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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章 一夫當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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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去賤人崗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那地方不好找但想去無憂坪要容易的多,因為無憂坪和苦菜莊是類型相近的不明之地,

  到了無憂坪,李伴峰在曠野上看到了不少刀勞鬼,有覓食的,斗毆的,睡覺的,閑逛的,各做各的事情,看著和崔提克在的時候沒什么分別。

  是自己多慮了?

  隨身居打開了車窗,趙驍婉和洪瑩正透過車窗看著車外的景象,她們也沒看出有什么異常。

  無憂坪沒有狀況,不代表圣賢峰沒出狀況。

  李伴峰準備去賤人崗,荒原上卷起一片風雪,突然迷了李伴峰的眼晴,一陣呼喊聲,

  順看寒風傳到了李伴峰的耳畔。

  「跟我沖啊,誰慫誰死!」

  這聲音聽著耳熟。

  李伴峰揉了揉眼晴,循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但見一座山丘下邊,一名男子穿著長靠武生的戰袍,帶著幾十名部下,和一名三頭人廝殺在一起。

  幾十個打一個,還打得這么慘烈?

  這名三頭人長得不算高,目測不到兩米,但下盤非常敦實,有四條腿。

  他左手拿著一柄長槍,右手拿著一把斧頭,從出招來看,兩只手完全不是一個套路,

  估計這兩只手也不是一個腦袋在操控。

  這一個三頭人與幾十人廝殺,完全不落下風。反觀對面,一群亡魂,遍體鱗傷,有幾個傷重的,看著就快灰飛煙滅了。

  這幾十人確實都是亡魂,雖說他們都穿著戲服,但為首那位的聲音被李伴峰認出來了,這人是醇親王。

  李伴峰第一次來到無憂坪的時候,曾經在秦王府留宿過,當時還和醇親王打了一場。

  醇親王修為不低,但確實不能打,他是個戲修。

  可醇王府整體戰力不低,當初李伴峰有地皮雙五層的修為,和他一家打的非常吃力。

  今天在這三頭人面前,醇王府一家上下只有挨打的份,三頭人接連放倒了十幾個亡魂,中間那顆人頭朝著醇親王呼的一聲噴出了一團火焰。

  醇親王身上起火,冒起陣陣黑煙,身形變得越來越模糊,這是亡魂即將消散的征兆。

  他鉆到雪里打滾,火沒滅。

  他把看火的衣裳脫了,可怎么都脫不下來。

  其他人上前幫著救火,誰碰到醇親王,身上都跟著起火。

  眼看著王府的人就要團滅,李伴峰碰了碰老茶壺老茶壺從半空中噴出一片茶水,如雨水一般傾瀉而下,茶水過處,醇親王和部下身上的火,全都滅了。

  三頭人一愣,三個腦袋往不同方向觀望,中間那個會噴火的腦袋,朝著老茶壺噴水的位置掃了好幾眼。

  他看不見老茶壺,但能根據技法的來向做出正確的判斷。

  他拿著武器,準備繼續和醇親王廝殺,可猶豫片刻,他轉身想走。

  這個三頭人很有智慧,他知道這里有他看不見的強敵。

  可這個時候想走,已經晚了,在雪地上走了十幾米,四條腿往四個方向發力,三頭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想起身,但身體卻像石頭一樣動彈不了。

  李伴峰現身,沖著醇親王抱拳道:「親王,久違了。」

  醇親王抬起頭,一眼認出了李伴峰:「原來是你,這位兄臺,你怎么又回來了?」

  「許久未曾見你,有些想念。」李伴峰拿出了醇親王贈與他的馬鞭。

  他拿著舊物,本來想和醇親王敘敘舊,耳畔卻突然傳來了洪瑩的聲音:「七郎,別亂說話!」

  這是隨身居替洪瑩傳來的聲音。

  老爺子很少直接傳聲,看來眼前事態非常緊急。

  到底什么事情那么緊急,自己剛才哪句話說錯了?

  趙驍婉也覺得奇怪:「瑩瑩,你剛喊什么?相公什么時候亂說話了?」

  洪瑩急得滿頭汗:「反正不要和醇親王說太多話。」

  趙驍婉笑一聲:「怎么,你還惦記著當王妃呀?害怕相公把你的事情給說出去?」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扯淡!」洪瑩揉著腦殼,「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一些事情,你卻忘了,他是戲子,可他偏偏愛唱旦角!」

  趙驍婉皺眉道:「唱旦角怎地了?正經的大戲班子,都是男的唱旦角,有什么不妥?

  「他是戲班子的么?有人逼他唱旦角么?你再仔細想想,跟我定親之前,他連個側室都沒有。」

  「沒有么?這我還真沒留意過」趙驍婉仔細想了想,醇親王和洪瑩定親之前,年紀確實不小了。

  洪瑩接著說道:「醇親王根本不喜歡女子,這人心機很深,他若是看上了七郎,許是就不讓七郎走了!」

  「他憑什么留得住相公?」趙驍婉還真不擔心這個,她看了看洪瑩,問道,「你明知道他不喜歡女子,卻還要嫁給他?」

  九兒在旁道:「或許瑩瑩喜歡的也不是男子。」

  「你也跟著扯淡!」洪瑩瞪了九兒一眼,「我出身將門,婚姻之事本就不能自己做主,當了王妃算是給家門長了臉。

  而且醇親王說了,面子上做夫妻,私底下一起找男人,我們倆還拜了干姐妹,這是他親口所言,千萬別讓七郎上他的當!」

  趙驍婉看著洪瑩,覺得她剛剛見過楊香君,記憶可能錯亂了。

  洪瑩沒說謊,醇親王確實有點特殊。

  他盯著李伴峰看了半天,問了一句:「你是專程救我來的?」

  李伴峰想了想剛才的狀況,雖然不是專程為他來的無憂坪,但確實把他給救了,于是點點頭道:「我來救你了。」

  醇親王低下頭,沒有說話。

  「七郎,你就胡說吧,他要定你了!」洪瑩急得直拳頭。

  李伴峰問道:「我去過你府邸,那里都是刀勞鬼,我以為你已經不在無憂坪了。」

  「你還去府邸找過我?」醇親王聲音有些顫抖,「兄臺,我必須要留在無憂坪,哪都去不了,就算出去了我也得回來,我的府邸被刀勞鬼占了,我只能另外找個地方躲著。

  我在這小山上重新修建了一個住處,可沒想到這賊人非要硬闖進來,我實在無路可退,只能殊死一搏。」

  李伴峰指了指那三頭人:「這個三頭人從哪來的?」

  醇親王搖頭道:「我不知道,莫名其妙找上門的。」

  李伴峰又問:「他是不是從圣賢峰上下來的?」

  醇親王想了想:「好像不是,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進的無憂坪。」

  李伴峰心里稍微踏實了一些,他看了看醇親王的傷勢,又看了看三頭人的長槍和斧頭:「他用的是普通兵刃,居然能把你傷成這樣?」

  醇親王道:「這是高層武修的手段,白刃斷魂。」

  李伴峰見過白刃斷魂,他只是在驗證醇親王的態度。

  白刃斷魂不是技法,是武修針對亡魂的特殊戰法,在武修手里,尋常事物都可以轉化成精良的武器,不光是品質上的精良,也包括性能上的變化,高層的武修能讓普通兵器具備攻擊亡魂的能力。

  李伴峰又問:「剛才的火又是什么狀況?」

  醇親王道:「那就普通的火,至于為什么把我燒的那么狼狽,我也說不清楚。」

  他是真不清楚,還是不肯明說?

  醇親王的態度不好判斷,但李伴峰多少能看出些狀況。

  三頭人中間那顆人頭是個火修,火修融合了武修的特性,把火焰的性能也變強了。

  三頭人有三個道門,這種情況李伴峰見過很多次。

  三個道門配合默契,相輔相成,這種情況李伴峰也見過不少。

  道門彼此之間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融合,這種情況,除了他自己之外,在別人身上可就不多見了。

  這個三頭人來歷不簡單,他是怎么來的無憂坪?

  李伴峰不想再和醇親王多說,他抱拳道一聲告辭,準備另找個地方跟這個三頭人聊聊。

  可沒想到醇親王突然喊了一聲:「兄臺!別急著走,去寒舍喝杯茶吧!」

  洪瑩兩手發抖:「七郎,千萬不能去!」

  李伴峰搖搖頭道:「我還有其他事情。」

  「兄臺,再等一會兒———」醇親王很糾結,「我是戲子,說的是戲文,戲文就是戲文,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幾分假,幾分真,卻看你是不是那明眼人。」

  李伴峰一皺眉:「什么意思?你剛才騙了我?」

  醇親王嘆道:「公子,我是皇家的人,這番話是不該跟你說的,跟你說了實話,就等于賣了我自己的骨血。」

  李伴峰再次看向了那三頭人:「他也是皇家的人?」

  醇親王道:「算是吧,連我都算,憑什么他不算,現在賤人崗里都是皇家的人,公子,你可不能再往那里去了。」

  賤人崗都是皇家人—

  賤人崗被內州攻占了?

  李伴峰有些暈眩,耳畔一陣陣銳鳴,以至于身后的三頭人站起了身子,他都沒有察覺。

  他轉身朝著圣賢峰走去,三頭人在他身后跟著。

  醇親王喊道:「兄臺,身后,身后———.」

  話還沒說完,李伴峰和三頭人已經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醇親王想去追,部下們將他攔住了:「殿下,趁此機會趕緊遷走骨冢,這地方待不下去了!」

  賤人崗被內州給占了?

  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

  醇親王的話可信么?

  三頭人的斧頭帶著一陣狂風砍了下來,李伴峰頭都沒回,身形往左邊偏了兩步,斧頭貼著李伴峰的身子,落在了地上。

  三頭人又拿長槍刺向了李伴峰的脊背,雖說一槍刺穿了后心,但李伴峰并沒有受傷,

  他用逍遙自在之技把后心挪開了。

  又走了片刻,李伴峰開始加速,三頭人漸漸追不上李伴峰腳步,急得他想對李伴峰噴火。

  李伴峰回頭看著三頭人:「你剛才不是害怕我么?怎么現在有膽子跟我動手?」

  三頭人沒回答。

  他剛才確實害怕,他也不想跟李伴峰動手,可李伴峰正在往賤人崗的方向走,這就等于逼著他動手。

  李伴峰又問:「你先告訴我,你是哪來的?」

  三頭人對李伴峰的話似懂非懂,還想朝著李伴峰噴火。

  連話都聽不明白,就更別指望他說話了。

  火焰沒鉆出來,這三頭人的身軀裂開了。

  從神情判斷,他們知道疼,但他們的體魄很頑強,數秒之后才徹底散碎。

  李伴峰看了看戶體的構造,這個三頭人和他見過的三頭人不太一樣。

  喬毅的身體里曾經隱藏著另外兩具身體,但這個三頭人身體里沒有其他的身體。

  這是內州造出來的機器人?

  看他剛才的速度,和地皮七層的武修相當,綜合戰力卻遠在地皮七層之上,這種東西要是漫山遍野都是,得是什么樣的后果?

  李伴峰用連闊洞房之技把尸體給收了,他繼續往賤人崗走。

  趙驍婉在屋子里立刻研究戶首,研究許久,沒覺得有什么特殊之處,倒是覺得一陣陣暈眩。

  開啟百味玲瓏,趙驍婉發現這尸首居然有劇毒。

  趙驍婉噴吐著蒸汽,先洗灌再烹煮,可毒性卻不見絲毫減退。

  銅蓮花張開了蓮葉:「先交給我處置吧,這毒性里帶著修為。」

  趙驍婉驚訝道:「這怪物身上到底有多少道門?」

  銅蓮花道:「先看有多少怪物,再看有多少道門,要是成千上萬,普羅州要遭難了。」

  李伴峰到了賤人崗,這里的刀勞鬼數量要多得多,鏟雪的,撿柴火的,收拾房子的,

  也過著和平常一樣的日子。

  無憂坪來了三頭人,刀勞鬼不管不顧,倒也算正常,畢竟那不是他們的地界,可如果三頭人進了賤人崗,刀勞鬼還不管不顧,這事兒就反常了。

  李伴峰看向了圣賢峰,雖有惡寒上涌,但和其他地方區別不是太大,整個賤人崗都彌漫著強烈的兇險。

  再看刀鬼嶺,好像也沒什么特別之處。

  李伴峰靠著趨吉避兇主動往兇險處靠近,摸索著走了半個鐘頭,賤人崗最兇險之地被他找到了。

  這地方不在圣賢峰,也不在刀鬼嶺,在懷恩村。

  李伴峰在村子里走過,沒看到一個刀勞鬼,看到了五六百個三頭人。

  別看殺一個三頭人,一招五馬分戶就夠了,五六百個一塊沖上來,李伴峰還真就不好招架。

  不好招架就別招架,直接把他們送走,李伴峰之前在阿依那買了不少炸藥,眼下正是合用的地方。

  這些三頭人互相不說話,甚至都懶得看彼此一眼,有的在研究兵刃,有的在研究地圖,還有的干脆坐著發呆。

  是誰帶這群三頭人過來的?

  單成軍死了,不用擔心是他。

  舒萬卷應該還在墨香店,如果是他帶著這群三頭人,威脅可就大了。

  李伴峰在村子周圍繞了兩圈,終于看到了一個漆黑的身影。

  年尚游,年大學士。

  他正在地圖上寫寫畫畫,原來他就是這群三頭人的首領。

  有日子沒見,李伴峰還真挺想他,今天看來要把他請到家里坐坐。

  李伴峰緩緩上前,準備直接用連闊洞房把年尚游送回家里,離年尚游還有百十來步,

  李伴峰左腿肚子忽然抽筋,邁不出去腳步。

  云上六層的旅修,腿肚子抽筋了?

  李伴峰看向了前方的年尚游,意識到這可能是個陷阱,眼前這人很有可能不是年尚游。

  他拖著一條腿,和年尚游拉遠了距離。

  年大學士,今天先不請你去家里坐了,我在這直接招待你吧。

  李伴峰懷恩村前前后后布置好了炸藥,活動了一下腿腳,動用了瘋修技。

  從村頭跑到村尾,炸藥接連起爆,積雪與沙塵籠罩之下,懷恩村被夷為平地。

  李伴峰透過沙塵看向了村子,臉上原本還有些喜悅的笑容,轉眼消失不見。

  村子沒了,房子沒了,但三頭人還在。

  他們受了些傷,能看到些血跡,還有些三頭人被炸斷了胳膊腿。

  但他們還活著。

  那個長得和年尚游一模一樣的人,被炸得現了原形,她是個女子,長得眉清目秀還挺好看。

  在她后腦勺上還有兩張臉,這兩張臉在喬毅和年尚游之間來回切換。

  阿依的炸藥炸不死他們?

  這是什么道理?

  不光沒炸死他們,他們連位置都沒怎么變過。這么大的沖擊波,都不能讓他們動動地方,難道他們腳下生根了?

  腳下生根這個場面李伴峰以前遇到過,在商國的鼎野城,蕩寇軍站穩千夫力陣的時候,阿依的炸藥也炸不動他們。

  這些三頭人也會千夫力陣?

  他們是新的蕩寇營?

  蕩寇營怎么可能只有五百人?

  醇親王說漫山遍野,肯定還有很多這樣的蕩寇軍,只是目前還沒找到。

  當初在蕩寇營的那場血戰,一剎那間浮現在了腦海。

  喬毅和年尚游在山洞里正在商量戰術,爆炸聲忽然響起,嚇得年尚游冒了一頭冷汗。

  一名窺修三頭人拿來了一面鏡子,擺在了兩人面前。

  鏡子上呈現出了懷恩村的畫面。

  年尚游問那窺修:「是誰用的炸藥?鏡面上為什么看不到?」

  窺修三個腦袋一起搖頭,喬毅嘆道:「兵貴神速,古人誠不欺我,不管來人是誰,而今消息已然走漏了。」

  年尚游還在認真看著鏡子:「主公,這五百人陣法練得不濟,才讓他們懷恩村重練沒想到這才半天不到,他們就把陣法練好了!」

  喬毅可沒覺得高興:「練好了陣法,再等敵軍來炸么?今日必須出兵無憂坪!」

  年尚游道:「可派去無憂坪的斥候,還有一路沒回。

  「你派了三十多路斥候,一路沒回,又能如何?卻要等他到什么時候?」

  年尚游連連點頭:「主公所言極是,即刻兵發無憂坪。」

  號角吹響,大地顫動。

  五萬三頭人,紛紛破土而出。

  李伴峰先一步到了無憂坪,立刻著金塊兒聯絡了阿雨:「姐姐,在無憂坪和賤人崗之間做一道界線!」

  阿雨一愣:「弟弟,說胡話呢吧?無憂坪怎么能做界線,那地界太特殊了。」

  「內州打進賤人崗了,就因為無憂坪特殊,才要用界線把他們給攔住!」

  阿雨也知道情況危急:「你等我去商量一下。」

  「我還等什么,這不就找你商量來了么?」

  「我也得找她商量去呀!弟弟,我實話跟你說,在不明之地加界線,就算她答應了,

  這事兒也未必做得成!」

  要是做不成該怎么辦?

  李伴峰立刻聯系馬君洋:「老五,告訴各大報紙立刻刊登消息,內州打進了賤人崗,

  讓普羅州各地全力防御!」

  馬五從田螺殼里鉆了出來,看著羅麗君,豎起眉頭質問道:「內州打進來了?」

  羅麗君一臉驚駭:「五郎,這事兒我真的不知情。」

  馬五拿著電話對李伴峰道:「老七,你說慢些,打到哪里了?」

  「打到賤人崗了!」

  「那里不都是刀勞鬼么?內州一時半會應該沖不出來,咱們還有時間。」

  「沒時間了,賤人崗已經被內州占了,賤人崗外邊就是無憂坪,打到了無憂坪,他們能去的地方就多了!」

  馬五趕緊聯絡報社,回頭對羅麗君道:「敢不敢回商國掀起點風浪?」

  羅麗君不住的搖頭:「不敢。

  火玲也從田螺殼里鉆了出來,朝著羅麗君冷笑了一聲:「連這點膽量都沒有,怎么當五郎的女人?」

  馬五沒心思跟羅麗君多說,他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

  李伴峰擔心報紙不夠快,第二個電話打給了宋姝:「宋老師,立刻聯絡電臺,內州打進了賤人崗,無憂坪隨時可能失守。」

  宋姝愣了片刻:「伴峰,你別急,我馬上往外發消息!」

  還能聯絡誰?

  現在最需要聯絡上的人是貨郎,可貨郎遠在白隼盟。

  對了,可以聯絡左安娜。

  李伴峰把聯絡方式告訴給了楚二,讓她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左安娜。

  如果左安娜不在普羅州呢?

  李伴峰又聯絡了唐昌發,林佛腳和白隼盟之間有生意,唐昌發也參與過,看他能不能找到聯絡人。

  電話打了一連串,幫手好像一大片,等把電話掛了,李伴峰站在茫茫雪原上,他必須要正視一個問題,這里目前只有他一個人。

  一個人也得守住無憂坪!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當初敢打蕩寇營,今天就能守得住無憂坪。

  可一夫當關得有險關,現在沒有險關,只有一夫。

  有個城頭也可以試試。

  沒有城頭,有個山頭也行。

  無憂坪是一片荒原·

  想守,都不知道該守什么地方。

  一陣寒風吹來,李伴峰四下眺望,忽然覺得一陣陣恐懼和煩躁。

  這個蕩寇營的成色和鼎野城的那群人肯定不一樣,就單兵實力,鼎野城砥鋒營都比他們差得遠。

  貨郎以前是一個人打蕩寇營的么?

  哪怕是他,身邊也得有幫手!

  兇險不斷襲來,冷汗層層翻涌。

  對面多少人?

  既然是蕩寇營,肯定要上萬。

  現在怎么辦?

  不管來多少人,無憂坪不能交出去!

  「阿七,別慌!」老爺子開口了。

  不用慌,咱們不止一個人。

  「七郎,不用怕,咱們一塊上,來多少咱們殺多少!」

  還有瑩瑩。

  「郎君,我一會做幾道法陣,讓他們多繞幾圈!你準備好金屋藏嬌之技,先派幾個哨兵出去!」

  還有九兒。

  「大哥,我說你聯系電臺有什么用啊,那電臺就是我做的,你把我放出來,我想辦法聯系貨郎!關鍵時刻,還得依靠先進的技術。」

  還有元妙屏,也不知靠不靠得住。

  「你要相信我,你幫我,我就幫你。」

  還有五房姑娘,李伴峰現在確實能幫她,他有破解咒術的方法。

  「有膽量放我出去么?縮手縮腳可成不了大事。」

  還有銅蓮花,朝夕相處這么多年,還有什么心結打不開?就沖過往的情分,李伴峰還是信不過她。

  「相公啊,咱們全家一起扛著,等阿雨把界線做出來!」

  李伴峰平靜下來了。

  他先用連闊洞房換出了娘子。

  趙驍婉扎緊了披風。

  李伴峰壓低了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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