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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全知女媧,你可以叫我媽媽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夢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

  石碑下鎮著的,是一片化為灰燼的世界。

  烈火灼天,遠處的山峰呈現焦黑色,其上還有倒塌的寺廟和入滅的佛陀,都在燃燒著。

  而在這片破敗的天地中心,絕美的女子盤坐在火中,三千條神鎖鏈自天穹中垂下,將她穿刺,牢牢的固定在原地。

  “吾名,女媧。”

  絕美女子垂下頭,好奇的看向這渺小的人類,溫柔開口:

  “你是.我的孩子,我億萬萬孩子之一,你是人。”

  她聲音很柔,并沒有絲毫不滿或憤慨,身軀微微前傾,三千根鎖鏈在女子全身骨骼上摩擦,發出指甲剮蹭黑板一般的難聽聲音,

  四周的火越燒越旺,焦黑的山峰、入滅的佛陀、被釘在山壁上的天尊、傾塌的寺廟道觀等,盡皆與這困鎖在此的絕美女子交匯在一起,織成了一副凄美的畫卷。

  陸煊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呆呆的看著這絕美的女子,心頭悸動,不自覺的垂下淚水,嘴唇亦微微顫抖:

  “女女媧娘娘?”

  歲月斷層,絕大部分古史都失落了,上古的絢爛時光只在現世留下輕描淡寫的幾筆畫,

  但即便如此,關于媧皇的記載,卻依舊清晰無比。

  行造化,捏人族,平洪水,殺猛獸,通陰陽,除逆氣,斬神鱉,補天闕!

  諸般種種,口口相傳,代代相承,即便歲月都殘破,古史都遺失,這一切卻也還傳唱在世間。

  女媧者,媧皇也,人類文明之先始,福佑社稷之正神,是為人母。

  一切人族最初源頭的母親。

  本性怮哭,靈覺悲吟,陸煊不自主的哀泣,逐漸淚流滿面了。

  他再次哭問道:

  “女女媧娘娘?”

  “是我呀。”

  絕美女子目光澄澈至極,其間并沒有諸世沉浮、萬界生滅之類的恐怖異象,有的,只是干凈。

  她眼眸干凈的像是才降生不久的嬰兒。

  絕美女子盯著這個看起來很渺小的人類,輕聲開口,婉轉空靈:

  “你是,陸煊。”

  她篤定道,旋而如數家珍:

  “伱是陸承平和李年華的小兒子,在潛龍市出生,生于四月五日。”

  “誕生第七年,你因為上宮麾下的教派對潛龍市執行大祭,逃到了東海市。”

  “然后你被太一假身給收養了;你在守藏室里拜太清為師。承太上玄清之號;在原點中拜上清為師,承玄黃之號;在廣成宮中拜玉清為師,承福生之號。”

  “你師父真多啊。”

  她嘟囔了一句,繼續說道:

  “你和彌勒佛母有大怨,和釋迦如來有因果,因果已結,暫未結算。”

  “你的情劫是李小桑,但劫未生,便已然被斬斷了;你此刻的命定姻緣是嚴江雪,嗯,宿世姻緣;你的徒弟叫崇山虎;你的義孫叫嬴政。”

  “你的未來.看不見哎。”

  絕美女子似乎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物,微微睜大了眼睛:

  “為什么看不見呢?你也是道果嗎?可是不像呀,你好弱的。”

  陸煊緩緩的、慢慢的張大了嘴巴,淚水還在流淌,腦子卻混亂如同漿糊。

  他心頭震動,自己第一次被剝的如此干干凈凈,什么秘密都不存在,生平大事都被眼前自稱女媧的絕美女子所闡述,

  三師尊不是說,原點無法被任何存在窺視,在其中發生的事情,無法被外頭任何人知曉嗎?

  可結果,卻被這位平淡道來,一分不差。

  甚至,其中一些事情是陸煊自己都所不知曉的。

  譬如邪教原來并非歸屬于生樓,而是被上宮掌控。

  又譬如楚泰爺爺是太一假身假身是什么?

  還譬如自己和小嚴,有宿世之姻緣.

  陸煊心頭悸動,看向這位目光澄澈的絕美女子,一邊淌淚,一邊折腰而禮,輕聲發問:

  “您如何知道的?”

  絕美女子嫣然一笑,語氣不緩不急,語調也沒有什么起伏,就只是平平淡淡的敘述:

  “看到的呀。”

  說著,她打了一個哈欠,鎖鏈微顫,天地震動。

  女子又道:

  “我目光所及,一切所有皆為我所知,雙眼所視,便是全知也不對,如果是道果的話,我只能看到他們的一切過去、一切現在,無法看到道果之未來,也無法看到有道果干涉之未來。”

  陸煊瞠目結舌。

  目之所至,除去與道果相關之未來,即為全知??

  甚至,就連道果者的一切過去、現在都能看見?

  他驚愕的同時,卻也選擇了相信,因為眼前是女媧,因為這位能輕描淡寫的說出自身與三位師尊等道果相關的一切。

  但即便如此,這一切依舊顯得極為離譜,三位老師能如此嗎?

  恐怕.不行!

  陸煊沉默作禮,淚水在不自覺間淌的更兇:

  “見過.女媧娘娘!”

  他心頭不解,驚而悸而憤,人族之母,曾殺兇除逆挽天傾的媧皇,為何,為何會被鎖困于此,歷三千鏈穿身之苦,獨坐在這死寂世界?

  他驚悸而悲怮的發問:

  “您為何會被鎖困于此,又是誰做下此事??”

  絕美女子垂下眼簾,似笑似哭,空靈婉轉:

  “我不知道呀。”

  “他們說我不是女媧。”

  她忽然憂愁:

  “可我明明就是,我睡了很久很久,再睜眼已經滄海桑田,然后就被他們鎮在了這下面。”

  絕美女子繼續困惑自語:

  “他們為什么說我不是女媧呢?還有你,陸煊,我為什么看不到你的未來?”

  陸煊聽的有些懵,是女媧,不是女媧?

  他沒來得及多想,只是連忙做禮而做答:

  “回女媧娘娘的話,我非道果,但身具道果特征,是為不定之數,故無有既定之命運。”

  “原來如此。”絕美女子恍然大悟:“原來你和那些道果一樣,未來自定,難怪我看不到你的未來。”

  陸煊敏銳的捕捉到女子的話語,抬起頭,任由眼淚自面龐滑落,疑惑發問:

  “那些.道果?您,不是道果嗎?”

  “我?”

  絕美女子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動作牽引之下,三千根鎖鏈震顫,拉扯的整個大界天穹都暴響,這個本就殘破死寂的世界再次劇烈搖晃,呈現傾塌之狀!

  她睜著干凈澄澈宛如初生嬰兒一般的眼睛,道:

  “我不是道果呀,我不會修行倒是修煉過一段時間,修煉到地仙,他們就把我修為給削掉了呢,我很弱的。”

  說著,絕美女子嘆息了一聲,吐出的清氣化作世間最霸烈的罡風,從陸煊頭頂掠過,朝前吹去,橫掃億萬萬里,犁出一片絕對的虛無來!!

  陸煊目瞪口呆,你,你管這叫很弱,叫沒有修為??

  他才一進入此地便感知、洞悉到,這個世界要比現世大天地要堅固的多的多.至少比此刻的大天地要堅固,

  所能容納的上限也超過了如今的大天地,換句話說,方才這一口氣放在外界,興許已將整個宇宙都吹熄了!

  陸煊腦門上冒出來三個問號,心頭困惑一樁又一樁的堆積在了一起,

  眼前的女子是否真是女媧?

  若是女媧娘娘,怎么可能不是道果?

  若非道果,且真沒有滔天修為,一口氣何來如此偉力呢?

  最關鍵的是,目之所至即為全知.這太過于恐怖,按照陸煊的猜想,道果都未必有這般神通!

  否則,老師看見自己的第一眼,就應當知道楚爺爺的存在,也應當知道二師尊和三師尊做下的事情.

  這一切都太過于離奇。

  他僵硬的轉回頭,未再去看身后綿延億萬萬里的絕對虛無、死寂,輕聲道:

  “以您的能力,想要掙脫三千鎖鏈,打破這個大界,跳脫而出,應當不難吧?”

  “不難呀,很簡單的。”絕美女子眨了眨眼睛:“但是我看到,我被關在這里,就是最好的了。”

  她笑吟吟的開口:

  “他們應該都很怕我,因為我近乎全知,譬如你心靈中的那把青萍劍,我看到四千七百種摧毀它的方法,我還能看到十七種讓凡人拿木棍敲死所謂大羅的路徑,更能看到讓道果真正死去的訣竅.”

  “我被關在這里,被鎮在這里,但我也將整個大天地給鎮住啦,那些仙啊佛啊的,都回不來,道果也進不來呢。”

  “只是,我還是想不通,他們為什么說我不是女媧,我明明就是的你相信我嗎?”

  絕美女子看向陸煊,眼中浮現出期冀之色,像是渴望被認可的孩童一般。

  陸煊怔住,緩緩點了點頭:

  “我相信您。”

  “好耶!”絕美女子手舞足蹈,三千神鏈震蕩,這處巨大而荒蕪、死寂的世界被撕扯的七零八落,

  在陸煊膽戰心驚的目光中,天穹大片大片的墜下,焦黑的山上浮現出裂紋,入滅的佛陀尸骸東倒西歪,被釘在峭壁上的天尊淌落黑血,一滴,又一滴。

  他察覺到似乎有些沒對,女媧娘娘表現的,是否,是否太.單純了一些??

  而與此同時,絕美女子平息了動作,被撕扯破裂的世界平息,開始緩緩愈合。

  她臉上綻放出極開心極開心的笑容:

  “你相信我,很謝謝你你不是壞家伙,你是好家伙,我喜歡你!”

  女子所說的喜歡,是單純真本的喜歡,就像是孩子遇見心愛事物一般的歡喜。

  一句輕飄飄的話落下,天地嗡鳴,虛無中泛起曙光,有大賜福落下,正蕩在陸煊頭頂,

  他神色微變,感受到自身在大賜福下蛻變,原本已近道的身軀更進了一步,無限接近于道,開始呈現一些玄妙的特征,

  被元始祖炁所包裹的魂靈亦震蕩,發生大進化,神念暴漲,對天地萬物之道也更加契合!

  甚至才邁入一品真仙的修為境界,也開始緩緩向上挪動,僅呼吸之間,便已然至大品!!!

  而這一切的一切,僅僅源于絕美女子單純的一句‘我喜歡你’。

  陸煊瞠目結舌。

  絕美女子緩緩垂下身,三千鎖鏈在拉扯著她渾身的骨頭,發出難聽的摩擦聲,

  她不管不顧,強行湊上前,腦袋停留在陸煊身前。

  “您”陸煊連忙做禮。

  而絕美女子只是淺淺的笑了起來,如同看見心愛事物的孩童,目光澄澈至極:

  “謝謝你呀,我的孩子,你是這么久以來,第一個來看我的孩子,上次來的是幾個仙人,帶著牛和狗,再上次來的是太一假身,讓我幫忙令他可停留在此世。”

  “你是我孩子里面,第一個來看我的。”

  “我很開心。”

  空靈婉轉的聲音傳奏入陸煊耳中,他連忙再做一禮,旋而擦了把淚水,輕聲問道:

  “女媧娘娘,他們為什么說您不是女媧?您為什么又不是道果呢?”

  “不知道呀。”

  絕美女子又一下子氣鼓鼓了起來:

  “我記得很清楚,我補天闕,造人類,但他們否認了我的身份,至于道果.我記得我以前明明是的,但睡了一覺,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后,我就不是了。”

  說著,她苦惱的錘了錘腦袋,發出巨大嗡鳴,如同十萬座巨鐘被同時敲響,層層疊疊的音浪將周圍萬物給吞沒、扯碎,

  唯有陸煊腳下屹立的方寸和那座焦黑的山與釘著天尊的峭壁還算完好。

  女子氣悶的垂下頭,嘟囔道:

  “為什么不相信我呢?為什么呢?”

  說著,她抬起頭,看向陸煊,似乎想起來什么一樣,道:

  “你是我的孩子,我要送你東西才是,可我沒有可以送你的哎?”

  陸煊回過神,連忙做禮:

  “女媧娘娘,您不必.”

  “你能叫我媽媽嗎?”絕美女子期冀道。

  陸煊怔住,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媽媽’這個名詞,離他太遠,太遠了。

  但看著絕美女子那滿是期盼和雀躍的眼神,陸煊身軀一松,女媧娘娘,的確是一切人族之母。

  他做禮輕聲:

  “母親。”

  “哎!”絕美女子笑靨如花:“我給你找寶貝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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