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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奧拉奇的樹林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炮火弧線

  7月30日1130時,奧拉奇北方灌木叢中。

  戰術編號427的T34正緩緩從坦克掩體最底下一層倒車到中層平臺,于是炮塔就露出了地面。

  “好!”坦克一排排長揮舞手里的旗子,“停,別倒了!”

  427號坦克的炮手兼車長從敞開的艙門里探出頭,看了看周圍:“真不錯,除了前面的草有點擋視野之外這個掩體堪稱完美!”

  王忠放下望遠鏡,看了眼車長說:“別廢話,打靶!”

  他正站在427號坦克的掩體旁邊,剛剛一直在用望遠鏡觀察反坦克炮營的軍官設置標的物。

  這種專門設置的標的物,是給反坦克炮快速確定目標距離用的,一般偽裝成各種常規物件,看到敵人坦克通過附近就知道距離大概是多少。

  王忠給身邊的參謀做了個手勢,參謀便抬手發射了一發信號彈。

  遠處設置標的物的人立刻離開標的物,翻身上馬拉開距離。

  王忠對427車組說:“標尺定700,瞄準地面,穿甲彈,趕緊的。”

  427的車長立刻回到車里,同時坦克炮的高低機開始調整,炮管緩緩降低。

  下一刻,坦克開火了。

  炮口暴風吹得覆蓋在坦克掩體上的偽裝網像水面一樣起了浪,原本擋在掩體前方的草也一瞬間被沖倒。

  但是比起在平地上開火,這個開炮的煙霧其實已經減少了非常多。

  不愧是戰后才研究出來的坦克掩體,就是先進。

  王忠光關注開炮動靜了,注意力轉到穿甲彈的時候,炮彈已經落地,并且像乒乓球一樣彈起,飛向更遠處。

  落點看起來和標的物差得有點遠。

  王忠:“427號車,你的瞄準鏡歪得有點厲害,趕快調整!二十分鐘后再次試射。”

  配屬給151臨時步兵師的T34,很多炮鏡都不準,之前在阿格蘇科夫沒有那么大場地搞實彈射擊,所以一直沒發現,現在挨個試射問題就一個個暴露了。

  王忠:“下一個,428號!”

  “好!”428號車的車長高舉右手,“我已經調整過了,準能到和標尺差不多的地方!”

  “那就開火吧。”

  一分鐘后,穿甲彈打在標的物上,把標的物打碎了。

  王忠:“誰他媽的叫你打碎標的物的!炮兵還要重新弄一個上去!”

  “我發誓我沒有瞄準標的物!”428的車長探出腦袋,“這炮飄過去了!這炮的概率誤差絕對比工廠給的操作手冊上大!”

  王忠皺著眉頭,他也不知道是這個時空安特很菜,還是地球的T34也是這樣粗制濫造。

  這幾天仔細的測試下來,王忠發現在洛克托夫,自己率領閱兵部隊的T34出去和普洛森人裝甲決戰,第一輪射擊才這幾個命中,說不定真不怪開坦克的。

  搞不好王忠的座車是紈绔觀禮車,所以做工精細,品控比較嚴格,這才指哪兒打哪兒。

  王忠繼續監督坦克部隊測試主炮和炮鏡,葉戈羅夫過來了。

  “看起來情況不太妙啊。”他遠遠的說。

  王忠:“幸虧提前試射,這一波調整過后應該能準確很多。你那邊情況如何?”

  “戰壕已經挖得差不多了,我抽調了一些小伙子去幫勞工營修路。”

  王忠聞言,扭頭看了眼陣地后方正在熱火朝天鋪設的道路,大量的民夫正在喊著號子,拖著從磨盤上拆下來的石滾子,壓實路面。

  這路是修給反坦克炮的,騾子拖著大炮和彈藥車在路面上能移動得更快,可以快速撤出陣地。

  當然坦克也能走這路,T34坦克雖然通過性很好,但老是走野地容易拋錨。

  葉戈羅夫:“我們到了這里一個星期了,修了那么多工事,然后還在不斷的修,部隊有些疲勞了。”

  王忠:“嗯……我也感覺工事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勞工營吧。他們不用上前線,可以干到敵人打過來之前。”

  葉戈羅夫:“我的建議是不光要放假,還要搞點活動,比如和師醫療所的護士們開個舞會什么的。”

  王忠:“舞會?”

  “不是你理解的那種貴族風格的舞會,我們平民的舞會只要一個篝火,一臺巴揚,一把巴拉萊卡,然后就可以樂起來了。”

  王忠挑了挑眉毛:“你說的這個舞會上跳的不是圓舞曲,而是哥薩克戰舞對吧?”

  “對!”說著葉戈羅夫直接蹲下去,開始跳著名的“哥薩克斷腿舞”,又叫“膝蓋毀滅之舞”。

  周圍沒事干的士兵注意力全被吸引過來了,還有人開始叫好。

  葉戈羅夫跳了大概三十秒,站起來擺了個POSE,說:“就是這種舞,懂了嗎?”

  王忠還沒說話呢,士兵里有人喊:“師長來一個!”

  “對對,將軍來一個!”

  平時王忠是真沒架子——也擺不起架子,所以士兵都和他混熟了,玩笑都直接開的。

  當然這里面有挑糞大王瓦西里的一份功勞,那小子寧愿挑糞也要嘴貧,結果就順便把王忠的威嚴給摧毀了。

  巴甫洛夫對此意見很大,三番五次跟王忠說“作為指揮官要威嚴以后士兵們才會跟著你沖啊”。

  王忠自己倒是無所謂。

  此時此刻,面對著士兵們的拱火,王忠笑道:“你們想我半身癱瘓嗎?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跳舞就是我不擅長的事。”

  其實原主可能還挺擅長的,畢竟他那么愛玩是吧,但王忠是真不行,非要他“來一段”,他就只能給士兵們展示一下“時代在召喚”了。

  士兵們起哄了半天,看王忠不為所動,忽然有人來了句:“要不讓將軍給我們來個動員演講!31團的人都說將軍厲害,聽得他們熱淚盈眶的,我們加入之后還沒聽過呢!”

  這個提議馬上得到了大家的附和,就連跟著王忠的參謀也抬頭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王忠:“演講是提振士氣用的,我看你們士氣很高昂。等我們和普洛森人接戰了,傷亡很大的時候,就算伱們不想聽,我也會演講的,現在還是算了吧。”

  剛剛熱烈起來的氣氛一下子沉下來。

  王忠看看大家,笑道:“別擔心,看看我們弄的這些工事,我有信心我們在這里會狠狠的殺傷敵人!”

  “但是您也不能保證我們全活著,是嗎?”有人問。

  “是啊,這是戰爭。即使是‘戰場的魔術師’,也不能保證沒有傷亡。”王忠答道。

  本來他以為聽到這句,戰士們應該沉默的,結果有人滿不在乎的說:“那我們就成了旗幟上的色彩啦!”

  其他人也笑起來。

  又有人說:“嗨呀,我們別自己嚇自己,說不定根本輪不到我們出手,北邊可是有三個坦克軍呢。我聽說有一個軍全是T34,是我們裝備數量的六七倍!搞不好這個軍發動進攻,會直接把敵人的裝甲集群干碎呢!”

  王忠:“如果是那樣的話就最好了。”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如果是那樣的話就最好了,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也不用犧牲那么多人了。

  可是……王忠知道,事情絕不會那樣。

  這天晚上,王忠從一線回到師部,第一時間查看1830時更新的戰況圖,然后指著兩個新出現的裝甲部隊標志問:“這是什么部隊?”

  巴甫洛夫:“空中偵查和騎兵偵查發現的新部隊,裝甲車上的部隊識別標志和以前第二裝甲集群的所有部隊都不一樣。”

  王忠:“怎么個不一樣法?”

  “別的裝甲部隊的標志都比較隨意,有些是簡單的符號,有些是動物,還有各種字母的變形。但這兩個師都采用了盾徽。”

  王忠立刻感覺到情況不妙:“盾徽?”

  “是啊。”

  王忠:“是不是盾的右上角有缺口?”

  “對,你怎么知道?”

  “猜的,這兩個師的盾徽上都是什么?”

  “一個是一把鑰匙,另一個則看起來像是某種斯堪的納古代符文。”

  王忠咋舌:“這可不好辦了……”

  “另外,”巴甫洛夫頓了頓,“審判庭發現,敵人的呼號中多了一種被稱為‘阿斯加德騎士團’的單位。阿斯加德是普洛森帝國努力推廣的帝國創世神話中的神話國度……”

  王忠:“阿斯加德騎士團嗎,總覺得這些部隊會很棘手啊。”

  “目前還不知道這個呼號,和新出現的兩個師有什么關聯。”巴甫洛夫說。

  這時候涅莉開門進來,推著裝滿了食物的手推車:“我用廚房做了肉串和核桃醬餡餅,你們可以拿著吃,一邊吃一邊干活。”

  參謀們立刻發出贊嘆的聲音:“太棒了。”

  “涅莉你真是天使!”

  涅莉把餐車推到地圖桌旁邊就沒管了,扭頭盯著王忠。

  王忠眨巴眨巴眼:“干嘛這樣看著我?”

  “沒什么,就是覺得稀奇,柳達小姐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什么阿廖沙已經是出色的軍人了之類的,我一點都不信。”

  王忠:“那現在信了嗎?”

  涅莉搖頭:“還是不信,我覺得你可能不是那個混蛋了。”

  “那我是誰呢?”王忠反問。

  涅莉:“誰知道?也許是圣安德魯借用那個混蛋的身體降臨了,我不知道。柳達倒是很喜歡你的。”

  王忠:“那你呢?”

  “我還要再觀察一下。”涅莉回答。

  王忠聳了聳肩,站起來擠開參謀們,拿盤子自己盛了一大盤核桃醬,用餡餅擦著吃。

  “哦,”他贊嘆道,“好吃!甜而不膩,棒極了涅莉!”

  涅莉剛要回答,外面忽然傳來了音樂聲。

  巴甫洛夫立刻罵起來:“怎么回事?備戰這么要緊的時候!”

  王忠:“戰士們的工作已經差不多完成了,我批準葉戈羅夫開一場舞會鼓舞士氣,還批了明天的假。”

  巴甫洛夫:“這種事情不光要你批,還得主教同意。波波夫來了要發脾氣的!”

  正說著波波夫進來了:“我?不,我也覺得部隊過于緊繃了,應該放松一下。舞會舉辦得好啊。可惜我們部隊女兵有點少。”

  王忠:“可以讓野戰洗衣隊和野戰煮飯隊的姑娘們加入進來嘛。”

  波波夫:“那還是不夠,干脆讓本地的姑娘們都加入進來算了,戰斗開始前好好放松一下。”

  王忠豎起大拇指。

  這時候涅莉忽然問:“您也要去跳舞嗎?”

  “啊?我?不不,我還是算了,比起跳舞我更喜歡看別人樂呵。”

  “誒”涅莉拖了個長音,沒多說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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