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確實是將拔槍就打這一技能開發到了極致。
然后拔槍術也是有區別的,區別就在于有人是拔槍就打,但是只打一槍,這種在當年西部那些牛仔決斗的時候最常見,最常用。
還有一種就是拔槍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開連開很多槍,硬要找差別的話,也就是這點區別了。
拔槍術基本上不瞄準,也沒辦法瞄準,拼的就是拔槍瞬間第一下,打的就是感覺。
看過西部電影的都知道,就是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然后突然拔槍開火,手慢的人槍還沒拔出來,腦袋上已經中了一槍倒下了,或者就是雖然拔槍也開了火,但是準頭差點意思,最后還得是躺那兒。
拔槍術有多快呢,大概就是快到了連槍手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擊中了目標。
高毅很恍惚。
而槍手也不知道他是否擊中了目標。
保護高毅的人墻在槍聲響起之后沒有反應過來。
而巴克和費舍爾擋在高毅身前,子彈是從他們兩個人的中間打進來的。
現代手槍的威力大,后坐力導致槍口有個不可控制期,就是槍法再準的人,也需要槍口上跳再壓下來這個過程完成之后才能打第二槍,雖然這個時間極短,只有零點幾秒,可是這點時間卻也足夠人做出反應了。
反應快慢就從這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差別里體現了出來。
費舍爾可能腦子都沒反應過來,但他的身體卻開始晃動了,不是往一旁躲閃,而是下意識的往中間靠,想要擋住高毅身前的縫隙。
巴克的速度就慢了那么一瞬,但他緊隨著費舍爾的動作把自己的肩頭往右一偏。
槍手要開第二槍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高毅了。
就是一槍的機會,但是這槍手的速度逆天,準度嚇人,如果是正常的結果,那么他這一槍已經擊中了目標。
槍手就沒考慮自己這一槍打不中的問題,所以不管巴克和費舍爾有沒有擋住射界,他都沒有開第二槍的打算。
被幾十個人圍著,怎么跑,根本跑不脫的。
然后被幾十個人圍著,多開兩槍也就是打死幾個沒用的嘍啰,所以這第二槍何必浪費子彈和機會。
真正的死士,不是把最后一發子彈留給自己,而是把第二發子彈就得給自己。
省的受苦。
槍手收槍,以最快的速度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下巴。
就拔槍,開火,借助開火的后坐力直接手臂往后甩,當槍口甩回來的時候,如果不采取什么避讓動作,手槍的槍口會自然砸到自己的臉上。
所以槍手的動作是開火,腦袋往后仰,手槍自然甩回來,槍口頂住下巴,開火,子彈會穿過下巴直穿后腦。
動作一氣呵成,快的匪夷所思,一看就是特意練過不知道多少遍的動作。
砰的一聲槍響,開槍的槍手馬上倒地。
“小心……”
“阻止他。”
“別……”
這些派來保護高毅的人也都是好手,他們瞬間合攏,把高毅重新圍在了人群里。
但是晚了,都晚了,槍手都已經開完兩槍了。
高毅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他知道自己被人打了,可是究竟怎么打的,他根本還沒意識到。
當外圍的人群開始叫出聲來的時候,高毅的腦子才嘎嘣一下跟過了電似的。
“抓活的!”
高毅下意識的喊了一聲,但這時他卻被人群簇擁著,推搡著往后退。
高毅只能再次大喊道:“我沒事!抓活的!別讓他跑了!別讓他死了!”
很紛亂,而高毅根本都不知道打了他一槍的槍手已經死透了。
“你們都放下槍!都不許動,配合調查!法克!”
叫喊的是巴克,他快要氣瘋了,但是現在除了叫喊兩聲之外也沒什么別的可干了。
直到這會兒,丹尼才突然道:“法克!”
西斯極度愕然的道:“好快……”
“槍手已經死了!”
費舍爾叫了一聲,然后他轉過身來,從后退變成隨著轉身往前疾走的同時,對著高毅道:“還進去嗎?不如直接上車離開。”
“什么已經死了?”
高毅很驚訝,然后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頭發都炸了,汗毛也都直起來了,當費舍爾問他要不要直接上車離開的時候,高毅已經重新退回到了大廈之內。
強烈的恐懼感開始襲來。
后怕,就是后怕。
高毅現在才意識到他離著死亡有多近。
高毅是想主動釣魚的,就看著要沒機會了,本著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的想法隨便試了一下。
但凡他要是知道能釣出這么猛的一條魚,那高毅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能控制的危險那叫風險,完全無法控制的危險那叫送死,而剛才,高毅就很頭鐵的送了一下人頭。
還好,還好高毅也是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天才,奇才。
下意識的偏一下腦袋,就成了生與死的距離。
這打的可是腦袋,高毅是心臟長歪了,但他的腦袋可沒長歪。
所以不后怕才怪。
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這也就是有特別多的人保護,四周都被人墻圍著,但凡人再少幾個,槍手別說開第二槍了,再開個三四五六七八槍都沒問題,而且絕對能打中。
離著十來米,高毅反應再快,功夫再高,也沒辦法解決這種又快又準的槍手。
還得是手槍啊……
強烈的恐懼感之后,高毅大聲道:“查他怎么混進來的,查他的身份,如果這個人就是zilch,那就好了。”
高毅停了下來,丹尼在他身邊急聲道:“這些事不是你處理的,走!馬上離開!”
遇到襲擊馬上退到安全的地方是最佳選擇,但是等局勢稍微穩定一些之后,最好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
高毅沒有留下來自己調查的想法,他本來也不懂這些事,也不必讓他來處理。
“好,離開這里。”
這次打死高毅也不敢再故意留條縫給殺手了。
費舍爾厲聲道:“我們離開這里,走!”
又被人墻護著再往外走,然后高毅這次看到了已經躺在地上成了尸體的槍手,看著槍手腦袋下面流出的一大攤血,他終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原來真正的死士是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