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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百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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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帶苦用了整整一天時間,把馬五的腿給接上了,馬五雖然不能走路,但還沒忘了修行。

  馮帶苦十分擔心:「五郎,你不要亂動,讓我來就好,腿筋剛接上,你千萬加小心。」

  修行了兩個鐘頭,馬五稍作休息,手下人來報,沈容青前來探望。

  馮帶苦微微一笑:「又有紅顏知己來疼你了。」

  馬五搖頭道:「我今天不想見她。」

  馮帶苦勾了勾馬五的鼻梁:「不要多心,我不是那善妒的人,你也該見她一面,或許能探出些口風,只是務必小心一些,千萬不能傷了腿。」

  等馮帶苦走了,馬五叫人把沈容青請了進來。

  看到馬五躺在床上,沈容青關切的問道:「君洋,出了什么事情?」

  馬五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出事兒了?」

  「我剛聽說的。」

  沈容青沒覺得什么不妥,但馬五心里別扭,他回綠水城之后,并沒有聯系過沈容青,沈容青為什么來的這么及時?

  這還真不怪沈容青,她是手足盟的重要成員,也是普羅州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馬五昨天被人抬下了火車,這么重要的消息,她肯定有渠道知道。

  沈容青來探望馬五,并沒有別的意圖,但現在的馬五,對何家慶敵意很深。

  「君洋,你的腿到底怎么受的傷?」

  馬五一臉輕松的笑道:「這兩天事忙,不慎摔了一跤,應該是傷了筋骨,休養幾天就能好。」

  沈容青長出一口氣:「有傳聞說你腿筋斷了,可真把我嚇壞了。」

  馬五道:「讓你這么掛念,我心里很過意不去。」

  兩人聊了片刻,漸漸無話可說,沈容青覺得馬五的狀況不太對勁。

  恰好胸前的紐扣震顫起來,沈容青起身告辭,馬五只說了一句「不便相送,卻也沒有挽留。

  出了逍遙塢,沈容青緊了紐扣,本以為聯絡她的是何家慶,沒想到卻是一個專門負責監視張秀玲的探子:「沈姑娘,百花園下雨了。」

  沈容青一抬頭,這么晴的天,怎么可能下雨?

  況且這個時節也該下雪了。

  探子解釋道:「這下的不是尋常的雨,是花瓣雨,張秀玲在園子里辦了茶會,好像是件大事,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百花園下了花瓣雨,這確實是大事。

  沈容青趕緊去了百花園,園子里外到處都是花瓣,每片花瓣鮮艷飽滿,沈容青撿起一瓣,捏一下清脆作響,濺出來的花露留了滿手花香,讓沈容青都不舍得往園子里下腳。

  當初張秀玲曾經請來一位草修,改了花期,讓園子里的鮮花在同一天盛開。

  那一天的盛況,沈容青見過,可就算所有花同時開了,百花園也沒有今天這么艷麗。

  茶會很熱鬧,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了不少,但這個熱鬧不是誰都能看得懂,這無關身份高低,也無關修為深淺。

  陸家來了不少人,陸春瑩、段少霞、陸源信都夸園子里的花瓣好看,但也只是覺得好看。

  唯獨肖葉慈知道這里另有深意,但她不方便說出來。

  油桃上前捏了捏肖葉慈的臉蛋:「我怎么看你有心事的呀?」

  肖葉慈一臉嚴肅道:「沒有心事的呀,這花多好看的呀。」

  油桃低聲問道:「你在這是不是不方便說?要不咱們兩個先回家,你單獨給我講講。」

  說話間,油桃摟住了肖葉慈的腰枝。

  「先跟你回家?」肖葉慈臉一紅,「還是不要了吧,人家秀玲姐請咱們來的,先回去不好的呀。」

  楚懷媛也被請來了,看著滿地的花瓣,覺得好像聽過某個說法,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她看到坐在園子一隅的魯老板,上前問道:「魯先生,這花瓣雨應該是有些寓意的,只是我記不清了。」

  魯老板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我記得好像和百花門有些關系,到底是什么關系,我也記不清楚了。」

  楚懷媛白了魯老板一眼。

  他怎么會記不清楚,他是不肯明說!

  張秀玲正忙著招呼客人,手下人提醒了一聲:「沈姑娘來了。」

  「容青!你可算來了!」張秀玲趕緊迎到了園子門口,「我正等著你呢!」

  「等我?」沈容青一笑,「秀玲兒,你連一封請柬都沒給我。」

  張秀玲十分驚訝:「我沒發請柬,都是上門請人,我派人去了影業公司。」

  沈容青點點頭:「那可能是沒找到我,我今天沒在公司。」

  「那這不能怪我!你怎么還跟我挑禮?快來坐吧。」

  沈容青在園子里坐了片刻,喝了杯茶,和張秀玲知會一聲,先走了。

  她愛看花,今天園子里這場面,這輩子都未必能看到第二次。

  但她覺得不自在,今天來賞花的人,對她似乎都有些敵意。

  關鍵她還有要緊事要做,回到影業公司,她立刻聯絡何家慶,一直到深夜,

  終于聽到了何家慶的聲音:

  「容青,什么事?」

  沈容青知道何家慶很忙,盡量簡短的說道:「百花園下了花瓣雨,這是百花門·.」

  何家慶打斷了沈容青:「我現在沒時間聽這些!」

  聯絡中斷了。

  沈容青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點著了,狠狠抽了一口。

  一口下去,沈容青咳嗽許久,她平時并不抽煙,這包煙是馬五送給她的。

  現在馬五變了,張秀玲也變了。

  就因為沈容青給何家慶做事,所有人好像都不待見她了,可何家慶連一句話都不愿聽她說完。

  「不愿意聽就算了,正好我也省點力氣!」咳嗽了兩聲,沈容青突然笑了,

  笑得滿臉都是苦澀。

  何家慶確實很忙,新地開荒到了關鍵時刻。

  他充分利用了內州的資源和財力,把十三塊地界全都開到了八成。

  眼下是新地轉正地的關鍵階段,容不得閃失,沈容青跟他說花瓣雨,何家慶還以為又是一代才女的風花雪月,這種時候,他哪有心思聽這個。

  但舒萬卷倒是挺在乎這事兒,他還專門問了何家慶:「我聽說百花園下了百花雨,你不去看看?」

  何家慶搖頭笑道:「我哪有賞花的心思。」

  一聽「賞花」兩個字,舒萬卷明白了,何家慶對百花雨一無所知。

  舒萬卷道:「我想去百花園看看,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何家慶道:「前輩,你多加小心,要是在綠水城撞見了貨郎,可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舒萬卷冷笑一聲:「這事兒還不用你操心。」

  當天下午,舒萬卷離開了新地,可他并沒有去綠水城,

  他去了血牙山,找到了單成軍:「百花園下了百花雨,這事兒你知道么?」

  單成軍吃著葡萄,含混不清的說道:「什么百花雨,干什么用的?」

  舒萬卷強忍著嫌惡,跟單成軍解釋道:「百花門是普羅州的一個幫門,傳說是百花神所創,百花園如果下了百花雨,就證明百花神要現身了。」

  單成軍一臉霧水:「什么百花神?我怎么沒聽說過?」

  舒萬卷皺眉道:「普羅州的事情,你是一點都不關心?」

  單成軍神情嚴肅道:「誰說不關心?貨郎無論去哪,我都想辦法盯著!這百花神和貨郎有關系么?」

  舒萬卷搖頭:「倒也沒什么關系。」

  一串葡萄吃完了,單成軍把葡萄籽吐了:「那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我什么身份?一個幫門的事情我管他做什么?」

  舒萬卷道:「你不用管,但何家慶得管,他吞了百花門,現在百花神要報復,何家慶必須得想辦法應對。」

  這回單成軍聽明白了:「你是說何家慶守不住他自己地界了?」

  舒方卷點頭:「十三塊新地,開荒到了八成,咱們趁他和百花神爭斗,正好把這十三塊地收回來。」

  單成軍兩眼放光,這事兒他愛聽:「你接著往下說,拿了地界之后呢?」

  舒萬卷道:「大商遭遇了重創,我收到了消息,蕩寇營被打了,大熔爐也壞了,就連毫城的大祭壇都被打個稀碎。」

  單成軍越來越興奮,他又拿了串葡萄,一連吃了好幾顆:「你接著說,我聽著呢!」

  舒萬卷道:「咱們要是把這十三塊地界拿到,獻給喬大人,那就是雪中送炭,你以前投奔土方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咱們要想封王,這個時候提出來,也合情合理,喬大人肯定不會—.」

  單成軍把葡萄扔在了舒萬卷臉上,

  「特么看你那點出息,我特么跟你說話都覺得丟人!」單成軍當面了舒萬卷一口。

  舒萬卷擦擦臉上的葡萄汁,怒道:「你有什么主意?你說個不丟人的我聽聽!」

  血牙怪扭著腰枝來到桌邊,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都是自己人,咱們不能傷了和氣。」

  單成軍把血牙怪樓在懷里,蘸著酒水,在血牙怪的肚皮上畫了個圈兒:「你看仔細了,這就是那十三塊新地。

  咱們先把這些地拿到手,然后找個地頭神,把地界給占住。

  舒萬卷道:「上哪去找地頭神?」

  單成軍一拍血牙怪的肚皮:「我媳婦兒呀,普羅州土生土長的種血,貨郎那邊也說不出什么!」

  舒萬卷看了看血牙怪:「你有云上修為么?」

  血牙怪白了舒萬卷一眼,親了單成軍一口,著嘴不聲。

  單成軍也白了舒萬卷一眼:「有沒有云上修為能怎地?我媳婦每天吃著大把的丹藥,這不都遲早的事么?」

  這話還真不是吹牛,血牙怪會煉丹,這事兒舒萬卷也知道。

  舒萬卷接著問道:「等地界變成正地,你又打算怎么辦?」

  「你說怎么辦?十三塊地界,一方疆土,咱們不用等喬毅封王,可以自立為王了!」單成軍笑得嘴都合不攏。

  舒萬卷四下看了半天,沒有一塊石頭炸開。

  「老單,你說的是真心話?」

  單成軍吞了顆葡萄,點點頭道:「我這人就這么實在!咱們什么交情,我還能跟你來虛的?」

  舒萬卷起身道:「在普羅州自立為王?貨郎能容你么?你嫌命長了?」

  單成軍又把葡萄拍在了舒方卷的臉上。

  舒萬卷也是好奇,為什么單成軍每次出手都能這么快,還這么準,還都能把葡萄拍的這么碎。

  單成軍接著在血牙怪的肚皮上做著規劃:「看仔細了,這塊地界已經拿到了,接下來要把旗給插上。」

  他用葡萄皮撕成了個小旗子,貼在了血牙怪的肚臍左邊:「第一面旗,算是普羅州的,畢竟咱們在普羅州的地界,得給貨郎點面子。」

  舒萬卷愣然道:「你是說咱們重新投奔貨郎?他還能收下咱們么?」

  「你這一輩子就認個投奔,要不說我就看不起你!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單成軍又撕了一塊葡萄皮,貼在了血牙怪的肚臍右邊,「第二面旗子,掛商國的,

  畢竟是他們給的地界,咱們也得照顧到他們的面子。」

  舒萬卷的胡子在嘴唇上擺動了片刻:「投奔了貨郎,又想投奔商國,這種事情你居然能想得出來?」

  「這有什么想不出來?」單成軍又撕了一塊葡萄皮,貼在了血牙怪的肚臍上邊,「第三面旗子掛土方國的,畢竟我現在給土方國做事,帶上他們一份名號,

  也顯得咱們名正言順。」

  舒萬卷神情木然的看著單成軍:「應該沒有第四面旗子了吧?」

  「有!」單成軍又在血牙怪的肚臍下邊貼了一塊葡萄皮,癢的血牙怪咯咯直笑。

  單成軍指著第四塊葡萄皮道:「這是萬生州的旗號,我在萬生州結交了不少朋友,都是有大志向的,想讓人家出力,肯定得給人家掛上一面旗!」

  舒方卷抿抿嘴唇,單成軍說的這些話,他實在聽不明白。

  當年打仗的時候,單成軍被一箭射穿了腮幫子,說話兩邊漏風,就那個狀態之下,舒萬卷聽他說話,也沒有今天這么費勁。

  舒萬卷覺得自己該走了,但還得聽單成軍把話說完:「就這四面旗,沒別的了吧?」

  「有!」單成軍貼上了第五塊葡萄皮,這塊葡萄皮,貼在了肚臍的正中央,「這塊旗子是咱倆的,前邊貼的那些旗子都是幌子,真正做主的還得是咱們!以后這塊地界就叫單舒國,我當大王,你當二大王!」

  「好!」舒萬卷稱贊一聲,「大王,我去幫你籌備一下登基的事情,先告辭了!」

  舒萬卷起身要走,單成軍沉著臉道:「怎么?這就要選挑子了?」

  「不是選挑子,」舒萬卷搖頭道,「我沒這份本事,怕耽誤了你的千秋霸業!」

  「別跟我扯這些閑淡!」單成軍支走了血牙怪,對舒萬卷道,「老舒,你以為你收拾了何家慶,把地界給喬毅送過去,喬毅就能給你封王?你以為喬毅處境不妙,你又立了大功,喬毅就能把你當個人看?」

  舒萬卷背著手,看向遠方道:「功勞之類到不算緊要,真正緊要的,是雪中送炭的情誼!」

  「狗屁!」單成軍又了舒萬卷一口,「喬毅是要當皇帝的人,你跟他說什么情誼?

  他快凍死的時候,你給了送了塊炭,他覺得這塊炭比金子還貴,

  等他以后不受凍了,再想起那塊炭來,只會覺得一文不值!」

  舒萬卷沒說話。

  單成軍這幾句話砸在了他心上。

  兩人半響無語,單成軍扔給了舒方卷一串葡萄,沒扔在臉上,扔在了他手里:「老舒,你得聽勸,十三塊地上的十三個地頭神,已經被何家慶殺了,你在喬毅那邊不用想著領賞,能爭個功過相抵,都算你造化。

  而且我還告訴你,普羅州的事情怎么都好說,你要是替商國爭地,貨郎絕對不會饒你,就算追到朝歌城,他也得要了你的命!

  到時候你地保不住,命保不住,兩邊還都不是人,路怎么走,你自己選。」

  舒萬卷長嘆一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他坐回到了桌邊,對單成軍道:「你是打算直接除掉何家慶么?」

  單成軍愣了片刻,低聲問舒方卷:「我也念過一些書的,你剛說不相為謀,

  是不想再和我說話的意思吧?」

  舒萬卷吃著葡萄說道:「我是說我和喬毅不相為謀!你把血牙怪叫來,我還要看一下地圖。」

  單成軍把血牙怪叫來了。

  舒萬卷盯著地圖看了好一會,他心里有一個很大的顧慮,「那一十三塊地界,是貨郎答應給何家慶的,咱們要是把何家慶給殺了,就算拿到了地界,貨郎也不會放過咱們。」

  單成軍笑道:「就算不殺了何家慶,貨郎也沒打算放過咱們,但有些事可以商量,這十三塊不能強奪,得巧取,得多用腦仁子!」

  舒萬卷湊到單成軍近前:「你是不是想借百花雨這事兒巧取?」

  單成軍點點頭:「我不知道百花門什么成色,要是他們能弄死何家慶,這事兒就簡單多了。」

  舒萬卷授了授胡子:「百花神和我有些瓜葛,這事也不是不能辦。」

  「你們說這事兒和地圖也沒相干呀!」血牙怪打了個寒,「這地圖不用看了吧?我這挺冷的!」

  何家慶正在新地上計算著開荒成功的日子,一群開荒人找到了大頭要工錢。

  新地開荒非常的燒錢,光靠何家慶的財力,根本支撐不住這一十三塊地界,

  大部分財力都來自商國。

  可這幾天商國的錢一直沒送到,何家慶手上漸漸吃緊了。

  一些開荒人因為拿不到賞金,在地界上鬧了起來,其他開荒人覺得情況不對,也不想繼續在這干活兒。

  何家慶找到了舒萬卷:「前輩,朝廷那邊出了什么狀況?這個月的工錢怎么還沒送來?」

  舒萬卷道:「這事兒我本來不想跟你說,怕讓你分神,之前朝廷派人送來一筆錢款,結果半路被劫了。」

  「被誰劫了?」

  「普羅州三大幫門之一,百花門,你該聽說過吧?」

  何家慶一笑:「前輩,這事兒卻荒唐了,百花門早就被我收了,他們要是搶了這么大一筆富貴,我應該早就收到消息了。」

  舒萬卷點頭道:「所以說這事兒我不想告訴你,越到緊要關頭,越不能讓瑣屑之事牽扯精力,錢的事情我會另想辦法,這些日子你先想辦法支撐一下。」

  說是不讓何家慶擔心,何家慶這么謹慎的人,哪能放心的下。

  百花門,百花園,花瓣雨。

  何家慶立刻聯絡沈容青:「容青,你之前說的花瓣雨是怎么回事?」

  沈容青道:「你不是沒時間聽這些事么?」

  「現在有時間了。」

  沈容青心里不痛快,可還是給何家慶解釋了一下:「在普羅州的一些文學作品里,對百花門的歷史進行過描述。

  百花門的創始人被稱之為百花神,此人退隱之后,據說還在暗中保護百花門,當百花園下起百花雨,就是百花神重臨凡塵的征兆。」

  何家慶心頭一緊,這類文學作品他讀的確實不多,他知道百花神的名號,但也僅限于名號而已。

  「百花神是什么來歷?」

  沈容青想想道:「這里邊的說法就多了,有人說是是花修祖師,也有人說是草修祖師。

  還有人說百花神不是普羅州人,和龍公主一樣,都來自龍王山,還有人說百花神不是凡間人,是真正的神明。」

  一聽這些普羅州的傳說,何家慶就覺得頭疼:「容青,你去查一下這次下百花雨的原因,也打探一下百花神的動向。」

  沈容青答應了下來,何家慶還是放心不下。

  沈容青和張秀玲的關系很要好,這件事上他信不過沈容青。

  何家慶又聯絡了段樹群,讓他安排人手,密切監視張秀玲的動向。

  兩天后,段樹群送來了消息,張秀玲去逍遙塢找了馬五。

  張秀玲居然主動去找馬五?

  就何家慶所知,張秀玲對李七十分仰慕,但對馬五一直心存戒備。

  難道百花神真的要現身了?

  還是有人借著百花神的名號興風作浪?

  何家慶還在懷疑百花神的身份,張秀玲對此卻深信不疑。

  她找馬五,就是為了重奪百花門!

  「五爺,我知道我欠了你太多,這事兒我不好意思再開口求你,可現在百花神都出手了,百花門是在我手上丟的,我得替百花神把這口氣給爭回來!」

  馬五當場答應下來,他正要對付何家慶,這事兒恰好順了他的心意。

  又過兩天,何家慶再次收到段樹群的消息,在黑石坡,何家慶有一家造紙廠,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和馬五的造紙廠起了些沖突。

  這原本都是小事,雙方坐下來談一談就能說的開。

  可這次馬五沒談,直接讓人把何家慶的造紙廠給砸了。

  大頭聞訊,準備召集人手:「我帶一批人去黑石坡,也把他工廠砸了,這個仇必須得報。」

  何家慶攔住了大頭:「不急,先把開荒的事情盯住。」

  走在地界上,何家慶強行吞下了怒火,這個節骨眼上,無論發生什么事,都得先壓下來。

  到了一處地界,何家慶四下觀望,沒有找到開荒人的身影。

  「人呢?一個開荒的都沒有?」

  大頭在旁解釋:「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咱們一直欠著開荒人的賞金,很多開荒人不愿意給咱們干活兒,今早上又來了幾個人,出了高價,把開荒人都給挖走了。」

  何家慶當場急了:「你就這么由著他們挖人?你怎么不把人給攔下來?」

  大頭低下頭道:「我也是到了下午才聽說這事兒,事后我想去追,可人家真給錢,咱們不占理,這事兒不好開口。」

  何家慶眉梢一挑。

  先劫了內州給的工錢!

  然后趁著這邊沒錢給,再跑過來挖人!

  看來這些事兒都是馬五干的,一環扣一環,他做事還真用了不少心機。

  要別的事也就算了。

  耽誤了開荒,這下可不好忍了!

  七秋城,云彩上邊。

  穆月娟坐在了艾葉青的腿上,嬌嗔一聲道:「你猜他們誰能贏?」

  「現在說輸贏還太早,關鍵要看李七,李七要是不下場,馬君洋斗不過何家慶。」艾葉青擺弄著手里的銅錢,在指縫里邊轉過兩圈,兩枚銅錢變成了一大把花瓣。

  穆月娟從艾葉青手里拿起了花瓣,一片一片貼在了艾葉青的臉上:「馬五受了委屈,李七怎么可能不下場?他們兩個比親兄弟還親!」

  艾葉青一笑:「李七心狠,我在三頭岔就輸了個千凈,李七這次要是下場,

  何家慶就輸大了,不光要輸掉百花門,那一十三塊地界,他也得輸掉。」

  穆月娟親了親艾葉青的臉頰:「那十三塊地界,李七吃得下么?」

  艾葉青搖頭:「他吃不下,那一十三塊地界是貨郎給何家慶的,李七就這么硬搶,貨郎肯定不能容他,等貨郎下場的時候,普羅州才會真正熱鬧起來。」

  穆月娟擺弄著艾葉青的頭發:「說好了,那十三塊地界,得給我一半。」

  艾葉青捏了捏穆月娟的臉蛋:「不光是那十三塊地界,普羅州的鐵路,我也給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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