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右手邊的同桌敲了一下安蘇的桌子。
并傳過來了一坨紙條,‘我和李斯特成鷹犬了’
同一個小隊的隊友,是能夠互相看到身份的。
安蘇轉頭看去,便看到同桌那明晃晃的亞瑟.桑尼幾個大字。
...說好的太陽家族都是圣騎士呢。
安蘇目光幽幽盯著亞瑟。
他原本以為只有像他這般的出生才會叛變,沒想到亞瑟這光明正大的騎士也背叛教廷了!
軍團長是一名四階痛苦戰士,伙同他的心腹鷹犬,欺男霸女到處肆虐...
結果就是軍團長帶他們仨干壞事對啊?
亞瑟從來都沒有如此尷尬過,一直以豪爽灑脫的他,此時竟然不愿直視安蘇的目光。
按理來說,也不至于如此這般啊。
安蘇是心腹,他和李斯特是鷹犬,大家半斤八兩,不至于這般作態啊。
“我是鷹,李斯特是犬。”亞瑟尷尬地解釋道。
鷹犬原來是分開的嗎...安蘇查看他的身份。
亞瑟.桑尼稱號:痛苦獵鷹 痛苦獵鷹,這稱號聽起來也挺霸氣挺帥的啊...安蘇在心中暗道。
但下一秒,他就察覺出不對莖來了。
身份:痛苦軍團長心腹的鷹 安蘇眉頭一揚,肅然起敬。
你是痛苦練兵干校第三班第一小組的戰士,你生來變態,趣味獨特,到處向同學裸露自己雄壯的鳥兒,給獵物造成痛苦的精神壓力,故被稱之為‘痛苦獵鷹’
...你是這個鷹嗎?
這是什么鬼畜的人設。
你小子究竟在人格測試里干了什么...!
那李斯特呢?
亞瑟是鷹,那么李斯特就應該是犬?
他偏頭一看,李斯特是他同桌的同桌,此時此刻,這貨的表情也是一臉便秘。
李斯特從來都沒有如此這般尷尬過,饒是一直以鎮定優雅出名的他,此時此刻也是破防了。
李斯特.慕恩稱號:痛苦惡犬身份:痛苦軍團長心腹的犬 這個應該挺正常的吧?
安蘇心道。
你是痛苦練兵干校第三班第一小組的斥候,你生來具有強烈的領地意識,在干校周邊到處撒尿,以標記自己的領地,給人造成了痛苦的心理壓力,故被稱之為‘痛苦惡犬’
“...”
安蘇沉默了。
這位的人設也是重量級。
到處裸露的鷹,到處撒尿的犬,這就是傳說中的鷹犬嗎?
相比較之下,安蘇竟然覺得,自己的‘痛苦心腹’,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你們這兩貨究竟在人格測試里干了什么,星體才會短路到給你們分配如此詭異的身份...
雖然安蘇大概也能猜出來。
他微微嘆了口氣,出生在敵人大本營,之前做的所有計劃全部落空了。
周圍全是敵人,一旦暴露身份,那肯定就死定了。
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游戲的設定中,痛苦密教會以最殘忍痛苦的方式訓練士兵,不過具體是怎樣訓練的,安蘇并不清楚,游戲也沒展示出來。
設定里是很恐怖的酷刑。
因為痛苦教廷便是以吸取痛苦為能量的,他們能讓敵人痛苦,更要讓自己的新兵痛苦。
這次應該有不少的痛苦密教徒,潛入奈落世界,此時此刻,潛入者應該就隱藏在教室之中。
這是個小班,只有二十來人。
安蘇觀察著周圍人的神色,發現有部分人,面上顯露出些許恐懼和驚慌之色。
似乎,他們也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然回到了痛苦干校。
安蘇越發好奇起來了。
“上課時間不要交頭接耳。”
鐵門被緩緩地拉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走廊里就聽到你們班最吵。”
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響起。
那是一名中年的男人,面容冷峻而威嚴,嘴角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身著深褐色的軍裝,領口別著白色的十字架,長筒靴上有骷髏頭的標志。
訓練兵軍團長:安杰羅 “不要交頭接耳。”安杰羅表情平淡,“按照規章,切掉一根手指頭。”
這么狠嗎。
亞瑟神情緊張起來了。
安杰羅緩步走了過來,長筒軍靴踩在地板上,帶著沉穩的回音,他從袖口處取出了一柄光滑鋒利的小刀,向他們走來。
四階的壓迫感宛若凝固成了實質。
所有信徒們都不敢出聲,似乎觸動了腦內最可怕的回憶,全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這么狠嗎...
安蘇身邊傳來了一陣痛苦的悶哼聲,
接著是刀刃切割肉體的聲音,骨頭被斬斷了的聲音,安杰羅干脆利落地切斷了一名教徒的食指,隨手丟入了衛生角的垃圾桶中。
還好沒看到自己傳紙條...亞瑟緩緩地松了口氣。
安杰羅將小刀收好,“準備去室外集合。”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里,亞瑟和李斯特終于是體會到了為什么這玩意叫做痛苦密教。
又是怎么讓人痛苦的。
為什么潛入的密教徒,會露出那般恐懼的表情。
每天早晨起床整理內務。
上午是魔法理論課,下午是實踐課,課間只休息三分鐘。
理論課一般研究各種密教典禮,各種折磨人的知識,而實踐課則是軍事訓練。
這份密教徒時間表,精準到了每一分鐘,甚至連吃飯和上廁所的時間都規定好了。
12點整到12點10二階信徒用餐,12點10到12點20一階信徒用餐。
公共盥洗室每天只開放兩次,分別在中午一點的十五分鐘自由活動時間,和晚上八點整的十五分鐘自由活動時間。
實戰課程到晚上十一點半,然后回十人間宿舍,熄燈睡覺。
僅僅只是一天時間,
亞瑟和李斯特就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其他新入校的痛苦新生也是同樣難受,上午靈魂痛苦,下午肉體痛苦,全天高監控高密度的管控,而這樣的日子要整整持續半年。
常有密教徒選擇自殺。
肉眼可見的怨念和痛苦升騰出來,被干校中心的法陣所吸收。
令李斯特和亞瑟感到意外的是,
安蘇雖然最開始有些難受,但卻很快適應了這高壓的訓練節奏,便逐漸如魚得水起來了。
面上甚至掛著陽光燦爛的微笑了。
與周圍要死的痛苦新兵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難道不難受嗎?”亞瑟震驚了。
我安蘇老大這么狠的嗎?
“我是光輝圣學院畢業的。”
安蘇微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