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腦殘小子信了,等他來了,他們母子兩就都是你們的了。”
掛斷電話,紅衫精神病院的醫生惡狠狠地對躲在簾子后面的人說到。
正如里爾猜的那樣,這里蹲了清道夫--而且不是三個,是四個。
“哈哈,醫生,難得你終于開竅了,早就該這樣了,還說什么職業道德--只扒病患的臟器?”
“還有一條--不扒未成年人的!”
“哈哈哈哈!”
清道夫的同伴也笑了起來,嘲笑著這醫生可笑的“職業道德”。
醫生也不生氣,他現在就想大衛那個小子死--完事了還能賺一筆錢。
這幾天他老老實實給那女人救命就是為了查查這小子到底是混哪條道的--
結果呢?
混了個屁!
就這還敢拿槍指著他?
必須讓這小子知道為什么醫生是他最不能惹的人。
“別他媽笑了,我要看著你們把那小子拆了,敢打我巴掌,連我爸都沒打過我!”
“行了行了,知道了--但你爸不是老早就死了?”
......
“自由,是把耐用的手槍,不過對面要是裝了皮下護甲,我建議你打正一點。”
“槍...本來就該打正吧?”
大衛握槍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排除那天在醫院不小心走火的那一槍,他可是一次槍都沒打過。
這狀態可不行。
“手臂有植入體嗎?能兼容這玩意兒嗎?”里爾甩了甩剛搶來的魁臂400芯片。
“不知道,我只試過籃球芯片...”
“應該沒問題,插上。”
“誒?”
里爾瞥了一眼邊上的攝像頭,快速駭入了醫院的監控網絡--里面是四個清道夫,兩瘦一壯,還有個是胖子。
壯的那個腹部裝了便宜的皮下護甲,其他人除了手掌和眼睛改造過,沾點戰斗義體的邊。
胖子腦子不錯,智力大概在5左右,應該是他們隊伍里防止義體鎖死的開膛手。
其余兩個瘦子可能是新手,也可能是輔助開膛手做手術的禿鷲。
總之戰斗力不強,很適合給新人練手。
“大衛--你媽可能死了,就算現在沒死,伱要是失誤了,她也會死。”
“誒,可是...”
“既然你到這里了,那他們也沒必要留你老媽的小命了,所以你進去之后動作必須快。
我給你標注他們的位置,你一進去我就會干擾他們的義眼和義體,你有一分鐘的時間干掉這四個人。
打正點,打穿他們的腦袋,不然你會死,然后你老媽也會死。”
大衛還是一臉懵逼的蠢樣,看得里爾都有些頭疼。
明明有很高的義體潛力,戰斗意識、自我意識都弱得過份。
在這方面,連阿奇多這個裝了兩條義肢就疼得嗷嗷叫的弱雞都要比他強不少。
“之前救下你的那個老弟--他很菜,但是你知道他知道老媽要掛的時候他怎么做的嗎?
他從六街幫的槍林彈雨里沖了出去,還不要命的撞上了瓦倫蒂諾的車子--
腳掌都裂開了還踩著油門,手掌只剩下半邊都抓著方向盤。
聽著小子,如果你現在沒有這種覺悟,你老媽死了只是第一個你會承受的悲劇,就算她今天不死,明天也可能會死。
總而言之,你只要還是這個樣子,你們活不長。”
大衛的腦袋仍然是一片空白。
他就是個被保護得太好的孩子--就連他自己也有這種感覺。
他是個窮人,出現在貴族學院的窮人,覺得自己一輩子逃不出牢籠的窮人。
里爾看了一眼大衛手上的槍:“槍是好名字,自由,3秒后開始計時,3...2...1...”
里爾一腳踹在了大衛屁股上,這小子踉踉蹌蹌地走進醫院大門,一個裝了面部投影面罩的男人出現在他身后--
“嘿嘿,看上去不錯,希望能賣個好價錢!呃---!”
男人手里的大棒停在空中,遲遲沒法落下,手臂在空中顫抖!
大衛瞪著眼睛,看著那根棍子停在他面前不到10cm的位置--
他的手忽然動了起來,這種場景預載在魁臂400芯片中,他像個功夫高手一樣撥開了棍子,然后狠狠地往對面臉上砸了一拳。
這一拳很重,再加上義體故障的原因,埋伏的清道夫當場被打暈。
“喂--搞定了沒?”樓上傳來了另一個清道夫的聲音。
大衛抬頭看去,正好看到有一個帶著投影面罩的家伙出現在扶手處--
這下魁臂400沒法主動觸發了。
“靠...呃!”
清道夫忽然頓住,渾身抽搐起來,大衛舉起手中的槍,本能地扣下了扳機,完全沒有瞄準!
子彈打爛了清道夫的臉,但也驚動了另外兩個清道夫。
“我靠!連綁個未成年的小子都要開槍?你們是不是超夢看多了...我去!”
這清道夫剛走手術室就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爆了臉,發出驚愕后同樣愣在了原地。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大衛也愣住了,似乎沉溺在開槍殺人的感覺中。
子彈從那個清道夫的左臉頰攝入,然后穿出,露出一大片打爛的血肉。
他會死嗎?
最后一個清道夫走出門來,同樣在原地抖了起來,遲遲沒有拿下大衛。
外面的里爾嘆了口氣--這小子要說天賦吧,有。
但全是肉體天賦。
或許這就是上帝給他開了一扇窗,卻給他關了一道門,大衛就屬于是那種不獻祭兩個親近的人就很難蛻變的類型。
清道夫的義體故障持續了有大概10秒,這點時間都夠里爾這些老手把他們拆成零件了。
大衛卻是沒補槍,咽了口唾沫飛速在樓梯上跑了起來,直奔診所門口。
等他跑到那兩清道夫面前,他們都開始恢復動作了,他才舉槍!
“還請了黑客...媽的,你這種廢物,就算有黑客也幫不了你!”
清道夫也掏槍,不過這個距離,恰好能觸發魁臂芯片,大衛又是一拳砸去!
這詭異的戰斗讓最后一個清道夫也摸不著頭腦了,不過他很聰明--打的迷糊,但對方肯定是沖著那女人來的。
他直接一個狗吃屎撲進手術室,然后掏槍指著格洛麗亞的腦袋--
本來葛洛麗亞的麻醉也只生效到這會兒,被這么一磕,她迷迷糊糊地醒了。
醒來就是一把槍頂著腦袋。
“媽!”
大衛焦急地喊出聲。
“大衛...?!”
“放開我媽!”
“呵呵...你小子可牛逼,還找了個黑客,荒坂學院的就是不一樣啊--可惜,我要是那黑客我得氣死。
連開槍都不利索,干脆死了得了--傻逼!”
隨著粗言穢語飆出。
大衛感覺脖子上忽然一痛--
原來醫生一直藏在這里--他害怕極了,但不妨礙他在關鍵時刻沖出來給大衛一針麻醉劑。
清道夫松了口氣:“草...終于搞定了--黑客哥們?我們聊聊?”
這是大衛昏迷前聽見的最后一句話。
.....
里爾無奈地走了進來--這大衛,不是一般的問題少年。
荒坂學院他是格格不入,就連街頭生活他也格格不入。
里爾踢了踢地上睡死的大衛:“打了多少劑量的麻醉?”
“一點點,不然影響供體器官質量--哥們,我們也別廢話了,這小子打死了我一個兄弟...”
“那太慘了,你還得死幾個兄弟。”
最后那個清道夫愣了一下,然后腦袋忽然電光四涌。
“我都不知道你們哪來的勇氣和我講話。”
里爾看到半跪在地的清道夫,還有他那些躺在地上的兄弟們,拿出應龍補了最后幾刀。
干完這一切,他又看向瑟瑟發抖的醫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
“算了。”
里爾眼中數據閃爍,醫生腦袋一抽,電光閃爍,直接砸倒在地不停抽搐。
這地方離惡土挺近的,之后直接找個人把這醫生的信息給頂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