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煊端坐在原點中,將近來的事情都與三師尊敘述了一遍。
“皇地祇之位,先天無量血海?”
跛腳道人眼中浮現出驚愕之色:
“那后土當真是夠狠心,算是將大半本錢都押在你身上了!”
頓了頓,他輕聲感慨道:
“皇地祇,又為地主之位,在最初之時,此位與天地平齊,這才有了后土之名,皇天后土”
“而那先天無量血海也不容小覷,化為此海的先天神魔我也知曉,那小子執掌整個九幽,幾乎合道,曾經被我劈了一劍,并未死去。”
陸煊驚愕,非道果者扛了三師尊一劍而不死?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持青萍劍,若是斬中,都可叫大羅身死道消啊.
他對于先天無量血海的恐怖更加明晰了些許。
正當他思索間,跛腳道人忽而憂愁發問:
“你最近見過你那大師尊么?”
“見過啊,怎么了?”
跛腳道人齜牙咧嘴:
“伱是不是和他說了什么?那老王八犢子,也不知發什么瘋”
陸煊裝作沒聽見三師尊的呵罵,想了想,將泰山上的事情簡要的敘述了一遍。
“哈??”跛腳道人瞪大眼睛:“青華那小子拜太上為‘上清大天尊’?不錯不錯,這小家伙不錯.”
他哈哈大笑,樂開了花,自言自語:
“怪說不得這太上發巔,嗯,這打挨的不虧,不虧.”
“什么??”陸煊聽的更懵了一些,卻見跛腳道人大氣的揮了揮手,笑呵呵開口:
“青華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來日你若能不殺,便放他一馬吧!”
陸煊也沒繼續發問,只是笑著道:
“我已與青華達成共識,不會和他再對上了。”
“唔?”
跛腳道人略微詫異,卻也懶得多問,只是又樂呵了半晌后,將陸煊丟入了一方熔爐中。
他道:
“汝證上品不朽,得幼年先天神魔之身,融先天無量血海,承厚重地脈之勢,
更將形竅推演至圓滿,悟目擊之法,神意磅礴,我卻替你再錘鍛錘鍛體魄,看看能不能讓你身神二合,進行一次極盡升華!”
陸煊躺在大爐內,被灼的齜牙咧嘴,卻連忙揮手:
“三師尊,我可觀一觀您真身嗎?”
“我之真身?”
跛腳道人笑了笑,擺手道:
“我之真身只存于終焉之地,就像是你二師尊的真身只存于遂古之初,
那太上的真身反而就在八卦爐中,你下次可求之一見,神意將迎來大蛻變,這一次嘛,觀我這本我化身便可!”
聞言,陸煊神色悸動,三位師尊行走在外的,居然都非真身??
三師尊之真身存于終焉之所,二師尊真身存于遂古之處,老師真身則在八卦爐中為何會在爐中??
他想不明白,也便沒有多想,張開形竅,將持大錘的跛腳道人納入眼底,添入自身的外顯神意中,
不等陸煊驚嘆于暴漲的神意,便瞧見一口大錘當頭落下。
‘咚!咚!咚!’
如同當初一般,跛腳道人一下又一下的捶打陸煊的根本體魄,
不同的是,當初他還是個筑玉樓小修,才從棚戶區中躍出,尚且龍潛在淵,
此時此刻,陸煊卻已是布道天下的陸圣,是中央天庭與九幽并崇的玄黃無上帝,是與大羅對弈者,是敢謀算道果者.
今非昔比。
但他還是他。
在連綿不絕的打鐵聲中,陸煊之體魄徹底與先天無量血海相合,彼此再無間隙,
承載老農、皇地祇、上清道尊的神意也開始凝實,甚至于體魄相合,誕出種種玄妙。
錘鍛聲繚繞了許久許久,漸止。
跛腳道人含笑,將陸煊自火爐中拉了出來,道:
“去吧,去吧。”
“去做你當做的事情,不必憂心于成敗。”
“你那大師尊說這一次不會護你,但你且放心,他不護,我來護.這次,我在你身后!”
陸煊肅穆,折腰行禮。
旋即,轉身邁步,一腳踏落之時,原點似乎都顫了顫。
秦歷,一零九三三年,一月。
天下五地,東、西、南、北、中,除東地外,盡皆大亂,地祇作祟,民不聊生。
至二月,始皇南巡,遭伏擊,始皇震怒。
至三月,陳勝、吳廣揭竿起義,稱欲伐無道,誅暴秦,平江山,正社稷!
至四月,各地皆有響應者,六國余貴憤起,成十八路諸侯,以楚地項羽、小沛劉邦為首,各自割據一地,自令為王!
至此,亂世現,大幕開。
天庭之上。
“大勢已起。”
仙母平靜開口:
“諸棋俱現,此局已開,到了爭殺之時,我已與東王有了決斷,便趁此時,清算一些事,我等各自決出勝負。”
頓了頓,她繼續道:
“勝者,當為新任天帝,或可得半枚道果之位。”
一側,青華、長生、勾陳都微微色變,而端坐在仙母身旁的垂暮老人幽幽開口:
“上一次,我即將攥取道果之時,你們將我打落,致使天庭無主,這一次,提前說好,勝者承天帝大位。”
勾陳瞇眼:
“如何決勝?”
“簡單。”
仙母悠悠開口:
“若不出意外,太上玄清與那玄黃要有動作了,秦恐怕沒那么容易按照原本大勢傾塌,誰能將秦給斬滅,誰能鎮壓太上玄清和玄黃誰便為天帝!”
幾尊大羅面面相覷,齊齊頷首。
“可!”
頭頂帝冠,身披玄衣的垂暮老人此時側目:
“陸壓,汝欲借四極天庭與昆侖瑤池之權,可以,但是我們需要一個理由。”
角落,一直垂著眼瞼的陸壓抬了抬頭,曬笑道:
“理由?我需要給你們理由么?”
“若無理由.”老人瞪眼,旋即收聲。
一口葫蘆蓬勃無量仙光,一口天刀同時沉浮在五位大羅的頭頂,殺機垂落!!
“若無本君,昊天還端坐在中央天庭而你們,又如何敢向本君要理由?”
五尊大羅感受著頭頂天刀的駭人殺機,都色變了,這位陸壓道君,真是大羅??
在一片沉默中,陸壓轉而收起了天刀,微笑道:
“好了,理由也很簡單,你們真就吃定了玄黃么?未免有些天真了啊.”
仙母蹙眉:
“此為何意?”
陸壓幽幽一笑:
“不必問我,且看便是”
話未落,有轟鳴聲炸起,震的三十三重天都搖晃!
幾位大羅眉頭一皺,同時將目光投向人間,都愕然。
“太上玄清和玄黃?”
“他們,怎么打起來了??”
幾位大羅面面相覷,臉上都浮現出匪夷所思之色,就連似一切都于掌握中的陸壓都有些錯愕。
陸壓皺了皺眉頭,自己打自己?
這陸煊在搞什么鬼?
想了想,陸壓側目道:
“等到三百六十五道光柱直通天際,等到仙落如雨之時,我要借你們權柄一用,可,還是不可?”
諸大羅對視,終究還是一同點頭。
“仙落如雨.”仙母目光微微閃爍:“會是何時?又何出此言?”
陸壓笑了笑:
“快了,也許是千年以后,也許是百年之際,也許是.明日!”
與此同時,西岳華山。
“玄清,擊落碧游宮,到底何為!”
陸煊冷漠開口,與騎著青牛的太上玄清正在搏殺。
他掌覆之間,有無量血海異象浮現,伴隨著仙哭、神泣、佛嘆等幽幽之聲,
極致的力量于此刻爆發,一拳一腳,震鳴三十三重天!
太上玄清亦不甘示弱,手持三五斬邪劍,騎在青牛身上,借助青牛諸天境的修為,撕裂無量血海,斬滅仙哭佛嘆!
他呵道:
“不過保險起見而已,玄黃,汝若真為人族著想,便不當在此刻與我爭殺!罷手如何,一切塵埃落定后,你我分高下!”
“等不到那時候!”
陸煊暴呵,拳生無量光,重重落下!
騎著青牛的玄清道人不閃不避,硬抗了這一拳,太上衣冠不起波瀾,紋絲不動。
他曬笑道:
“退去吧玄黃,我不欲斬你于此有吾師之衣冠和牛兒在,你傷不了我。”
“你有牛,本帝又沒有么!”
陸煊暴呵,呼來大黑牛,令其與青牛相斗,兩尊諸天境巔峰的大牛爭殺,牛哞聲驚天!!
旋即,
陸煊動用全力,周身浮現出三百余先天洞天福地,還有十一方大界連環,
伴隨無量海的洶涌聲,悍然前擊!
太上玄清神色肅穆,持三五斬邪劍與沾染三尊大羅帝血的古樹枝,
靠著太上衣冠硬抗陸煊的殺伐,動用人圣之位,與陸煊爭殺!
兩人自地上殺到天上,又自天上殺至西岳華山,余波震蕩,華山都龜裂了,
華山地祇西岳大帝現身,欲要勸解,卻見一根古樹枝與一方蘊無量血海的大拳落來,伴隨齊呵。
“我等相爭,豈容你插足?!”
西岳大帝雖然是弱諸天層面的巨頭,挨了一樹枝便也身軀崩裂,更被陸煊一拳擊穿了,身軀險些崩塌!
他大口咳血,悶聲鉆入了華山中,不敢言。
兩人繼續爭殺,打到天昏地暗,陸煊終究棋差一著,被打落,咳血墜如九幽!
九幽中。
“娘娘,我要斬了他,斬了他!”
陸煊嘶鳴,后土真身現出,他連忙張開形竅,只覺得自己好似被大錘擊中腦門,整個人都暈暈乎乎,
但外顯神意也暴漲了近十倍!!
一位完整道果真身!
背負六道輪回的后土滿臉威嚴,占據了陸煊的一切視線,她道:
“此天藥為吾之珍藏,誕生于遂古之初,本有望化作如蟠桃母樹一般的神物,可惜差了一些,但也為不可多得之物,
食之,可得斗戰真身,額生一眼,三頭六面九臂!”
陸煊吞入至寶天藥,化三頭六面九臂之相,額中開出天眼,沖出九幽,與太上玄清搏殺于南岳衡山!
“死來!”
他厲聲,三顆頭顱上的第三眼都同時擊出混沌光,太上玄清避讓而過,混沌光擊穿衡山,恰巧將其中的南岳大帝重創!
陸煊振奮,一眼重創諸天巨頭,盡管只是靠著天地位格攀升而上的弱諸天,但這斗戰真身.厲害!
他與太上玄清廝殺,直至浴血,再敗,墜入九幽。
“娘娘!!”
“此為先天第一石,本能化先天神魔,可惜夭折,但也為神物,汝可融入自身,使體魄無雙!”
陸煊吞掉先天第一石,出九幽,與太上玄清戰于北岳恒山。
北岳大帝被誤傷,陸煊再敗。
“娘娘!!!”
“此為萬物母氣,為吾當初與元始爭殺時,自他身上撕裂而下,你持之,食之!”
陸煊食之,再出,敗于中岳嵩山,中岳大帝被誤傷,瀕死。
“娘娘.”
“此為六道真念,輪回本源!”后土面含煞氣,心疼的自六道輪回上撕下一縷本源:
“拿去!”
“得嘞!”陸煊臉上浮現燦爛笑容,到手了!
推書推書,不錯的幼苗,書荒可以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