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玄黑龍旗已至山上。
‘咚!咚!咚!’
如同長龍一般的黑甲卒步伐整齊,同起同落,共振之下,如同重鼓擂響,驚天動地!
天上云霧繚繞,各種慶云、祥瑞不絕,有人道運勢如同華蓋,遮天蔽日十萬里!
陸煊凝視著天穹上的人道運勢,臉上浮現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萬份人道大勢,千二百份在自己身上,而三千份則已匯聚于小政身上.三千份!
十倍于當初的周天子,甚至可以和整個最鼎盛時期的周朝媲美!
“好,好啊.”陸煊輕聲感慨。
“什么?”站在一旁的王之瑤疑惑側目,旋即道:“那帝輦中,便是始皇陛下了么?”
說著,王之瑤、張繼豐連同劉邦和嚴煌都忍不住走上前,站在山道邊,凝視自山下緩緩而來的大軍,目炫神馳。
這一幕景太驚人,太過于瑰麗,十萬黑甲軍卒步履齊齊,當先的帝輦和并行的車架都纏繞祥瑞與慶云,
天上異象紛呈,大勢華蓋翻滾,起落間,有雷鳴!
有同樣遠道而來觀泰山封禪的人走近,是一個壯漢,身上氣血極為沉重,洶涌浩蕩。
壯漢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
“大丈夫,當如是。”
“是啊。”站在他身旁的劉邦呆呆的點了點頭,凝視著正在逐漸靠近的帝輦,心頭悸動:
“掃六合,平八荒,行一統.此方為大丈夫!”
嚴煌、張繼豐與王之瑤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他們三個感觸極深,尤其是嚴煌,
他見過星空長城的偉岸,明白‘始皇帝’這三個字的厚重,
而如今或能得見那座庇護祖星數千年的長城的締造者,或能得見整篇歷史中亦站在最顯眼位置的萬古一帝,心情亦隨之波瀾壯闊!
一旁,劉邦咽了口唾沫,目光炯炯,旋而側目看向壯漢:
“敢問兄臺大名?”
“項籍,字羽。”
“某是劉邦,字季。”
嚴煌三人驚愕側目,而劉邦和項羽都不再言,只是凝視著那帝輦漸近。
海潮般的威與勢翻滾涌來,王之瑤和張繼豐都不自主的低下了頭,就連有大品修為的嚴煌亦垂首,
但他余光看見,側邊的壯漢還在昂首,僅有筑玉樓層次修為的劉邦亦未躬身,目光仍舊炯炯。
“不愧是開漢之君,不愧是西楚霸王。”垂首的嚴煌于心頭默念。
就在幾人各自心潮澎湃的時候,他們身后不遠處的農田上。
“你看到了什么?”
老農凝視著漸近的帝輦與十萬黑甲,輕聲發問。
帶著青銅面具的青年則是回答道:
“老師,我看見了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將啟,看到了一個黃金盛世,看到了.一場大劫。”
“你尚未入此劫,此時轉身離去,當不染塵埃。”老農道。
陸煊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說道:
“老師,您了解我的。”
老農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你可想好了?以‘玄黃’的身份入此劫,不可穿戴道袍道冠,亦不可在明面上動用人圣大位,且這一次,即便伱面對大羅,吾也不會再相助。”
“我想好了。”
陸煊認真的點了點頭,拄著鋤頭:
“這一場大劫,貫穿萬年,我將執棋落子,薪火相傳,以秦舉兵,以人伐天。”
“前方無路。”老農輕聲道:“老師可以告訴你,我能看見結局,注定慘敗.至少這一次,注定慘敗。”
“老師,我知道的,但小政已注定走上這一條路,我為他指的路,我又如何能避呢?”
陸煊笑了笑:
“而且您說,這一次注定慘敗.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失敗不過是在積蓄底蘊,有志者,事竟成。”
頓了頓,他又輕聲道:
“再說了,太上一脈,遇劫入劫,遇難不避.您教的我。”
老農臉上笑意更濃:
“善。”
他想了想,又道:
“大善。”
陸煊臉上亦浮現出笑容來,但被青銅面具所遮蔽。
某個道宮中,跛腳道人微笑自語:
“有我的性子,輸了又何妨呢?”
他目光陡然深邃,勾勒誅戮陷絕,撥弄諸界沉浮:
“大善。”
一旁,瞎眼道人斜著眼睛:
“輸都能被你說的這般堂皇?怎么,還在怪我,還忘不了封神歲月?那段歲月所化的棋我都給你了。”
頓了頓,他又道:
“不過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小煊以玄黃之名,行于秦,執棋于手,太上遲早會發現不對。”
跛腳道人撇了撇嘴,不屑道:
“那又如何?太上還真能把我另外一條腿也打斷不成?我怕他?”
“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縮脖子?”
“咳咳,條件反射罷了,你應當知道的,我可不怕太上。”
“那你敢當面說嗎?”
“喔,不敢。”
就在某兩位道人密謀坑害另一個道人的時候。
泰山上。
血海起,旋而收束,著玄甲披戰袍的武安君踏云而下,執禮拜于帝輦。
十萬黑甲長龍腳步一頓。
帝輦有淡淡的威嚴聲傳了出來:
“武安君怎在此地?”
“追捕那尋釁之大品來此,他躲入泰山,擒不得。”
“哦?”
一言一談間,不遠處,山道邊駐足觀禮的幾人都是一驚。
“武安君”項羽死死的盯著那身著玄甲的男子,心臟勃勃跳動,目炫神馳。
王之瑤和張繼豐亦都瞪大了眼睛,武安君白起,他們怎會不知?
倒是劉邦有些疑惑開口:
“追捕大品仙人.這山上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在嗎?上仙你怎么看?”
說著,他略顯恭敬的朝著嚴煌投去目光,后者哭喪著臉:
“我怎么看?我跑著看!”
話音落下,他拔腿就跑,但才騰空,便被浩浩人道運勢給壓落了下來,定在原地。
十萬黑甲再次踏步,帝輦緩緩而至,停于山道上,跟隨在帝輦旁的武安君摩拳擦掌,死死的盯著嚴煌,
張繼豐和王之瑤都咽了口唾沫,汗毛豎直,雖未被氣機鎖定,但仍在顫栗。
“跑啊?怎么不跑了?”武安君笑瞇瞇的開口。
劉邦、項羽默默的朝旁邊挪了挪,離嚴煌遠了一些,而后者則哭喪著臉:
“山野閑人,沖撞始皇陛下,望陛下恕罪”
帝輦中傳出威嚴聲:
“你就是十日前跑來朕的皇宮尋釁的大品?”
項羽、劉邦齊齊側目,看向嚴煌的眼中都浮現出驚嘆之色,親赴秦皇宮尋釁??
好膽量,好氣魄!
劉邦縮了縮脖子,心頭感慨:不愧是上仙!
而王之瑤和張繼豐則都冷汗淋漓,至于嚴煌,他臉上哭喪之色更盛:
“閉關久了,腦子不靈醒,一時不查,絕非故意尋釁”
“是么?”
帝輦中端坐的中年人抬起眼瞼,平靜側目:
“朕今日封禪,便先.”
話未落盡,戛然而止。
中年人目光透過戰戰兢兢的嚴煌四人與那目光炯炯的項羽,瞧見了后頭田地上,戴著青銅面具的青年,目光自其身上一略而過,旋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老農。
“這是.”
中年人猛地一怔,老李?
不對!
始皇帝瞪大了雙眼,真是那位!!
那,那戴著青銅面具的人 中年人心頭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來,心臟勃勃跳動。
而此時,
嚴煌腦門上大汗淋漓,心頭叫苦不迭,得,這下撞見正主了 旋而,他們看見身著九龍玄袍,頭戴十二冕冠的中年人自帝輦上走下,
十萬黑甲與那威名赫赫的武安君同時做拜禮:
“陛下!!”
聲齊若重鼓,叫天上諸般異象翻滾不休!
嚴煌大汗淋漓,劉邦死命低著頭、弓著腰,就連項羽都垂了垂腦袋,
至于王之瑤和張繼豐,兩人大腦一片空白,呆呆的看著身著九龍玄袍的中年人,只覺得很不真實,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始皇帝么?
才掃清六合行大一統的中年人,勢若烈火烹油,僅僅一縷氣機泄露,便使幾人都如墜冰窖。
旋而,在武安君不解的目光中,中年人踏步上前,每近一步,嚴煌臉上哭喪之色更盛一分,
等到其走至近前,嚴煌忍不住了:
“始皇陛下.”
然而,中年人卻并未搭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略過幾人,走至那處茅草屋旁的田地。
天穹云端之上,人影綽綽,諸仙諸神屹立,都在俯瞰泰山。
太白金星捋了捋長須,疑惑道:
“這位在做什么?”
肥頭大耳的天蓬元帥迷惑搖頭,看向一旁,恭問道:
“李天王,您怎么看?”
李靖皺眉,亦搖了搖頭:
“我怎知道.太白,你看那老農,是不是有些眼熟?”
“我瞅瞅。”太白落下目光,驚異道:“還真有些眼熟.”
話音未落,兩仙猛地一個恍惚,那種眼熟的感覺卻是散去了。
一旁,滿身琉璃光輝的清凈古佛漫步而來,發問道:
“兩位,若嬴政當真不告祭仙佛,當如何?”
有些恍惚的二仙回過神來,齊齊搖頭,李靖道:
“暫且先再看看吧”
說著,他又將目光投向泰山。
泰山上,田地中。
中年人盯著臉上戴有青銅面具的青年,他能看到對方的眼睛,在那雙眼睛中,他看到了.欣慰?
沒錯,就是欣慰!
中年人一顫。
而此時,在嚴煌等人茫然懵逼的目光中,
戴著青銅面具的青年做了一個禮,溫聲道:
“草民玄黃,見過始皇陛下。”
玄黃?
天上仙佛皺了皺眉頭,好大的名字,這凡人怎敢如此隨意取名?
而中年人則是哆嗦著嘴唇,玄黃?難道不是義父祖嗎 他看著青年眼中的欣慰,那種如同自己看待扶蘇的眼神.絕對是!
可為什么義父祖戴著面具,改名為玄黃??
是不想暴露身份么?
既然如此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
嬴政深吸了一口氣,當著無數人無數仙的面,忽而執禮。
“仲父,您原來隱居在泰山。”
話落的瞬間,遠在咸陽主持大局的秦穆公忽覺背后一寒,狐疑四顧,卻無所得。
“怎的覺得有不好的預感”他嘟囔道,順著先天靈覺的警醒嘗試推算,卻發現自己與政兒的輩分因果忽生混亂狀,勃然大怒:
“何方宵小在算計”
話未落,秦穆公恍惚間看見一個盤踞在無窮高處,手捧玉如意,周身幽幽暗暗的道人,
道人生著獨眼,眼中是諸世諸界的一切因與果,
旋即,混亂的因果被理順,秦穆公驚醒,再次推算,卻無有所得,一切都很正常,仿佛之前的因果混亂只是錯覺。
“方才那是.”他驚疑不定了起來。
泰山這邊。
先是死寂,旋而,云端上,仙官神吏都有些嘩然。
“仲父?”太白金星錯愕,嘗試推算,但卻被厚重的人道運勢所阻攔,當即迷惑道:
“這始皇帝何時多出了一個仲父?”
李靖皺了皺眉頭,呼來千里眼和順風耳,問道:
“你們可知此事?”
兩仙先是苦笑,旋即千里眼恭敬做禮:
“回李天王的話,始皇身上的人道運勢之厚重,可媲美者唯有古之三皇五帝,我的眼睛和順風耳的耳朵,都被遮蔽,偶爾才能窺見一些東西,故此不知這個玄黃的來頭。”
一旁,身染清凈,體若琉璃的古佛睜眼,淡淡道:
“有點意思,不過也不是什么變數,這玄黃身上無有人道運勢,倒是無足輕重,不過看起來始皇帝對其很敬重”
說著,他微微一笑:
“這般一來,吾倒是有了點想法。”
便當仙佛議論時,泰山上。
張繼豐、王之瑤都瞠目結舌,劉邦項羽瞳孔驟縮,
十萬黑甲呼吸急促,武安君猛然起身,嚴煌則是一個趔趄,呆呆的張大了嘴巴。
仲.仲父??
誰是仲父?誰是誰的仲父???
無數人茫然四顧,唯有帝輦旁那古樸車架中的老人似猜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此時,卻見那戴著青銅面具的青年含笑開口:
“是啊,我在泰山隱居許多年了,沒能親眼看見你橫掃六合,卻是我的不是了。”
陸煊順水推舟,又道:
“不過倒是可以親眼看著你于此封禪,已是極好極好。”
“仲父.”
這位一口氣掃滅天下諸侯國的萬古一帝眼睛泛紅,
他哆嗦著嘴唇:
“仲父,您.”
“在泰山呆久了,也想出去看看了。”陸煊笑吟吟的開口:“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封禪后,我去咸陽尋你。”
嬴政眼睛猛地一亮,心跳略微加快,雖然他不明白義父祖為何要如此,但知道其中必有緣由,也知道天上仙佛都在矚目此地,不能被看出什么端倪。
當即,嬴政深吸了一口氣,再執一禮:
“政,懇請仲父共赴封禪臺!”
“可。”陸煊微笑頷首,當即便與嬴政并肩,朝著帝輦走去。
走至嚴煌等人身側的時候,陸煊腳步一頓,心頭生出惡趣味,看向一臉癡呆的老嚴,笑著道:
“倒是多謝嚴仙長這些日子指導我修行了。”
指導修行??
嬴政猛然側目,看向嚴煌的目光有些驚疑不定了起來,
后者老臉騰的一紅,雖然不知這位玄黃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搖身一變就成了始皇帝的仲父,
但一想到自己這幾日的言與行,什么開修行路,贈仙緣,或可窺見長生門.
他腳趾忍不住摳緊,地面崩裂出一道細微的裂縫來。
陸煊神色古怪了起來,這可是泰山,當世頂尖神山之一,砂石泥土要比仙金神鐵還堅硬 不愧是老嚴!
忍不住笑了笑后,陸煊側目道:
“這位嚴仙長是我的故人。”
嬴政回過神來,略一思索,旋而笑道:
“這般看來,先前倒是朕誤會了,仙人可愿赴朝堂任職?”
老嚴眼皮子一抽,心頭又是歡喜,又是想要鉆入地底下去,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陛下相邀請,怎敢拒絕?”
說著,他看向戴著青銅面具的神秘青年,干笑了兩聲:
“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
陸煊連忙擺手,這到底是未來老丈人,當即笑道:
“嚴仙長不必如此封禪后,至咸陽再議。”
“是。”嚴煌連忙做禮。
陸煊頷首,隨著嬴政并肩前行,拒絕了同乘帝輦的邀請,笑道:
“那不是有一處車架么?”
一旁,懵逼中的武安君回過神來,先是怪異的打量了兩眼這戴著面具的青年,旋而道:
“車架中是陛下的貴.”
“既是陛下仲父,能與吾同乘,榮幸之至。”車架里傳來蒼老的聲音,天上一些仙佛都投來目光,旋即發出驚疑聲。
“這個車架里坐著誰?”太白皺了皺眉頭:“看不透。”
“應當是嬴政的后手?”李靖凝神道:“他應當知道,今日很難善了,定然有做準備。”
就在仙佛交談時,陸煊微笑,登上了那古樸車架。
旋而,帝輦與車架再次緩行,十萬黑甲重新踏步,于嚴煌等人呆呆的凝視下,朝著山頂的封禪臺行去。
等到帝輦和十萬黑甲遠去后,
王之瑤和張繼豐后知后覺的對視了一眼,依舊有些愣神,前者咽了口唾沫,呆呆道:
“這算是不識真人嗎?”
“算。”張繼豐苦笑,旋而神色凝重了起來,近乎驚嘆:“始皇帝的仲父.”
他實在無法將始皇帝的仲父與那鋤地的青年聯系在一起,前后差距太大,顯得極為不真實。
沉默了半晌,項羽最先回過神來,一臉若有所思道:
“吾先去山頂觀禮,諸位可要同行?”
頓了頓,他看向還在發呆的嚴煌:
“這位.嚴仙長?”
嚴煌嘴角一抽,地面又崩開一道細密裂紋,看的項羽眼睛發亮:
“這位嚴仙長果然修為不俗,泰山堅石,更勝仙金神鐵,嚴仙長不見跺腳,便使石面崩裂.”
嚴煌一口氣堵在胸口,轉移話題:
“再不登頂,封禪恐怕都開始了!”
眾人都回過神來,朝著山頂趕去。
等他們也離開后,似被所有人下意識的忽略的老農笑了笑,扛著鋤頭,悠哉游哉的返回了茅草屋。
東海。
兩道身影接連碰撞,每一次相接,都掀起大波瀾,破碎長空。
“汝到底是何方妖孽!”三壇海會大神手持乾坤圈,腳踏風火輪,瞪眼呵問。
哪吒翻了個白眼:
“你才是妖孽不對,你不是妖孽。”
說著,他亦持乾坤圈,再度與三壇海會大神交手,于這東海之畔掀起驚濤駭浪。
兩人越戰越勇,打到東海極深處,此地已絕仙蹤。
交戰間,忽見九天之云驟然下垂,東海之水浩浩而起,立于海面,與云相接,呈現盛景。
“這是.”三壇海會大神罷手,驚疑不定。
哪吒則是有些懷念道:
“這是秦始皇在泰山開始封禪了,八方起異象,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真龍吟,鳳凰鳴,麒麟出”
頓了頓,他嘿嘿一笑,看向‘過去’的自己,問道:
“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什么?”三壇海會大神警惕道。
哪吒意味深長:
“這意味著,天數將要短暫混亂,無法推算推演,也沒有仙會關注我們,都跑去看泰山了”
說著,他氣息暴漲,乾坤圈擲出,大威顯化。
三壇海會大神大吃一驚,想要抵擋,卻一個照面便被乾坤圈給敲暈了過去。
哪吒撇撇嘴,嘟囔道:
“以前的我怎么這么弱?”
他多經歷了十來萬年歲月,多經歷了幾次大劫,此時無論是神通術法還是境界,早就超越了這個時候的自己 將昏迷的三壇海會大神鎮壓進自身竅穴后,哪吒嘿嘿一笑:
“現在我可以回天庭了”
說著,他身形一晃,朝著泰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此刻,泰山。
封禪臺周圍,鼓聲擂動,號角震天,十萬黑甲為儀仗。
古樸車架上,陸煊側目:
“孔圣人,那在下就先下去觀禮了。”
孔仲尼輕輕點頭:
“玄先生,請去。”
說著,他默默的執了一個弟子禮。
不言而喻,心照不宣。
陸煊笑了笑,走下車架,站在封禪臺前,注視著嬴政步步登臨封禪臺,每踩上一處臺階,便生出萬千異象。
他心頭生出見證歷史的感覺,卻又忽然恍悟,自己便是歷史。
與此同時,天上。
天蓬元帥小心翼翼發問:
“李天王,現在我們.”
“先不急。”李靖眉頭緊縮,看向一旁的古佛,恭敬做禮,問道:
“現在當如何?”
藥師王佛睜開雙眼,沉思了半晌,淡淡道:
“先再看看,不過卻不能只是干等著嬴政很尊敬那個玄黃,你們說,我若將之度化,可有幫助?”
度化?
李靖一愣,遲疑道:
“這很難吧,他在嬴政身邊,而嬴政人道大勢滔天.”
“用笨法子就是了。”藥師王佛淡定道。
“笨法子?什么是笨法子?”
“便是不用梵音佛法度化,而是將吾之一絲意志潛入其精神,后將其心靈里最美好記憶中的人替換成吾的本相,這也是一種度化方法。”
藥師王佛笑了笑:
“雖然這法子繁瑣且笨拙,但勝在悄無聲息,且不需要進入其心靈大海、精神世界,不起波瀾。”
說罷,他伸手一點,一絲真靈夾雜著精神意志悄無聲息的飄下,鉆入那個戴著面具的青年腦顱中去。
“成矣。”藥師王佛淡淡道。
而與此同時。
陸煊心生警兆,察覺到有劫難降臨,眼前忽然恍惚,不自覺的回想起自身過往的記憶。
一篇篇記憶飛速略過,最終定格,自身亦不自主的沉浸在了其中。
“阿彌陀佛。”
佛號聲響起,恍惚中,陸煊抬起頭,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小時候的自己,正在守藏室中燒火做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