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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市長打響了一場消滅無家可歸現象的戰斗。”
里爾走進通道，來到地下，這地方就是萊恩最喜歡來的邀請制超夢俱樂部，有很多堪稱變態的超夢內容，比起正法承太郎那種變態拍的黑超夢，不殘忍，但奇葩。
這里就是紅皇后的賽跑，為了滿足有頭有臉人士奇葩幻想設立的超夢俱樂部，門路廣，隱私性強。
但現在，地上全是腦子被燒掉的尸體，斷裂的線纜像是有生命一樣不斷跳動，火花四濺，成為黑暗中為數不多的光芒。
液晶屏幕開始播放新聞。
失真的顏色播放著過去的新聞，播放著發生在夜之城的，那些沒人在乎的事情。
“戰果斐然，在過去一個月內，小道記者共統計到一共654名無家可歸者被NCPD強制清理，其中不乏當場擊斃。”
佩拉雷斯：這就是你想要的？這就是萊恩口中的統計學藝術。
里爾不言，章魚臂甩出一條鋼管砸爆了電視機。
但這里還有很多電視機。
“市長在上個月簽發了‘夜之城科技升級計劃’，該項計劃旨在提高夜之城居民生活水平，讓人人都能享受到高科技帶來的美好。”
“在過去一個月中，夜之城街頭火力升級呈現不可控趨勢，幫派更容易搞到包括火箭發射器和大當量炸藥，黑市流出大量非法改造義體，加劇的沖突使得居民生活在恐懼中。”
“有小道消息稱，一伙被稱為博佐幫的幫派分子在民用市場制定恐怖秩序，強迫居民完成部分公司銷售人員的銷售指標。”
佩拉雷斯：萊恩宣稱將引進高科技技術，但最終我們都看到了結果，高科技的子彈和炸藥摧毀城市，打亂人們的生活，讓他們活在恐懼中。
里爾搖頭，打爆又一臺電視，繼續向前走。
“我們知道，萊恩市長為了改善夜之城環境，阻擋沙塵暴，在夜之城外圍修建了人工防風土墻，并且由沛卓石化公司在城外修建了蓄水大壩，這一度成為夜之城最引人注目的超級工程，并以存在數年。”
“但我們最近發現，由于沛卓石化公司的成本節約政策，以及不加節制的報廢業務，大壩的蓄水池中檢測出鉛含量超過100ppb，汞含量超過5ppb
除了多種重金屬超標外，有毒化學物質包括苯、多氯聯苯等化合物含量也都為正常值的五倍以上。”
“盡管沛卓石化多次聲明大壩不會出現泄露問題，但圣多明戈地區的新生兒嚴重畸形概率達到史無前例的33.9，慢性病患病率高達87.8。”
“并且夜之城降雨PH值常年處于5以下，霧天空氣有毒霧霾顆粒濃度最高達到300g/m。”
佩拉雷斯：這就是萊恩宣揚的自由，沛卓石化自由了，但夜之城卻要活在他們的陰影下。
佩拉雷斯：他的自由已經失控了。
里爾不斷走上前，發現盡頭的豪華包廂房門打開，佩拉雷斯站在房間里，站得筆直。
他戴了一幅墨鏡，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奇怪，像是等了很長時間。
這讓里爾有些驚訝。
沒想到真在這里。
最后的新聞在佩拉雷斯身后的液晶屏播放：
“2076年，夜之城被評為全美最爛地區，遙遙領先的暴力犯罪率、貧困線下的人口數量全美第一。”
“這里就是萊恩建成的地方，夜之城的創始人奈特希望這里變成一處天堂，最后成了地獄。”
佩拉雷斯的聲音有些難以辨識的顫抖，人類根本聽不出來，但對AI很明顯。
在他身后，萊恩的身體劇烈顫抖，整個人像是從噩夢中醒來，除了自己臉上的肌肉和器官，其他什么都感覺不到！
“操——啊”萊恩忍者身體的酥麻感，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嘴巴和嗓子上。
“但人們還是蜂擁而來，這就是21世紀最稀缺的資源——你，霍特，你們兩個腦殘永遠都不會懂！
這就是為什么，我是市長，而你們不是！”
萊恩的臉漲紅，每次講話胸口的肌肉都會傳來一陣夸張的酥麻和刺痛感！
但他知道自己還是得說話，就像他一直以來在公眾面前做的那樣——
霍特和佩拉雷斯只是做做樣子，但他是真的很重視這種講話，因為他真的想過自己也許會有這么一天！
“謊言也好，幻覺也罷，但你的夢想如此接近，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他媽的觸手可及！”
萊恩喊完之后大喘氣，但他根本不敢等著自己完整的吸完一口氣再繼續說，他深怕自己這股勁沒了，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如果你想要什么，你就得學會奮不顧身！這座城市的規則就是這樣！”
萊恩用盡全力，梗著脖子：“怎么可能有坐在家中無所事事，財富就會從天而降？
怎么可能靠舔別人的鞋子當條狗，還期望著公平是常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躺在沙發做夢，夢想就真的來敲門？！
公司掌握最先進的科技，最龐大的生產線，最聰明的人才，整天在街頭戴著超夢頭箍打飛機、飛葉子、整天想的不是大鋼炮就是小軟鮑.這樣的雜毛，你告訴我他們應該幸福又成功？
去伱媽的——”
萊恩喊完之后肌肉一下子哽住了，整個人直挺挺砸在沙發上，睜著大眼睛看著里爾——
壞事了，他這下話都沒說完。
佩拉雷斯搖了搖頭，看向里爾：“你看，萊恩就是這樣的人，也難怪夜之城變成今天的樣子。
但你和我，我們不一樣，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所謂的‘自由主義狂信徒’。
人們可以教化，可以改變，可以”
里爾眉頭一挑：“可以馴化？”
佩拉雷斯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欣然點頭。
“只要有足夠的數據，建立完善的模型，人的行為并不難預測。
可以預測，就可以干涉，可以干涉，就可以控制，社會的走向并不是完全無序的。
你看，我知道你對公司有很多意見，但你可以相信我。”
里爾不置可否，默默掃描著現在的佩拉雷斯。
馴化是個特殊的詞匯，人類以為自己可以馴化所有低級動物，也許這種想法也傳承到了AI身上。
比如現在和他交流的AI——
這位藍眼睛先生。
很顯然佩拉雷斯現在已經不是自己在講話了，那個墨鏡是用來遮掩大量數據流經大腦時產生的熒光，也許還有一些增強控制的功效，里爾正在默默分析其波頻。
杰克和V沒有講話，現在的談話有點超出他們知識范疇了。
但平心而論，萊恩講話雖然像個土匪和無賴，卻讓他們更容易接受。
佩拉雷斯說的明明是建設天堂的事情，卻總覺得.讓人難以接受，感覺像在陰陽怪氣。
里爾從衣服里掏出了應龍，示意佩拉雷斯往一邊稍稍——
這話要是對二十多歲的他說，他就狠狠認同了。
刁民確實要狠狠地管，太欠管了。
但架不住他身旁現在就有兩刁民，他自己也成了刁民。
“讓開，最后一次警告。”
萊恩一喜，佩拉雷斯一嘆。
“.好吧，那就當我看錯了人。”
在杰克和V略顯驚訝地眼神中，佩拉雷斯讓開了。
里爾盯著佩拉雷斯的臉，想到.
既然都到這里了，要干就干個大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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