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然喃喃低語:“魏雪妍真美!真是長的一副旺夫相啊!”
馬蹄聲響,也沒有人能夠聽得見張子然的喃喃低語。
魏雪妍端莊美麗,舉止輕盈卻端穩,目不斜視。
雖然離開石天雨,但是,魏雪妍的心里卻只有一個男人:石天雨!
此時,魏雪妍策馬飛馳上山,根本就不會瞧張子然一眼。
如此,讓張子然的心頭好不失望。
而此時,魏雪妍的心里頭卻在想,山林小屋旁邊的那塊沒有書名的墳墓里,到底埋葬著什么人呀?
為何那對老夫婦當年一看到石天雨就害怕,就遠躲遠閃?為什么?
嗯,他們肯定是與石飛揚有關的人。
也許是石飛揚當年麾下的勇士,肯定當石天雨是他們的少主人了。
魏雪妍今天就想揭開這個謎團,因為這個謎團,心里一直不舒服。
天下沒有自己破不了的案啊!
怎么此案就老是在我心頭懸著?
不行,我一定要破解此案。
魏雪妍雖然是女子,卻是勇毅之人。
她數年前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只是一直不敢肯定。
也不敢輕易否定。
因為石飛揚太有名氣了,乃是二十多年前的天下第一英俠啊!
弄不好,天下武林都不會放過魏雪妍的。
而且,這還牽涉到魏雪妍與石天雨的戀情。
今天,魏雪妍終于下定決心了。
一是魏雪妍已經與石天雨成親。
二是石飛揚是魏雪妍的家翁。
如此查案,怎么查,都不必懼怕誰了。
到了。
魏雪妍勒馬停下,飛身下馬,又習慣的將馬韁環套在馬脖子上。
“義涌”和“義潮”兩條神犬陪同追風寶馬覓食去了。
魏雪妍張目四望,但見那處山林小屋,早就已經坍塌,很顯然,那對老夫婦已經多年不住在這里了。
不過,殘壁斷垣的周邊,仍然是參天大樹,只不過雜草叢生,那些草,都是齊腰齊膝的高。
魏雪妍又低頭查找了一會,忽然指著一處孤墳,說道:“對!就是這座墳墓,大家一起動手,挖開來看看。”
何仙姑愕然的反問:“公主,您要刨人家祖墳呀?不行吧?咱們這么做,太缺德了吧?”
陳海、張子然、菊萍等人均是愕然的望著魏雪妍,可不敢動手。
這刨人家祖墳,實在太缺德了。
他們還不明白魏雪妍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雪妍笑道:“我是來查案的,不是缺德的故意的刨人家祖墳。動手吧,查到什么線索之后,我再告訴你們是怎么回事?”說罷,取下纖腰間的“雪飲刀”,握刀橫掃。
頓時,草宵紛飛,枝葉脫落。
何仙姑、陳海、張子然等人急忙取下腰間的兵器,一起割草,一起扒土挖掘這座無字墳墓。
菊萍跟著魏雪妍的時候長,較為懂得魏雪妍的心思,忽然驚叫一聲:“公主,莫非您要找的線索,便是石飛揚石大俠的遺骸?”
魏雪妍看看眼前的幾個人,想想他們與自己一樣,已經不是官場中人,已經是朝廷的通緝犯,便也坦誠相告,說道:“不錯!查此懸案,我已經查了八年了。今天,或許能夠一探究竟!”
何仙姑激動的說道:“要是領著石王爺一起來,那該多好啊!”
魏雪妍頓時黯然神傷,低聲挖墓,不再吭聲。
何仙姑其實也是故意這么說的,就是要試探魏雪妍的情緒,看看魏雪妍的神情變化,看看魏雪妍是不是真的要永遠的離開石天雨。
因為何仙姑和菊萍也喜歡石天雨,哪怕給石天雨當個小妾,何仙姑和菊萍也愿意。
此前,何仙姑已經在魏雪妍面前再三的表明了意愿。
只是,魏雪妍有她自己的底線,她嫁與石天雨為妻,石天雨就不能夠有其他妻妾。
不過,此時,何仙姑卻很高興,很激動,試探出來了,魏雪妍不是真的要永遠的離開石天雨,此時的離開,只不過是在懲罰石天雨。
也許,過不了多久,魏雪妍就會主動的回到石天雨的身邊去,而自己也可以跟著魏雪妍回到石天雨的身邊去。
只要從此待在石天雨的身邊,自己還是有希望成為石夫人的。
思忖至此,何仙姑臉紅至耳,心如鹿撞。
聽說這可能是石飛揚之墓,陳海頓時也是滿臉洋溢著激動的神情,心頭也忽然涌起一種成就感。
因為,他已經追隨魏雪妍多年。
多年來的奔波忙碌,今天終于可以收獲希望了。
張子然偷偷的望向魏雪妍,心道:傳聞魏雪妍已經與石天雨那奸賊成親了,怎么他們倆又分開了呢?
怎么何仙姑提起石天雨的時候,魏雪妍又滿臉的黯淡?難道他們夫婦倆鬧了什么別扭。
嘿嘿!好事,老子正好趁虛而入。
老子跟著魏雪妍七八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為什么要如此跟隨著魏雪妍,老子不就是看中她的美貌嗎?不就是想得到她嗎?
魏雪妍心情郁郁,無心再挖,便收刀入鞘,走到一株大樹桿下,靠著樹桿坐著,心道:石天雨能夠拿下整個西涼嗎?這個臭小子,真是忘恩負義之輩,枉我如此待你,也不來找我,只顧著開疆辟土。哼!江山比我還要重要嗎?
“義涌”和“義潮”兩條神犬,牽馬過來,陪伴著魏雪妍。
魏雪妍伸手輕撫“義涌”和“義潮”的頭,心頭又有些溫暖。
接著,又伸手下移,輕撫纖腰間的“雪飲刀”的刀柄,再從懷兜里掏出一瓶“血菩提”,便倒出兩顆“血菩提”,放進櫻桃小嘴里,又起身從馬鞍上取下水囊,用水送服,將兩顆“血菩提”吞進肚子里。
有了“義涌”和“義潮”,有了“血菩提”,有了“雪飲刀”,便有了精神慰籍。
因為這些寶貝,都是石天雨贈送給魏雪妍的。
就在此時,張子然激動的驚叫起來,說道:“公主,這座孤墳,確實是石飛揚之墓,您看,里面還有磚砌的墓穴,墓中有墓啊,里面有墓碑的!”
眾人頓時“哇哇”的驚叫著,狂喜的歡呼起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魏雪妍趕緊收起“血菩提”,將小瓶子裝回懷兜里,小跑過來看看。
陳海、張子然、何仙姑等人揮汗如雨,快速的挖開表面的泥土,卻見里面砌著磚石,還有一塊玉石墓碑。
這塊玉石墓碑的上面書寫著:“一代英俠石飛揚之墓,屬下吳忠、肖玲玲敬立。萬歷三十二年仲秋。”
魏雪妍遂激動萬分的下令,顫聲說道:“石大俠遺體果然在此,快!快挖開來看看,小心點,別傷著遺骸。”
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也如天下英豪一樣的那般虔誠的敬仰石飛揚。
雖然掘挖石飛揚的墳墓,卻不想傷害石飛揚的遺骸。
只想親眼看到石飛揚的遺骸,然后,把消息撒出去,好讓石天雨自動自覺的來找她。
張子然也驚叫一聲:“看來,之前居住在這里的那對老夫婦,便是消失江湖二十多年的‘鐵掌’吳忠和‘鴛鴦刀’肖玲玲了。”
對一些江湖傳聞,耳熟能詳。
陳海也將一些江湖傳聞告訴魏雪妍,說道:“公主,聽說石王爺上次遇險,有對酷似吳忠夫婦的人,蒙面相助。
據說吳忠夫婦便是石王爺之前府上做廚子的那對老夫婦,后來,他們倆還被石王爺推薦到皇宮里,專職給懿安皇后做飯菜,把懿安皇后保護的甚好。
自從他們倆給懿安皇后當廚子,懿安皇后就再也沒有被人偷偷的下過毒了。”
魏雪妍此時激動萬分,倒是沒有什么心思聽張子然和陳海說什么江湖傳聞。
因為一直以來:石飛揚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成為天下武林的第一懸案。
今天,這件懸案竟然讓魏雪妍給破了。
魏雪妍如何不激動呢?
對魏雪妍而言,此事揚名不重要,而是一種成就感。
找到石飛揚的遺體,這肯定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必定在朝野引起震蕩。
天下武林義士,都想破解此案。
但是,二十多年來,此樁懸案,卻一直沒有其他人破解。
然而,今天卻讓魏雪妍把這樁懸案給破了。
不過,高興的太早了。
忽然,張子然又是一聲驚叫:“公主,沒有石大俠的遺體,只有衣冢和一具完好的女尸。”
他扒開磚墓,發現檀香木棺完好無損,除了一具女尸之外,并無石飛揚遺體,只有石飛揚的衣冢。
忽然間,張子然好生失望,心頭全是失落。
對他而言,則是錯失了揚名天下的機會。
魏雪妍驚叫一聲,愕然的反問:“什么?什么什么?”
搶上前去,果然看見棺木里,只有一件白色錦袍。
那件錦袍已經有些破爛,上面血漬斑斑,還有一把鋼刀和半截方天畫戟。
鋼刀殘卷,沾滿了血漬。
方天畫戟也已經沒有柄桿,其月牙刀也已經殘卷。
江湖傳聞,二十多年前在太湖之濱的一戰,石飛揚獨戰兩千多名錦衣衛高手,砍殺兩千多名錦衣衛高手,憑的就是一把鋼刀和一枝方天畫戟。
現在,魏雪妍、陳海、菊萍、何仙姑、張子然等人望著殘卷的鋼刀,和沒有戟柄而且月牙刀也已經殘卷的方天畫戟,均是無不瞠目結舌。
仿佛親眼見證了二十多年前的石飛揚與兩千多名錦衣衛高手的那場血戰,有多么的慘烈!
石飛揚的俠骨英風,栩栩如生的展現在他們的面前。
而魏雪妍心里又在想:石飛揚如此非凡之武力,現在的石天雨是他的對手嗎?
何仙姑忽然驚駭的說道:“咦,這具女尸,挺美的!這會是誰呢?難不成,這是二十多年前的天下武林第一美女伊莉?會是她嗎?真會是她嗎?伊莉之后,便是龔思夢,夜姬水母。
當年天下武林的三大美女,據傳與石大俠都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夜姬水母已經成仙,龔思夢已經失蹤九年。嗯,很有可能,這具女尸,便是伊莉。”
魏雪妍驚叫一聲:“什么?伊莉?伊莉?真的是她嗎?我看看。”
遂撕下衣袖,包住手掌,托起女尸,驚心動魄的認真細瞧這具女尸。
陳海驚叫道:“伊莉?嗯!肯定就是伊莉。就是那個當年為石大俠殉情自盡的‘賽西施’伊莉!除了她,還有誰這么美?!”
何仙姑認真細瞧女尸之后,又驚叫道:“伊莉!不錯!絕對是伊莉!公主,您看,她脖子上有一道劍痕,根據江湖傳聞,伊莉當年是橫劍自盡的。您看看這道劍痕!”
菊萍感慨的說道:“伊女俠和石大俠的愛情,真偉大!真感人!伊女俠竟然可以為一個男人而自盡,這是何等的勇氣!可敬!可佩!可嘆!”魏雪妍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根據江湖傳聞,現在看來,這具女尸,肯定就是伊莉伊女俠無疑了。”
伊莉烏發蟬鬢,娥眉青黛,玉指素臂,細腰雪膚,肢體透香,容顏美麗,臉色蒼白,脖子上有一道劍痕。
陳海驚嘆出聲:“真美!曾經的天下武林第一美人,連遺體都這么美!果然名不虛傳!”
張子然靠前過來,聞聞伊莉遺體上的香氣,又驚世駭俗的說道:“伊女俠的遺體上有香氣,肯定是石飛揚石大俠當年為伊女俠整理護尸的。
看來,石大俠心中有她,只是不知道石大俠為何又不與她成親,而又另娶他人呢?真是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看來,這樁武林懸案之中還有懸案,此案是環環相扣,案里有案啊!”
這話,暫時也只能是自問自答了。
因為現在的在場之人,都沒有親眼見證過伊莉與石飛揚當年的轟轟烈烈的愛情。
陳海雖然年紀較大,也算是石飛揚那個年代的人。
但是,以陳海的武功等級,當年根本就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接觸到石飛揚。
現在在場的其他人,都算是石飛揚的晚輩。
魏雪妍緩緩的將伊莉的遺體放入檀木棺之中,想起石飛揚與伊莉原本就是天生佳偶,兩人卻是先后離世,頗為他們不值,又想想伊莉竟然是為情自盡的,不由又慨嘆:人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石飛揚與伊莉的感情之事,也是屬于武林懸案,沒有人能夠猜透其中的原因。
張子然、陳海、何仙姑等人怔怔的望著伊莉的遺體,均是心想:此女若是不死,那該是多么的迷人啊!
陳海又拿起殘刀、半截畫戟,感慨萬千的說道:“石大俠當年力殺兩千多名錦衣衛高手,把刀都砍卷了,方天畫戟的柄桿也折斷了,如此雄威之人,倘若能為朝廷所用,領兵抗清,那該是多好啊!”
如此想像著石飛揚的虎威雄風,對石飛揚的非凡武力,更是贊嘆不已。
張子然卻反駁陳海,說道:“朝廷豈能讓一個江湖匪徒領兵出征抗清?石飛揚的武功再好,也只不過是一個江湖匪徒而已。”
魏雪妍俏臉一板,冷若冰霜的對張子然說道:“張侍衛,你錯了,石大俠不是江湖匪徒,往后再也不許對石大俠說如此不敬的話。”
何仙姑、陳大海等人驚世駭俗的反問:“什么?什么什么?”
菊萍驚叫道:“石大俠還有身世秘密嗎?”
張子然沒有吭聲,心道:石飛揚連“死”后都遭到朝廷的通緝,魏雪妍卻說石飛揚不是江湖匪徒,嘿嘿,不會因為石飛揚是你這賤人的家翁吧?
真是臭不要臉,你以為你真的還是公主呀?我呸!
魏雪妍遂轉移話題,說道:“吳忠夫婦既然在此建墓,墓中又沒有石大俠之遺骸?你們四處搜搜,看看還有沒有墓中墓?”
眾人不敢再問,帶著團團疑云,揮劍舞刀,除草砍樹,四下搜索。
魏雪妍沉思一會,又低聲對何仙姑和菊萍說道:“菊蘋,仙姑,你們將這衣冢、殘刀、畫戟包好,填埋回去,將棺木蓋好。”
接著,東瞧西瞧,發現張子然和陳海都在不遠處低頭搜索什么,便又低聲對何仙姑和菊萍兩人說道:“晚上,你們倆悄然的把伊莉女俠的遺體背到恒山去,交還給若然師太。
據江湖傳聞,若然師太,很有可能與伊女俠是親姐妹。
不過,從明面上看,若然師太對伊女俠也是最好的。因為伊女俠之死,若然師太一直對明教江南分舵有怨言,對石大俠有怨言,與石語嫣的關系也十分的緊張。
若不是因為石語嫣曾經拜在峨嵋派門下,恒山派早就與明教江南分舵開戰了。”
何仙姑點了點頭,遂和菊萍一起,趕緊去制作木棺。
而魏雪妍則是盯著陳海和張子然在不遠處搜索。
不一會,何仙姑將伊莉的遺體搬走,放入新棺木之中,又將新棺木藏起來。
魏雪妍便走到張子然和陳海兩人的附近。
陳海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轉身對魏雪妍說道:“稟公主,這附近都沒有搜到別的墓穴。天色將晚,寒風又起,微臣請公主下山去歇會。”
魏雪妍搖了搖頭,說道:“陳師父,勞煩你和張侍衛先下山去看看四周的情況,探探路。
現在,咱們都不再是錦衣衛,都成了朝廷的通緝犯,天下武林中人,也都恨咱們,咱們得小心點。
所以,我暫時不下山,我得在此認真思索一下石大俠的情況。
若是能夠解決這樁武林懸案,往后,天下武林中人或許會不再仇視咱們幾個。
不然,咱們躲得了初一,躲不開十五啊!總有一天,咱們會被天下武林中人分尸的。
這次,咱們查探石大俠之線索,就當是為咱們保命吧。”
接著,魏雪妍又側身對張子然說道:“張侍衛,麻煩你,出去之后,找家客人比較密集的客棧,放風出去,將吳忠夫婦還活著的消息傳到江湖上去,讓好奇的江湖中人幫我們查探吳忠夫婦下落。”
“諾!”陳海和張子然躬身應令而去。
如此,魏雪妍便委宛的支開了陳海和張子然兩個人了。
黃昏日落,山風陡起,樹影搖曳。
魏雪妍又吩咐何仙姑和菊萍啟程,護送伊莉女俠的遺體,去恒山一趟,并讓何仙姑騎自己的追風寶馬去,而菊萍原本就是騎著汗血寶馬的。
為確保何仙姑和菊萍的安全,魏雪妍還讓何仙姑帶上“義涌”和“義潮”兩條神犬一起去。
何仙姑不放心魏雪妍,還想說什么。
魏雪妍“唰”的一聲,拔出纖腰間的“雪飲刀”,揚了揚。
意思是,現在還有誰能夠害我呢?
一是有寶刀護身。
二是我功力大增。
三是我智計也不賴。
何仙姑和菊萍想想也是,便扛著伊莉的棺木,領著“義潮”和“義涌”兩條神犬而去。
魏雪妍隨即支起帳篷,又在帳篷之外生火做飯。
從現在開始,得學會生火造飯了。
也不知道石天雨將會在什么時候找過來。
心里還是很希望石天雨能夠親自來尋找她的,親自來勸說她回歸西涼的。
女人的離家出走,不過就是想懲罰一下心愛的男人而已,并非是想永遠的離開這個男人。
魏雪妍做好飯菜,伴著何仙姑留下的寶馬,吃著自己做的飯菜,卻感覺很難吃,不是咸了,就是淡了,米飯也是生心的。
誒!魏雪妍嘆了口氣,但是,肚子餓,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吃。
心里還是很懷念石天雨的“仙居”的,可以泡澡沖浪,又有漂亮丫鬟侍候。
還可以住在冰火島上,那里的風景特別美,可以看雪景,可以看冰川,可以看到碧湖上的八爪魚、巨鯨、鯊魚、海豚、桃水母等等海洋生物。
誒!魏雪妍扒了幾口飯菜,實在沒胃口了。
難吃!太難吃了,實在吃不下!
不過,肚子也餓。
于是,魏雪妍便從懷兜里掏出一只小瓶子,倒出兩顆“血菩提”來吃,如此補充功力和體力。
魏雪妍剛剛收起小瓶子,藏入懷兜里。
張子然卻是滿頭大汗,喘著粗氣的跑到魏雪妍的面前,焦急的神情惶恐的躬身對魏雪妍說道:“公主,不好了!石,石天,石王爺在與巴爾烏龍海爭奪西涼的兵權之中,被巴爾烏龍海給毒死了。”
此事實在太奇,太急,太突然了!
魏雪妍遂驚詫的反問:“什么?什么什么?”
霎時間,魏雪妍妙目圓瞪,黯然失色,俏臉泛白,身子搖搖晃晃起來。
頓時,魏雪妍的心猶如刀刮,腹內一陣絞痛,渾身冷汗滲冒。
其雙腿發軟,竟然立足不穩。
張子然伸手要扶魏雪妍。
魏雪妍卻搖了搖頭,明眸失神,鼻子好酸,淚水噴打著眼簾,神情極其痛苦。
她跌跌撞撞的一手撐在一株大樹桿上,卻仍然感覺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于是,魏雪妍便艱難的說道:“張侍衛,你歇會,鍋里有飯菜,你吃點東西,填填肚子,我偶感風寒,先去躺會。”抬頭望向張子然之時,已經是梨帶雨,秀發凌亂,楚楚動人,聲音凄婉。
張子然躬身恭恭敬敬的說道:“卑職為公主站崗放哨,公主放心的去躺會吧。”
魏雪妍點了點頭,跌跌撞撞的用手捂著胸口,鉆進了帳篷里,躺了下來。
夜風凜凜,寒氣襲人。
張子然便靠在樹桿上,望著火堆,怔怔出神,看看帳篷里沒有什么動靜,便悄然伸手入懷,取出一柱小香,悄然的將香伸入火堆里,點燃之后,又將火吹滅。
然后,張子然的左手握著這柱香,右手輕輕的扇動,將香氣扇入魏雪妍的帳篷里。
接著,張子然又齷齪的心道:今晚,無論如何,老子都要干掉魏雪妍這個大美人,一定要和她生米煮成熟飯。嘿嘿,老子一定要給石天雨戴一頂大綠帽。
張子然如此美美的想著,差點笑出聲來。
他手中所握的這柱香,淋灑了十香軟筋散。
只要有人中此毒散,便全身筋骨酸軟,數日后,中毒之人雖行動如常,內力卻半點也發揮不出來。而且,此毒散無色無味,令對手防不勝防,猝不及防,無法可防。
不過,張子然在魏雪妍麾下多年,知道魏雪妍智計百出,世上極少有人可以對付魏雪妍的。
故此,張子然剛才故意以石天雨被巴爾烏龍海“毒死”的假消息來蒙騙魏雪妍,如此,可以先讓魏雪妍傷心欲絕,從而失去對張子然的警覺。
盡管如此,張子然仍然有些害怕,有些猶豫不決。
此時,張子然能夠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畢竟,做賊心虛啊!
要對付智勇雙全的魏雪妍,張子然也是具有沉重的心理負擔的,怕就怕不是魏雪妍的對手。
所以,此時的張子然,也是在左思右想,心潮起伏,心驚肉跳。
故此,張子然時而眼睛泛光,時而眼神黯淡。
其額頭,猶如泉眼噴涌,汗水泛濫。
于是,張子然又時而緊握拳頭,時而發顫哆嗦。
時而全身乏力,時而通體難受。
緊張、恐懼、幻想、憧憬,猶如魔鬼般的在張子然的心頭交集,狠揪著張子然的心,撕著張子然的肺。半柱香功夫左右,張子然已經全身汗濕,其頭發也白了一半。
不過,矛盾依然在張子然的心頭糾結,讓他時而精神大振,時而又全身乏力。
蚊蟲叮咬,張子然全然不知。
風寒露冷,張子然毫無感覺。
魏雪妍優美婀娜的身姿,長腿細腰,在張子然的眼前飄來蕩去。
又猶豫了半柱香功夫,張子然雙目血紅,口水直咽。
他右手握握拳頭,心里暗道:怕個鳥!老子偏要干掉魏雪妍,給那死石魔頭頂上種植一片大草原。哼!能夠和魏雪妍睡一覺,張某就是待會死了,也值得!
如此盤算著,再三權衡,終于決定還是搏一搏。
張子然心想至此,惡膽陡生,便將所剩下的不到半根手指頭長的毒香扔進火堆里,雙手拼命的向帳篷里面扇風,以便將“十香軟筋散”之毒全部吹進帳篷里,徹底讓魏雪妍暈過去。
并且,讓魏雪妍功力全失。
山風呼嘯,火光搖曳。
張子然站起身來,左看右看,東張西望,沒有發現陳海、何仙姑、菊萍等人,也沒有發現“義涌”和“義潮”兩條神犬,更沒有發現魏雪妍的追風寶馬,不由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好事要成了。”遂伸手掀開帳蓬的門簾,朝地鋪上的魏雪妍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