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的轟鳴聲,在整個祖星回蕩。
崔吟膽戰心驚,站在一艘星艦上,眺望遠處的景,龍虎山上方的神山搖曳著,
一尊萬丈高的巨人,手持古樸大印,騎在巨牛身上,一下又一下兇狠的砸落,
那古樸大印每一次擊落,都伴有天地傾塌的大勢,恍惚間,她只覺得看到一幕盛景。
天柱折塌,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億萬萬里蒼穹破碎墜下,人世間一片蠻荒!
一旁,有崔家的天驕膽戰心驚:
“姐,這上古歲月的大仙神,恐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這艘崔氏的星艦中,許多崔家人投來目光,現在都知道崔吟了不得,曾穿越至秦朝歲月,執掌一方大帝宮,和仙人談笑,與神官推盞!
恍惚間,崔吟驚醒,訥訥了半晌,不確定道:
“應當.應當可與天尊媲美矣!”
她也沒見過真正仙神爭戰的景象,但凝望著那巨人揮落大印,聽著耳畔震耳欲聾的轟鳴,感受著震波橫掃,星艦動蕩.
崔吟心驚。
另一邊,崇山虎也在凝望那盛景,越看,越是沉浸在其中,自身對折天柱這一門法的領悟暴漲,
時而做恍悟狀,時而撫掌大笑,倒是叫周小童看的有些發慌:
“山虎哥”
老黑狗連忙打斷:
“噓,這小子在悟道,是天大的好事,不必驚慌。”
周小童似懂非懂,懵懵的看著巨人騎牛落大印,思緒不知道飄飛到了哪里,忽而發問:
“哮天哮天,你說,我師父什么時候能回來呀?”
老黑狗沉默了片刻,有些憂郁:
“這很難說。”
周小童撐著腦袋,迷朦道:
“想師父了.哮天哮天,你和我師父到底是什么關系呀?”
老黑狗吐了口濁氣,燦爛一笑:
“他是我家主人。”
說著,老黑狗卻再嘆,主子留在了過去,再相見,還不知要多少年歲.
它有些悵惘,回憶伴隨楊二郎的點滴,自才生下來開始,一直到彼此橫行天穹 一娃一狗言談間,天邊再起變象。
‘砰!!’
萬丈巨人卯足了勁,整個翻天印都在先天物質的洶涌之下被徹底激活,顯化出天崩之盛況,當的一聲,將巨牛剩下的一根牛角也給砸折了。
巨牛發出痛呼,卻不敢反抗,心頭亦越發的驚悚,
其余人或許感受不到,但它正被騎著,自然能察覺的一清二楚,身上這位在震怒的陸子 整個人都他娘的由先天物質構成!
一尊徹頭徹尾的先天生靈,甚至體魄之強韌,或許都接近傳說中先天神魔的層次了!
陸煊此時似乎也發泄盡了怒意,揮手讓正在圍獵巨牛的真凰和三十四妖圣都罷手,
他變化成本來模樣,也不去看巨牛,收起翻天印與兩盞燈,朝李長庚、大黑牛和老天師他們走去。
走至近前,陸煊沉凝發問: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什么變故?”
李長庚簡短的將事情經過闡述了一遍,聽到這巨牛駕馭神山,真是為了鎮死小嚴而來,陸煊又勃然大怒。
他側轉過身,持三五斬邪劍和翻天印,又給巨牛來了幾下狠的,后者抱著頭,默默承受,疼的齜牙咧嘴。
傷害其實并不太大,巨牛到底也是諸天層級的大圣,即便這具軀殼死去都無所謂,
只要它在諸天萬界的映照不絕,就不會真正死去.
但疼可是真疼啊!
抽了幾下巨牛后,陸煊耐心的聽完李長庚的敘述,似有所悟,那位陛下拖拽著峭壁,自石碑下走出了么?
沉思片刻后,
陸煊吩咐道:
“那是明湘君,違背盟約后叛逃的不朽,勞煩將她押至長城,斬其首,絕其魂,斷其靈,以祭奠戰死的將士。”
幾人都眺望了過去,這才將那被釘在妖墓邊緣的血人給認出來。
老天師頷首:
“沒問題,我來親自行刑。”
頓了頓,他猶豫片刻,還是問道:
“陸子,這些妖.”
“不必去管,一部分是我曾在春秋歲月布道時點化的精怪,另一部分如今也從屬于我麾下,一共三十四位不朽層次的妖圣,回頭讓他們也簽訂不朽盟約。”
陸煊簡短的敘述道:
“真凰則是一尊諸天層次的大圣,即便未來天地第一次升格后,也無法走出妖墓,暫時作為底蘊吧,至于這頭牛”
他皺了皺眉,在思索如何處理。
那巨牛似有所覺,打了個哆嗦,悶聲高呼:
“我愿降!我愿降!那些其余來犯的大品妖都被我斬了,我真是一片赤膽忠心吶!”
陸煊挑了挑眉頭,并未做答,而是征求老李和大黑牛的意見。
“這家伙是我同族,曾經為七大圣之一當然,說是七大圣,那里頭就三尊妖成了大圣。”
大黑牛解釋道:
“其中一個便是老朱的大師兄,孫悟空。”
陸煊輕咦,孫悟空那證上品不朽金身者?
李長庚斟酌了片刻,亦開口道:
“此牛已被天帝陛下嚇失了心氣,真要說起來,其也還沒做下什么惡事,沒造成壞的后果,只是被血脈大旨感召了,可殺,也可不殺。”
陸煊沉吟半晌,側目打量那頭滿臉堆笑的巨牛,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仙佛歸來在即,大世將亂,這到底是一尊諸天級的大圣,殺了有些可惜。”
說著,他踱步上前,凝視巨牛:
“我知諸天層級的生靈極難徹底斬殺,但你也當知我來頭,真鐵了心要殺伱,你恐怕難逃。”
巨牛連忙做拜,小心翼翼:
“陸子饒命!說來我也與太上大老爺有緣吶.”
“喔?”
“俺這火焰山,便是太上大老爺的幾塊火磚墜下所化!”
陸煊愣了一愣,頷首道:
“如此,你護持人族三千年,坐鎮一方,三千年后你我兩清,只要不為禍為亂,我便不管你,如何?”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巨牛做禮拜下。
見狀,陸煊也不再多言,朝著真凰頷首,交代了一番后,身形微晃,消失在虛空中。
他趕著去見小嚴和娘娘。
混沌之上。
太上凝眉:
“元始,我明白,這有何不可說?”
在諸道果的環繞下,瞎眼道人幽幽的抬了抬眼瞼:
“我不愿說,便就如此。”
托著西方極樂世界的大佛沉著臉,蠢蠢欲動:
“太上,還是交給我們吧.”
太上冷漠出手,一掌橫擊了出去,這一次是動真格,那尊大佛色變,托舉西方極樂世界抵擋,
但那蒼老而密布道韻的手掌卻蓬勃大威,輕而易舉的將西方極樂世擊穿,其中端坐的無數佛陀、菩薩都入滅了,
蒼老手掌印在大佛胸前,后者暴退三千萬里,大口咳血,胸膛劇烈塌陷,自身修為在這一掌之下被打落數千萬年!
大佛驚怒:
“太上!!”
而老人則是不咸不淡的開口:
“什么叫做交給你們?擺正自己的位置。”
兩尊佛和后土神色陰晴不定了起來,眼中閃過濃濃的忌憚之色,
伴隨現世的逐漸復蘇,這老家伙,越來越強了,傷勢在復蘇.
瞎眼道人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想了想,悠悠開口:
“其實汝等不必追問我,告訴你們,你們又能如何?”
“將其鎮壓、扼殺!”后土果斷開口:“一個未知的生靈,犯了大忌諱,嘗試與那一片終極地相合,欲化道祖,這絕不被允許發生!”
“呵!”
瞎眼道人嗤笑,慢悠悠開口:
“反正你們仔細追查也能發現,我便直接說了吧,在上古傳道之人,名為玄生,意為道自玄生。”
跛腳道人神色一動,而其余包括太上在內的四位得道者都蹙眉,道自玄生??
被太上一巴掌扇飛的大佛跑了回來,擦了擦嘴角血跡,恍若一個沒事人一般問道:
“玄生.具體是哪位道友?”
“哪位都不是。”
瞎眼道人平淡道:
“更多的我不會說,涉及到一些大秘,你們也別想著親自去遂古之初追查,在遂古之初,你們加起來也敵不過我一掌。”
聞言,諸道果神色各異,太上眉頭皺的很兇,深深的看了瞎眼道人一眼,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轉身離去。
見太上離去后,瞎眼道人曬笑,與跛腳道人互換了一個眼神,亦并肩走離。
在他們離開后,剩下三尊得道者彼此面面相覷,
半晌,周身有無量清凈光的大佛問道:
“你們覺著,這太上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真不知。”后土斷言道:“所以可以肯定遂古之初的事情是三清聯手而為,但具體是誰?又還有誰能承道祖之位格?我沒有頭緒。”
另一尊大佛默默撥弄時光,將被打碎的西方極樂世界復原,其中入滅的佛和死去的菩薩又都重新端坐,
旋即,他冷冷道:
“先不論遂古之初的那個所謂玄生,三清過分了。”
“沒辦法,三清占據三個時間段,一個于遂古之初無敵,一個在現世縱橫,一個在終末之年囊括一切.”
后土嘆了口氣,繼續道:
“我打算再聯合一些道友,做一些謀劃,布一些局,看看能不能撼動三清。”
“比如?”
“佛母,他被三清圍毆,險些死去,釋迦即將坐穩道果,可以拉攏,
仙母等亦可扶持一番,他們中能出一位古老者.還有那個妖祖,此人我都看不透。”
“試試看吧。”
“還有,我聽聞那幾人在謀劃斬掉太上之徒,我覺得.這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喔?此話怎講?”
“太上極為寶貝那玄清,我等或可暗中推手,讓玄清死于仙母等人謀劃中太上崇尚無為,若他棄無為而有為,自身或會跌落些許。”
三尊得道者在議論中,緩緩朝混沌深處走去。
石碑之下。
陸煊疾行,走入滔天大火,最后又從火光中走出,微微一怔。
這枯寂世界一改從前,歡聲笑語不斷。
“來來來,這是蟠桃,昊天剛從過去摘來的,你嘗一嘗。”
絕美女子將一粒水靈靈的大蟠桃遞給絕美少女,小嚴笑的極歡,用力點頭道謝,
吸溜一口,便將桃兒吞入肚中,整個人都在發光,全身毛孔噴薄仙韻。
“還有這個,你也嘗嘗,我特意讓燃燈自過去摘來的,是他們佛門的菩提果兒,味道也不錯。”
“喏,這個也還行,是人參果.”
“這是昊天斬掉的一只大鵬,我替你烤了,滋味還算可以,嘗嘗,嘗嘗”
絕美女子將一堆又一堆頂級的天材地寶塞給小嚴,小嚴在帝尸和入滅佛陀那酸溜溜的目光中,費力的吞吃著,腮幫子都高高鼓起。
“謝謝娘!”她含糊不清道。
“哎!”絕美女子笑的更歡了,旋而似有所覺,看見陸煊,呼道:
“小煊來啦?我兒媳婦說想吃烤紅薯,你快些去外頭買些回來。”
小嚴驚喜側目,旋而揮手招呼道:
“小陸小陸,記得多買一點,給娘親也嘗一嘗!”
“啊,啊,哦”陸煊懵逼的點頭,懵逼的走出石碑,直到買回紅薯時,臉上還依舊寫著‘迷茫’二字。
哈??
(十點多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