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流竄AI事件，你確定你們沒有被指使？”
說話的國際刑警一絲不茍，抱著雙臂坐在賽文斯面前。
“沒有。”賽文斯搖頭，“我我可以保證我們對這場事故一無所知。”
雖然他們按照計劃躲在房子里，但賽文斯確實不知道流竄AI在計劃中——
不過在其他人眼里看來，這一切都很詭異：
為什么流竄AI只攻擊EBM？為什么工人膽子這么大，還和流竄AI混到一起了？
幸運的是，賽文斯是真的不知道，他也就是“見風使舵”。
“呵呵，不知道。”面對面的國際刑警冷笑一聲，“從沒聽說過流竄AI會配合人攻擊公司，甚至配合你們游行.”
賽文斯聳了聳肩：“你們知道我沒說謊，我真的不知道，沒人知道。
當時的情況非常危急，警察們.他們沒有得到上級命令，不能隨意行動，我理解。
但我不理解EBM為什么就有權力在歐洲壁壘內部動用直接武力？”
他此時此刻坐在一把椅子上，這把椅子通過各種各樣的借口和神經電極接入他的體內，監控大腦電位變化和激素分泌狀況，簡單來說就是一臺2077年的測謊儀。
不過和測謊儀不同的是，得益于強大的數據庫和后備智囊團，測謊儀不止可以測試“是否說謊”，還可以根據人體反應，結合這個人的個人履歷，設計出一連串的問題，或是正面提問，或是側面敲擊來獲得答案。
相比于測謊儀，這種機器的優點在于就連被詢問的本人也不知道他回答了些什么東西。
不過賽文斯是真的不知道，基本上沒有工人知道——
就連艾略特他也是放心的，畢竟網絡監察早就考察過他了。
于是他非常主動：“EBM公司沒有權力在歐洲壁壘中動用直接武力，如果他們做了，他們就是不尊重歐共體。
作為歐共體的公民，反抗他們的武力行為并且保障自身的合法權益永遠是第一位，只有這樣，歐共體的尊嚴才不會被羞辱不是嗎？
我提醒一下，這其實應該是你們的工作，但你們做得很糟糕。”
對面的國際刑警在心底里冷笑了起來——
不過他也感到非常的無奈，很顯然賽文斯確實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膽子大的可怕，可是歐共體確實只有規定普通人不得私自使用和研究AI，卻沒規定人不能和流竄AI合作 畢竟沒有這個先例啊？
既然賽文斯沒有問題，那頭疼的就是他們了：
很顯然賽文斯就是歐共體內部最喜歡扯大旗搞事情的那種人，現在他扯了這面旗，你還能怎么說？
況且他們真的和網絡監察有合作 “我們早就和網絡監察有過溝通，他們認為在布魯日的那個黑客似乎對我們很感興趣，我們做這些也是為了釣出他來，誰知道他是個流竄AI？
EBM的攻擊是你們的分內之事，你們做的很差；流竄AI是網絡監察的事，我勸你們少管。”
審問的人捏了捏眉心，在腦袋中給自己的同胞稍微做了指示——
剩下的事情就和公務無關了，或者說和可以公開的那種公務無關。
“好吧.非常抱歉，斯特蘭奇先生，剛才只是公務需要。
不過我想要糾正一下你的說法，國際刑警在這次活動中參與了保障工人活動的安全”
國際刑警頓了一下，“不然你們可能沒辦法解釋你們為什么在襲擊來領之前就躲在了安全屋里。”
布萊斯笑了，被氣笑的。
他們只是沒什么錢，也沒什么地位，又不是沒腦子，EBM那么兇的公司他們當然早就準備好了安全屋。
出事的時候沒見到這些國際刑警，出事完了他們要站出來邀功了。
不過布萊斯也知道這事還真得合作——干掉EBM的突擊部隊，這功勞太大了，他們認不下來，流竄AI的事情也需要消化.
最關鍵的是，國際刑警是歐洲銀行的武裝組織，實際上聽命于歐洲銀行，屬于歐洲銀行。
吉拉法很有錢，但去柏林，吉拉法就不夠了，又不是去西伯利亞。
于是他手指立起來敲了敲扶手：“只是之后的活動，你們別再來遲就好。”
“當然，我們甚至會為你們提供全程的安保服務。”
安保？
監控吧。
“那敢情好.我的朋友呢？”
得到賽文斯的答復，男人笑了起來，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畢竟起碼有一項工作目標達成了。
“他？別擔心，你的朋友很好，不過有個人你需要先見一下，歐共體和歐洲銀行打算給你們派一個指導員”
賽文斯起身的動作一滯——
最麻煩的事情來了。
盡管互聯網早就不復存在，現在世界使用的是一個一個孤立的局域網，通訊技術處于先進但并不便利的狀態，黑犬事件仍然在24小時內就傳遍了全球。
流竄AI的事情還存在諸多盲點，可是這卻仍然和歐共體一開始的目的符合：
他們本來就想收回不來梅的土地和商業話語權，眼下是個再好不過的時機！
EBM的股價在事情發生后一小時內劇烈波動，先是快速拉升接近20個點，然后一次性發生了腰斬！
這次的事情實在太過離譜，一種從未見過的大規模信息戰設備面世，結果在30分鐘后，交易進行最火熱的時候出了事故。
歐共體很關注流竄AI，但這項任務會由網絡監察負責，他們更關心不來梅的利益，這是一開始就決定好要拿過來的。
所以EBM被流竄AI全軍覆沒的事情一定要大書特書。
消息隨風傳播，很快就抵達了北美洲的夜之城。
市政中心，網絡安全部門。
這里曾經是網絡監察的辦公室，但出了那件事之后，夜之城開始構建自己的網絡安防體系 夜之城甚至開始想要解除網絡監察的黑墻合同，這一度讓大部分公司都認為萊恩想獨立想瘋了。
但事實證明，在削弱了網絡監察的影響力之后，這里還是好好的。
好到歐共體都被流竄AI攻擊了這里也沒出現過流竄AI事故。
網絡安全辦公室，現在的首席技術官，人類方面的首席技術官正是百靈鳥——
他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顯然為剛剛得到的消息十分驚訝，甚至覺得自己在聽一種不可能的幻想。
她已經向夜之城的“高層”們傳遞了剛剛捕獲的信息.
但她感到震驚卻并非只是因為EBM被流竄AI全滅。
荒坂賴宣：很有可能是這樣！
荒坂賴宣：黑犬是強尼銀手在襲擊荒坂塔前寫的最后一首歌，甚至沒有在互聯網上發布過！
荒坂賴宣：只有他本人，或者曾經的樂隊成員才可能知道這首歌，但武侍樂隊的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歐洲，還干那種事情！
荒坂賴宣：說明當時對荒坂塔的襲擊，導致存放在荒坂塔中強尼銀手的數據意識發生了遷移，在核爆之前就跳躍到了歐洲！
荒坂賴宣：如果強尼銀手活下來了，他他就沒有理由活不下來！
荒坂賴宣：他肯定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