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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來,咱們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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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找秋落葉的人,是云上修為。

  他會帶來兩名幫手,有可能也是云上修為,縱使不是云上估計也得八九層。

  李伴峰把一身手段全都拼上,在隨身居外邊,能和一個云上一層糾纏,但想打贏,必須得把這云上一層騙進隨身居。

  按照秋落葉的描述,內州派來的這個人,顯然不是云上一層,修為甚至可能在秋落葉之上,單靠李伴峰自己,勝算渺茫,那兩名幫手更沒法對付。

  李七難道沒有幫手?

  何玉秀算一個,她是真能打,而且和李伴峰有天然的默契。

  這是玩命的事情,何玉秀愿意出手最好,不愿意出手李伴峰不會勉強,而且不能讓秀兒白幫忙,在七秋城,得給何玉秀一些產業。

  火玲有七層,勉強可以支撐一陣。

  左武剛、阿琴、罵街婦、斷無仇、兩無猜、百臂連、窺八方、吃六合,這些人都修為都在六層,把他們加在一起,都歸何玉秀調遣,或許也能扛住一個云上。

  現在差不多能應付兩個云上,如果對面還有一個云上,該怎么應對?

  李七這還有戰力么?

  譚福成修為未知,但道門特殊,或許能上戰場。

  陸源信是蟲修,道門也特殊,可只有四層修為。

  馬五最近要晉升,可就算晉升了,也就是個四層,讓他打云上,就是送死。

  這些戰力不夠。

  回正經村,把水涌泉請來?

  地方太遠,水涌泉怕是趕不過來。

  用隨身居把他運來?

  單靠八音盒怕是放不倒他。

  關鍵水涌泉極度懼怕內州,這事他都未必肯幫忙。

  腦海之中,各類建議不斷,否決也不斷,李伴峰揉了揉額頭,大聲喊道:“注意發言順序!”

  娟子剛煮好一鍋餃子,沒等裝盤,被幾個嘴饞的吃了一半。

  年前,李七讓人送來了米面、酒肉、糖茶,對于這群三頭人,這是他們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新年。

  李伴峰敲了門,進了娟子家里。

  幾個三頭人紛紛起身,招呼李伴峰坐下。

  有人倒酒,有人遞煙,有人過來拜年。

  看著窗外的燈籠和窗上的窗花,看著這一桌豐盛的酒菜。

  這么好的日子,李伴峰都不知道該這么開口。

  他把背囊解了下來,倒出了一袋子大洋。

  娟子一愣:“七爺,這怎么個意思?”

  李伴峰道:“過年了,這是給諸位的紅包,另外有一件事,要麻煩諸位。”

  “七爺,您把這錢收了,”娟子把大洋推還回去,“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

  李伴峰搖頭道:“談不上吩咐,我也沒資格吩咐,我是想問,諸位當中,有誰想賺點快錢?”

  這話說得別扭,可李伴峰也不知該怎么表達。

  娟子沒聽明白:“七爺,您是讓我們打劫去?”

  “不是打劫,我現在很少,那什么,以前也沒怎么做過……

  明天,有幾個狠人要來搶這塊地界,我要和他們打一仗,想雇幾個幫手,

  價錢肯定不虧待諸位,諸位有誰想去的,明晚就去樹林那邊找我。”

  娟子默然片刻,問了一句:“七爺,你這有兵刃么?”

  “有,一兩百兵刃能拿得出來,能幫我找三五十人就行,十幾二十個也可以,實在找不到也沒關系,愿意去的,等打完了仗,另有重謝。”

  李伴峰拿出了契書,交給了娟子,這是搏命的事情,每個人該給多少錢,不能有半點含糊。

  娟子收了契書,點點頭道:“七爺,你等我消息。”

  回到隨身居,李伴峰對娘子道:“心肝寶貝,我現在要打三個云上,有什么好辦法沒?”

  “三個云上?”洪瑩愣住了。

  唱機噴吐著蒸汽道:“寶貝相公,大過年的,你這是要做什么呀!”

  “有人打到了我家門口,不打跑他,這年沒法過了。”

  “三個云上一起打到了家門口?他們什么來歷?”

  “來自內州,想要搶我新開的地界。”

  房間里一陣沉默,洪瑩對隨身居道:“老東西,放我出去吧,我跟著七郎和他們拼一場,伱讓七郎怎么打三個云上?”

  隨身居沒作聲,洪瑩雖說看不見,卻感覺周圍有人在審視她。

  “你信不過我?”

  “是,信不過。”隨身居給了一句簡單的回答。

  唱機冷笑一聲:“賤人,你在我背后下刀子,老爺子怎么能信得過你,老爺子,讓我出去幫相公一把吧。”

  “我也信不過你。”

  唱機無語,洪瑩放聲大笑:“惡婦,你當你自己是什么好人?”

  隨身居長嘆一聲,問道:“阿七,這一仗非打不可?”

  “非打不可!”

  隨身居嘆道:“既是做了決斷,老夫也攔不住你,緊要關頭,老夫會有變通。”

  唱機道:“寶貝相公,打仗不能認死理,打不過了相公千萬撤回來,你先說說對手有什么手段,小奴幫你做個參謀。”

  手段?

  李伴峰只知道對面有個工修。

  年初一,入夜。

  秋落葉的宅院里,守契靈都在忙活。

  昨天,守契靈都在照顧秋落葉,過年的事情也沒顧上。

  到了初一,眾人貼了對聯,掛了燈籠,還都換上了一身新衣裳。

  秋落葉扎緊了傷口,提著一對狼牙棒,站在了院子里,面帶笑容道:“過年就得有過年的樣,哪怕這是最后一個年,也得過得像模像樣。”

  一條蟒蛇把一對燈籠點亮,吊著身子,吐著信子道:“秋爺,咱們不說這不吉利的,今晚咱們和他們拼一場,吃他們的肉下酒,熱熱鬧鬧過年!”

  “這話說得好!”石頭在旁喊道,“虎死不倒架,何況咱們秋爺是大象!”

  這話說得……

  秋落葉和老虎一人踹了石頭一腳。

  秋落葉壓低聲音道老虎:“你看仔細了,老七他們真的走了?”

  老虎點點頭道:“看得清清楚楚,他帶上人手,按您吩咐的,先去無親鄉躲著了。”

  “躲著就好,就怕這小子犯渾,白送了性命。”秋落葉咬了咬牙,緊了緊繃帶,又對老虎道,“你們差不多也該走了。”

  “秋爺,我們不走,要死咱倆一塊!”老虎一聲咆哮,身子站了起來。

  “胡扯!有福咱們一塊享,死又不是好事,你跟我一塊兒做什么?趕緊走!”

  老虎不走。

  有件事他還不敢說。

  李伴峰也沒走。

  他在宅院前邊的樹林里埋伏著,秋落葉傷勢太重,沒感知到。

  何玉秀蹲在樹上道:“老七,你不是找了三頭人么,一個沒來?你當初可對他們有恩。”

  李伴峰搖頭道:“當初要是沒有他們,這塊地界也變不成正地,我反復琢磨過,他們應該占了這塊地界的九層人氣,那份恩情,他們也算還完了,

  秀兒,你欠我那點恩情,也早都還完了,一會狀況要是不對,你帶著他們趕緊跑。”

  “扯淡!”何玉秀瞪了李伴峰一眼,“他們要跑就讓他們跑,咱們磕過頭,盟過誓的,能一樣么!”

  君洋大道,馬五把陸春瑩等人安置好,叮囑道:“我跟關防使說好了,一會那伙鳥人要是殺過來,你們就去關防廳里躲著,他們肯定不敢在那撒野。”

  陸春瑩道:“五哥,你去哪?”

  “上山。”

  “七哥不讓你去。”

  馬五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老七要是能回來,我就和他一塊回來,要是回不來,那就都回不來。”

  “五哥……”陸春瑩咬咬牙道,“我也跟你上山去。”

  “你先把這些人照顧好,楚二哪去了?”

  “懷媛姐說要看看你新修的酒樓。”

  “什么時候看不行,非得現在去看!”馬五皺眉道,“再說了,那酒樓就打了個地基,有什么好看?”

  陸春瑩道:“懷媛姐之前看了圖紙,她說那個酒樓不一般。”

  一說圖紙,馬五一愣神。

  差點忘了,畫圖紙那人哪去了?

  窺修窺八方朝著李伴峰伸出了三根手指。

  對面來人了,一共來了三個。

  果真是三個,還好數量沒多。

  楚少強有窺修法寶,也感知到了埋伏,他慢慢朝著埋伏圈走了過去。

  在他身后跟著兩個人,一人身穿斜襟長衫,頭戴圓帽,手執折扇,一副文人打扮,這人名叫郭進士。

  另一人身穿對襟短褂,看似素樸隨意,實則材質輕盈,做工精細,沒半點贅余,是武者的上等衣衫,這人是武修,名叫田大松。

  文修郭進士一邊走,一邊說道:“以前只知梁上君子,而今卻見了樹上君子,

  既是君子,就該坦坦蕩蕩,哪個膽子還沒嚇破,下來見個面,說句話。”

  話音落地,眾人都有從樹上跳下去的想法。

  同文共規之技。

  看技法強度,這文修不低于八層,是不是云上兩說,李伴峰和何玉秀還能勉強抵擋,其他人咬牙強撐,身上皮肉仿佛被寸寸撕裂。

  文修郭進士就在埋伏圈邊緣站著,不往里走,似乎也不做防備,這是對眾人明晃晃的嘲諷。

  “哎喲,什么鳥人都自稱君子,君子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了?”罵街婦一開口,眾人的狀況緩解了不少。

  罵街婦接著罵道:“還特么什么坦蕩蕩,你坦一個我看看,我看看你能不能豁出這張臉!”

  這幾句罵的暢快,同問共軌技法被驅散了。

  郭進士笑了笑:“原來是同道。”

  罵街婦是文修?

  李伴峰還以為有專門的罵修。

  “呸!”罵街婦罵了一句,“誰特么和你是同道,你真不要臉,你個做賊的算他么什么道門?你個盜修也配和老娘同道?”

  郭進士笑一聲道:“你躲在暗中不敢見人,還敢說我是賊?”

  罵街婦喊道:“你夜闖民宅就是賊!”

  “我闖了哪家民宅?這山林是你家么?嘯聚山林,你難道不是山賊?”

  兩下對罵起來,好像是在討論“賊”的定義,實際沒那么簡單。

  罵街婦在拼命。

  兩人在拼技法。

  罵街婦想激怒對面的文修,讓他進入埋伏圈。

  郭進士則想通過文修技,把李伴峰等人從埋伏圈里逼出來。

  對罵之間,罵街婦嘔血了,她修為不及對方。

  郭進士趁此機會,發起攻勢,要直接解決了罵街婦:“無恥悍婦,行將就木,滿口污言,狀如掉毛老犬,呲牙狂吠,

  老犬省些力氣,知你時日無多,山下茅廁之中上有一碗熱湯,且去趁熱吃頓飽飯,黃泉路上莫做惡鬼,

  老犬,你怎不說話了,老犬,你可別就這么死了……”

  “呼呀呀呀呀”

  李伴峰突然從樹上跳了過來,聲聲長嘯,打斷了那郭進士。

  郭進士見狀一笑:“來得好,我這回看你往哪……”

  話沒說完,文修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哐啷!哐啷!哐啷!

  一陣密集的鼓點聲讓郭進士突然失語。

  腦仁里似乎有一把刀在來回翻攪,郭進士站不穩身子,險些摔倒。

  楚少強和那名武修也覺得胸悶氣短,不知道對方用了什么技法。

  郭進士受了傷,雙眼雙耳紛紛流血,沒等緩過神來,李伴峰已經騎在了他身上,揮起鐮刀朝他臉上砍了下去。

  明知萬般兇險,仍舊一意孤行,李伴峰的速度快到讓楚少強一時看不出他層次,鐮刀如雨般鑿在了郭進士臉上。

  楚少強和田大松想上去幫忙,一股威勢忽然襲來,兩人被威勢逼退,郭進士身軀僵直,再遭重創。

  鼓聲來自娘子,威勢來自洪瑩。

  隨身居把大門打開了一瞬間,隨即又關上了,只能打開這一小會,不然隨身居自己可能暴露。

  隨身居對唱機和洪瑩道:“老夫已經變通了,剩下的,看你們男人本事。”

  在這一瞬間的變通之中,娘子和洪瑩都出了全力,帶來的傷害,大部分都被郭進士一個人承擔了。

  而今李伴峰對著郭進士的臉不停下刀子,郭進士不知挨了多少刀,抵擋不住,卻也掙脫不開。

  這是個旅修?

  旅修為什么這么打?

  他不用技法,也不做周旋,就像瘋子一樣廝殺?

  這是娘子和李伴峰共同制定的戰術。

  敵人進了埋伏圈,地形占優,距離合適,可以靠技法配合取勝。

  敵人沒進埋伏圈,地形和站位都不合適,技法形不成配合,會被工修高手逐一化解。

  這種情況下不能按部就班出手,最好的選擇是接著娘子和洪瑩的幫助,憑著旅修的速度先拼掉一個。

  李伴峰選擇了文修郭進士,第一個就要拼掉他。

  郭進士傷的不輕,可修為夠高,傷勢倒還不足以致命,還有余力反擊。

  他蘸著自己的血,在李伴峰身上寫了個“刀”字。

  文修六層技,一字千金!

  這刀字真就化成一把刀,捅在李伴峰身上。

  李伴峰不躲不閃,不招架,生生挨了這一刀,他用鐮刀一刀鉤在郭進士左眼。

  郭進士再寫一個“刀”字。

  李伴峰又挨一刀,掄起鐮刀再購郭進士右眼。

  刀刀換血,這又是什么打法?

  田大松上來要抓李伴峰,被何玉秀一腳踹開。

  田大松打翻了何玉秀,左武剛和百臂連拼死從身后抱住田大松,眾人上前一并圍攻。

  郭進士寫了個“奪”字,奪走了李伴峰的鐮刀,李伴峰掏出鏟子,鏟在了郭進士的腦殼上。

  唐刀趁機刺中郭進士后心,鐘擺鉆到領口,割郭進士的脖子。

  郭進士拼盡了全力,一口氣寫了個十二個“禁”字,這招厲害,所有法寶兵刃都不能用了。

  李伴峰一口咬在了郭進士的脖子上,咬的鮮血噴涌。

  楚少強一直保持冷靜,他很快看出了對面的戰術,準備動用法寶,先把郭進士身上的瘋子解決掉。

  楚懷媛帶著笑容,突然出現在了楚少強面前。

  楚少強面無表情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楚懷媛笑道:“我來找你拼命。”

  楚少強很平靜:“你不知道我是誰,現在也不需要知道,快點離開這里。”

  “我知道你是誰,”楚懷媛突然不笑了,她上翻著眼珠看著楚少強,“爸,我真是來找你拼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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