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看起來很神奇的事情,其實說穿了特別簡單。
門后扯上一根掛弦,只要有人開門就引發機關,射出幾根用壓縮空氣為動力的毒鏢弩箭,這個非常簡單,只要有防范意識就行。
最頂級的前特工,退休了也依然有著強烈的自信,以及還不錯的身手,隨時隨地都準備著跟人廝殺,那么無論尤里什么時候來都可能被發現。
有些人到死也睡不了一個好覺,做夢都得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而尤里能用密碼打開門,那只是他對這個老頭太熟悉了,眾所周知,人用密碼都是喜歡固定的,免得自己把密碼忘掉。
對特工來說這么做有點過分,但是對于一個患上了帕金森癥的老人來說,那就很正常了。
這老頭兒得帕金森癥了,初期,手剛開始有點兒抖,還不至于到沒法生活的地步,可是也影響他拿槍了。
要不是因為手抖,尤里的左臂就該被擊穿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在側面開個血槽。
尤里是被關了小二十年,但他可不是被封閉了二十年。
隨手割了一段布條,尤里用力纏緊了自己的左臂,流血可以,但是不要滴答的哪里都是就行了。
身上不可避免的還是沾到了血。
尤里想換件衣服的,可是他身材有點過于瘦小,穿別人的衣服很難找到合身的,不過一件肥大的外套也好過于一件渾身沾滿了血的衣服。
尤里打開了衣柜,他在里面看到了幾件非常普通的外套,沒有什么可挑選的,隨手拿了一件黑色的夾克套在自己身上,尤里輕輕的關上了外屋的房門。
趁著被人發現之前走吧。
行動還算順利,但是受傷讓尤里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專精于行動的人。
沒有短板,就算需要親自出手,尤里也不必依靠別人。
下樓,那個暈過去的警衛還沒醒,尤里非常滿意,這讓他省去了很多事。
出門,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輕松的有點過分,這讓尤里不得不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在縱容他展開的報復。
仔細想想,有人暗中幫助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有人刻意隱瞞了消息卻是有可能的。
但是這種縱容能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增派人手保護,那就是不希望尤里繼續報復,但是在那之前,尤里可以大開殺戒。
當年的事情總要有個了結,否則不利于以后的工作,尤里對此有比較清晰的認知,所以,他覺得今晚就是最后的機會,也是最好的機會。
給他一夜的時間肆意報復,但是天亮就得停手,應該是這樣的。
尤里和總統之間還是有默契的。
所以,就得抓緊時間了。
今天晚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完。
本打算可以收手休息一下的,但是想到天亮之后可能就沒機會了,而且是永遠都沒機會了,尤里覺得還是辛苦一下,該殺的都殺了,不留遺憾。
尤里平穩的走出了大院,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他回到了自己的車上,開始思索下一個目標。
有些人是可以原諒的,他們只要自己了斷就算了,但是有些人不能被原諒。
尤里這個人很講原則。
單純就是公事,那就公事公辦,不必涉及家人。
但是當年有人突破了這個底線,那尤里就必須送他一家人上路,主打就是一個公平。
開車上路,莫斯科能報復的目標不多了,有一個算一個,既然他喜歡享受大城市的便利,那就也給尤里的報復提供了便利,都不用出城。
尤里沒什么心理波動,平靜的很,手臂上的刺痛對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雖然他沒怎么受過傷,可是他對疼痛的耐受力很強,一些小傷不算什么。
但是手臂一直在出血也需要處理一下,尤里在開車的同時,也在注意著路邊有什么醫院或者二十四小時開門的藥房。
醫院不能去,太麻煩。
藥房就行,有處理傷口的藥物用品就行。
看到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房,尤里再次把車靠邊,他下車,走進了藥房。
莫斯科城市很大,但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房卻不多,能遇上一個,尤里還挺高興的。
“要什么。”
藥房里值夜班的有兩個人,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一個看上去二十多的年輕小伙子。
尤里看了看,發現這個藥房的東西還是挺齊全的,于是他很平淡的道:“要碘伏,消炎藥,酒精棉,紗布,醫用膠帶……”
女人沒說什么,那個年輕點的小伙子卻是一臉不耐的道:“要外創醫療包就行了嘛。”
尤里眉頭皺了皺,道:“有嗎,好的,醫療包,還有手術器械,有沒有手術刀,4X16彎針縫合線。”
年輕人看了看尤里,隨后開始按照尤里的需求開始拿貨。
尤里把錢掏了出來,默默的數出了應該付的錢數結了帳,但是在看到藥房還附帶一個很小的診所時,他改變了主意,道:“醫生沒在嗎?”
“醫生只在白天上班。”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們的治療室嗎?我付錢。”
尤里很客氣,而那個年輕人剛剛點頭,那個女人卻是突然道:“不行!抱歉,我們沒有鑰匙,如果你需要治療,請明天再來,或者你可以去醫院。”
尤里沒有多說一句廢話,他從后腰拔出了手槍放到了柜臺上,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證件,晃了一下,很平靜的道:“克格勃,我要用這里的治療室,開門。”
女人一臉的茫然,那個年輕人卻是使勁兒的咽了口唾沫,道:“門沒鎖,可是……醫生真的不在。”
“我有說需要醫生嗎?”
尤里沒好氣的問了一句,然后他擺了下頭,道:“拿上我的東西送進去。”
本作品由整理上傳 尤里只是拿上了自己的槍,他走到了小小的醫療室,里面東西很簡陋,就是一張很小的治療床,但是有個桌子,還有兩個椅子。
“幫我個忙,把東西拆開擺好,剩下的不用你管,你怕什么?”
尤里脫下了外套,然后又是一層外套,他自己的外套袖子已經被血浸透了,這血流的挺多,不處理還真的不行。
尤里蜷起了手臂,發現雖然傷在了胳膊側面,但是傷口挺深的,而且傷口挺寬,縫合皮膚是不要想了,但是必須用細小的針線把出血的血管縫合一下。
先清理傷口,治療室里就有水龍頭和洗手池,他去把自己的手洗了洗,也不是特別講究,沒做其他的什么消毒處理。
坐到椅子上,先清創,不過這是子彈打出來的創口,沒有受到太多的污染,清創這一步倒也不是多么費力。
就是看著尤里蜷著手臂,下巴壓著左手,右手用鑷子拿著酒精棉在血呼啦次的傷口上擦來擦去的,那個年輕人猛然把頭一偏,唔的一聲差點就吐了出來。
尤里沒抬頭,只是翻了翻眼睛,道:“出去,讓你母親進來。”
早看出來了,這是個家庭檔藥房,夜里營業也不過是想增加一份收入罷了。
年輕人沒有出去,他只是不敢看尤里處理傷口,不看就沒事。
“你為什么不用麻藥?”
尤里愣了一下,然后他愕然道:“對啊……算了,懶得用。”
年輕人再度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尤里完成了清創,他面不改色,氣不短,手不抖,把放在一次性托盤里的干藥棉拿起來擦血。
下一步就是縫合血管了,更精細的手術尤里一只手做不了,也懶得做,等有了時間慢慢處理吧。
找到出血的血管,用手術鉗夾住,然后用最細小的針線縫上也就行了。
最多十分鐘,尤里疼的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他的手肯定沒抖,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縫完了,尤里放下了胳膊,給傷口放上藥棉再放上幾層紗布,嘴里咬住紗布的一頭,只用右手將紗布在胳膊上纏了幾圈后,單手還打了個很結實也很好看的蝴蝶結。
自己給自己做個小手術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手術,不值一提,卻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為什么看起來臉色都變得蒼白了。
“不要報警,天亮之后會有警察來問你們發生了什么,如實回答就行。”
尤里活動了一下手腕,活動了一下肘關節,再抖抖左臂,隨即很隨意的道:“再見。”
沒事兒了當然要走,耽誤了將近二十分鐘時間,不過這二十分鐘倒也不能算是浪費,放任血一直流下去還是很麻煩的。
尤里要走,但是他快要出藥房門的時候,突然道:“給我拿兩袋注射用的葡萄糖水,兩袋生理鹽水。”
那個女人飛快的拿來了尤里要的東西,尤里再次掏出了兜里的錢。
“送你了……”
把錢放到了柜臺上,拿起塑料袋里的鹽水,尤里撇嘴道:“我又不是搶劫。”
回到車上,尤里發動汽車開起來之后,抓起一袋葡萄糖放進嘴里,費了好大的勁也沒咬破包裝,于是他只能放下葡萄糖水,拿出折刀,先在褲腿上蹭了蹭刀片,然后一刀戳破了葡萄糖水。
渴了,喝口水,順便補充一下能力,葡萄糖水是挺好的選擇,除了難喝之外沒別的毛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