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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長的一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炮火弧線

  917年8月2日中午,普洛森西線沿海防御工事:西墻。

  埃爾文·羅美爾元帥在視察了六個堡壘之后,走到海岸防波堤上,背著雙手:“很好,我很高興看到你們完成了我的要求,這一段海岸防御,無懈可擊!

  “唯一的問題,就是兵員!”

  羅美爾看向在旁邊列隊的海岸警備師士兵。

  “我從沒見過素質這么差的士兵,青年師的士兵至少還有體能和年輕人的反應,你們呢?老花眼嗎?”

  海岸警備第200師的師長說:“海岸警備師組建的時候就接收的體檢不合格者,雖然我們大部分都近視、體能也不行,但是在碉堡里拿著定好標尺的機槍掃射,我們能干得和普通士兵一樣好。

  “而且我們所有人都會操作機槍和大炮,就算第一波次的步兵師也做不到這點。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有疏忽訓練。”

  埃爾文元帥:“是啊,是啊。希望你們的訓練有用!因為在海對面,蹲著一只怪獸!它隨時準備跳過狹窄的海峽,給我們致命一擊!致命一擊!”

  元帥停下來,雙手背在身后,握住元帥杖。

  沉默了幾秒后,他看著大海說:“登陸開始的24小時最為關鍵,在薩丁王國,我就是在最初的24小時中果斷投入裝甲師反擊,才把敵人趕下海。

  “對參戰雙方的士兵來說,登陸第一天,會是生命中最長的一天。”

  元帥轉身,對所有幕僚重復了一次:“最長的一天!”

  海對面,聯眾國第三集團軍司令部。

  小約翰上將叼著雪茄,在窗前來回踱步,窗外瓢潑大雨不斷落下,夾雜著電閃雷鳴。

  “這個該死的天氣,看起來明天又不能登陸了!我的三個師都在海面上飄著,飄著!而且是現在這種天氣!”

  參謀長提醒道:“是在錨地系泊,有防波堤擋著浪不會太大的。”

  小約翰:“我說他們在海上飄著就是飄著!別反駁我,你是參謀長,職責的是落實我的命令,而不是反駁我!”

  “我的職責還包括指出您的錯誤和提供建議。”參謀長提醒道。

  小約翰揮了揮手:“好吧好吧,你說得都對,你是秀才,而我是個坦克兵!”

  這時候門開了,機要秘書拿著文件進來:“最新的氣象報告出來了。”

  “拿來!”小約翰一個箭步沖過去,搶過報告仔細閱讀。

  參謀長也靠過去,伸頭窺視文件上的文字。

  小約翰上將直接把文件塞參謀長手里:“你拿去。備車!我要去盟軍司令部!”

  參謀長:“報告上只是說可能好轉,可能!”

  “不能再等了!就算明天還是這個鬼天氣,我們也要登陸。”

  參謀長:“怎么登?不,這不符合軍事常識。”

  小約翰上將根本不理他,嚷嚷著備車就一路往外跑。

  盟軍司令部,最高司令官辦公室。

  “就算天氣好轉,考慮到海上的云層,好天氣也只會持續幾天。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必須占領琴堡,不然的話所有的登陸部隊都有斷糧的危險,后續的部隊也不能上陸。”聯合王國陸軍上將馬戈看著艾克上將,“風險很大,我反對現在登陸。”

  艾克上將:“你總是穩扎穩打,這是你的風格,就是因為這個風格,在馬穆魯克一次次的被埃爾文羅美爾占便宜。

  “有時候也許我們應該冒險一點。從安特傳來的情報表明,至少二十個師的部隊被抽調到了東線,我們面對的是海防師的老弱病殘,只要突破了灘頭,就可以長驅直入。”

  馬戈上將:“那也得等天氣好轉,誰能保證天氣一定會好轉呢?”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開了,小約翰上將叼著他標志性的雪茄沖進來:“艾克!我來的路上雨已經變小了!相信我,登陸的時候到了!”

  他進來的時候沒有把門帶上,于是皇家海軍本土艦隊司令坎寧安上將和皇家空軍的道丁上將也進來了。

  小約翰上將:“天氣會變好的,我們會在明天登上諾曼的海灘,明天!。”

  坎寧安上將:“但是海峽的浪高有五米,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渡海嗎?”

  艾克上將:“這是幾點的報告?”

  “下午兩點,各個觀測站看到的最高海浪有五米,最低也有三米。”

  小約翰:“天氣好轉之后就不會這么高了!潮水也合適登陸!這是機會,是上帝給我們的機會。”

  艾克搖頭:“再觀察一下,現在才下午三點,如果明天要登陸的話,我最晚什么時候作出決定?”

  艾克的副官答:“今晚八點,上將。”

  “那還有時間。”

  這時候盟軍大西洋艦隊司令金上將進了屋,對所有人說:“停雨了,先生們,說不定我們期待的時刻就要到了。”

  房間里所有將軍都扭頭看向窗戶。

  艾克上將來到窗邊,拉起插銷,把窗戶向外推開。

  沒有雨潲進來。

  道丁上將:“我這就讓各地的氣象臺確認情況。”

  “不用了。”艾克上將喊住他,“早點做決定行動起來比較從容,就是明天了,我們應該冒這個險。明天,八月三號,就是D日。讓我們痛擊普洛森人。”

  聯合王國眾多港口之一,第1701運輸支隊的船只錨泊在港口錨地內。

  船上的大兵們已經飄了快兩周,最近幾天還整天淋雨。

  陸軍上尉湯馬斯正躺在自己吊床上,隨著波浪輕輕的晃動。

  他的好友,排長杰克來到他身邊,大聲抱怨道:“廁所旁邊簡直是地獄。馬桶吐滿了,垃圾桶吐滿了,裝煤油的桶也吐滿了,只要是個容器都全是嘔吐物,現在他們開始用鋼盔裝嘔吐物了。

  “你真該去聞聞那味道,上大號簡直就是一種酷刑。酷刑!”

  湯馬斯:“那你就去拉到海里嘛,很多人都這樣干,F連的杰弗森還掉下海淹死了。”

  “我不會游泳。”杰克說。

  湯馬斯爬起來:“什么?見鬼,你知不知道我們要參加一次登陸戰?”

  “我知道,但是見鬼,這可能是整場戰爭最大規模的登陸戰,你覺得我能說不去嗎?換了你,你會不去?”

  湯馬斯:“我不一樣,我很多部下死在普洛森人手里。在馬穆魯克,在突尼斯,在西西里——還有該死的薩丁王國,只要我還活著,我就和普洛森人沒完。最重要的是,我會游泳。”

  杰克:“他媽的。”

  這時候,船艙外傳來汽笛聲。

  本來嘈雜的船艙一下子安靜下來。

  所有人看著艙口方向。

  又是汽笛聲。

  湯馬斯:“船錨泊的時候會隨便拉汽笛嗎?”

  話音剛落有人跑進船艙:“起錨了!我們出發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緊接著有人喊:“干!我還沒寫完給我媽媽的信!該死,希望在出港前來得及把信交出去!”

  更多的人則在歡呼:“出發了!”

  “這該死的日子結束了!”

  “我們要去干普洛森人了!”

  所有人都在歡呼,盡管船艙里一半的人這輩子都沒見過一個普洛森人,也沒有什么血海深仇,但他們依然在歡呼著。

  很快,歡呼聲匯聚成非常不標準的起錨之歌——這是海軍軍歌,而船艙里只有陸軍,聯眾國的海陸軍之間也不太和諧,但此時此刻沒有人在意這點。

  8月3日零點,聯合王國諾福克空軍基地。

  三百架C47運輸機排列在跑道和停機坪上,引擎的轟鳴聲仿佛滾滾雷鳴。

  第一架C47騰空而起,后面拖曳著突擊橋梁的科曼達搭乘的滑翔機。

  天空中,機群正在編組,從三百個空軍基地起飛的龐大集群正在集結。

  天氣已經放晴,只有少量的云彩。

  基地旁邊民居的屋頂上,年輕的男孩正在仰望天空。

  他媽媽打開閣樓的窗戶探出身,大聲喊:“哈利!你這樣小心摔下去!”

  小男孩:“我帶了掃把!”

  “只有童話書里的小男孩才能騎著掃把飛行!快給我回來!”

  “媽媽,天上很多飛機!”

  女人抬頭看向天空:“是啊,嗡嗡的吵死人了。”

  “他們是去打普洛森人,他們會為爸爸報仇!”小男孩嚷嚷著,“你讓我送一送他們嘛!”

  女人沉默了,看著天空的雙眼逐漸滿含淚水。

  她沒有繼續要求小男孩回到屋里。

  一個半小時后,諾曼公國上空。

  馬克少校握著操縱桿,看向窗外漆黑的大地。

  “該死,什么都看不見,抵抗組織的引導火光在哪兒呢?”

  副駕駛搖頭:“我也沒看到,下面的大地一片漆黑——”

  話音剛落,一發防空炮炮彈在飛機前方爆炸,彈片打中了駕駛艙的外殼。

  馬克少校:“干!”

  緊接著,地面上亮起了一束束探照燈光柱,密集的防空火力升上天空,炮彈不斷的在空中爆炸。

  馬克少校:“這下我們至少知道沒飛回聯眾國!”

  話音未落,在前面的前導機中彈了,拖著火舌緩緩墜向地面,機艙里的傘兵一個接一個飛出來,因為沒掛上開傘勾,他們的降落傘全都沒有開傘。

  馬克少校:“我們成引導機了。”

  他打開電臺:“這里是引導機,跟著我們前進,有誰看到地面的引導標志嗎?”

  “地面他媽的全是開火的火光,就算有引導標志我們也看不到。”無線電里不知道哪架飛機的駕駛員答道。

  這時候馬克機的傘兵長官把頭伸進駕駛艙:“到空降地點了嗎?”

  馬克:“你看信號燈,紅燈就是沒到。別急,等到了地方我會切信號燈的!”

  他剛說完,飛機就抖動了一下。

  馬克:“剛剛怎么回事?確認飛機狀況!”

  “不用確認了,我們發動機著火了。”副駕駛說,“我建議切燈讓他們下去。”

  馬克少校按下按鈕,于是機艙里的紅燈變成綠燈。

  坐在門邊的傘兵大喊:“飛機著火了,我下去了!”

  他直接跳下去。

  傘兵長官驚呼:“你沒掛鉤子!靠!快掛鉤,掛上就往下跳,快快!”

  馬克:“好消息是,引擎的火滅了,我們不用擔心大火燒斷翅膀了,壞消息是,我們正在降低高度,很快就到你們不能安全跳傘的高度了——”

  他回頭,驚訝的發現機艙里傘兵已經全下去了。

  傘兵指揮官拍了拍馬克的肩膀:“謝謝你,祝你好運。”

  說完他也轉身一個健步來到艙門邊,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馬克看了眼副駕駛:“我打算到沙灘上迫降。”

  副駕駛沒回答,腦袋歪向一邊。

  馬克這才發現副駕駛不知道什么時候中彈了。

  “他媽的。”

  8月3日,0230時,普洛森西線司令部。

  埃爾文·羅美爾推開臥室的門,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什么事情叫醒我?”

  “傘兵,元帥閣下。”

  埃爾文正在扣紐扣的手停下來,抬頭看著副官:“傘兵?規模?位置?”

  “在諾曼公國,規模還在確認中。抵抗組織切斷了我們的電話線,我們現在正處在混亂中。”

  元帥眉頭緊鎖:“抵抗組織這個時候切斷電話線……這看起來是蓄謀已久的大規模行動啊。立刻恢復和我的裝甲師的聯絡——不,我親自去21裝司令部,準備車子和武裝護衛。

  “還有,派人去507重裝營,讓他們一旦得到敵人攻擊位置的情報就出發!”

  副官:“507重裝營是阿斯加德騎士團,我們直接指揮不好吧?”

  埃爾文:“我是西線總司令!告訴他,要么接受我的指揮,要么等著上軍事法庭!”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沖鋒槍聲。

  “怎么回事?”埃爾文問。

  這時候警衛團團長提著沖鋒槍出現了:“抵抗組織向我們的崗哨扔了手雷,但是沒有爆炸。”

  話音未落外面又傳來MG42的掃射聲,隨后又是幾聲爆炸。

  埃爾文:“肅清抵抗組織!還有,警衛團有坦克嗎?”

  警衛團長面露難色:“我們只有半履帶車。”

  “連二號坦克都沒有?半履帶車也行,有裝備20毫米機關炮的半履帶車嗎?”

  “沒有。”

  “你們什么都沒有!”埃爾文罵道,“我現在需要裝甲力量把我送去21裝!算了,半履帶車也行。登陸開始的24小時最為關鍵,這個時候投入裝甲師反擊,搶在敵人的反裝甲力量上陸之前,打一個時間差就能把他們趕下海!在薩丁王國就是這樣。給我準備半履帶車,我要去21裝!”

  伊文森上尉落地之后,第一時間摸自己的“腿袋”,這是進攻開始前傘兵部隊新配發的裝具的諢號,主要用來裝傘兵的武器。

  然后,伊文森上尉只摸到了斷掉背帶,顯然一發防空炮的破片把帶子切斷了。

  “媽的。”

  他抬頭看著天空,普洛森的防空炮正在向天空傾瀉火力。

  不過好消息是,他因為不信任新的腿袋,所以藏了一把小手槍。

  他拿出手槍,另一手拿著敵我識別用的小玩意兒,摸黑向前走去。

  很快他聽到前面有動靜。

  伊文森按下手里的東西,于是那玩具一樣的東西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是普洛森人,他就只能用手槍御敵了。

  好消息是對面傳來口音很地道的昂薩語。

  伊文森趕快靠過去:“干!你不能說話,應該用兩聲咔噠來回應!”

  “抱歉,但是我的那東西丟了。”

  伊文森認出這個聲音:“牧師?”

  這是他們營的隨軍牧師。

  “這個聲音,是伊文森上尉嗎?你好啊!”

  “牧師你在干什么?”伊文森鉆過樹叢,然后才發現后面是沼澤,他停在沼澤旁邊看著趴在樹枝上的牧師,“你溺水了?需要幫忙嗎?”

  “不,我很好,我在找我的圣經和圣餐盒,我是牧師,我不能沒有這東西,這就像我的武器一樣!”

  伊文森皺眉:“呃,牧師,你有真正的武器嗎?我記得你應該有一把加蘭德半自動步槍?”

  “好問題,我找不到它了,我的腿袋只剩下半截背帶。所以我才更要找到我的圣經,這樣遇到普洛森人我能念經感化他們!”

  伊文森:“啊?”

  牧師:“我認真的。你快走吧上尉,士兵們需要你指揮。”

  “他媽的。”伊文森罵了句,“不,我幫你找到圣經,然后我們一起去找部隊。”

  “不用了,我好消息,我摸到了!”牧師說著從水里拿出了一包東西,“完好無損!我們走吧,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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