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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無妄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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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家書屋,二樓。

  楊香君拿著手絹,捂著口鼻,不停的流淚。

  「周八斗,你在普羅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咱們說好一對一交手,我接你三招,事情就此了結,八斗墨客說話總得認賬吧?你找來李七算什么本事?」

  魯老板沒說話。

  楊香君看向李伴峰道:「李七,你好列是一代豪杰,做的這叫什么事情?你和周八斗以多欺少就算了,還在背后偷襲我,這事兒你自己想想,你不覺得寒么?」

  李伴峰看著桌上的紙筆,也沒言語。

  魯老板長嘆一聲:「楊兄,說來有些慚愧,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忍心讓你受這么多委屈。」

  楊香君擦擦眼淚道:「我這有多少委屈你也看到了,咱們也都不計較了,我現在立刻離開墨香店,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一筆怕是勾不銷啊,」魯老板看了看楊香君寫的藥方,回身拿起了鐵棍子,「寫了兩個鐘頭,就寫出來三味藥材,你還想走?你這不是有辱斯文么?」

  砰!砰!

  痛毆之下,楊香君連連哀告:「別打,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你要是再打,把我打忘了,你可別怪我——」

  楊香君寫完了藥方,上邊一共七十多種藥材,有很多藥材李伴峰都沒聽說過。

  魯老板看過藥方后,問楊香君:「物料齊備,人手也齊全,你需要多長時間能把無妄熾做出來?」

  楊香君擦了擦手上的墨汁:「有個半年,應該差不多了。」

  魯老板和李七拿起了鐵棍,打了十來分鐘,楊香君抱著腦袋喊道:「半天,半天足夠了。」

  「七爺,你在這看守楊香君,我去置辦藥材。」

  李伴峰搖頭道:「藥材的事情交給我,我跑的更快一些。」

  魯老板一笑:「魯某另有手段。」

  他的確有手段,在普羅州,魯家書屋遍布各地,用了不到半天時間,魯老板把所有藥品都帶來了。

  這里邊有傳統的藥草,也有現代的藥劑,楊香君把不同藥品混在一起,反復試驗,先后做出幾管藥水,都覺得不太滿意。

  李伴峰問楊香君:「你手法這么熟練,是不是也有藥修的根底?

  楊香君輕蔑一笑:「七爺,這話說反了吧?藥修是我們兒子輩的,他們的根底都是從我們這里學的。

  藥修祖師本是毒修,只因他天份不濟,道門的手段學不齊全,無奈之下才創了藥修,

  這可不是我瞎說的,不信你問問周八斗。」

  魯老板點點頭道:「楊兄所言非虛,藥修祖師姜懸壺確實是毒修出身,因其不擅長用毒,反而極其擅長解毒,因而建立了藥修一門。」

  「周老弟,別以為只有藥修會解毒,真正解毒的好手還在我們毒修這,藥修在我們面前,實在不值一提。」楊香君拿來幾個曬干的花骨朵,用藥搗碎了,把碎末放進了試管里,熬了半個多鐘頭。

  試管里的藥劑從紅變到藍,楊香君把試管摘了下來,把藥劑放涼,對李七道:「拿條蟲子來試試。」

  李伴峰從茶壺那拿來了一條虛元蠶,這東西命真硬,被茶壺拾這么多天,居然還活著。

  楊香君盯著虛元蠶看了片刻:「這是被咒術改造過的。」

  李伴峰道:「被咒術改造過的虛元蠶,是不是更強悍些?」

  「那倒不是。」楊香君拿著滴管,往虛元蠶身上滴了一滴藥劑,虛元蠶掙扎片刻,僵直不動了。

  楊香君看了看懷表,又用探針在虛元蠶身上試探了一下。

  虛元蠶確實死透了,時間僅用了六秒多鐘。

  可楊香君不是太滿意:「虛元蠶這東西出了名的命硬,但被咒術改造過的虛元蠶,這體魄可就差了不少,你最好拿個沒被改過的蟲子來試試。」

  魯老板回了綠水城的書屋,找到了于耀明,要了幾條沒被改過的虛元蠶,帶到了墨香店的書屋。

  楊香君拿著滴管,往蟲子身上滴了毒藥,打開懷表,記錄著時間,過了五十多秒,虛元蠶仰面僵直,終于不動了。

  楊香君合上了懷表,長出一口氣道:「還行,這毒藥還靈。」

  魯老板有些擔憂:「中毒之后,將近一分鐘才斃命,這毒藥威力讓人難以信服。」

  楊香君抬頭看向了魯老板:「周老弟,說話得憑良心,我要是上你們書屋里殺白蟻,

  一劑藥下去,半分鐘肯定給你殺個干干凈凈。

  可這是虛元蠶,不是白蟻,尋常毒藥喂到嘴邊,它們能當飯吃,一分鐘能把它們弄死,已經算本事了。」

  話音落地,仰面躺在桌上的虛元蠶一蹬腿,翻了個身,又開始到處爬。

  這東西又活了。

  李伴峰問楊香君:「這你怎么說?」

  楊香君道:「這,這藥方不是失傳了么,我,我肯定也有想不起來的,許是漏了哪一味藥材.

  砰!砰!

  魯老板搶起鐵棍,摁住了楊香君,接著打。

  打了片刻,楊香君見血了,也不知道她是突然想起來了,還是之前故意隱瞞,只聽他抱著腦袋喊道:「要血,得有血。」

  「什么血?」

  「修者的血,層次越高越好——」

  「好說!」

  魯老板拿了把刀,來到了楊香君近前,楊香君看著刀鋒連連搖頭:「不一定非得是我的血,只要是個修者就行!」

  魯老板摁住了楊香君,在他手指上開了個口子。

  楊香君氣得直流淚:「周八斗,我就算計了你這一回,還沒算計成,你至于這么報復我么?你們斯文人都這么小心眼么?」

  他把血滴進了藥劑,搖勻之后,灑在了虛元蠶身上。

  虛元蠶身軀抽搐了一下,隨即沒了生息。

  魯老板拿探針試探了好幾次,虛元蠶沒有緩過來,這回死透了。

  他又拿幾只完好的虛元蠶試驗了一回,所有虛元蠶都在一秒之內喪生。

  李伴峰點頭稱贊道:「這個毒藥確實是好。」

  魯老板覺得不對,他拿了滴管,吸取了一些藥物,回到了綠水城的書屋,做了實驗。

  他懷疑楊香君可能用了別的手法,殺死虛元蠶的,可能不是滴管里的毒藥。

  沒過多一會,魯老板回來了:「楊兄,你這藥不靈,我換個地方用,還是殺不死虛元蠶。」

  楊香君舔了舔手指上的傷口,面帶笑意的看著周文程:「老弟,我不在身邊,這藥肯定不靈,要是什么藥都能靈,以后別人找我買藥就好,又何必請我上門做事?」

  魯老板看向了李伴峰:「七爺,看來這事兒你得和他一起辦。」

  李伴峰看了看楊香君:「看他這樣,也不像是個能辦事的人。」

  楊香君擔心被殺滅口,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你們先說說是什么事兒,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幫你們一把倒也無妨。」

  李伴峰朝著魯老板微微點頭,魯老板拿了本雜志,對楊香君道:「請到書里敘話。」

  楊香君干笑兩聲,有點慌張:「周老弟,你讓我進你書里做什么?該辦的事情我都給你辦了,咱倆的恩怨也算完了,你一直不給留活路,這就有點不厚道了。」

  魯老板指了指書里的插圖:「里邊有藥材和是設備,你進去專心制藥就好。」

  李伴峰回了隨身居,娘子這邊已經繪制好了地圖:「相公啊,當初咱們跟著夢倩跑,

  跑了整整一天才到咒蠱墟,但如果是你全力跑,估計有兩三個鐘頭也就夠了。」

  地圖上不僅畫出了每一處的路標,還給李伴峰安排了一些應急時的策略,倘若有一部分路標發生了變化,李伴峰依然能在一定范圍內分辨方向,至少不至于困在夢境之中。

  路線沒有問題,接下來該思考的是抵達咒蠱墟之后的行動。

  「相公,你用宅修的本事,讓別人認不出來你,把毒藥下了,就趕緊回來,盡量不要和咒修交手。」

  洪瑩在旁道:「七郎,這件事你可得聽驍婉的,咒修這群人確實惡心,在戰場上有時候根本留意不到他們,等回家之后不知為什么就中了他們咒術。」

  李伴峰帶著洪瑩和娘子去了九房,讓九兒在旁邊一起看著。

  「瑩瑩,把衣裳脫了。」

  洪瑩臉頰一熱:「七郎,咱們兩口子辦這事,就別到九兒房里了,你還讓驍婉在旁邊跟著——」

  趙驍婉不太高興:「我跟著怎地?你怕羞么?」

  李伴峰對趙驍婉道:「娘子,你也把衣裳脫了。」

  趙驍婉一愣,這下更生氣了:「好你個瘋漢,讓我們姐倆一起伺候你?你這是跟誰學的?玩的也太花俏了。」

  李伴峰看向了九兒。

  九兒臉頰一紅:「我聽郎君的,郎君說什么就是什么——”」

  李伴峰對趙驍婉道:「娘子,你和瑩瑩都和恨無由交過手,瑩瑩肯定中了恨無由的殃劫,一提和恨無由交手,她連長槍都握不穩。」

  洪瑩聞言氣得直咬牙:「我就說,我怎地也不至于怕了那個賤人,原來是中了她的算計。」

  趙驍婉一點都不意外,在得知血牙怪就是恨無由之后,她早就懷疑自己中了咒術。

  李伴峰道:「娘子,能不能看出來殃劫在哪,就看咱們眼力了。」

  趙驍婉可沒抱太大希望:「相公啊,單靠金晴秋毫,怕是找不到恨無由的殃劫。」

  果不其然,夫妻倆在洪瑩身上看了許久,沒找到殃劫。

  李伴峰嘆道:「看來這事兒還得去求阿雨,之前也是靠她幫我,我才能把殃劫取出來北洪瑩覺得事情沒那么容易:「她哪是那么好說話的人?找她做件事,不知道得下多少本錢。」

  李伴峰道:「她倒沒說本錢,就是想到咱家里坐坐,帶著天女一塊來。」

  洪瑩搖頭道:「那可不行,上次她來,差點把咱家給拆了,她要是真想我了,我去她家看看她去。」

  九兒看向了李伴峰:「郎君,我去勸勸我娘,就算她不肯親自幫忙,你能用深宅大院把她技法借來也好。」

  李伴峰也是這么打算的:「咱們先把恨無由的老巢收拾了,再把她種下的殃劫也收拾了,然后再打她個措手不及!」

  歇息了半日,李伴峰拿著魯老板給他的雜志看了一眼。

  雜志的第一頁有兩名女子穿著大紅襖,舉著一副春聯,輕輕的搖晃,李伴峰這才發現,這本雜志原來是新年特刊。

  雜志的第二頁是,一名女子對著鏡子抹雪花膏,原本干燥暗淡的皮膚,立刻變得油亮細膩。

  這種會動的雜志,李伴峰只在魯家書屋見過,不光他覺得新奇,連放映機都覺得不可思議:「留在紙張上的藝術,居然可以是動態的,這是文修的技巧,還是光與影的秘術?」

  第三頁是楊香君,他正在書里研磨藥材,看著周圍的瓶瓶罐罐,藥劑已經做出來不少。

  穩妥起見,李伴峰在隨身居睡了幾個鐘頭,一來給自己攢些運勢,二來給楊香君留些時間,保證毒藥夠數。

  等睡醒之后,李伴峰帶上娘子給的地圖,抵達了黑石坡。

  上一次去咒蠱墟,是在新地邊緣的廢棄車站出發,因為那里能找到夢倩。

  這一次,根據娘子的判斷,他們的路線里包含著黑石坡一條大街,李伴峰直接選擇在街上出發,只要繞過站臺,就能避開夢倩。

  沒有夢倩的壓制,夢德的能力得到了施展,她先讓李伴峰入夢,而后又在夢境之中拿著地圖提醒李伴峰該往哪走。

  走了一個多鐘頭,李伴峰走到了逍遙塢,馬五擺好了酒席,秦小胖把酒斟滿,哥幾個正要喝一杯,忽聽夢德催促道:「七爺,該醒過來了。」

  這就是這條路不好走的地方。

  如果全是夢境,夢德跟著路線就能帶著李伴峰一路走過去。

  如果全是真實的道路,李伴峰憑著旅修的天賦也能走過去。

  可這條路一半是夢境,另一半是現實。

  在夢境中的道路上,用現實的手段根本走不出去。

  在現實中的道路上,處在夢境中的人會迷失方向。

  趙驍婉把道路上的每一處細節都做了標記,李伴峰被夢德叫醒之后,發現眼前沒有逍遙塢,只有一片沼澤地。

  穿過沼澤地,前方到了一座舊土古城,李伴峰再度入夢,古城里有個男子一直唱著《夜來香》,李伴峰靠著這男子的歌聲鎖定了方向。

  夢里夢外交替了十幾回,李伴峰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來到了一片大雪原。

  咒蠱墟到了,這是他們和黎玉萍分別的地方,但距離村子還遠,李伴峰只記得村子在西南方向。

  多虧他是云六的旅修,換做尋常人,在這一片雪原上根本分辨不出方向。

  李伴峰朝著西南走了幾十里,很快看到了咒修的哨兵,先是幾十人一隊的游哨,而后還有三人一組的塔哨,和十人一隊的巡哨。

  他沒有驚動這些哨兵,跟著換班的哨兵一直往走,李伴峰很快走到了村子。

  風中傳來一陣米酒的香氣,李伴峰抬頭望去,吊腳樓鱗次櫛比掛在懸崖上,時不時有女子屋里屋外進進出出。

  山崖旁邊有石梯,陡峭濕滑,爬著石梯回家的女子都很小心,因為她們不會飛。

  既然不會飛,為什么還把住所修建的如此險要?

  李伴峰沿著山崖緩緩飛行,想看看這些角樓的排布規律。

  走到山崖的中央,李伴峰看到了特殊的所在。

  山崖的中央,一串角樓上下相連,形成了一座十層高的樓房,廊柱、廊道、墻壁、窗扇、屋頂,全都是原木色的,放在土黃色的山崖上,十分不起眼。

  每層樓上都有幾個穿著冬衣的女子,提著皮鞭,來回走動。

  還有一群衣著破爛的女子,頭上頂著筐子、罐子、箱子,從各層的角樓里進進出出。

  這里應該就是她們養蟲子的地方。

  李伴峰沒急著往樓上走,按照黎玉萍所說,在這負責養蟲子的人,每天有五個鐘頭的睡覺時間,等她們睡著了,再動手不遲。

  他在村子周圍繞了幾圈,發現類似這種養蟲子的高樓一共有八座,其中有五座高樓掛在懸崖上,另外三座高樓修在山澗里。

  要想把這八座樓里的蟲子都給毒死,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毒藥夠不夠用,這就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到了午夜十二點,一群女子列著隊伍離開了高樓,睡覺的時間到了。

  一些洗漱和閑聊的聲音還在,李伴峰等到了一點多鐘,直到村子里徹底安靜下來,他悄無聲息飛上了高樓。

  一樓有三個房間,每個房間門前都有咒修的衛兵的把守。

  李伴峰用趨吉避兇選定了一個房間,再用暢行無礙直接穿墻而入,墻壁上有不少機關,但這些機關層次不夠,根本感知不到李伴峰。

  到了屋子里邊,李伴峰看見了一座小土山,泥土松松垮垮,從地板上一直堆到了棚頂,土山上有不少腳印,平時有不少人走上走下,這個土堆就是養蟲子的?

  李伴峰打開金晴秋毫,掃視了一眼,土堆之中確實有不少黑色的蠕蟲穿梭,有的打洞鉆到了土里,有的探出身子,緩緩蠕行。

  這么一大座山,可怎么下毒?

  李伴峰拿出了雜志,把楊香君叫了出來。

  楊香君看了看屋子里的土山,驚呼一聲道:「這什么地方?」

  李伴峰捂住了楊香君的嘴:「這是咒蠱墟。」

  楊香君揮起纖細柔弱的拳頭,對著李伴峰捶了一下:「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帶你來殺蟲子!」李伴峰看了看土堆。

  楊香君掃視著土堆,白了李伴峰一眼:「你瘋了怎地?來咒修的老巢殺他們的蟲子?」

  李伴峰也覺得事情不太好辦:「這蟲子太多了,咱們毒藥可能不夠。」

  「誰說毒藥不夠?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帶來的藥?你知道我這藥有多高的毒性?我這一小瓶藥水下去,這一座土山上的蟲子都得死!」

  說完,楊香君拿出個小瓷瓶,點破指尖,打開了瓶塞子,往瓶子里灑了一滴血,把藥倒進了自己嘴里,吞了。

  李伴峰一臉驚駭:「楊大哥,你怎么能把毒藥給喝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么,咱們毒藥可能不夠!」

  楊香君拿了一小瓶藥水,給了李伴峰:「你也灑滴血,喝下去吧,這藥只毒殺虛元蠶,傷不了人的。」

  李伴峰拿著藥瓶道:「那我喝這個有什么用?」

  「殺殃劫呀!」楊香君略顯得意的笑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做出一種毒藥,專殺虛元蠶,是因為我看這蟲子不順眼么?」

  李伴峰看看藥瓶道:「你是說,無妄燼能克制咒修?」

  楊香君點點頭:「無妄專殺虛元蠶,對高層的咒修和蠱修都有克制,當初我被這兩個道門打怕了,才專門做出來無妄,你趕緊把藥喝了吧,沒中殃劫能預防,中了殃劫也能殺蟲。」

  「這是好藥啊!」李伴峰看著楊香君,眼神中對他有了些許欽敬,「這么好的藥水,

  你怎么能讓他失傳了呢?」

  楊香君嘆道:「當初我靠著無妄燼打敗了不知多少咒修和蠱修,這兩個道門的人見了我都得繞著走。

  可后來每吃一次無妄燼,我心里就會有一些愧疚,久而久之,我實在忍受不了愧疚的折磨,就把這藥方兒給毀了。」

  「你為了什么事愧疚?」李伴峰打開瓶蓋,滴了血,準備吃藥。

  楊香君神色凄然道:「為我自己感到愧疚,為我自己感到不值,我為什么生來是個男兒身,這卻錯過了多少千嬌百媚和紫嫣紅。

  李伴峰把嘴里的藥水吐了出來,又拿來酒葫蘆漱了口。

  楊香君微微笑道:「現在知道我為什么把藥方兒撕了吧?」

  李伴峰指了指蟲子山:「抓緊殺蟲子,辦正事。」

  楊香君拿著小瓷瓶,在蟲山一隅灑了一瓶無妄燼,整座山上的蟲子立刻亢奮起來,紛紛朝著這一隅蠕動過來。

  「老弟,你要是時間充裕就在這等,你要是著急,咱們就往下一處去!」楊香君從衣服里扯出個布袋,布袋里有上百個瓶子,裝的都是藥水。

  我高燒還是沒退,這章略微短了些,請諸位讀者大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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