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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青武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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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拙目光平靜,看向其余三修。

  他一臉肅容,抱拳行禮:「再戰無益,三位道友有何想法?」

  三修面面相覷。

  本來若是鐵錚、寧拙繼續對耗,他們是大有希望的。結果寧拙一句話,就直接打中鐵錚內心最軟弱的地方,勸降成功。

  剩下的三修面對仍具戰力的寧拙,頓時陷入尷尬處境。

  戰還是不戰?

  三修都露出猶豫之色。

  寧拙深吸一口氣,神識調動,身邊的數件玄兵甲圍繞著他,緩緩飛轉。

  青銅長鞭抽了一下,發出響亮的聲音。

  這個聲音打醒了三修。

  其中一人長嘆一聲:「也罷,既然鐵錚這樣的金丹都認輸了,那我也認輸。」

  他的這番表態,頓時引發其他兩人的瞪視。

  但伴隨著他被傳送離場,剩下的兩人也無可奈何起來。

  「我認輸!寧拙道友確實技高一籌。」第二人也拋下手中的武器,被傳送離場。

  最后的那位修士,手中把持著菜刀。

  他還在煉化當中。

  「唉,可惜了!」他頗為遺憾地看了一眼菜刀,最終丟下它,對寧拙拱手,也公開認輸。

  這片溶洞中,就只剩下昂然站立的寧拙,以及散落一地的玄兵甲。

  「十一、十二————十六。」

  玄甲洞的修士細數了一下,確認場中玄兵甲的件數。

  因為只剩下寧拙一人,無人競爭,這些玄兵甲就都算是他的成績。

  「頭名!」

  「寧拙是本次興云小試的頭名。」

  「又出現一位頭名了。」

  「呼,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很快就會被淘汰呢。」

  「在所有的頭名中,寧拙將是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修士之一。哈哈,有關他的情報,一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的。」

  郝姓修士聽著眾人的議論,卻沒有輕松的情緒。他瞥了瞥周圍的修士,眼底閃過一抹冷漠的光:「興云小試雖然結束,但還不算完呢。」

  懸崖邊上,云海升騰。

  班積、班解都沒有品茗的閑情逸致,山風吹來,撩動二人發梢和衣擺,只讓兩人感到煩躁和冰涼。

  只因最新的情報,在剛剛傳達到了二人手中。

  「寧拙竟然成了最終的勝者?還是頭名?!」

  「鐵錚這個金丹廢物,竟然主動認輸了!」班積滿臉陰沉之色。

  他目光凌厲,夾著怒恨之氣,盯著班解:「你這次埋設的人手,為什么要分出兩波?若是一波盡起,很可能最終結果會大有不同!」

  班解嘆息一聲,白了班積一眼,心道:「若不控制幫扶力度,怎能磨礪、激發出你的王命呢?」

  當然,這只是心底話。

  表明上,她開口解釋道:「若是人手盡出,很可能會讓你們成為眾矢之的!

  三位金丹聯合寧拙等人,會率先將你們淘汰。」

  班積可不是這么容易被說服的:「當然不會在一開始就圖窮匕見,拼出全力。真正的好時機,應該是鐵錚剛剛淘汰掉魯增、敖盤。你為什么不發動全力?」

  班解冷哼一聲:「你別忘了,在金丹修士之間分出勝負之前,你和銹災匠已經被寧拙等人逼入下風。我起伏手,也是迫不得已的。」

  頓了一頓,她繼續道:「還有一點。若是盡起人手,外人會怎么看待我班家?就算你是頭名,也是勝之不武的。屆時,不說其他人,光是寧拙也必定會在這個點上大做文章。我族會很被動!」

  班積鼻息轉粗,雙手捏拳,暴出青筋。

  他心底生出一股戾氣,暗自咬牙:「又是名聲!總是四處顧忌,一點都不爽利。啊啊啊!好想什么都不顧,直接帶著人馬橫掃平推,把什么寧拙、鐵錚等人統統擊敗,踩在腳底啊!」

  班解不通心聲,看到班積神情不好,只得委婉勸慰:「我們此次小試,得到家族的大力資助,埋伏的人員就有近十位。只是一開始,就落入到了寧拙的節奏當中,三番兩次被迫發動伏兵,使得種種辛苦的提前準備,都收獲很低。」

  「還有一點,我漏算了鐵錚。」

  「從場中表現來看,這人恐怕是有心魔的。我起伏兵助你,卻促成了你們成了他的眼中釘。」

  班積被這番話提醒,念及家族如此相助,自己卻被淘汰,頓時羞愧之情占據上風。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搖頭:「你不是漏算,只是低估了鐵錚而已。這也不怪你,光是從舊情報上來看,誰能看得出鐵錚是有心魔的?」

  班解見班積神情緩和了幾分,便繼續道:「還有一點,致使我等收獲失敗苦果。那就是寧拙竟然會有第七柄玄兵甲!偏偏我們收買的內線,被隱瞞住了。這帶給我方嚴重誤判!」

  若是早知道寧拙有第七柄武器,班解早在暗中挑撥金丹修士的時候,就會將寧拙帶上了。

  班積回憶,逸散出縷縷殺意:「寧拙這小子狡詐!」

  「一直雪藏著青銅鞭,直到最后才拿出來用。」

  班積忽然一愣,想到了寧拙的青銅盾牌,他眼角抽搐了一下:「這小子喪失盾牌,會不會也是他主動示敵以弱?」

  班解見自己勸說之下,已經讓班積情緒穩定,且成功地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寧拙身上,神色平靜地道:「很有可能!」

  「情報中所述,他最后雖然占據上風,卻用言語勸降了鐵錚。」

  班解摩挲著手中滿是裂紋的茶杯,神色凝重:「班積,這人和你過往經常對付的修士不同。不說他的天份了,單單這種交涉的手段,就足見他對人性的洞察和拿捏。」

  「他不是這么容易對付的。」

  班積不耐煩地道:「這還要你說?他可是我的人劫!」

  「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喝山風么?」

  說著,他就站起身來。

  這是玄甲洞附近,班積在這里品嘗到了失敗,還得知寧拙獲勝,再次壓過他一頭,這讓他不想在這里逗留了。

  班解嘆息一聲:「你先離開。」

  「我還要善后。」

  她這一次賄賂了不少玄甲洞的修士,否則情報不會如此迅捷地傳遞出來。

  她幫助班積,啟用了伏手,力度太大了,已經冒犯到了玄甲洞。

  接下來,她需要趕緊賠禮道歉,緩和關系去。

  班積嗯了一聲,徑直離開。

  班解臉色難看,收起茶具、杯盞,遣散下屬,獨自一人飛往玄甲洞。

  這一次行動,算是大敗虧輸了。

  班積的王命沒有被激發,也沒有獲得頭名,跟玄甲洞的關系還下降了許多。

  「人劫,這就是王命的人劫么?」班解此時再看寧拙,比之前慎重了至少十倍。

  樞機洞。

  郝姓修士雙膝跪在地上,將詳細情況稟告完畢。

  他也是很自覺的,在意識到上層必定調查的情況下,興云小試剛結束,他就主動來到樞機洞,向高層坦白并請罪:自己收受了一些班家的賄賂,卻沒有想到班家會如此行事。但他在意料不對之后,立即采取了措施,為寧拙遮掩、偽裝了第七場戰斗。

  高層修士聽完他的上述,冷哼一聲,喝斥了郝姓修士幾句,正要輕拿輕放,忽然神情一變,得到了神識傳念。

  高層修士立即滿臉肅容,正襟危坐,對郝姓修士語氣淡漠地道:「你先跪著!」

  「神上有旨,宣寧拙覲見。」

  「你會有何懲處,且看神上定奪吧。」

  郝姓修士頓時驚呼一聲:「此等小事,如何驚動了神上?!」

  高層緩緩搖頭:「神上深不可測,一舉一動皆有深意,我等下屬豈能揣度得了?」

  樞機洞洞府深處,常年供奉著一具青銅甲胄,正是九重玄兵甲的本體!

  甲胄之內,隱藏著一位神靈,名為青武郎君。

  青武郎君正在查看寧拙的情報。寧拙從一開始參與玄甲洞的興云小試,一直到最終,他成為唯一勝者,獲得頭名,整個過程都十分完整。

  青武郎君呵呵一笑,自語道:「有意思。這班家強行插手,讓班積遇到青銅劍、青銅刀,卻錯過了本該分配給他的青銅盾牌。也促使青銅長鞭分派給了寧拙。」

  「之后起出埋伏的人手,反而惹到鐵錚來攻。強行相助,適得其反。更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青武郎君作為神靈,雖然掌控玄甲洞,但十分淡薄,對于班家的此次冒犯,沒有太放在心上。

  他更多將目光集中在寧拙的身上。

  「次之不是武修,也不是體修,而是機關修士。」

  「且他十分年輕,天份卓絕,是實打實的天才。」

  「最后,他的氣運十分旺盛,遠高于常人。班家幫助班積,卻反而間接地便宜了他。」

  「滿足這三點,他就是我等候多年的有緣人了!」

  青武郎君做出判斷,不由又憶起過去的一幕。

  他專程秘密地拜訪遁甲玄師:「還請玄師為我下算一次,算算我的修行之路。」

  遁甲玄師乃是一位妖修,早年有幸獲得了一份下算的殘缺傳承。恰好他的本體乃是玄龜,和這份傳承相當匹配,苦修數千年,積攢了一份下算之能。

  遁甲玄師沒有辦法拒絕青武郎君的請求,只得為祂卜算。

  他算了七天七夜,算得結果,告知青武郎君:「郎君,你選擇成神之路,是對的。按部就班地往下走,就行了。」

  青武郎君不悅地冷哼一聲:「正是因為這條路上遭遇瓶頸,我才來找你卜算。」

  「你休要敷衍我,速速告訴我接下來,如何突破!」

  遁甲玄師連忙點頭,繼續詳說:「郎君,你本體乃是九重玄兵甲的器靈,因吸收了無數他人煉成的玄兵甲,才積累了雄渾的道與理,逐漸生出神異,由器靈轉為神靈。」

  「你之所以陷入瓶頸,恰恰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積蓄的道理太多了,過于繁雜,唯有精純,才能更進一步!」

  青武郎君神色稍緩:「來你這里之前,我也請教過同宗的不少高人。這個癥結已然知曉,我是讓你來算,該怎么樣精純!」

  遁甲玄師便道:「郎君勿憂,我已經算到了和你相關的修行契機。」

  「待到十二年后,萬象宗會再次舉辦飛云大會。玄甲洞也會舉行多場興云小試,你的有緣人就會在這個時候脫穎而出,參與小試,成為頭名,主動出現在你的面前。」

  青武郎君微微揚眉:「哦?」

  遁甲玄師繼續道:「此人乃是男修,天賦異稟,十分年輕,且氣運旺盛至極,遠高常人。郎君遇他之時,便可一目了然。」

  青武郎君思考了一番,追問:「此人年輕,恐怕修為不高,既然主動參與玄甲洞的小試,恐怕修為在筑基、金丹之間。

  「如此修為,能助我突破瓶頸嗎?」

  青武郎君有些不信。

  遁甲玄師便道:「郎君勿憂,我已為你算出方法。屆時,你只需用頒發頭名獎勵的名義,將自身中的諸多真意灌輸給他,道理剝離,加持給他即可。」

  青武郎君再次揚眉。

  遁甲玄師再道:「郎君,你積累過于渾厚了。神靈修行之道,在于精純一詞。但你領悟的真意、道理,主要有四部分。其一是機關術,其二是煉器,其三是兵家,其四是武道。」

  「你要以哪一條途徑成神,當要舍棄其他三個方面才是。」

  青武郎君嘆息一聲:「這個辦法,我早已打探得到。但要灌輸真意、加持道理,難度極高。是要尋找極珍寶材,能夠承載真意、道理,且還要求助于煉器的宗師,幫助我穩住形體。否則,我會遭受重創,有崩滅之險。我的有緣人難道是位煉器的宗師?」

  遁甲玄師搖頭:「并不是。相關實情,我卻不知了。只是算到,此人能幫助郎君突破瓶頸,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至于他到底是如何做到,不在此次下算的結果之中。」

  青武郎君不由瞇起雙眼,將信將疑。

  往事如煙,十二年轉瞬即過。

  青武郎君仍舊是將信將疑。

  祂微微一笑,回過神來:「事已至此,召這寧拙來試一試,便知卜算真假了」

  「若是假的,我定要找遁甲玄師算賬!呃,差點忘記他已經死了。

  「也罷,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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