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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 愚哭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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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貨郎突然出現,把余卓嚇得渾身發軟,差點從步攀上掉下來。

  「小心一點,這么高的步攀,你可千萬別摔著!」貨郎一把扶住了余卓。

  余卓想要喊人,卻見貨郎從懷里拿出一片榆木刨花。

  刨花是木工活的產物,一般用來燒火,也能用來做刨花板,榆木刨花富含膠質,泡了水之后,能做發膠,用來定型,所以刨花屬于雜貨之一。

  貨郎拿著刨花濕刨花,幫余卓整理了一下發型,然后用刨花的邊沿,把余卓的腦袋給砍了。

  琴車上的侍衛目瞪口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保護余卓,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們固定在了原地。

  孫鐵誠背著個布袋子,蹲在余卓身后,兩手抄在袖子里,哭得非常傷心:「你這個人真狠,你這是做啥么?你把人給殺了,你還怕人家摔著?你看看人家哥仁過的好好的,老大就這么讓你弄沒了!你讓那哥倆可咋辦?」

  左邊的頭顱連賢和右邊的頭顱何順,一起看向了貨郎。

  一大片灰塵從空中墜落,貨郎拿著刨花,給連賢和何順也拾了一下頭發:「快去看看你們大哥到哪了?」

  貨郎再一揮手,這兩顆人頭也掉了。

  孫鐵誠哭得更傷心了:「你這個人也忒狠了,人家兄弟三個,你一個都不放過呀!那他們手下人可咋辦?」

  手下人還在旁邊愣著。

  余卓這一派人,一直負責管理大圖騰,這事兒陸茂先確實沒有撒謊。

  但也因為這一派不受重視,導致余卓的部下久疏戰陣,看到余卓三顆腦袋都掉了,他們還不知道眼前這兩個刺客到底什么身份。

  一名新閣成員喊道:「快,保護余大人!」

  這話把孫鐵誠說愣了,他這哭得正傷心,被這廝弄得都哭不出來了:「我說這三顆腦袋都掉了,人都死透了,鐵證如山的事情,你還保護個甚來?」

  話雖然說的荒唐,但周圍侍衛聽到命令之后,做事兒都不含糊,紛紛沖上來保護余大人。

  孫鐵誠對貨郎道:「剛才那人說話好使!」

  「這還用你提醒,我看不出來是怎地?」貨郎跳到那位新閣成員近前,把他三顆腦袋也砍了。

  「你這人可真是,怎么見誰殺誰?」孫鐵誠一邊哭,一邊觀察,看下一個下命令的是誰。

  這是他和貨郎的默契,這群人既然久疏戰陣,那就專殺他們首領,一步慢,步步慢,

  讓他們始終做不出應對。

  下一個人還算聰明,吩咐眾人啟動一等兵刃,立刻備戰。

  貨郎上前把這人也給殺了,孫鐵誠哭喊道:「完球了呀!人都死了,誰知道要弄哪個一等兵刃呀!」

  他說的對呀,一等兵刃那么多,到底要啟動哪一個?

  孫鐵誠在這豪陶大哭,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整個山頂,所有人都能聽得見孫鐵誠的哭聲。

  他的哭聲讓人恐懼,更讓人糾結,有人堵上了耳朵,可孫鐵誠掛滿淚水的面容,卻在人們眼前揮之不去。

  山頂一片大亂,眾人東奔西走都在忙碌,九成以上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好在有幾個人還算從容,他們知道該用什么兵刃迎敵,魔修的一等兵刃一直都在運轉,這些兵刃是為了秩序,防止亡魂反抗,可以隨時投入戰斗。

  山腰和山下還有幾萬亡魂,對于修而言,這些亡魂都算戰力,六件一等兵刃各自施展手段,有搖鈴的,有燒香的,有燒紙的,有掐訣的,各自召集亡魂,開始圍堵貨郎和孫鐵誠。

  貨郎不躲不藏,直接沖到亡魂當中,左手拿著扳手,右手拿著短刀,工修和武修一起用,轉眼之間,他把兩件一等兵刃拆了個稀爛。

  孫鐵誠看時機差不多了,打開了背后的布袋子,把歸見愁從袋子里放了出來。

  歸見愁沒急著出手,先放聲大笑:「苦命的人喲,咱們不受苦了,那個一等兵刃毀了,咱們造反了,咱們和他們拼了,嘴哈哈哈!」

  孫鐵誠接著哭:「就是因為你們造反了,這一等兵刃才毀了呀!」

  山上的一群亡魂愣了好長時間。

  這兩人做什么呢?

  這事兒沒道理呀!

  你要說一等兵刃毀了,鬼魂該造反了,這能說得通。

  現在說因為鬼魂造反了,所以一等兵刃毀了,這能說得通么?

  好像也能說得通!

  造反之后,毀了一等兵刃,合情合理呀!

  進了大圖騰,一萬個里邊就能活一個,這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只要造反了,一等兵刃就能毀了,咱們只要反到底,這些不就全都毀了么?

  上吧!

  亡魂們不顧一切,沖上去和一等兵刃血拼,場面完全失控,魔修兵刃一件接一件被貨郎摧毀。

  孫鐵誠越哭越上頭,哭得撕心裂肺,貨郎聽著心如刀割。

  歸見愁越笑越上癮,笑得前仰后合,鬼魂聽了越戰越勇。

  兩人在山上四下狂奔,哭一聲笑一聲,高一聲低一聲,愚修技連著魔修技,傳遍了整個山頭。

  混亂之際,貨郎已經來到了大圖騰旁邊。

  看著傷痕累累的圓環,貨郎真不覺得這東西被修復了七成。

  可不管怎地,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把這東西徹底毀掉。

  貨郎正要把阿依放出來,忽見大圖騰下,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人名叫韓霜成,是個寒修,貨郎認得他。

  八年前,韓霜成修為到了九層極限,去內州普升了十層,此后回過兩次普羅州,沒掀起過什么風浪,就貨郎所知,這人連個新地的地頭神都沒混上,在商國可謂毫無前途。

  而今來大圖騰,也不知為了博一回前程,還是淪為了大圖騰的祭品。

  貨郎看著韓霜成,笑了笑:「你來做什么?買雜貨么?今天我沒帶車子。」

  韓霜成有些害怕,可猶豫片刻,還是沖向了貨郎。

  在商國默默無聞這多年,他太想有個立功的機會。

  貨郎站在原地沒動,這個時候也不能輕易活動,地面上有一層完全透明的冰,動一步就有可能滑倒。

  跟寒修交手切忌慌亂,可韓霜成這樣的人物,也沒有讓貨郎慌亂的理由,貨郎拿出撥浪鼓,恍恍搖了兩下,地面上的冰層瞬間破碎,韓霜成的身上的冰甲,也跟著裂開了一道口子。

  貨郎只要再搖第三下撥浪鼓,韓霜成的身軀就有可能炸開,可貨郎沒想到的是,地上的碎冰似乎有了意識,朝著貨郎一擁而上。

  韓霜成的修為提升了不少,這次活著穿過了大圖騰,顯然受益頗多。

  貨郎一拍撥浪鼓,鼓面從掌心大小變成了三尺多寬。

  他拿著撥浪鼓左右揮舞,本以為能把飛來的碎冰全都打回去,沒想到這些寒冰既堅韌又鋒利,打穿了撥浪鼓的一層鼓面,留在了鼓腔里。

  貨郎用逍遙自在之技躲著碎冰,抽空看了一下鼓面上的傷痕。

  這是什么冰?怎么能這么鋒利?

  貨郎抓住一片碎冰看了看,薄厚之間,變化明顯,這是在冰上磨出了一道刃口。

  刃修技,手起開鋒。

  技法的精髓,在于能把身邊一些不像兵刃的物件變成兵刃,和刃修一起吃飯的時候,

  要格外留心他的餐具,對方可能隨時用手起開鋒,把筷子變成錐子,把盤子變成刀子。

  這個技法雖說好用,但很吃修為,別看刃修一出手就有一大堆利刃撲向敵人,其實這些利刃大多糙劣不堪,要么不夠鋒利,要么不夠堅韌,真正的上等利刃寥寥無幾。

  地皮的修者哪怕到了九層,短時間內,只能做出來一兩件上等利刃。

  等到了云上之后,上等利刃的數量會有所增加,但也十分有限。

  能打穿撥浪鼓一層鼓皮的,肯定是上等利刃,這么多碎冰都能打穿鼓皮,證明韓霜成做出了很多上等利刃。

  韓霜成和一個刃修高手被大圖騰捏合在了一起,從效果上看,這次的捏合非常成功。

  可刃修和寒修為什么會互相促進?這兩者之間有聯系么?

  貨郎還在思考這個問題,韓霜成雙手拿著兩根冰溜子,刺向了貨郎的胸口。

  陸千嬌有一對峨眉刺,是百巧娘為她打造的好兵刃,有幾次陸千嬌發瘋,用峨眉刺捅了貨郎幾下,貨郎感覺那滋味和這兩根冰溜子差不多。

  首先這冰選的好,夠硬,但不脆。

  這尖兒也修的好,夠鋒利。

  關鍵是寒修技和刃修技結合,能產生這么好的效果,超出了貨郎的預料。

  韓霜成拼上了全身力氣,把冰溜子都折斷了,也沒能刺穿貨郎的皮肉。

  貨郎拿過冰溜子,先化成了水,然后又在掌心結成了冰,用手指稍微一雕琢,變成個冰錐子。

  韓霜成看傻了,他沒想到,貨郎寒修的手段比他還要嫻熟。

  貨郎試了試冰錐子的錐尖,帶著一臉笑容道:「你還別說,寒修和刃修真是絕配,我怎么就沒想到。」

  貨郎用錐子刺進了韓霜成的眉心,傷口沒怎么流血,韓霜成幾乎沒感覺到疼痛,他想掙扎,但整個腦仁都在迅速結冰。

  孫鐵誠哭道:「你看你多狠的心,這又弄死了一個。」

  歸見愁覺得韓霜成挺特殊的,本來想收作鬼仆,可收了半天,歸見愁感知不到韓霜成的魂魄。

  他看了看孫鐵誠:「先別哭了,這人還沒死呢!」

  孫鐵誠流著眼淚道:「你哭呀,哭了,他不就死了么!」

  兩個人一起哭了兩聲,韓霜成不會動了。

  貨郎把他尸首扔在了一邊,喊了一聲:「放出來吧。」

  孫鐵誠打開口袋,把阿依放了出來。

  阿依很不高興:「你們辦的叫什么事情?我費了半天力氣把你們帶過來,結果你們拿個口袋把我給套了!」

  貨郎先到商國探路,探出了殷都的位置,阿依負責帶人,用葫蘆村把孫鐵誠和歸見愁全都帶了過來。

  因為不知道殷都虛實,貨郎沒讓阿依先出手,他自己先上,然后再讓精神比較穩定的孫鐵誠和歸見愁跟著上。

  現在看來,貨郎屬實高估了殷都這群人,他們仗著大圖騰地點隱蔽,而且殷都很不好找,防御做的十分松懈,早知道是這個成色,還不如一開始就讓阿依把大圖騰直接炸了。

  孫鐵誠道:「現在讓你去也不遲么,你活干的麻利一點。」

  阿依拎著炸藥靠近了大圖騰,貨郎知道這東西眨眼就炸,等阿依把炸藥放下,貨郎帶著阿依就跑。

  轟隆!

  一聲巨響過后,巨大的圓環徹底崩塌了。

  圓環中心,還有一片深邃的黑暗。

  貨郎拿出來一個雪花膏瓶子,把雪花膏挖出來,往那片暗處上一抹,雪花膏迅速攤開,變成一層薄膜,包裹了整團黑暗。

  貨郎一拍雪花膏瓶子,雪花膏仿佛感知到了召喚,包裹著一團黑暗,一股腦鉆進了瓶子。

  擰緊了瓶蓋,貨郎把雪花膏瓶子收進了口袋,回身對阿依道:「撤!」

  阿依低著頭正在撿石頭,大圖騰被炸碎的石頭,她撿了整整一袋子。

  「快些走吧!」貨郎擔心殷都這還有別的機關,不斷的催促阿依。

  可阿依貪心,一袋子沒裝夠,又裝了兩袋子。

  果如所料,山坡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一等兵刃,殷都疏于戒備,但不代表毫無準備,

  這里藏著大圖騰,而且曾經是商國的國都,家底兒怎么可能不厚?

  貨郎拉起阿依,直接往回跑,孫鐵誠拽住阿鬼,也往回撤。

  阿鬼一邊搖鈴,一邊燒香,一路上收了不知多少亡魂。

  等回到葫蘆村入口,孫鐵誠罵道:「你個王八羔子賺大發了!」

  歸見愁放聲大笑:「過些日子我找宋千魂顯擺顯擺,看看到底誰的鬼仆多!」

  他真賺大了,孫鐵誠大致幫他數了數,至少收了一萬。

  阿依關上了葫蘆村的出口,迅速轉移了村子,她也沒少賺,大圖騰的石頭被她撿回來整整三麻袋。

  除掉了大圖騰,貨郎心里高興:「阿依,你把老七叫來,咱們一塊喝兩盅。」

  阿依忙著研究大圖騰的碎石,且敷衍了貨郎一句:「李七不那么好找,他現在修為高了,想見他一面不太容易。」

  貨郎皺眉道:「你找不著,你娘還找不著么?」

  「你這妮子,讓你找個人,就趕緊找去,別掃了興致。」孫鐵誠瞪了阿依一眼,阿依吐了吐舌頭,趕緊到云彩上去找阿雨。

  阿雨聞訊,拔下頭上的金釵輕輕摸索了一下。

  「還行,他不在小火車里,要不然我也未必找得到他。」

  等了片刻,阿依聯絡上了李七,李七借著連闊洞房,來到了葫蘆村。

  得知貨郎安然無恙,李伴峰高興極了,阿依擺酒,眾人開懷暢飲,得了李伴峰允準,

  阿雨也從云彩上的房子下來了。

  能把貨郎請來吃飯,秋落葉眼睛都看直了。

  阿依笑了一聲:「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還有面子,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白信生看了看師父白武淞:「要不咱們不走了,我覺得在葫蘆村這地方當媳婦兒挺好!」

  白武淞瞪了白信生一眼:「話別亂說,你是白鶴幫的弟子,不能丟了幫門的臉面。」

  白信生搖頭道:「師父,你多慮了,白鶴幫內外幫主都給人家當了媳婦,咱們幫門早就沒臉了.」

  秋落葉和白武淞一人端了白信生一腳,眾人連笑帶鬧,忽聽阿雨嘆了口氣:「沒想到大圖騰的事情,這么容易就處置好了。」

  孫鐵誠看了看阿雨:「處置好了是好事,你還不高興是怎地?」

  貨郎也和阿雨有同感:「當初打壞了大圖騰,我拼上了大半條性命,沒想到這次能輕松得手,掌管大圖騰的人竟然如此不堪。」

  李伴峰也想說這事。

  無論大圖騰本身,還是商國對大圖騰的態度,都顯得有些兒戲。

  孫鐵誠覺得這事兒很正常:「要是那大圖騰還是好的,咱們想打下來可沒那么容易,

  可這東西它壞了,你守著一件沒用的破東西,守了這么多年,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上心。」

  阿雨哼了一聲:「什么叫沒用了?有大圖騰,地頭印才能有感應,現在大圖騰被毀了,地頭印收不了人氣,你讓地頭神拿什么普升?內州這回虧大了!」

  孫鐵誠一笑:「他虧了好啊,咱們不虧就行,愚人城有的是辦法收人氣。」

  阿雨面帶鄙夷的看著孫鐵誠:「你守著一塊舊土,能收來幾個人氣?」

  孫鐵誠擺擺手道:「愚人城不一樣了,很快就不是舊土了,老七,我上次不是讓你回去看看么?你什么時候回?」

  「這幾天就回去,」李伴峰看著貨郎,「大圖騰的事情辦完了,我也該過兩天清閑日子。」

  貨郎搖頭道:「你不能清閑,我還有要緊事要做,普羅州的事情,你還得盯著。」

  李伴峰一:「還有什么要緊事?

  貨郎神情嚴肅道:「我要去見相好的!」

  李伴峰愣然道:「這也算要緊事?」

  貨郎不高興了:「你天天抱著媳婦兒快活,哪知道這里邊的苦楚!」

  阿雨也不高興了,她看著貨郎,問道:「葫蘆村也有個相好的,你不去看看?」

  酒桌上安靜了下來,阿雨所說的相好的,指的是天女,

  貨郎低著頭喝酒,孫鐵誠看了媳婦兒一眼:「說這個干什么,咱們剛才不還說愚人城的事么,我也帶你回去看看,城里人現在都有了血肉,今后不用騙他們了,他們都知道自已活著!

  唯一麻煩點兒事情就是他們太能吃了,以前吃飯是為了留個念想,現在真是為填飽肚子,我這段時間四下買糧食,但光靠買還不行,我得讓他們種地,愚人城外邊有的是地!」

  阿依歡喜道:「哥,我也回去看看!我聽說玄生紅蓮在你手上,我好像借來用用。」

  「誰是你哥?」孫鐵誠瞪了阿依一眼,「紅蓮已經沒有了!」

  眾人一驚,阿依問道:「你給弄丟了?」

  「沒丟!」孫鐵誠喝了口酒,「老火車把紅蓮給改了,改成小熔爐了!」

  阿雨怒道:「憑什么就給改了?紅蓮是天女和貨郎一起做的!」

  紅蓮對于貨郎和天女的意義確實不一般,它見證了兩人之間的情誼。

  貨郎放下酒盅道:「是我讓老火車給改的。」

  阿雨沉著臉,不說話。

  孫鐵誠道:「要是不改了紅蓮,愚人城哪來的血肉?這個情分我記下了,以前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阿雨看著孫鐵誠,怒火竄上來了:「你心可真大,你說過去就過去了,一城的人命就這么過去了?」

  孫鐵誠拿著酒盅道:「命都找回來了,不過去還能怎地?日子不往下過么?不過話說回來,該報的仇,我也沒忘了。」

  酒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李伴峰問阿依:「你要紅蓮做什么?」

  阿依只顧吃喝,沒管氣氛:「大圖騰碎了,我撿了些石頭回來,想用紅蓮煉一下試試。」

  李伴峰道:「大圖騰是石頭做的?」

  阿依想了想:「我還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看著挺像石頭的,我先研究兩天,準備好了再去愚人城。」

  李伴峰點點頭:「我也得準備準備。」

  酒足飯飽,貨郎和李伴峰單獨說事兒,他先問了普羅州的近況。

  聽了背先忠、陸小蘭、郝連蜃這幾個人的事情,貨郎也覺得反常。

  「余卓本就不是個聰明人,他做出這些破事兒倒也不足為奇,可喬毅不該對大圖騰不管不顧,我總感覺他還留著后手。」

  李伴峰想了想陸茂先對商國朝局的描述:「喬毅在商國正在失勢,也許是想借你的手,除掉余卓。」

  貨郎點點頭:「他這么做倒是符合情理,但這個本錢下的有點大,沒了大圖騰,商國對地界的掌控可大不如前了,你覺得喬毅會吃這個虧么?」

  李伴峰道:「等我去朝歌打探一下消息。」

  貨郎道:「最好能想辦法把崔提克接回來。」

  李伴峰有些為難:「我去了,他不愿意回來。」

  貨郎嘆道:「咱都是體面人,他不愿意回來,咱們也不好勉強,阿依前兩天幫我做了條繩子,挺管用的,你拿著繩子把崔提克捆回來吧。」

  離開了葫蘆村,李伴峰聯系了八算和菠蘿,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朝歌附近打探消息,

  城里的瘟疫遏制住了,喬毅忙于爭奪政務,最近也沒有其他動靜。

  大圖騰被毀了,對喬毅而言是個機會,估計他還要再忙一陣子,李伴峰讓菠蘿和八算重點留意朝歌這幾天的舉動。

  事情布置妥當,李伴峰決定去一趟愚人城,但他不想空著手回去,想讓舊土變正地不光得有人氣,還得讓日子過的有奔頭。

  他聯系了肖葉慈,讓她備貨,他去了葉松橋,把店里所有的家具全都買下,把三十三節車廂幾乎塞滿了。

  不光要買家具,愚人城缺的東西還有很多,孫鐵誠也說了,愚人城缺糧食,李伴峰去了橘子園,找老人家買了不少好種子。

  光有吃的不行,還得有穿的。

  李伴峰去了余家布行。

  夜深了,伙計們都休息了,余男一個人在柜上,正在盤賬。

  一處賬目有點問題,余男反復算了好幾遍,聽到有腳步聲進門,她也沒抬頭,只問了一句:「您要買點什么?」

  李伴峰道:「買衣裳。」

  「買什么樣的衣裳?」

  「現成的衣裳,所有的成衣我都要。」

  余男愣了片刻,還是沒抬頭:「只買成衣么?」

  「衣料也要,墓本緞、庫緞,寧綢、花線春,花紗、杭羅,杭紡、湖約,我全都要。」

  余男抬起頭,笑了笑,她沒想到李七能記住這么多。

  她問李七:「買煙么?」

  「買,」李伴峰坐在了柜臺前,「來兩包大仙女。」

  感謝盟主辛無光,感謝壬無光、癸無光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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