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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她是林朝陽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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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朝陽還以為又是哪個運動健兒為國爭光了呢,問梁佐:“《新體育》怎么了?”

  梁佐說道:“他們雜志上發表了一篇對聶偉平的采訪文章,聶偉平在里面特意提了你的《棋圣》。”

  “提到《棋圣》?”

  “是啊,記者問他平時有什么愛好,聶偉平說偶爾看書。記者又問他最近在看什么,聶偉平說《棋圣》。

  然后就聊了幾句關于《棋圣》的小說內容,夸你寫的好呢,還說你棋藝精湛呢。”

  聽著梁佐的話,林朝陽臉上閃過羞赧之色,他自己知道自己啥水平,偉平同志這波商業互吹有點過了啊!

  當著記者的面夸他就算了,還發在了雜志上,著實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梁佐興致勃勃的描述著《新體育》上的采訪內容,他向來是以林朝陽關門弟子自居,如今師父的棋藝被國手稱贊,還上了雜志,這對于他這個“林門子弟”來說也是一種光榮啊!

  “行了行了,人家就隨口提了幾句,用不著大張旗鼓的宣傳。”

  林朝陽打斷了亢奮的梁佐,他意猶未盡的張了張嘴,然后換了個話題,說道:“有聶偉平這篇文章,我看那幫批評《棋圣》的人還怎么說。”

  在這幾個月來對《棋圣》的批判聲中,有一種聲音一直是認為小說的情節脫離了現實,純粹是臆想,并且這種論調獲得了不少讀者的認可,其中有不少人還都是圍棋愛好者。

  聶偉平這樣的圍棋國手夸獎《棋圣》寫的好,無疑是將這種論調和這些人的臉皮按在地上摩擦,梁佐想想便覺得痛快。

  與梁佐閑聊了幾句,林朝陽回了圖書館,沒想到同事涂滿生也拿著一份《新體育》指給他。

  “朝陽,這上面有聶偉平的采訪,他還提到你和《棋圣》了,你什么時候認識的他啊?”

  在八十年代,如果說哪個職業的影響力能夠比肩電影明星和詩人的,那無疑就是運動員。

  作為在全運會上獲得過14連勝,橫掃過日本九段高手的知名國手,聶偉平在國內的知名度很高。

  前幾天他獲得了全國圍棋錦標賽的冠軍,才有了這次《新體育》的采訪。

  “偶然認識的。”林朝陽回了一句。

  涂滿生跟他聊了幾句,便準備上樓,林朝陽說道:“老涂,雜志借我看看。”

  涂滿生笑著將雜志遞給了林朝陽,等他走后,林朝陽翻開了雜志。

  《新體育》上那篇對聶偉平的采訪文章在第10頁,采訪文章標題叫《銳不可當的圍棋新一代》。

  文章先是描述了一些9月23日剛剛結束的全國圍棋錦標賽賽事,然后便把陳述焦點放在了聶偉平這個男子組冠軍身上,隸屬了六年以來他所取得的各種各樣的榮譽,最后才是對聶偉平本人的采訪內容。

  文章提到“林朝陽”和“《棋圣》”的內容在后半段。

  “記者:圍棋是一項比較耗費腦力的運動,平時不下棋訓練的時候有什么愛好?

  聶偉平:也談不上愛好,放松的時候喜歡喝點酒,偶爾看看書。

  記者:那最近看了什么書?有什么感悟?

  聶偉平:前些天看了林朝陽的《棋圣》,寫圍棋的。小說寫的很好,我特別喜歡里面的江南生,對于我們這些圍棋運動員來說,江南生是個很親切的人物形象,我們圍棋隊的很多人都跟江南生有些相像之處,包括我自己,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感覺特別親近。

  記者:你們是圍棋國手,看這種寫圍棋的小說會覺得有不符合圍棋常理的感覺嗎?

  聶偉平:不會。我和身邊的隊友看都覺得很好,作者在圍棋方面是比較專業的,沒有什么錯漏、荒謬之處。

  我之前還登門拜訪過作者,他的棋藝不俗,而且對圍棋有自己獨特的理解,尤其是布局能力,讓我印象深刻,也給了我一些啟發。

  這篇采訪文章三千多字,提到林朝陽和《棋圣》的也就兩三百字,聶偉平在其中對林朝陽和《棋圣》的評價都很高,也算是對得起那天林朝陽被他血虐三局的情分了。

  看過之后,林朝陽便把雜志還回了期刊室。

  被聶偉平在媒體上夸了幾句,林朝陽心中高興歸高興,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采訪的時候提了一嘴。

  但事情卻在他沒想到的地方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首先新一期《新體育》發刊之后的幾天里,陸續有身邊人都跟他提到了這件事。

  這幫人關注的焦點是在于,能讓圍棋國手、國內圍棋界新一代的領軍人物聶偉平夸獎,林朝陽的圍棋水平得多高啊!

  然后是輿論上的變化,前段時間文學界和讀者群體當中針對《棋圣》的抨擊時有發聲,盡管有更多的人對這部小說持贊賞的立場,但也不能抹殺這些聲音。

  而隨著《新體育》這期刊物影響的不斷發酵,對那些批判《棋圣》的聲音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壓制作用。

  從《棋圣》發表之后,陶玉書一直在關注著外界對于這部小說的評價,應該說這部小說是林朝陽自創作以來爭議最大的一部作品了,所以陶玉書一直是格外留心。

  當她發現這種情況之后,心里自然是高興的,這天她跑到了《燕京文學》編輯部,跟章德寧聊起了這件事。

  “我覺得吧,這種情況跟聶偉平那篇采訪文章的發表有直接關系。

  伱想啊,他是圍棋國手,在這方面屬于權威人士吧?

  那些人說《棋圣》這不對、那不對,單純從圍棋的角度來說,他們有聶偉平懂嗎?

  現在人家聶偉平都夸小說寫的好,這幫人當然不敢再放屁了。再說就算他們敢放屁,也得有人聽才行啊!

  聶偉平要是夸別的小說,也不會帶來這么大的影響,關鍵《棋圣》它就是寫圍棋的啊。

  有這種國手認證,至少在讀者群體當中肯定是更加認可這部小說了。

  沒有了受眾,那幫人批判來批判去給誰看?”

  章德寧神神叨叨的分析了一通,引來陶玉書的頻頻點頭。

  “你說的沒錯,還真是的。《棋圣》這樣的小說你讓汪曾琪、杜鵬程他們這些作家來褒獎吧,他們都是從文學角度出發,那些人總能給你挑出毛病來。

  但聶偉平的出發點卻不一樣,人家是專業的,那幫人想挑他的毛病根本不可能,他們也沒那個能力挑他的毛病。”

  章德寧拍手道:“沒錯,就是這個道理。而且你沒發現嗎?自從聶偉平那篇采訪文章發了之后,夸《棋圣》和朝陽的人還變多了嗎?”

  陶玉書高興的說道:“你也發現了?我覺得這種變化是來自于認同感,就像你喜歡看一部小說,如果別人也喜歡看,無形之中,你好像也從這部小說當中獲得了一部分認同感,繼而更加喜歡這部小說。”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彼此唱和,說的興高采烈,越聊越開心。

  這時,《燕京文學》新任主編楊末走進了辦公室,她今年五十多歲,面相富態和善。

  五十年代,楊末創作出了膾炙人口的長篇小說《青春之歌》,成為那個年代家喻戶曉的作家。

  “主編,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陶玉書,之前給我們雜志寫了幾篇評論。”

  出于禮貌,章德寧并沒有介紹陶玉書的另一層身份。

  楊末剛來編輯部沒幾天,對于編輯部的人事和作家群還不太了解,聽說陶玉書是雜志的青年作者,便與她閑談了幾句。

  “在什么單位工作?”

  “還沒參加工作。我在燕京師范大學上學,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

  楊末聽說陶玉書是燕師大的學生,不禁刮目相看。

  “原來是燕師大的高材生,難怪評論寫的那么好,你在我們雜志上發的評論我看過,是學中文的吧?”

  陶玉書笑了笑,“是學中文專業,我寫的東西還不太成熟,讓您見笑了。”

  聊了一陣,陶玉書告辭而去,等她走后,楊末問章德寧:“德寧,我看你跟玉書同志關系不錯。”

  章德寧說:“認識好幾年了。剛才當著面不好跟您介紹,她是林朝陽的愛人。”

  楊末面露驚訝的“哦”了一聲,“這么年輕啊!”

  章德寧輕笑道:“您這話說的,林朝陽歲數也不大啊!”

  楊末自嘲的笑了笑,“林朝陽現在的名氣太大,總是會不自覺的把他當成跟劉昕武、姜子隆他們一輩兒的作家。”

  章德寧又繼續說道:“我是去林朝陽他們家組稿時跟玉書認識的,相處了幾年,關系還算不錯。”

  “挺好。你這個思路是正確的,組稿不單單是要從作家本人下手,他們身邊的家人朋友也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渠道。”

  章德寧覺得楊主編的說詞太赤裸了,什么叫“下手”、“渠道”?我跟玉書可是好姐妹!

  楊末跟章德寧聊了一會兒,便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章德寧卻跟著她回了辦公室。

  “德寧,你還有事?”楊末見章德寧跟了過來,意外的看著她。

  “是有點事。”

  “坐。”

  楊末讓章德寧坐下,給她倒了杯茶。

  本以為章德寧是要說編輯部的事,沒想到她卻把話題又扯到了陶玉書身上。

  “玉書是燕師大的高材生,今年就要畢業了。之前我有個想法,打算拉她到我們編輯部來工作,主要是有幾方面考慮。

  一是她本身是學文學的,又是名校畢業,還能寫一手漂亮的評論,正是我們編輯部需要的人才。

  二是她跟林朝陽的關系,以后我們要是想跟林朝陽組稿,有玉書這道關系也能方便不少……”

  在章德寧說話的時候楊末靜靜的聽著,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第三個,也是最關鍵的。林朝陽的人緣好,您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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