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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三章 癡人血戰(本章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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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驍婉掉下了云端,在高空之上,打著西皮二六的板眼唱戲:

  「九重天劫劈脊梁,二十年吐納餐霞光,三百載淬骨臥冰霜,誰料想脊生雙翼破肉長,快點長啊!」

  趙驍婉急壞了,她需要一副翅膀,現在正用聲律化形之技往外硬長。

  可她一時想不起哪段戲文里有翅膀,只能自己現編,編了一段戲詞,唱的不是太好,

  翅膀沒長出來。

  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趙驍婉也會騰空之技,但在這種高度上,她的騰空之技沒什么用處。

  她接著唱道:「這翅尖掃落北斗罡,那翅尾攪翻銀河浪,且看這九萬里風霜凝作翅,

  雷公電母都追不上,這個,這個,這可怎么辦!」

  翅膀一直沒長出來,慌亂之間,洪瑩沖了過來,接住了趙驍婉,于半空之中緩緩減速,直到平安落地。

  落地之后,趙驍婉朝著洪瑩笑了笑:「瑩瑩,辛苦你了。」

  洪瑩笑道:「不打緊,我用一別萬里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所以馬上收了力氣,咱倆都沒飛太遠。

  從云彩上掉下來之后,我很快找到了方向,我就用趨吉避兇到處找你,還真就讓我找著了,你說我運氣是不是不錯?」

  趙驍婉笑了笑:「這哪是運氣,瑩瑩有好天資,這一身的本事我是服氣的,瑩瑩,你發髻開了,我給你重新梳一梳。」

  洪瑩一愣,驍婉心還挺大,兩人從云上掉了下來,還不知道云彩上邊是什么狀況,也不知道眼下是什么地方,她居然還有心思梳頭?

  可驍婉既然提起了,那就讓她梳一梳吧,萬一槍尖兒露出來了,讓人看見也不太好。

  洪瑩走到趙驍婉近前,轉個身等著趙驍婉梳頭。

  趙驍婉抽出板子,摁住洪瑩一通好打:「我讓你一別萬里,一腳踏破萬川就能弄死那老賊,你弄什么一別萬里?」

  洪瑩奮力掙扎道:「驍婉,我沒想用一別萬里,那臟水沾在了身上,我腦子突然就不好用了,想用踏破萬川,不知道為什么,就把一別萬里用出來了。」

  趙驍婉搶著板子接著打:「他潑臟水,你就接著?你那么好的身手,難道躲不開么?」

  洪瑩咬牙道:「你這就是冤枉我!你是打過仗的,我想要他命,那個時候能躲么?你死我活的境地,誰慫了,誰就輸了!」

  話是沒錯,洪瑩這輩子都是這么打仗,攻守兩難的境地下,洪瑩從不選擇防守,要是能搶先一腳端在舒萬卷身上,舒萬卷想用什么技法都遲了。

  可趙驍婉就是氣不過,還是痛打了洪瑩一頓。

  洪瑩喊道:「先別急著打,咱們想辦法先回云彩上去!」

  「回?怎么回?你會云門之技么?」

  這兩人都不會云門之技。

  「先去找相公吧!」趙驍婉給李伴峰打了電話,沒能打通。

  洪瑩思了一下道:「七郎不接電話,證明他沒遇到急事兒,不需要咱倆幫襯。」

  「胡扯!」趙驍婉心里急切,「相公應該正在和別人交手。」

  洪瑩問道:「七郎和誰交手?」

  李伴峰走的匆忙,事情沒說清楚,但按照此前從菠蘿那里收到的消息,趙驍婉推測他應該是去地頭神的住所,抵擋單成軍去了。

  墨香店的地頭神住在柳樹園里,這事兒李伴峰和娘子說過,可趙驍婉不知道眼下她們自己在什么地方。

  洪瑩背上趙驍婉,在荒山野嶺里狂奔,很快走到了一座村子。

  這村子里有條小河,兩人在河邊遇到了一個洗衣裳的女子,趙驍婉上前問路:「姐姐,勞駕問一下,墨香店離這兒遠么?」

  女子抬頭看著趙驍婉,面帶驚訝的說道:「冰冷的河水能洗去塵埃,難道還能洗去一個人的記憶?」

  趙驍婉一愣,轉而笑道:「姐姐,我不是太懂你的意思。」

  女子更加驚訝了:「冰冷的河水刺痛了我的骨肉,你用這樣的言語,難道是想刺痛我的心?」

  趙驍婉這下更聽不明白了,她不認識這女子,可從話語來推斷,這女子似乎和她很熟。

  洪瑩沒想太多,她只是覺得趙驍婉問路的方法不太對。

  她在河邊端倒了一棵碗口粗細的柳樹,拖著柳樹來到了女子面前:「我看你洗衣裳也沒個合用的家伙,你用這棵樹做個棒槌吧。

  女子愣了片刻,起身道:「這還在墨香店的地界,往東走二十里,就到了城里。」

  趙驍婉這回明白了,這女子并非和她相熟,是她自己忘了墨香店的習俗。

  洪瑩背上了趙驍婉一路往東狂奔,等到了城里,趙驍婉再去問路:「這位先生,柳樹園怎么走?」

  男子看著趙驍婉道:「姑娘,你也喜歡柳樹,你知道柳樹代表著哪種寓意么?」

  洪瑩折斷了一棵柳樹,扔在了男子面前:「你跟我說說,這是什么寓意?」

  男子指向大路盡頭:「柳樹園就在前邊。」

  兩人去了柳樹園,找了一圈,沒看見李伴峰。

  「相公已經走了?」驍婉十分著急,林子里沒有看到打斗的痕跡,難道說事情另有變故。

  打過電話,還是不通,看見有人進了園子,趙驍婉上前問道:「墨香店一共有多少柳樹園。」

  一名老太太回答道:「墨香店的柳樹和我心中的漣一樣多。」

  趙驍婉青筋暴起,看看老太太。

  老太太見識不少,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善類,趕緊回答道:「從城東到城西,一共十三座柳樹園,你要找的那座叫什么名字?」

  趙驍婉看向了洪瑩,洪瑩愣然道:「不要看我呀,他又沒跟我說過!」

  雁沙齋是普羅州最出名書齋之一,離著雁沙齋不遠,有一座柳樹園子,單成軍正和一名中年男子計算柳樹的排布。

  李伴峰拿著鐮刀,本想到他們身后打個招呼,沒想到單成軍率先回頭了。

  「老七,你來了。」單成軍吃過一回虧,有些東西仿佛刻在了他的體里,他對李七有了防備。

  李伴峰收了鐮刀,笑道:「單大哥,好久不見了。」

  單成軍也笑了:「最近挺好的吧,你之前從我那拿走那塊契書帶來了么?」

  「沒帶,」李伴峰搖搖頭道,「那天貨郎回來了,他覺得那塊契書不錯,我就轉手賣給他了。」

  「賣了?」單成軍有點失望,「他出了多少錢?」

  李伴峰道:「一百大洋,沒現錢,還得讓他先賒賬。」

  單成軍覺得這事兒不地道:「你看貨郎這人,一百大洋賒什么賬?我這有現錢,以后有契書都賣給我,我出一百五!」

  李伴峰一臉驚喜:「單大哥,你這話當真么?墨香店的契書已經被我拿走了,你就別在這挖了,要不我賣給你吧。」

  單成軍更加驚喜:「好啊,你先讓我驗驗貨!」

  李伴峰一摸口袋:「壞了,我把契書落在客棧了,單大哥,要不你給我走一趟?」

  單成軍搖頭道:「我這正忙著,一時走不開,勞煩你去趟客棧,把契書拿過來,只要東西是真的,我立馬給錢。」

  李伴峰看了看站在單成軍身邊的中年人:「這位大哥跟你一起來的?」

  單成軍趕緊介紹:「這位是算修魁首,名叫計玄微,在活著的算修里邊,這位的修為在頭把交椅。」

  計玄微朝著李伴峰抱了抱拳,說實話,他理解不了這兩人的思路,也理解不了兩人的關系,就眼前這個局面,他都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敵是友。

  李伴峰抱拳回禮:「計前輩,你來這也是為了找契書么?」

  計玄微看看單成軍,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單成軍看著計玄微道:「別藏著掖著的,老七也不是外人,我們都有過命的交情,你實話實說就行。」

  計玄微對李伴峰道:「我來這是找地頭神住所的入口。」

  李伴峰驚訝道:「這很難找么?」

  「難!」計玄微真誠作答,「墨香店的地頭神,住所十分隱秘,他用了一種特殊的算法把住所隱藏起來了,一般人破解不了這種算法。」

  單成軍點點頭道:「老七,你也知道,算術這種事,我也不擅長,所以干脆就找了個行家來幫我。」

  「原來是個幫忙的,」李伴峰看看計玄微,「前輩,你走吧,這地方不宜久留。」

  單成軍皺眉道:「我請來的人,你憑什么讓他走?」

  李伴峰看向了單成軍:「那我先把你請走?」

  單成軍很認真的問道:「我就不走,你能怎地?」

  看樣子兩人要開打了。

  計玄微看了看單成軍,既然決定追隨單成軍,到了該廝殺的時候,他自然也不能含糊。

  沒想到單成軍不用他幫忙:「小計,忙你的事去,算累了就看看熱鬧,看夠了就接著算,你可千萬別插手。」

  話音落地,李伴峰消失不見。

  單成軍笑道:「小計,看見沒,這叫走馬觀花,旅修最狠的技法之一,李七的走馬觀花特別的狠,而且能炸兩次,所以這招必須得做應對。」

  說完,單成軍在地面上狠狠踢了一腳,飛濺的碎雪形成一道雪幕,籠罩住了單成軍的身形。

  這就是單成軍的實力,隨意鏟了一腳,就能讓李伴峰看不到他。

  「他看不到我,還怎么用走馬觀花,小計,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計玄微炸了。

  單成軍大驚:「李七,你炸他做什么?」

  他趕緊踢了一腳積雪,用雪幕籠罩住了計玄微,但這沒什么用處。

  第一擊是視線集中,第二擊是心念集中,縱使李伴峰看不見,計玄微還是炸了。

  「小計,你說句話,你看看我呀!」

  單成軍抱著計玄微連聲呼喚,計玄微輕輕擺手,表示自己沒死,他用極快的速度拿出來幾瓶藥粉,算好了配比,給自己配了一劑傷藥,吃了下去。

  藥物見效奇快,計玄微的傷勢很快得到了控制。

  李伴峰蹲在一棵柳樹上問道:「計前輩,你是不是兼修了藥修?」

  計玄微點點頭:「我藥修與算修的修為基本相當。」

  單成軍怒喝一聲:「李七,冤有頭債有主,有什么事兒你沖我來,打我朋友算什么英雄好漢?」

  李伴峰看向計玄微道:「計前輩,咱們這么多年交情,你可千萬不要聽外人挑唆,我剛才打你,也是為你著想。

  這片松樹林里藏著重重謎題,很難解開,我把你打死了,你也就不用解題了,以后也不用受罪了,不信你問單成軍,你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計玄微看了單成軍一眼,他想解釋一句,他和李七并沒有任何交情。

  單成軍怒道:「看我做什么,我還能害你是怎地?趕緊做你事去!」

  計玄微接著計算入口的位置,李伴峰再想對計玄微動手,單成軍可不給機會了,別看他速度上不如李七,手段上可毫不遜色,他放倒一棵兩人合抱的柳樹,把樹枝、枯葉、樹皮全都撕下來,上前圍攻李伴峰。

  一塊樹皮就是一把短刀,一片枯葉就是一枚梭鏢,柳樹枝最厲害,堅硬一些的能做長槍,細嫩一些的能做軟鞭,一棵樹在單成軍手里依然成了一支軍隊,難怪這廝在戰場上有這么大的名聲。

  要和他纏斗,李伴峰有的是手段,但現在不能纏斗。

  計玄微通過計算,正在靠近地頭神住所的入口,以他的手段,貌似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開門的方法。

  李伴峰判斷的沒錯,計玄微已經把入口鎖定在了三十棵樹的范圍內。

  想要進一步縮小范圍,必須經過更精密的計算,按照計玄微的算法,下一步要排除掉十棵樹。

  算了幾分鐘,有十棵樹排除掉了,計玄微一數,還剩下五十八棵樹。

  三十棵樹排除掉十棵,為什么是五十八棵?

  這些樹的格局出了變化,計玄微原本確定的區域,樹木變得更密集了。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狀況?有幻修用障眼法,還是有草修在這種了樹?

  計玄微臉上滿是汗水,思慮再三找不到原因。

  單成軍摘了一根柳條,纏住了李伴峰的膝蓋,笑呵呵道:「李七,你也帶了幫手?」

  李伴峰用逍遙自在之技擺脫了柳條,用無形的界線籠罩了整個森林:「不帶幫手不行,這片林子太復雜,我一個人解不開這里的機關。」

  單成軍一愣:「你解機關做什么?你也是來挖契書的?」

  李伴峰也愣了一下:「你這話問的,不挖契書我來這做什么?」

  單成軍用一塊柳樹根砸了李伴峰一個翅超:「你挖契書做什么?」

  李伴峰用鐮刀了單成軍一塊血肉:「我不剛說了么,挖契書為了賣錢,一百大洋一塊。」

  這話到底什么意思?

  按照單成軍的理解,李伴峰應該是為了保護墨香店來的,是來阻止他挖契書的,怎么現在成了兩人一起挖契書了?

  計玄微被人端了一腳,倒地不起,單成軍回身保護計玄微,又挨了李伴峰一刀。

  雖說這刀砍得深,但單成軍一點都不著急:「李七,我知道你請來的幫手是誰了,這是孫鐵誠的女兒玉不琢。

  我以為這人死了,是我親手把她弄死的,你怎么把她弄活了?你是從亂葬崗里把她尸骨撿回來了?」

  一聽這話,九兒青筋直跳,她想上前和單成軍拼命,卻被酒葫蘆攔住了。

  九兒明白酒葫蘆的意思,這時候不能去,去了等于給李七添累贅。

  單成軍和李七看似漫不經心,實際廝殺慘烈,身上都見血了。

  而且李七一直在對單成軍用一種特殊的技法,九兒感覺有愚修技的影子,似乎又和愚修技不太相像。

  愚修技沒這么荒唐,李七用的技法明顯比愚修技離譜,言語十分混亂,卻似乎又有一條看不見的邏輯。

  難道是孫大哥教他的新技法?

  不管這技法什么來歷,既然和愚修有相似之處,九兒就能在技法之中做些幫襯。

  周旋須臾,兩人近身撕扯,李伴峰先砍單成軍一刀,壓低聲音勸說道:「單大哥,你收手吧,現在走也不算丟人,兄弟真心為你好。」

  單成軍用樹枝刺穿了李伴峰的肩膀:「老七,我知道你是好兄弟,你跟我說說這道理,我憑什么非得收手?」

  李伴峰拔出來樹枝,回手插進了單成軍的肚子:「單大哥,玉不琢有多大本事,你自已清楚,旅修愚修,兩門修為都是上乘,再等個十分八分,她就能破解法陣,鐵定能找到契書,你根本擋不住她。」

  單成軍拿著一塊樹皮,想劃開李七的肚子:「老七,你別亂動,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李伴峰閃過樹皮,用鐘擺在單成軍的肚子上開了道口子:「單大哥,先看看你自己的腸胃,就算沒腸子你也有胃,你別忘了計玄微是藥修,吃了他的藥,你心智會大亂,玉不琢也救不了你!」

  單成軍頭皮一陣陣抽痛,都說李七瘋了,沒想到瘋成了這樣!

  他說什么胡話?玉不琢為什么要救我?

  玉不琢是我仇人!

  當初我親手殺了她!

  愚人城的記憶,在單成軍的腦海里非常清晰,把握住這條記憶,單成軍的思路也順暢了許多。

  當初是我殺了她,現在我還要殺了她,殺了她肯定沒錯,

  往身后掃了一眼,單成軍看到計玄微和玉不琢正在苦戰。

  論修為,兩人都是兩門兼修,玉不琢體魄明顯不濟,很多技法用的并不順暢,計玄微的修為還略高于九兒。

  可計玄微這兩個道門不擅長正面接戰,被玉不琢打得節節敗退。

  單成軍再次折斷一棵柳樹,這次他沒把柳樹拆碎,直接把柳樹扔向了李七。

  這么重的柳樹怎么可能打得著李伴峰,李伴峰本以為能輕松閃過,沒想到在單成軍的操控之下,干枯的柳樹枝四下延伸,把李伴峰圍在了當中。

  李伴峰用暢行無礙沖出了樹枝的包圍,卻見單成軍已經沖向了九兒。

  且看兩人距離,單成軍隨時能取走九兒的性命,李伴峰奮力追趕,卻聽九兒喊了一聲:「單大哥,小心!」

  單成軍一愜:「小心什么?」

  單成軍被隨身居撞出了二十多米,一頭栽在了雪地當中。

  在上一次交手的時候,隨身居狀況不佳,但今天他狀態不錯,這下撞得相當瓷實。

  單成軍跌跌撞撞爬了起來,看到玉不琢還在追擊計玄微。

  李七迫近,玉不琢喊了一聲:「單大哥,當心身后。」

  單成軍扔出一把積雪,打退了李七,隨即搬起來一塊石頭,砸中了隨身居的火車頭。

  擊退了李七和小火車,單成軍看向了玉不琢。

  他神情依舊茫然,就在剛才,玉不琢連續兩次提醒單成軍多加小心。

  不管有沒有用,她是真的提醒了。

  她真的是在救我。

  她真的是我請來的幫手?

  局面如此混亂,但計玄微非常清醒,頂級的算修在生死關頭依然能保持冷靜。

  他一邊應對著玉不琢,一邊提醒著單成軍:「不要分神,給我十分鐘,我就能找到入口。」

  這還真不是夸大其詞,計玄微雖然一直挨打,但他沒有中斷計算。

  他看穿了九兒的法陣,也找到了入口的所在,現在唯一需要計算的是開門的方法。

  以他的算力,十分之內找到開門的方法,還真不是難事兒。

  九兒見情勢不妙,竭盡全力要殺了計玄微。

  計玄微不斷服藥,靠著強硬的體魄和九兒拼殺。

  單成軍邁開大步,沖向了兩人。

  李伴峰身形閃現,前去保護九兒。

  單成軍搶先一步,一拳打穿了計玄微的胸口。

  計玄微低頭看了看單成軍的胳膊,抬頭看了看單成軍的臉。

  到死他也沒想明白,單成軍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鮮血濺在單成軍的臉上,單成軍稍微清醒了一些。

  李伴峰哭喊著沖了上來:「計前輩,我給你報仇!」

  他這一哭,計玄微灰飛煙滅,灰塵撲籟落了下來。

  單成軍在灰塵與積雪之間,茫然的和李七交戰,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殺了計玄微,也不知道是不是殺錯了人。

  就在剛才那一瞬,他覺得計玄微是最大的威脅,因為他能找到入口。

  在單成軍的思路里,所有威脅都該盡快除掉。

  沒殺錯么?

  又或是錯了?

  單成軍正在糾結當中,被李伴峰一腳端到了半空。

  飛翔在半空的單成軍依舊滿臉迷惑,隨身居隨即趕上,再次撞在了單成軍的身上。

  單成軍落地,摔得血肉橫飛。

  李伴峰帶著影子沖上前去,要用五馬分尸結果了單成軍,單成軍甩出了身上的血肉,

  打在了李伴峰和影子的身上。

  伴峰乙沾了一塊血肉,縮在地上不會動了。

  伴峰子僥幸躲過了血肉,趕緊跑到了遠處。

  這可不是他怕死,他知道這血肉的厲害。

  上一戰,單成軍用血肉差點攻破了隨身居,伴峰子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是為李伴峰脫身做準備。

  他的選擇非常明智,除了伴峰子和伴峰寅,其余所有影子包括李伴峰本人,身上都沾了血肉。

  李伴峰迅速和伴峰子換了位置,伴峰子重傷,縮到了李伴峰腳下,但李伴峰順利躲過一劫。

  單成軍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鮮血。

  他先看了看玉不琢,又看了看李伴峰:「玉不琢是愚修,這我知道,只是我沒想到你也是愚修,你們兩個一起算計我!

  李七,你一見面就和我搭話,就是為了讓我中愚修技,是不是?」

  李伴峰搖頭道:「我剛用的不是愚修技,這個技法我稱之為狂人癡語,這和愚修不是一個道門。

  我和你搭話,是因為以前只和你交戰,沒怎么和你說過話,別的不說,和你聊天是個挺有意思的事兒。」

  單成軍咬牙切齒,他真的生氣了:「當初我和舒萬卷與你打了一場,打得光明磊落,

  而今你就這么對我?」

  李伴峰也不太高興:「你覺得二打一這事兒,算光明磊落么?」

  「行!你不講道理,那咱們就不說道理,我給你來點不講理的。」單成軍在沒做任何防御的情況下,徑直沖向了李伴峰。

  「阿七,小心!」隨身居發現情況不妙,搶先一步,迎面和單成軍撞在了一起。

  轟隆!

  咪當!

  隨身居翻車了,車頭凹陷了一大塊,他沒撞過單成軍!

  單成軍跳在火車頭上,拳頭如雨而下,把火車頭打變形了。

  李伴峰沖上前去和單成軍拼命,單成軍拆了個火車輪子,砸向了李伴峰。

  這下沒砸中,可比砸中了還疼,看著隨身居的模樣,李伴峰眼晴紅了,上前把輪子搶了下來,拍在了單成軍的腦袋上。

  單成軍顱骨開裂,抬手一拳打在李伴峰的身上。

  李伴峰用行者無疆扛了下來,提著火車輪子和單成軍搏戰,同時用了五馬分戶。

  單成軍身軀變形,但始終沒有裂開,他吃過五馬分戶,身體有了記憶,身上的每一塊血肉都在和李七抗衡。

  僵持片刻,行者無疆過了時限,單成軍一拳打在了李伴峰的胸口,李伴峰用宅心人厚抵擋,可胸骨還是斷了。

  九兒上前和單成軍拼命,勉強接了幾招,被單成軍打翻在地,無法起身。

  五馬分戶之技漸漸奏效,單成軍的皮肉開裂,可他不知道疼,依舊和李伴峰廝打。

  李伴峰知道疼,可他一步不退,一直把距離保持在五馬分戶的施術范圍之內。

  單成軍的血肉不斷往一起凝聚,李伴峰始終扯不開單成軍的身子。

  怎么才能把他身子撕開?

  怎么才能讓他血肉不再凝聚?

  投有路。

  投有路打敗過他。

  李伴峰掃了單成軍一眼,單成軍身體突然失衡,左手往左,右手往右,兩臂不自覺的張開了。

  他中了東奔西走。

  原本向中間凝聚的血肉,在那一瞬間朝著兩邊使勁兒。

  就這一瞬間,五馬分戶生效,單成軍的身體裂開了。

  ps:不要動宅修的房子和家人,這是宅修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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