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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言語為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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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甲洞的修士們議論紛紛。

  「果然,這場優勝之人歸屬于鐵錚了。」

  「刀獸太強!當他淘汰掉了魯增、敖盤,就已經預示著這場小試的結局了。」

  郝姓修士呵呵一笑:「這可未必。」

  眾修士頓時投來疑惑的目光。

  郝姓修士卻沒有解答,而是盯著場中的寧拙,心底對這位少年的欣賞之意越發濃郁起來。

  云海崖邊。

  咔嚓。

  一聲脆響,班解手中的茶杯顯露裂紋。

  「什么?班積竟是被淘汰了!」班解剛接收到這個情報,心頭不由大震。

  「玄甲洞————」

  「按照占卜的結果,這份傳承對他而言,具有相當重大的作用啊。」

  「怎么會被淘汰?」

  「最關鍵的是,還不是被寧拙淘汰的,是那位鐵錚!」

  「不,不是被寧拙淘汰,也是好的。他可是班積的人劫————」

  「如此一來,此次的勝者就是鐵錚。」

  「只是不知道,他最終能否斬獲頭名了。」

  班解眉頭緊皺,眼神渙散。這一刻,她心亂如麻。

  玄甲洞。

  這場小試的最后戰斗已然展開!

  寧拙等四人圍繞鐵錚,展開攻勢。

  各類武器相互碰撞,掀起陣陣氣浪,打出連連炸響。

  戰至片刻,戰斗烈度就急劇下滑。

  混戰了這么久,在場的修士們都已經消耗巨大,身心俱疲了。

  鐵錚先是以一敵二,而后又干掉了班積等一伙,此刻再面對寧拙等人,也是陷入到了力竭之境。

  他一手拿著青銅菜刀,氣喘吁吁。他全身上下汗與血混流,浸透額前亂發,氣息低弱。

  寧拙等人都對青銅菜刀,投去忌憚的目光。

  混戰至今,這把青銅武器已經屢次展現出了強大的威能。

  鐵錚瞇起雙眼,他的視野已經出現重影,深知自己血拼多場,屢屢力戰,到達了身心的極限。

  「不可久戰!」

  他低頭掃視,最終目光從腰間的獸球,轉移到手中的菜刀上。

  下一刻,他猛然出刀。

  樸實無華,只是一抹烏影,卻帶出一股能斬山斷岳的剛猛強硬!

  寧拙等四人紛紛躲避。

  戰至現在,鐵錚體能干涸,劈刀的速度不足之前三成。寧拙等四人也是到達了極限,躲閃的速度相當緩慢。

  鏘鏘兩聲,菜刀劈落,軌跡筆直,再將兩件玄兵甲斬斷。

  菜刀余勢不減,直撲寧拙胸口。

  鐵錚將寧拙當做頭號目標,優先鏟除最具威脅的競爭者。

  寧拙的盾牌早已失去,就算擁有,也難擋菜刀鋒芒。

  他卻不慌,右手一抓空氣,一片嶄新的玄兵甲飛出,飛到他的手中,化為一條青銅長鞭!

  長鞭帶動寧拙手腕、手臂翻轉、抖動,鞭身好似如弱柳扶風,柔韌到極點,輕拂菜刀。

  以柔承剛、以曲化直!

  菜刀的意蘊就這樣被化解,攻勢暴跌,被寧拙的其余青銅武器輕松擋下。

  「你也打通了,獲得了第七柄玄兵甲?!」鐵錚瞪眼。

  其余的三位修士則感到驚悚。

  寧拙太能藏了,混戰這么久,他竟然藏著這樣大的牌!

  這一刻,就連玄甲洞的修士們都感到吃驚。

  「怎么回事?他哪里來的第七件玄兵甲?」

  「我明明看到,他收取了第六件后,就在原地休整了,一直等到第三關開啟!」

  「作弊!寧拙作弊了!!」

  「不,或許他和鐵錚一樣,這是他自帶進來的場外玄兵甲。」

  郝姓修士淡淡開口:「不,這正是我洞內的玄兵甲。寧拙也未有作,是我動手,將其行動進行了偽裝、掩蓋。」

  郝姓修士乃是此次小試的頭領,此刻主動承認,頓時惹來諸多探詢目光。

  郝姓修士早有腹稿,此刻面色不改,緩緩出聲:「我在第二關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我預感寧拙、班積會有一場較量,便臨時起意,將寧拙后續的表現進行了偽裝。」

  「果然在第三關,班家公然舞弊,不顧我方名望,滲透進來這么多人,也要力捧他們家的班積。」

  眾人這才恍然。

  郝姓修士在場中,具備最高權限,能夠更深度地操控玄甲洞的大陣。

  他當著眾修士的面作假偽裝,將所有人都隱瞞了過去,包括一直在附近,等待第一手消息的班解。

  事實上,寧拙煉掉了第六柄的青銅扇后,只稍稍休整了一下,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場戰斗。

  經過一番苦戰,他成功拿下了青銅鞭。

  后來到了溶洞,寧拙一直雪藏著這張底牌,沒有輕易暴露出去。

  郝姓修士揭破真相,眾修士不禁連連驚呼。

  「這個寧拙太能藏了!」

  「他真的很能忍,這樣一張王牌,竟一直忍到最后才拿出來用。」

  「他是不敢拿出來吧?要知道混戰的上半場,敖盤一直在場。他要是看到這樣好的長鞭,定然會全力爭奪的。」

  「寧拙的運氣也太好了些!不僅收取了第七件玄兵甲,而且在武道意蘊方面,竟然生克鐵錚獲取的菜刀。」

  鐵錚欺近,手中菜刀攜萬鈞之勢劈向寧拙。

  寧拙后退一步,微微將手臂伸向前方,給手中長鞭反應時間。

  青銅長鞭帶著寧拙的手臂、手腕如波浪起伏,甚至牽動法力的灌輸,長鞭順勢飛舞。

  沒有硬接,鞭梢貼著菜刀外側輕柔一搭、一引!

  嗤——嗡!

  劇烈的摩擦中,金星四濺,聲音讓人牙酸不止。

  剛猛無儔的菜刀被長鞭的柔韌弧線巧妙帶偏三分,重重劈在旁側洞壁上,一時間碎石爆裂如雨。

  「又是這樣!」鐵錚咬緊牙關,心沉谷底。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數次進攻,都在長鞭之下無功而返,種種努力,化為泡影。

  呼呼呼————

  鐵錚大口呼吸,氣喘如風箱,空氣灌入體內,好似在撕扯著肺部,每一口氣息都帶給他灼燒之感。

  更讓他心焦的是,他眼前虛影重重,精神疲憊,帶來催眠的感受一波波越發強烈。

  菜刀雖強,但要催動當中的武道意蘊,是需要劇烈消耗的。

  這種消耗不只是對體能,更多的是對精神。

  鐵錚雖是武修,但修行的是下丹田,精氣神之中,神雖然不是最短的那一塊板,但距離精的底蘊,相差甚遠。

  鐵錚深知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冒險使用菜刀想要破局,沒想到寧拙竟然也掏出了一份同級別的兵器。

  換做是第六柄,只是能借助法力,催出鋒芒的,還不足以抵擋菜刀的意蘊。

  鐵錚已經嗅到了敗北的氣息。

  目前戰局一覽無余。

  寧拙和其余三位修士聯合抵抗他這位金丹。

  「想要破局,我需要說服這三人,揭示強弱真相,一起聯手,攻擊寧這個念頭在鐵錚的神海中劃過,宛若流星,直接消失無蹤。

  他張了張口,最終在心底幽幽一嘆,衍生出一股無奈、煩躁之情。

  換做敖盤這類修士,或許能夠去行動,但鐵錚性情孤僻,獨自在山野中修行已經有許多年,讓他做這種合縱連橫的事情————

  他不是看不到求勝的路徑,但卻連嘗試都沒有興趣。

  「寧拙這個小子————恐怕之前受傷,丟掉盾牌,都是他故意這么做的!」戰斗到這一刻,鐵錚也窺破了真相的一角。

  鏘鏘鏘————

  各類兵器在半空中對撞,五個人影不斷翻飛,你來我往,你進我退。

  終于,疲憊達到了極限,令鐵錚后退的腳步緩了一緩。

  「機會!」寧拙眼中綻射精芒,足踏玄步,身形被青銅長鞭帶動,武道意蘊也貫穿全身,使得他如風中竹影般搖曳。

  寧拙輕松躲過鐵錚的數件兵器,手腕猛地一抖一震。

  長鞭揮舞在半空中,瞬間繃直如弦,一股的崩彈柔勁凝聚到極致后,轟然爆發,打擊刀身,直透刀柄!

  鐵錚虎口崩裂,鮮血射。手中菜刀被震得脫手飛出,「當」一聲砸落遠處!

  其余三修大喜,連忙撲上,其中一人目光詭譎,半途改道,撲向菜刀。

  寧拙理也不理,趁機對鐵錚展開狂攻。但其余兩位修士見此,被嚴重影響,一時間進退失據。

  鐵錚修行武道,性情堅韌不拔,當然不甘就此戰敗,終于伸手一拍腰間,拍落那顆獸首銅球。

  刀獸掠光!

  青流銅噴涌而出,散發凜冽刀芒,瞬息凝形,化為一頭無眼無耳的刀鋒豹獸。

  大量刀片發出蜂鳴,刀獸化作一道青銅閃電,直撲寧拙!

  所過之處,不管是鐘乳柱,還是石筍,都砰砰崩解,化為齏粉。

  其余三修慌忙避讓,巴不得鐵錚、寧拙對掐,兩敗俱傷。

  寧拙面對刀獸,面無懼色,早有所料。

  他雙掌一推,掌控的各類青銅武器在身前翻飛,化作一道戰陣。

  鏘鏘鏘————

  刀獸在下一刻,悍然沖入戰陣。

  一連串的金屬炸響,兵器與刀獸全力碰撞。刀獸宛若一顆流星,沖勢十足。

  而兵器之間相互配合,形成一道此起彼伏的波浪般的防線。

  寧拙的青銅盾牌雖然丟掉,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強的青銅長鞭。

  長鞭以柔克剛,啪啪的抽打,不斷削弱刀獸的沖勢。

  刀獸倍感憋屈,許多勢大力沉的攻擊被引導,落到石地上,空耗了戰力,沒有任何戰果。

  刀刃的震蕩迅速減弱,甚至清一色的嗡鳴中出現了道道雜音。

  寧拙的第六柄青銅扇,也是主攻的武器。掀起的風刃和火浪,接連逼退刀獸。

  這一幕看呆了眾人。

  玄甲洞的修士們幾乎都瞪圓了眼睛,預想中刀獸帶來的摧枯拉朽,并沒有出現,反而是寧拙臨陣磨槍,開創的戰陣在發揮良好的防御威能!

  「刀獸明顯比之前弱了許多!」

  「這類武器本就不善久戰,不是嗎?」

  「難怪鐵錚自從淘汰了魯增、敖盤之后,就再沒有動用過它。」

  修士們恍然。

  「這么說,這場興云小試的最終勝者,還未可知呢!」

  「鐵錚到底是金丹修士————」

  「目前來看,寧拙獲勝也有可能啊。」

  「不,他們也可能兩敗俱傷,最終讓剩下的三位修士討了便宜。這種情況在往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

  修士們頻繁交流。

  在他們眼里,原本結果已經定了,沒想到最后關頭,又浮起懸念,這無疑更增添了眾人觀戰的興趣。

  刀獸掠光殺穿戰陣,寧拙雖然避讓,但仍舊負傷,鮮血直流。

刀獸掠光撲向寧拙,寧拙的戰陣再度攔截,掠光的沖擊每每被削弱,刀刃震顫的蜂鳴聲從撕裂耳膜降至刺耳,再到嘶啞  它周身閃亮的青銅光澤,也在連綿的消磨中,黯淡下來。甚至刀刃出現了大量的卷刃,乃至缺口。

  寧拙眼中閃現一道精芒,覺得時機成熟,他對鐵錚大喝:「鐵錚道友,你我爭鋒至此,已是足夠了。掠光鋒芒已鈍,再戰下去,此獸必毀啊。」

  刀獸掠光可不是玄甲洞內的玄兵甲,而是鐵錚自帶的。

  也就是說,它即便殘破達標,也不會被大陣傳送出去,最終會墜入全面崩毀的境地。

  鐵錚聞言,眼角抽搐了一下,緩緩放下手中的青銅長弓。

  戰至此刻,寧拙也是狼狽不堪,鮮血和汗水混雜著,氣喘吁吁,全身都是傷。

  但寧拙仍舊戰意昂揚,剛剛的喊話更是中氣十足。

  這種肉身、精神上的底蘊,讓鐵錚側目。很難相信,一位筑基修士能有如此渾厚的基礎素質。

  鐵錚則已經神海枯竭,七竅流血,眼前重影片片,昏昏欲睡,僅憑意志強撐。

  鐵錚不擔心自己,在玄甲洞的興云小試中,他的性命是能保全的。

  但他實在擔心刀獸掠光的安全。

  鐵錚和他人不一樣,遭受大量背叛的他,對自己的刀獸最信任,將它們當做世間能夠信賴的伙伴。

  鐵錚散發削弱的神識,艱難調動,掠光后退幾步,忽然轉身,跑回到鐵錚腳邊,仍舊對寧拙齜牙咧嘴。

  鐵錚則伸出手掌,輕撫刀獸的腦袋,仿佛它真的具備生命,是他的愛寵。

  「罷了,我認輸。」鐵錚嘆息一聲,看向寧拙的目光帶著復雜情緒。

  下一刻,大陣發動,將他和刀獸都傳送離場。

  沒有了主人,他之前煉化的玄兵甲都成了無主之物,接連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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