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課后,陳著和黃柏涵照例一起回家,感覺到死黨時不時的凝視自己,陳著終于忍不住問道:“我臉上有花?”
“別吵,我在思考!”
黃柏涵撫著額頭:“你最近為什么變化這么大呢?”
不僅敢主動和俞弦打招呼,還有勇氣為宋時微出頭!
陳著咧咧嘴,這才哪到哪,也許更大的surprise還在后面呢。
不過重生這種事,黃柏涵是打破腦袋都不會想明白的,最后只能懊惱的說道:“要不是早知道你暗戀著俞弦,我都覺得你喜歡宋時微呢,所以才愿意幫她。”
“額……”
陳著嘴角抽了一下,其實他很想糾正三件事:
第一、為班級女生出頭,一定要喜歡對方嗎?
第二、我現在也不暗戀俞弦啦!
第三、就算我繼續暗戀俞弦,也不影響我喜歡宋時微啊,法律又沒規定不能同時暗戀兩個女生。
不過這才是2007年,戀愛版本還很落后,陳著感覺說出來肯定會震驚大黃一萬年,于是轉移話題道:
“你胡思亂想過頭了,小伙子一定是敏感肌吧!有這精力不如多做兩道題,明天一模你復習好啦?”
提起了考試,黃柏涵才在重壓之下不再糾結那些有的沒的,憂心忡忡的說道:“晚自習錯了兩道幾何題,突然就很沒信心了……”
兩人一路聊著考試,到站后分別回家,母親毛曉琴一如既往的準備好了熱牛奶和面包,不過還是沒見到父親陳培松。
聽說最近他們的街道有接待任務,不是應酬就是加班搞材料,和陳著的高中生作息完全錯開了。
喝牛奶的時候,毛曉琴陪著說了會話,然后就催促陳著早早的洗澡睡覺了。
毛曉琴知道明天就是一模,所有的粵東省高三學子家長都知道明天很重要。
關鍵一戰!
······
第二天是周六,陳著去黃柏涵家里的小餐館吃完早餐,兩人一同來到教室。
當踏進教室的那一瞬間,陳著感覺到班級里讀書聲突然停滯了那么一下,大家似乎都不約而同的看了自己一眼。
雖然可能只有0.01秒,但是那種頓感非常明顯。
來不及回味這種變化,班主任尹燕秋就匆匆走進教室:“收拾東西,準備去考場!”
高中月考為了追求真實成績,監考都非常嚴格,更別說這種全省性的系統考試了。
考生一人一個座位,所以基本上都安排在周末,這樣學校可以協調出其他年級空出教室。
“兄弟,好好考!”
黃柏涵拍了拍陳著的肩膀鼓勵,他和陳著不是一個考場,拿著筆袋就去尋找同一個考場的同學了。
考場排序是按照上一次月考成績來定的,年級前二十名是第一考場,二十名到四十名是第二考場,四十名到六十名是第三考場······這樣依次排下去。
陳著是第二考場,黃柏涵是第三考場。
一般來說,第一考場是全知全能的神仙打架,有幾個清北水平的都不稀奇。
第二考場有很多偏科戰神,比如說陳著這一類的。
第三考場就是黃柏涵這種,各科平均但又不是頂尖選手,屬于985和頂尖211混合水平。
陳著跟著人群來到第二考場,這里基本都是自己班和另一個實驗班的同學,偶爾才看到兩三個普通班的學生。
陳著靜坐片刻默默調整心情,只聽“叮鈴鈴”一聲鈴響,監考老師開始分發試卷。
一模考試的順序,也是高考科目的順序,分別是語文-數學-物理-英語-化學,總用時長一天半。
陳著拿到散發著油墨味的語文試卷,一邊搓揉摸著光滑的卷面,一邊粗略的掃視一遍,心中逐漸安定下來。
他現在的知識積累,可以輕松覆蓋掉那些詩詞歌賦的解析,哪怕面對以前抓耳牢騷才能寫好的800字作文,現在看一眼標題心中就有了腹稿。
畢竟當科員的時候,陳著就已經草擬過很多份全省性行業規范的初稿了,那些公文可是動不動好幾萬字的。
高中生的800字作文,完全是灑灑水,寫完甚至都感覺意猶未盡。
兩個半小時后,終止答題的鈴聲響起,大家交了試卷走出考場,互相認識的同學各自相視一笑。
并不是說大家都發揮的很好,而是語文這種科目實在沒什么好討論的,反正都能瞎幾把寫滿。
這可能也是語文放在第一科的原因,讓考生心里上慢慢適應考試節奏。
真正有人難過有些歡喜的,還是下午的數學考試。
兩個小時的數學考試結束后,除了第一考場的全能大神,還有倒數第一考場的二十個睡神,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有些人臉蛋紅紅的,好像是剛蒸完桑拿一樣,這是因為題目太難或者時間不夠,過度慌張導致的血液循環加速。
總之,大部分考生出來第一句話就是:“完了!我數學這次能90分及格就不錯了!”
隨之就是一片對答案的聲音。
“選擇題第二題是選C嗎?”
“填空最后一題你算出來沒有?”
“我草!翻面還有最后一道幾何大題?我壓根沒看到啊!”
······
陳著數學是那種140分的選手,很多同學都特意跑過來找他對答案,如果結果一樣,他們就喜上眉梢;
如果結果不一樣,有些同學瞬間黯然失神,也有些同學不甘心的繼續找其他大神核驗。
“陳著!陳著!”
突然聽到有人叫喚自己的名字。
陳著轉過頭,一個瘦瘦巴巴的但是很有精氣神的竹竿男生跑過來,他見面就急吼吼的問道:“陳著,你最后那道幾何題的答案是0還是-1。”
陳著想起來,這個人叫王長花,兩人是初中同學,上了高中以后因為不同班聯系就少了。
他的真正名字其實叫王長華,結果家人去派出所上戶口的時候,因為口音問題說成了“王長花”,于是這個女性化名字一直伴隨著他。
不過每次數理化考試結束,他都喜歡跑過來找陳著對答案。
“最后一題我算出來是-1。”
陳著告訴對方。
“yes!yes!yes!”
王長花聽到這個答案,興奮的一揮拳:“妥了,這次真的妥了,我感覺數學能上130。”
旁邊有認識王長花的同學,帶了點嘲諷說道:“長花你又吹牛逼了,你上次也說數學能考130,結果只得了90多。”
王長花被諷刺的也不生氣,振振有詞的反駁道:“讀書人怎么能叫吹牛逼呢,這叫對自己有信心,陳著你選擇題最后一題是D嗎?”
陳著回憶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我選B。”
“靠!”
王長花頓時一臉懊惱:“我本來是選B的,最后交卷時臨時改成了D,早知道就堅定一點了······”
陳著笑笑,每次考完試,各個水平層次的學生反應都是不一樣的。
第一考場和第二考場這群尖子生,考完以后很少主動對答案,如果別人問他考得怎么樣,也總是沮喪的擺擺手:“不怎么樣,我都亂寫的。”
結果試卷發下來,130+。
第五考場到第十二考場的中等生,他們是最喜歡對答案的。
這類學生其實也很想考好,平時也比較努力,只不過因為學習方法或者天賦問題,付出努力并沒有期望的結果。
王長花就是屬于這一類。
至于第十八考場以后的大神們,他們數學只做(蒙)填空和選擇題。
大題目的話,瀟灑的寫了一個“解”就等著交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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