王看著在船只上,赤著雙腳奔跑的孩子們,還是那樣無憂無慮,龍王飲酒,轉過身來,他的脊背仍舊筆直,頭發都半白了,忽然說起了難得有點文化的詞,道:

  “你說,這亂世麒麟的名號,真的是好啊,都說麒麟是祥瑞。”

  “天下不過只是一場賭局!”

  “老子,全押!”

  而摩天宗,昆侖劍派,也都得到了類似的消息,那幾千人眼睜睜見到了麒麟軍的行為處事之后,把這些事情自然而然傳播開來,與此同時,麒麟軍殺戮酷烈,和麒麟軍仁德嚴明的名氣同時傳播開。

  摩天宗的宗主緘默。

  有弟子建議,可以準備一批產業,作為賠禮,贈送給李觀一。

  他雖然參與了狩麟大會,卻沒有和李觀一撕破臉,如此也算是能把事情揭過去。

  這個一輩子梟雄,打拼出摩天宗偌大產業的老宗師思索了數日。

  最后終究是舍不得這自己一甲子,一點一點,親手開辟出的產業,乃自語道:

  “我,天下大派,北域皆有我的弟子,門人,武館,他李觀一就算是再如何囂張,此刻也只是逃犯,孤軍深入,能夠做什么?他縱然是能夠從兩國之中,逃亡出去。”

  “可我等大門派,位于陳國的北域,他想要來此,需要跨越陳國疆域,名將強軍,他若是率軍而來,無異于是要和這陳國開戰,區區數千鐵甲重卒,在這天下大國之中,不過就是螻蟻。”

  “可若是他自己不率大軍,獨自前來,老夫百歲修為。”

  “手中亦有玄兵握持。”

  “區區一小輩耳,又有何懼?!”

  “不退!”

  昆侖劍派,怒劍仙緘默許久,直接脫離宗門。

  這位怒劍仙是罕見幾個,境界雖然不曾說是天下絕頂,但是在一流高手里面,能夠感應到那一日沖天而起的恐怖劍意之人,他對掌門師兄說道:“是吾自在江湖中惹來的麻煩,我自己處理。”

  “狩麟大會,終究是針對李觀一所做,那么他來尋仇,也是自然,我被宗門撫養長大,不能夠牽連宗門,此事,我自去便是。”

  “學劍之人,能夠死在那位前輩的劍下。”

  “此生,并沒有什么遺憾。”

  然后就要一個人扛著劍溜達過來,被掌門加其他三位宗師長老直接打昏拖了回去,否則的話,他可能就自己前去送死了,最后好說歹說,怒劍仙沉默,覺得就等到那位前輩上門比較好。

  想了想,想到李觀一所說的晏代清,傳他一劍。

  這個腦子和劍鋒一樣筆直的武者忽然明悟似的,選擇離開山門,抵達了陳國的江州城,晏代清正獨自練劍的時候,見到了這位天下的一流劍客。

  晏代清疑惑詢問:“前輩尋我何事?”

  怒劍仙道:“有人要我,傳你一劍。”

  晏代清大疑,他是之前的太子陳文冕的心腹,家族把他當做未來的相國輔相來培養,但是一不小心,養出了剛直的秉性,陳文冕離去,晏代清的父親被陳鼎業直接一擼到底。

  家族不由衰敗。

  可是,在那些原本投在陳文冕麾下的世家子弟,一邊水責罵陳文冕狼心狗肺的時候,晏代清卻不屑一股,喝完酒,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不君,則臣不臣。”

  “父不父,則子不子。”

  “君為臣綱,君不正,臣投他國。”

  “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奔他鄉。”

  “陳文冕所作所為,皆符合我儒家的要義,又何錯之有?”

  晏代清冷笑道:“倒是諸位,之前對陳文冕,多有討好,而今離去,則背后中傷,若是保全家族,劃開關系就可以,何前恭而后倨也?!”

  “令人發笑!”

  這個少年儒生把杯子一扔而去。

  第二日的時候,這些話就被上報,晏代清的職位也被廢黜,成為庶人,往日的朋友,再沒有來找到他的,一時間門可羅雀,他雖是自甘其樂,卻也終究少年心性,難免心中難受憋屈。

  而今竟然有朋友請了如此宗師教他武功。

  晏代清輕聲道:“不知道是誰?”

  怒劍仙道:“李觀一。”

  眾叛親離的晏代清凝滯許久,不能說話。

  怒劍仙想了想,道:“他說你是他的朋友。”

  “多謝你送給他的那把劍。”

  看了看周圍,往日朋友,一個都不見。

  晏代清張了張口,卻忽放聲大笑。

  所謂的名望之輩,縱然不行于天下,仍舊名動于四方。

  天下各方,皆有變化的時候,學宮處于漩渦的外面,在這中州,諸子百家的最高之處,卻有一處特別的院落,唯獨各派杰出的年輕人才能踏入其中。

  一位青年嗓音正笑著說道:“而今天下大變,攝政王兵鋒如刀,黨項不是他的對手,很快時間,就會被吞沒,而若是等到攝政王吞并了西域,徹底恢復過來的時候,就會成為應國大敵。”

  “所以,若是我的話,應國會在攝政王吞并大半西域的時候動手牽制……”

  “而這個職責,必然會落在應國,國公府之上。”

  “所以,李家,一定會和攝政王決戰,而這個時間,則要按照攝政王吞并黨項的速度來看,長則兩年,短則半年,那時候,我猜我等也該要入天下了,諸位要去何處?”

  這個問題,仿佛是有種魔力,眾人下棋的,彈琴的,都停下。

  一位溫潤青年輕聲道:“我的話,自是去應國。”

  “我本就是應國世家子弟,再說,應國大帝雄踞中原,有氣吞天下的氣魄,是天下名主,諸位不如同行。”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溫和寧靜,袖袍帶著香味。

  旁邊一個少年深深吸了口這香味,道:“靈均兄弟,你好香。”

  文靈均搖頭,悶不做聲后退半步。

  這個少年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卻是渾身酒氣,此刻依靠著柱子坐著,還拿著個酒壇子,打了個酒嗝兒道:“你這樣的人,擅長大局,我,我的話,你去哪兒我去哪兒唄。”

  一名面容樸素的青年淡淡道:“不要喝了。”

  “再喝下去,你是要死在我們之前了。”

  那少年放聲大笑:“沒什么,如果可以喝酒喝死,那可太痛快了啊,不過,文鶴,你又打算去哪里?”

  這個棋風狠厲陰毒的青年回答道:“自是攝政王。”

  他皺了皺眉:

  “我本就出身于西域,有這樣的霸主在,回去輔佐他,也是理所當然的,況且,有陳國這一塊爛肉作為中間的部分,攝政王只要可以頂住應國的第一次攔截,就徹底坐大,自有吞并天下之可能。”

  醉酒少年道:“這樣的話,平虜要不痛快了。”

  撫琴的俊美青年平和道:“我,吾家世代公卿,不可能離開江南的。”

  下棋的青年文鶴平淡道:“周平虜世代公侯,確實是不能扔掉陳國,不過江南之主,現在不夠資格啊,你回去之后,小心被處理,最好給自己留下后路。”

  他看向旁邊穿著布衣的游俠兒,道:“元執,你呢?”

  “啊?我?”

  那游俠嘴里咬著一根草,撓了撓頭,道:“我,我可沒有什么志向,我本就是在老家殺了人才出來的,結果被公羊素王給拎回來了,之后還要回老家,找我老媽的。”

  “啊呀,你們誰做了大官,不要忘記我就行啦。”

  文鶴回答道:“你得了兵家陣法之盛,只要你的八門金鎖陣不出現在戰場上的話,我肯定給你準備好地方。”

  他們是學宮年輕一代里面,最先發現整個天下即將發生巨大變化的弟子,也是最早確定,自己一定要奔赴這天下的人,他們談論天下的英雄,雄主,確認自己的未來。

  有為了自己的家族,而要回到陳國的。

  也有為了一展胸中抱負,回到西域投奔攝政王的。

  也有打算直接奔赴應國大帝麾下,他們談論這些可能得到天下的雄主,忽而有腳步聲音傳來,這院子的門被推開來,一名溫和青年大步走進來了,道:“諸位,聽我一言。”

  那游俠兒大笑起來,道:“啊,是房子喬!”

  “你們三個和王通夫子,一并回來了嗎?”

  文靈均詢問道:“不知,房兄要說誰?”

  房子喬微笑了笑,面對著這些學宮之中杰出一代,從容地笑道:

  “諸位。”

  “可知江州麒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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