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光芒在李源周身綻放，這些光芒蘊含風之法則奧妙，也蘊含著土之法則奧妙，此刻兩大法則近乎完美結合融匯到了一處。
大量光芒環繞，令李源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都變得浩瀚縹緲起來。
寧靜！
如今，整個文明面臨著空前壓迫，時間太短暫，各大星球的遷移計劃剛啟動不久，根本沒法將數百億人立刻轉移，李源內心壓力可想而知。
然而，就在這種心靈壓迫下，李源推演《界云槍》奧妙，反而開始了蛻變。
漸漸的，李源的身影愈發縹緲，有種置身于另外一方天地之感。
“這？大哥？”一旁的柳冰最是吃驚，她的境界也頗高，離的最近，能清晰感受到李源周身氣息變化：“空間波動？”
柳冰不敢相信。
但這就在眼前，李源渾身散發波動，正是她苦苦追逐不可得的空間波動奧妙。
“李源副盟主他？”
“怎么回事？”
“這是什么氣息？”在源力大陣范圍內，原本靜修的一位位半神，都察覺到了驚人的天地之力波動，不由看向了李源的方向。
這些半神分辨不出原因，只覺得李源此刻氣息很神秘。
“嗯？這是？”方海和掌控大陣的蘭特，同樣有所察覺。
嗖！嗖！兩人迅速穿過數十公里，來到了距李源不遠處的氣息。
“這是什么？李源突破了嗎？”金發的蘭特半神驚疑道。
“是老師的那種氣息。”方海則是為之震驚：“李源給我的感覺，和老師有一點點像。”
“和東方極像？”蘭特半神愈發吃驚。
“李源不愧是老師認可的文明第一天才，悟性之高匪夷所思。”方海輕聲道：“他的法則感悟原本就高，槍法奧妙媲美半神巔峰……如今一朝突破，法則感悟只怕又有蛻變，再有源力大陣彌補基礎力量，他能發揮出的戰力，肯定會很驚人。”
“是好事。”蘭特半神露出笑容：“說不定，他的實力比我都要強了。”
對李源的突破，他們兩人是頗為喜悅的 “蘭特前輩，掩蓋李源氣息吧。”方海道。
“嗯。”蘭特半神點頭，心念一動，頓時天地色變，一道道朦朧金光憑空浮現，迅速籠罩李源所在的方圓數十公里區域。
令其他半神無法再窺伺。
……金光只是遮掩李源突破異象，并沒有干擾李源的修煉。
他仍在靜心感悟。
呼無形波動掠過，在柳冰身側浮現出一道僅方寸高的獨角虛影，這道虛影氣息微弱，僅有柳冰能夠觀察到。
“丘前輩。”柳冰看向獨角虛影。
“竟能引動一絲空間波動，他肯定感悟出了一絲空間奧妙。”丘冰尊眼眸中有著驚訝之色：“他在空間法則上的天賦，絕對是超乎想象的強大。”
“空間法則天賦？”柳冰驚愕。
“之前我就好奇，他在土之法則上天賦高很正常。”丘冰尊道：“后來得到我贈予的天風之靈，參悟風之法則效率更進一步……也正常。”
柳冰不由點頭，她還知道李源修煉了兩大輔助至強星術。
法則感悟快，很正常。
“他真正令我驚嘆的是法則結合。”丘冰尊道：“成神明后，法則感悟艱難，因此，許多強者都會嘗試兼修不同的法則大道……但難的是法則結合。”
“就像你，只參悟一條法則大道。”丘冰尊看向柳冰。
柳冰微微點頭，從出生到現在，她從未分心其他法則大道，一直專注風之法則。
“但李源，是個怪胎。”
“他感悟法則的速度遠不及你，但法則結合效率，哪怕和神域中的那些絕世天才比，都不逞多讓。”丘冰尊鄭重道。
“《界云槍》，在我所傳授諸多秘法中，不算太厲害……卻極為適合他。”
“過去我不太懂。”
“但現在我有些明白了。”丘冰尊露出笑容：“他不是因為土、風兩大法則結合而觸碰到空間奧妙……而是因空間法則天賦極高，才會使不同基礎法則結合變得容易。”
柳冰聽得屏息，她很清楚‘空間法則天賦’意味著什么。
在神域中。
生靈無數，像參悟七大基礎法則效率高的天才，比比皆是。
可一旦關乎到空間法則，就非常罕見了。
且這類空間法則天才也難發掘，一般要到半神層次、神明層次，才能有所判斷。
以丘冰尊的眼界，過去也沒察覺到。
“古悠，你真是好運氣。”丘冰尊笑道：“你一直在窺伺，還不出來？”
又一道微不可查的虛影浮現，正是古悠，她的臉上也充滿驚喜，看了眼丘冰尊：“我為父親選擇的親傳弟子，自當不凡。”
時間流逝。
近一個小時后，李源周身波動方才散去，整個人恢復正常，緩緩睜開了眼。
過去李源參悟土、風兩大法則奧妙中，一直能模糊感應到空間波動的存在。
但直到今日，方才捕捉到一絲真諦。
李源不由瞥了眼神宮面板，上面終于浮現出了相應記錄：
技藝境界：土之法則（七段初階）、風之法則（七段初階）、空間奧妙（七段2）、水之奧妙（五段38）……
“空間奧妙，按理是和土之奧妙、風之奧妙一樣，代表剛悟出少許天地奧妙，只是剛入門。”李源暗道：“距掌控真意都都還很遠，難道威能就達到了七段層次。”
心念一動。
嘩啦李源只覺自己的感知能力暴漲，隱隱觸碰到天地運轉的更深層奧妙，無盡的空間……似乎沒有盡頭。
在這無盡空間中，能感應到大地浩瀚，能感應到風之的自由，有火的熱烈……一切都源自于空間。
它是一切之起始，諸多法則大道，盡皆在空間中運轉。
當它毀滅時也代表著一切之終結。
“嗯？”李源察覺到周圍的一縷縷金光，也明白這是蘭特半神給自己的掩護。
“小冰、古悠姐、丘前輩。”李源看向了周圍幾道身影。
“大哥，恭喜。”柳冰頗為激動道：“掌握了一絲空間奧妙。”
“才剛入門。”李源笑道，唯有參悟，才知曉空間之道的浩瀚。
自己參悟到的不過是一絲皮毛，哪怕掌控空間真意乃至跨入空間法則門檻，也只是悟出大海中的一滴水。
“空間法則乃是上位法則，哪怕你剛掌控一絲奧妙，威能之強，也不亞于其他大道跨入法則門檻，相當于七段水準。”丘冰尊笑道：“且入門是最難的，你得以入門，后續再參悟空間奧妙自然會更容易。”
“若有朝一日，你能掌控空間真意，那才叫厲害，到時單憑空間法則，你都足以在虛神中縱橫。”丘冰尊道。
李源不由點頭。
七大基礎法則，隨感悟愈深，最終會掌控一絲本源真諦，可于自身心靈內凝聚‘法則意志’，可意識投影萬里之外。
這就是八段技藝。
但若是空間之道，哪怕只是凝聚‘真意’，都能做到這一步，可見上位法則的厲害。
若真能跨入空間法則門檻，那才叫逆天，哪怕在神域中，都沒幾個虛神能夠做到。
“空間之道參悟大多緩慢。”
“神明們，靈魂強大，外加點燃神火，內外天地交織，大多才能感應到一絲絲。”丘冰尊看著李源：“實際上，對你現在來說，悟出少許空間奧妙最大的作用，是令你土、風兩大法則結合更為融合。”
“空間為萬道之根本，有空間奧妙為媒介，你參悟《界云槍》會更容易。”丘冰尊道：“你再多嘗試。”
他只剩殘魂殘念，但擁有著本尊全部記憶，當年距天神之境也不過一步之遙。
論修煉經驗，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謝前輩指點。”李源笑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雖丘冰尊很少指點自己，但每次所言都是關鍵。
李源起身，手中出現了那一桿黑色長槍，當即開始舞動槍法。
“嘩啦`”
長槍猶如一條大蟒蛇，飄忽詭異的抽打起來，或是抽，或是刺，或是橫掃，一招一式變幻莫測，連綿不覺。
這槍法不蘊含任何源力，卻是完美引動了土、風兩大法則波動，威能非凡，足以滅殺尋常飛天武者。
嘩！嘩！嘩！
時間流逝，李源的槍法愈發縹緲莫測，逐漸開始變了，土、風兩大法則奧妙結合愈發完美，甚至多出了另外一股奧妙波動。
這股波動很微弱，卻蘊含著極為恐怖的威能。
猛然的。
“嘩——”
李源順著心中感覺中，手中長槍猛然向前一刺，風、土、空間三種天地之力旋轉于槍身，彼此交織，最終在槍尖完美交匯到了一處。
似是要刺破長空。
“嗤”一股可怕而又鋒利的力量瞬間爆發，劃過了長空，倏然將遠處的一縷縷朦朧金光洞穿，不知射出了多少公里。
“《界云槍》第三式終于初步悟出了。”李源心中喜悅。
“這槍法？不蘊含絲毫源力，竟有如此威能，大哥厲害。”柳冰眼前一亮。
“好。”古悠露出笑容。
“以一絲空間奧妙為紐帶，彼此結合，竟能直接施展出第三式？”丘冰尊也夸贊道：“這一槍之玄妙，絕大部分半神巔峰應該都施展不出來。”
李源微微點頭。
《界云槍》第一式‘穿云’，大概相當于七段初階感悟。
第二式‘裂星’，相當于七段中階感悟，是半神巔峰水準，自己在蘭鐵星危機時跨入土之法則，悟出了這一招。
第三式‘幽谷’，則等若七段高階感悟，能媲美半神極限強者招數奧妙。
今日悟出一絲空間奧妙，將土、風兩大法則感悟完美結合，方才悟出這一式。
《界云槍》第四式‘碎長空’、第五式‘神兵意’……更是虛神層次招數了。
“第四式、第五式對我來說太遙遠了。”
“眼下能悟出第三式，令我槍法威能大漲，正面搏殺實力，應該不亞于許多半神巔峰強者了。”李源暗道：“再有源力大陣加持……我的戰力會更進一步。”
李源明白，論槍法境界之高，文明內的半神恐怕沒誰和自己媲美。
但缺點是力量基礎太弱，哪怕有多門九重星術在身，也遠不及其他半神巔峰強者。
“也不知。”
“萬魔文明何時會發動攻擊。”李源微微皺眉，旋即也不再多想，繼續靜修推演著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