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指還沒開口，屠夫臉色一變，已經認出了這東西。
淵眼魔人族逝去古王打造的至寶，可以剝奪、鎮壓無主律法，或者是部分真王切割后的律法，并且將其操控。
聽起來很強大，但實際運用雞肋。
因為無主的真王律法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逝去的古王，大部分都在破碎的國度之中，需要度過層層危險，才能進行收容。
過程中可能隱藏著比律法更詭異的家伙！
然而束法之棺卻只能對律法起作用，而且成功剝離之后，也只能使用一次或者兩次，威力遠比不上活著的真王。
最初是用來寄存淵眼真王遺留的律法，后來因為遭遇滅族危機，導致被迫使用，才成了淵姬的嫁妝，獻給了渡厄太歲。
本來渡厄太歲想用來收割陸羽身上的先祖律法，結果不僅淵姬被黃毛徹底改造成他的模樣，更是在萬族擂臺賽中，被陸羽剝奪了歲厄王宮中蘊含的真王律法。
賠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它出現在這里，也就說明……
不等第三指撤離，破碎的束法之棺打開，從中涌現了無盡的黑紅色氣流，如同海嘯，席卷整個遺跡。
厄運長河虛影在顯現，裹挾著浩浩蕩蕩的眾生厄運，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從那黑紅色的河底鉆出了一條條如同巨大山脈的厄運之觸。
渡厄太歲曾經使用過同樣的能力，與之相比完全就是一個蜉蝣和真龍的區別。
它們隨意擺動，數萬里虛空戰栗，遺跡震顫，萬物沉寂。
它們交織在一起，化作了一柄黑紅色的觸須之刃，刀柄處，強行鑲嵌了一顆黑色的暗淵之眼，蔓延出大量類似神經的絲線爬滿刀身，如同活物般不斷顫動。
從歲厄王宮剝奪的律法，已經被激活了。
由歲厄真王律法演化的歲厄天刀，可以斬斷萬物命運，以厄運審判世界！
歲厄真王沒成王之前，就是用它屠滅無數種族，踩著無數強敵的尸骸，建立歲厄之國。
雖然出現在這里的只有一絲律法，不是律法真印，更別說是形成一條完整的箴律。
但這終究是源自于塵世頂點的偉力，不是生態主能夠碰瓷的。
不少的異族直接被嚇得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好……好可怕！”
哪怕是人族陣營，也感受到了超乎想象的厄運氣息，靈魂忍不住顫栗。
生殺予奪，皆歸王權！
蒼云看到這一幕，感受著胃中消化的殿下軀體，悲憤交集，哀嚎道：
“王啊，抹除那膽大妄為的褻瀆者吧！”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羽再次擊碎了頭顱，化作了血霧升騰。
歲厄天刀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磅礴的靈性想要調轉，浩瀚的王威想要擴散，卻被那顆黑暗眼睛死死約束。
“不愧是真王，哪怕是殘留的律法都蘊含著這種層次的靈性，無法想象真正面對真王是何等景象，不得不說……前夫哥手里收繳的歲厄律法真好用啊！”
陸羽在它身旁夸贊了一句，讓無頭龍軀不斷顫抖，已經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恐懼。
實際上，在進入第二階段的遺跡之時，陸羽就已經派出了大量的鼠分身作為斥候進行探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畢竟依靠著牧場，鼠分身們對于畸變的抗性雖然比不上陸羽的完全無視，但也絲毫不差，位格至少可以比肩真王層次。
只可惜實力差得太遠！
不過不影響鼠分身們效率極高，為陸羽收集到了大量的信息。
比如天晝城的規律，活著的圣城等等。
尤其是后者，讓陸羽第一反應就想到了……
蛋蛋！
由赤龍部落的唯一幸存者，也是最優秀的古老鍛造師，以神秘城墻碎片為基材打造的活體武器。
期望它有朝一日，
能夠弒殺黃昏之母！
最初陸羽還以為是藏骸帝圣城的墻，但后來推翻了這個猜想。
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天晝城之墻。
想想也是，也只有同根同源、來自于至高太陽恩賜的遺跡殘片，才能夠輕易鎮壓黃昏之母的污染，并且容納深紅百目龍王的力量。
至于為什么會出現在外界……
不用說都知道是那條綠龍的丈夫，現在應該說是兒子的繁綠者帶出來的。
當初的他，竟然跨越了登圣之路，進入了天晝城？
那么他看到的禁忌秘密又是什么？
“也不知道這兩個家伙跑哪里去了，難不成是因為真王目光齊聚，全都躲起來了嗎？還是這小少婦忙著奶孩子去了。”
陸羽心中思索，并未為此煩惱。
他都已經來了，還有什么真相是挖掘不出來的？
至于第三指，從他一開始就已經發現了。
無面兄弟會雖然可以篡改因果進行隱匿，哪怕是真王有概率被排名前三的神之指欺騙，但卻騙不了概念級的真理之眼。
雖然顯示不出信息，但重迭信息的標簽，變相地鎖定身份。
不守邏輯，就是這么bug！
所以在確定有超乎常理的危險因素后，陸羽果斷讓鼠分身騎著閃爍蜘蛛和束法之棺，進入了天晝城附近進行埋伏。
畢竟他向來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喜歡多留幾手底牌。
雖然歲厄律法很珍貴，但它可是有著主人的，一旦遺跡探索戰結束，很可能成為定時炸彈。
不如早用早享受！
想到這里，陸羽伸出了手，對著被歲厄天刀鎖定的、目光凝重的第三指，微笑道：
“你還是這么不愛笑！”
說話之間，歲厄天刀猛然斬下，裹挾著浩浩蕩蕩的王威，席卷塵世。
所過之處，
天地倒轉，萬物湮滅！
“萬物生三，三相世界！”
第三指沒有猶豫，直接全力以赴，腦袋上重迭的無數“三”字面具飄起，如同積木般堆迭在一起，演化出浩瀚三相世界。
在這片世界中，因果混亂無序，篡改自我存在感，將第三指的生與死概念不斷削減于“無”。
在陸羽看來，有點類似于混沌的能力，只不過……算是超級低配版！
就算如此，就算是生態主出手也無法將其擊殺，反而會被因果纏繞，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不過在面對源自于真王的律法之力之時，卻沒有任何掙扎余地，“咔嚓一聲”，如同切豆腐一般，瞬間斬開。
咔咔咔咔！
無數的因果之線如鞭炮炸響，瞬間崩斷，告訴了世人。
王，不被約束！
第三指見狀，扯著屠夫的脖子果斷閃躲，但終究沒逃掉，被斬斷了握著白銀寶珠的半截身軀。
瞬間一分為二。
破碎的身軀來不及重塑，直接成為了厄運天刀的食糧，化作滿天的灰燼，并且在厄運的牽引之下，化作了一條條黑紅觸須朝著本體抓去。
準備徹底將其葬送！
“阿拉阿拉，真是刺激而充實的一天啊！”
剩下的半截身軀發出聲音，單手從腦袋上拿下一個“三”字面具，果斷朝著自己的身軀砸去。
‘奧義——三相斷因！’
卻沒有接觸到血肉，反而傳出了大量絲線崩斷的聲響，瞬間讓這些觸須停滯在原地，失去了追獵的目標。
命運的氣息，也隨之消失！
第三指通過斬斷所有因果，逃過了必死的命運！
然而就在陸羽繼續操縱歲厄天刀揮下的時候，遺跡靈性降臨，直接將其撞碎，化作了無數的碎片散落，厄運長河虛影也隨之消失。
束法之棺閉合，恢復了最初的空置狀態，只不過棺材蓋上的眼睛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本來還應該抹除違反規則的家伙，但因為陸羽身上的太陽氣息過于濃郁，遺跡靈性遲疑片刻，最后如同潮水般退去。
另一邊，失去了大量因果之線，也讓第三指的氣息肉眼可見地萎靡不少，本來想尋找白銀寶珠，卻發現四周浮現了諸多虛空裂隙。
遠處的小蜘蛛已經舉起了半截白銀寶珠，將其獻給了自己的主人。
第三指腦袋上的三字面具飛舞，迅速地修復軀體，抬起頭，看著遠處的陸羽，輕笑道：
“嘖嘖，你不是不需要太陽的正確嗎？”
“我確實不需要……”陸羽此時還在拖拽天晝城，不斷地下沉，身軀徹底畸變成了扭曲的獸形，沙啞的聲音響起：
“但可以用來喂狗！”
“嘻嘻，有意思，你可真是姐姐的寶藏男孩，只可惜你的生命已經接近尾聲，一切都結束了！”
第三指沒有理會陸羽的挑釁，惋惜地說道：“要不現在改信偉大的無面之神，借用這場表演的恩賜獲得重生吧，第四、第八、第九的位置隨你挑，就算你想當編號四八九也行，就是需要應對后來者的挑戰。”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柄太陽觸須之槍，只不過被三相結界逆轉，湮滅。
陸羽靜靜地站在原地，身軀中心浮現一張巨口，不斷地吞噬光明金字塔，拉扯天晝城往下沉。
似乎連交流的理智都已經流失，只剩下了吞噬的念頭！
“這么棒的身軀，可惜不能做成手辦了。”
第三指遺憾地搖了搖頭，面對其余虎視眈眈包圍而來的人族強者，伸出手屈指一彈，震碎了蒼云龍軀之上的鎮壓。
在蒼云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第三指對著其余非人陣營的強者說道：
“天晝城還在向陸羽靠近，而且白銀寶珠開辟的光輝可維持不了多久，如果不想被會做人的陸羽弟弟收拾，就快點進去。
不用擔心我會害你們，畢竟現在和你們可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等有了再翻臉，而且要是現在能夠將人族強者們擋住，說不定還會上演一場自相殘殺的好戲。”
諸多的異族強者聞言也心動了，倒不是真信了第三指的鬼話，而是依靠著一尊無限接近生態主的頂級強者，可以大大拉平和人族之間的差距。
而第三指也借他們的手，遏制了人族的圍攻想法。
各取所需！
“伱們這是在與虎謀皮！”
崔涵等人臉色難看，然而異族陣營絲毫不在乎，甚至是想笑，總比被畸變陸羽生撕了要好！
而且他們人數眾多，等進入天晝城不一定會輸！
第三指看到挑撥生效，目光愉悅，她知道別人害怕，不敢貿然進入這個疑似活物的圣城。
于是伸出手，構建了三相結界擋住人類，順帶著推了一把沒有存在感的屠夫，鼓勵道：
“赤牛，進去吧！”
之所以會一直帶著他，就是因為他目睹禁忌而不死，而且多次走到正確道路上。
這種強制的“正確”，讓她也很好奇，到底極限在哪？
然而多次嘗試，將其放置在危險環境，都沒有看到結果。
第三指從最初的懷疑，已經有點相信，那尊神秘的“慈父”、“家”，很可能真的是一尊可以交流的禁忌存在。
屠夫沉默，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余地，于是果斷鉆入了白銀光輝開辟的門戶之中，也是圣城的諸多傷口之一。
在踏入的一瞬間，他就感受到了磅礴的惡意涌來，有種食物主動靠近野獸，隨時會被吃掉的即視感。
不過在白銀光輝的閃耀下，天晝城并沒有進攻，讓屠夫松了一口氣，于是加快腳步朝著里面進入，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眼中。
有了探路的小白鼠，其余人也不再猶豫。
遲冢借著距離近的優勢，通過減少自身的遲緩，迅速進入其中。
緊隨其后的就是諸多王族殿下。
其余異族強者見狀，也是接二連三地進入天晝城。
隨著大量的人員進入，支撐門戶的光輝就已經黯淡，隨時可能熄滅。
最后一個進入的是第三指，笑嘻嘻地說道：
“拜拜嘍！”
人族這邊因為第三指開辟的三相世界阻隔，耽擱了時間。
但此時的白銀門戶，已經支撐不了幾個人進入。
而且還可能遭受非人陣營的圍攻！
但留下來，又要面對畸變陸羽。
走與不走，都是死！
面對這種九死一生的局面，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們進去吧。”
崔涵嘆息一聲，剛想讓出名額，然而身后卻傳來了恐怖的氣息。
就在他們聚集在一起，以為陸羽要畸變的時候，卻看到了后者身上舉起了一只深度畸變的太陽之獸，手持白銀寶珠。
光輝閃耀，固定了圣城的另一道傷口，開辟出了路徑。
“……進……去……人族……不能倒在這里……”
陸羽沙啞的聲音響起，讓所有巨頭沉默，哪怕是外界的諸多人類神色震撼。
萬萬沒想到，在最后時刻，竟然是所有人眼中最貪婪、無序的家伙，遏制著畸變帶來的理智喪失，為他們開辟了一條道路。
這一刻，哪怕是傻子也明白了陸羽搶奪白銀寶珠的目的。
就是為了實現當初說過的豪言壯語。
他是所有人的孩子，如今也以畸變的血肉，托舉人族。
不至于在未來的萬族大戰中落入頹勢，間接挽救了億萬人。
“有些人……生來就是英雄！”
“陸羽，他是聯盟的驕傲！”
“這個世界，畸變的是靈性，而非人性！”
“可惡，為什么要讓這么優秀的家伙死在遺跡里。”
“能不能把陸羽封印起來，等待至高議會的真王們解救？”
“難了，他的理智開始喪失，哪怕是偉大存在都救不回來了！”
不少人捂住了嘴巴，眼眶泛紅，更多的是惋惜和不甘，甚至不少人開始聯系聯盟上報至高議會進行救援。
但得到的答案，卻是不盡人意。
諸王們，還在界海對峙！
就算來了，也無法攻破太陽遺跡，美好的結局，似乎只剩存在童話之中。
姜棘看著這一幕，有種沖入遺跡，承載他痛苦的沖動。
但她卻什么都做不到……
弱小的可憐，只能在他的庇護下茍延殘喘。
一旁的淵姬確實神色平靜，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她已經失去了退路，如果主人死了，就這么保持尊嚴的死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哪怕是星凰始祖眼中，也多了幾分欣賞之色。
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是在他漫長歲月中，也算是難見的豪杰。
哪怕是生態主，一旦畸變開始，也會被瞬間扭曲理智，但陸羽卻抗住了這么久。
哪怕是有著古王律法加持，也無法掩蓋他超越常人的意志！
只可惜，他阻擋了群星的道路，現在就這么死在遺跡中也不錯。
至少還有個好的結局，不然……
也會和群星家族一樣，從屠龍者成為惡龍！
遺跡之中。
“陸小子！”
洛子松看著那吞噬光明金字塔的身影，面容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眼眶泛紅，再一次感受到了當初失去摯友的痛苦和無能為力。
“唳……”
一旁的恒定仙鶴垂淚，已經確定恒定仙光，無法干涉如今的陸羽。
只恨它自己并非生態主，不然還能有機會。
“大玩具！”童葉不甘心，抓住崔涵的手，想讓他們出手鎮壓陸羽，讓她帶去童家，說不定還有救。
但崔涵只是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誰能打得過他？”
童葉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是啊，
吞噬了大量光明金字塔、更深度畸變的陸羽，已經突破到了巨頭巔峰，再加上他那同階無敵的戰力。
基本上誰碰誰死！
現在貿然出手，只會加劇他的畸變，到時候不僅無法救回陸羽，還會讓所有人都被埋葬于此。
“為什么會這樣……”童葉神色失落，明明努力追趕了，卻還是一點都幫不上陸羽。
她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自己！
“這一次，我們會踏過大淵的。”
東方淵頷首，伸出手握拳，敲擊在胸膛上，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雖然沒有看到陸羽的心靈，但卻超越了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于是在留下了一條可以穩定靈性、堪比輝月極限素材的心靈銀魚后，駕馭著馬車，帶著考古學家們進入天晝城。
“愿你持利刃，斬斷荊棘！”
其余的人族巨頭也是一一表示了敬意，并且留下了穩定靈性的寶物，轉身離去。
與其悲傷，不如像從薪火中崛起的無數人族先輩一樣，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尺子，
繼續丈量歲月！
崔涵為了防止陸羽的這些“紅顏知己”沖動，白白浪費對方的犧牲。
直接出手，通過溶解的空間將她們捆住，帶著進入了白銀之門。
“放開我啊，我是陸羽的專屬攝影師，得記錄這個畫面，不然就算是死，我也不瞑目啊！”祁威不斷抗議，但是卻沒有人理會他。
虞夕顏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直視接下來的畫面，然而在黑暗中，卻看到了更多的紺青色眸子浮現，正盯著她，似乎在怨恨她的不作為。
對此，虞夕顏沒有回答，嘴角微微上揚。
她已經猜到，陸羽想做什么了……
果然，正確的人，不需要她們指指點點！
“……陸……羽……”
赤月夢紅水晶眸子的深處，蕩起了漣漪，倒影出深紅色的身影，正在緩緩地上升，連帶著她發梢末段開始染上一抹猩紅。
如同水中之月，正在一點點接近現實。
然而就在即將爆發的瞬間，卻感受到了陸羽的目光，示意她離開，等會就來找她。
畢竟會長太軸了，萬一沖動就不好了。
赤月夢沉默，但最后選擇聽話。
因為她不想被陸羽討厭。
“不會結束的……”赤月紅蓮抿了抿嘴，也是一同離開。
很快，諸多人族強者進入其中，就只剩下了洛清月。
“陸羽……”
這一刻，她只感覺心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握緊，哪怕是再沒心沒肺，也明白現在的情況。
“歷史的洪流滾滾而來，永不停歇，哪怕是天資縱橫，亦或者是古老真王，也只是史書上的一頁紙。”
洛清月以前讀過這句話，并未太大的感受，只覺得平淡。
但如今，卻只剩下了悲傷！
那個她看著從微末中崛起，一步步踏上世界舞臺的少年，很可能要成為太陽遺跡中的怪物，默默地死去。
唯有自己，記錄著他的歷史，
記錄著他曾經的輝煌和落幕！
“從今以后，我在，你就會在！”
洛清月決然轉身，進入了白銀之門，青絲飄蕩。
從今以后，她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
隨著最后一人離去，建甌只剩下陸羽不斷地吞噬光明金字塔，直至吞噬最后一個金字塔。
天晝城也被拖拽到了面前，徹底化做了黑暗太陽，吞噬光輝，帶來終極黑暗。
只有小蜘蛛、煌黑赤龍蟻、三災孔雀、赤兔等寵獸陪伴著他，等待著最后的畸變到來。
對了，還有逐漸消失的無面歌劇院，因為沒有太多樂子，大量的觀眾一個接一個地離去，表示自己的不滿。
轉瞬之間，就只剩下了那幾道真王級的觀眾。
然而此時，外界眾人所能看到的視角，也隨之崩碎，轉而變成了天晝城的畫面。
“太好了！”
異族陣營狂歡，總算是看到了這股魔王的落幕。
人族這邊氣氛沉寂，籠罩著悲傷的氛圍。
陸羽的傳說，結束了。
然而天晝城外，回蕩著一聲沙啞的 “終于走光了，不然我真的要撐不下去了，接下來……
“就是大豐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