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的人,都看到天上的浮現出一張渺小的佛臉,那佛臉旋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啪!!’
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之下,整個世界拍在了那尊佛的臉上,印下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也是自這時候起,其余沒反應過來的大仙家和諸多修士、平民、權貴等,
才徹底驚覺,天地似在一掌之中。
天穹拍在佛臉上留下的巴掌印,就是最好的證明!
有平民覺得頭暈,側目喃喃:
“哪個天上的大老爺,將天下當成了磚頭,拿去揍人了?”
他身旁的婦女無言,咽了口唾沫,膽戰心驚:
“當家的,俺怎么知道要不回頭問問張仙師!”
男人訥訥點頭,還在呆呆的看著天上。
類似的一幕發生在天下各處,無數生靈嘩然、驚怖,心頭又生出匪夷所思感和恍惚感來,
有難以想象的仙神,將整個天下捉在掌中,當作板磚,拍擊另外的無敵者!
在天下震動之時,荒山。
天真古佛被砸裂了,頭顱密布裂紋,唯一完好的半邊臉頰上映著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他震怒,揮舞寶杵、木魚、禪杖、念珠等事物,欲橫擊陸煊,
卻見到陸煊平淡一笑,攤開手,將人世迎了上去,天真古佛立刻止手,生怕自己將人世給打壞!
打壞大天地,別的不說,那大天地意志將會震怒,自己恐怕會遭災,甚至道果都會發火!
天真古佛果斷換了一個方位,繼續爭殺,但無論他自何方伐來,
老觀主總能精準的將掌中人世迎上去,天真古佛暴怒:
“汝無恥!”
陸煊含笑:
“或許。”
他心頭自有思量,在營造不在乎天下蒼生的散人模樣,
當然,若是天真古佛真的不避,直接擊向人世,他還是會收手的 含笑間,陸煊眼中閃過厲芒,并不動用自身那些廣為人知的神通,避免暴露,
直接從釋迦記憶中挑選合適的法與道,挑選那些佛祖端坐偽道果之位后領悟的大神通,盡皆橫擊而出!
“蒼生渡盡。”
“舉世同寂。”
“殺因殺果!”
一式又一式殺伐大術擊出,錘殺的天真古佛狼狽不已,
后者震怒,祭出一方大杵,其上氤氳有一方龐大古界,包含厚重道韻,似是其耗盡心血所祭煉的道器!
老觀主神色肅穆了起來,而仙母適時阻攔,生怕兩人打出真火,出言緩和:
“二位,彼此都無真正矛盾,何必如此?還請罷手!”
她攔在兩人中間,瞪了天真古佛一眼,對陸煊好言相向:
“道友,還請見諒,我等絕無冒犯之意,不欲與道友為敵!”
她的姿態看得白蓮圣女與張不疑都毛骨悚然,心頭皆悸動,他們所信奉的天真古佛被打臉,留下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就連無生老母都低頭了,在告罪!
兩人心頭都生出信仰崩塌之感,都恍惚。
陸煊則是呵呵一笑:
“絕無冒犯之意?那禿驢已然冒犯了貧道,貧道最愛揍禿驢!”
天真古佛冷著臉,未曾開口,仙母繼續放低姿態,和煦敘述:
“我等定會給道友一個滿意的答復,定會賠禮!只是那三人.”
“怎么,這三個小家伙,對那老禿驢很重要?”
陸煊當然清楚仙母等的意圖,恐怕是要拿敖仙芝與張道陵來威迫‘太上玄清’.
他此時瞇眼:
“既然對老禿驢這般寶貴,貧道就還真要奪上一奪!”
話落,當著眾人的面,陸煊撕開虛空,走入歲月,往上游漫步,踏入西漢末年!
“道友!”仙母在長河下游發出高呼,卻見陸煊不予理會,抬眼瞧去,一步走入北海深處,
他在一處海域中找見才生下嬰孩的敖仙芝,此時敖仙芝處于瀕死的狀態,仙母正降臨,欲替她療傷,將她接引、洗腦。
“閃開!”
陸煊暴呵,拍開仙母,捉來敖仙芝與尚是嬰孩的張不疑,替兩人賜福,耗費十八年,將他們帶在身邊行走,
第十九年,陸煊將兩人放回海域深處,
此時已是東漢了,一個頂天立地、生有三首六面九臂,身饒血海的大魔正在橫擊四方天庭,將那北極天庭拖拽拋下,
陸煊看了一眼自己,側目對著母女二人平靜道:
“你們隨貧道十九年,一個已傷愈,一個已成人,貧道且暫去也,若欲相見,還在兩萬五千年后。”
“前輩!”才成年的張不疑俯下,敖仙芝亦行大禮,感激不盡:
“愿兩萬五千年后,能再見前輩!”
陸煊又看了一眼頭頂中央天庭處釘下的誅仙四劍烙印,微微頷首,撕開歲月長河,一走而去。
臨走前,他若有所思,看來誅仙四劍這種層次的至寶,具備唯一性,只會存在一件,
哪怕去到過去某個時間點,過去的誅仙四劍或類似至寶,也會坍縮成烙印,僅有維持歷史進程的效用了 思緒間,陸煊走回東漢末年,走回荒山之上,
才一出現,便看見敖仙芝、張不疑兩母女一拜而下,喜極而泣:
“前輩!”
曹孟德等人各自懵逼,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唯有諸葛孔明、陸念和張角有所猜測,知道歷史已變,微微驚悚!
這個老道人,一去一回,不過眨眼,結果過去已被更替了,一切都變化!
仙母、天真古佛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前者勉強一笑:
“道友可已滿意?”
“不夠,不夠。”陸煊淡淡開口,冷哼了一聲,再度走回歲月長河,去到千年之前。
這一次,他等候在六道輪回前,捉住轉世而來的張師兄魂靈,將他化而為人,將他撫養長大。
張道陵十八歲那年,
陸煊最后一次見他,嚴肅開口:
“道陵。”
“父親!”張道陵執禮一拜。
陸煊心頭樂呵,面上卻看不出任何變化來,只是頷首:
“我非你生父。”
“養育之恩,更勝生父!”
“記住你今天的話。”陸煊含笑:“現在,我欲收伱入門下,你可愿意?”
頓了頓,他又自我否決:
“汝之天資非凡,與我相處十八年,感情深厚,我卻不適合作你師父這般,我代吾師,收你為徒,如何?”
張道陵懵了,連忙擺手:
“父親,不可,這樣便亂了,亂了.”
“不亂。”
陸煊笑容燦爛:
“汝可喚我為師兄,也可喚我為父,隨你所愿,此之后,吾當要離去,日后有緣再見。”
張道陵呆滯半晌,一拜而下,涕泗橫流,眼眶通紅:
“爹,孩兒.”
他垂首:
“孩兒聽父親吩咐!”
陸煊笑的更歡,同時又有些心虛,但旋即安慰自己,等張師兄明悟一切,也打不過自己 嗯,不怕!
他含笑,瞥了一眼路過的老農,咳嗽了一聲,旋即撫了撫張道陵的腦袋,輕聲開口:
“吾之師,玄而又玄,你目之所視,盡是吾師,盡是汝師。”
張道陵發愣:
“師父.是天地?”
“可以這樣認為。”
陸煊微笑道:
“天是師,地是師,山川是師,河流也是師.就連那老農,亦是你師。”
張道陵下意識側目,看到一個扛著鋤頭的老農,老農朝著自己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大牙。
陸煊繼續道:
“師為自然,師為你所見所知,你朝天地跪拜,朝歲月作禮。”
張道陵依言而行,待再抬頭,陸煊已不見了蹤跡。
他鼻子一酸,朝著陸煊之前屹立的地方重重磕頭:
“爹”
無有回應。
某個路過的老農有些牙疼,微微搖頭:
“這混小子.”
而復反回東漢末年,陸煊自歲月長河中跳出,
距離他離去,不過一個眨眼,但.
“爹!!”
張道陵猛然拜下,眼眶通紅:
“時隔千年,爹,您終于再現!”
曹孟德等人都驚悚,張角他們倒吸涼氣,旋即記憶也發生了變化,
尤其是張不疑,曾經詢問過張道陵,是否有親人,當時得到的答復是‘無父無母’、‘天生地養’,
而此刻,
張不疑的記憶中,張道陵的回答變成了‘我有一個父親,非我生父,更勝生父,可惜已失蹤千年矣’。
歷史變動。
天真古佛神色古怪,仙母目光驚駭,哆哆嗦嗦:
“道友可知,他之師為誰?”
一邊說,仙母一邊抬頭看天,時刻關注有沒有噴嚏聲響起,有沒有火星墜下。
陸煊聳了聳肩膀,平淡道:
“吾不關心,吾知道其真正老師的來頭或許很不一般,所以吾改變了說辭,其認師天地自然,有何不對?他那老師,還能大過一切萬物?”
仙母再次抬頭,天穹安穩,沒有噴嚏聲,也沒有八卦爐的火星墜下,
她松了口氣,苦笑開口:
“道友你啊.或許還誤打誤撞了,真要說起來,張道陵真本之師,還就是天地自然,為所見之萬物”
他們的談話讓眾人聽的懵逼,盡皆云里霧里,
陸煊只是看了一眼俯在一旁的張道陵、敖仙芝與張不疑,笑了笑,玩味的瞧向天真古佛:
“老禿驢,如何?你還欲與貧道相爭么?貧道對你們的白蓮教也挺感興趣.”
頓了頓,他呵呵一笑:
“真空家鄉,是一方正在打造的道器?我要不要也一并奪去呢?”
“不可!”仙母抽了抽嘴角,生怕這位神秘莫測鴻鈞道人繼續亂來,苦笑道:
“道友若是愿意,亦可加入白蓮教.”
“你是讓貧道寄人籬下?”
陸煊冷笑:
“貧道本是天地散人,無人束縛,無物桎梏,生來自由!”
他語氣霸道,側目看向張道陵:
“孩兒,你且立好你那天師道,讓五斗米道加把力,爭搶白蓮教的教眾!”
在仙母、天真古佛難看的神色中,張道陵恭敬拜下:
“是,父親!”
“我喚你孩兒,你卻喚我師兄即可。”
說著,陸煊又看向張角,下達旨意:
“汝之名為張角?汝曾言,欲立太平道,那便去做,五斗米道將扶持于你,但你亦要爭奪白蓮教之教眾!”
張角不敢違背,連忙拜下,恭敬應聲,反而是小陸念瞪眼,想要跳出來,但被諸葛孔明一把攬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陸煊笑呵呵的看向仙母,淡漠問道:
“如何?”
仙母神色微沉:
“道友,何必如此?白蓮教之事,干系甚大,與九幽.我等本無怨隙,道友大可不必這般!”
“現在有了,你們不服,可與貧道開啟大羅血戰。”
陸煊冷冷擲言,大步朝道觀走回。
仙母快速衡量得失,最終還是叫住了陸煊:
“道友,可能等候我與佛母商討,若成,您入白蓮教,與佛母并尊,如何?”
“隨你,隨你!”
陸煊一揮袖袍,將曹孟德四人、張角三兄弟以及張道陵等扇向四面八方,送去各自該去的地界,
最后砰的一聲關上了道觀大門。
關門前,他還不忘將陸念與諸葛孔明一并擒入觀中。
凝視著緊閉的道觀大門,感應著其中的一片混沌,天真古佛冷冷開口: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仙母揉了揉眉心,輕聲嘆息:
“此人來歷神秘,但極為重要,是必須爭取的盟友罷了,我先去尋佛母。”
她亦抽身離去。
而此時,道觀內。
“老賊道,你欲如何!”陸念大聲叫囂,抓起了玉虛金鐘,就要擊響!
陸煊沒搭理她,確保道觀屏蔽外界一切視線后,隨手一撕。
歲月長河洞開,一道倩麗身影,穿著鳳冠霞披,滿臉好奇,一步步自后世走來。
“溜了溜了!”陸念拔腿就欲逃,嚇得魂飛魄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