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戰火的成都城,煙霧彌漫,積水融血,染紅了街頭。
大乘朝兵部尚書徐關派將守護好所占城池后,便領著王彪等人,策馬來到了成都。
在呂府這座大乘興勝王朝的臨時行宮里,徐關向大乘興勝王朝的皇帝王好賢提議:“要以石天雨為榜樣,安撫百姓。”
幾年來,徐關潛伏在石天雨身邊,在石天雨身上所學頗多,對石天雨經常提起唐太宗的名言“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的道理領悟頗深。
王好賢點了點頭,說道:“嗯,朕同意。”
話是如此,其實已經在大興土木,開始選址,準備營建皇宮。因為和音大師以及諸將在忙于打仗,沒有人來管這個假皇帝。所以,王好賢也把自己這個假皇帝當做真皇帝來當,欽派諸多的人去當各地的知府知縣,并始終籠絡好丞相李致用。和音大師派來的禁衛軍統領凌南天,原本就是武林武夫,剛剛當這個禁軍統領,還不太善于監管王好賢。
所以,此時的王好賢、李致用權力很大,也很自由。
徐關又躬身提議:“萬歲爺,京師第二高手李振海護送殷有招巡視荊湖,此人勇冠三軍。微臣怕北宮博、雪鐵龍、鄒鐵英、雷勝海此四人在助游雁飛將軍奪取劍閣關之后,再去閃擊荊州時有失,所以,萬歲爺應加派人馬增援,只要困住荊州或攻下荊州,方能阻滯荊湖潘汝湞派兵援川。”
王好賢點頭稱贊,又關問起劍閣關的駐軍情況,說道:“用兵方略,唯徐愛卿多謀。攻城掠地之事就交給徐愛卿負責吧。哦,對了,臥龍派掌門人游雁飛能獨自守住劍閣關嗎?”
雖然不太懂軍旅,但是,也知道劍閣關在川中之獨特地理位置,若是守不住劍閣關,大乘興勝王朝必定在川中立足不穩。
徐關胸有成竹的說道:“啟稟萬歲爺,以武力而論,游雁飛獨守劍閣關,是沒問題的。但是,現在,不明確的因素,就是明廷到底派誰來川,進行所謂的平叛?
明廷肯定不會坐視川中丟失不理的。所以,微臣以為,須調派明里不參與我朝起義的丐幫弟子、中原六合幫弟子秘密相助游雁飛將軍守住劍閣關。另外,可以調派水尚義將軍增援荊州,牢牢困住荊州。調禁衛軍統領凌南天增援圍攻滇中兵馬。只有困住或拿下荊州、昆明,方能阻滯荊滇而來的援兵。因為西北的兵馬難以穿過劍閣關,不足為慮。其余將領抓緊占據川中要地即可。”
王好賢點點頭,說道:“有道理,愛卿就這樣派兵罷了。準奏。”又揮手讓徐關退下。
徐關隨即離開行宮,率眾回歸涪城。
盡管大部分殷商已經在石天雨“被捕”之后逃跑了,但是,總體而言,涪城仍然較其他城池富有。雖然王好賢賦予徐關派兵遣將之權力,但是,只是口頭上的,并無下旨,而掌控大乘興勝王朝的兵馬實際上是和音大師。徐關一路唉聲嘆氣。
王彪隨勸說徐關:“徐尚書,不如咱們回到涪城之后,先將境內三座千歲祠金身拆除,重鑄為金子,咱們用以賞賜涪城境內的眾將士,獲得眾將士的擁護和愛戴。”
徐關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啊!太顯眼了。此事,必須由和音大師作主才行。即便王好賢和李致用也作主不了。王元帥,不要急啊!咱們還是要學石魔,先撫境安民。不然,咱們根基不穩啊!”
王彪不以為然,但是,勸說不了徐關,便不再勸了。
其實也是試探徐關,原本就是來監督徐關的。
陽光明媚,天空湛藍。
白云像是棉花一樣似的在天空之中飄蕩。
夷陵,洪興鏢局。
此時,魯得出領著明教江南分舵探子堂的弟兄,來到廳堂,向石語嫣稟報:“不好了,大乘教匪徒起義,占領川中腹地。”眾人頓時顫聲反問:“什么?什么什么?”
魯得出抱拳拱手,躬身說道:“涪城府衙的陳彪原名徐關,現為大乘教之兵部尚書,王好賢已經在成都建立行都,建號大乘興勝。據悉,陳彪原名徐關,并且是大乘教前教主徐鴻儒之子,屬于朝廷通緝的漏網之魚。”
范式仰天長嘆,難過的說道:“這樣一來,石天雨沒事也會變有事了,恐怕朝廷會查他一個用人失察之罪啊!”
大廳一時靜默下來。
蔣伙添隨側頭問石語嫣:“總舵主,怎么辦?”
石語嫣咬咬銀牙,說道:“咱們到京都去,看看石天雨。他是咱們的財神爺,他不能倒下。
石天雨若是倒下來,咱們明教徹底完了。只有石天雨活著,才能完全的撐起明教,重振明教之雄風。我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天下大亂,但是,明廷內憂外患,卻是真的。遼東的問題如果解決不了,內亂也始終無法解決的。這是肯定的。
即便滅了大乘教余孽,將來還會有其他教會起來反抗明廷的。因為明廷只有石天雨一個官員,才是真正的心系天下蒼生的。據咱們潛伏在朝廷的弟子提供的情況,魏閹一伙只顧攬權斂財。東林讜人只顧作表面文章,不善理政,動不動就打壓其他派別的官吏。
只要有人在治理朝政方面,與其意見相佐,東林讜人即刻發難,狠參這個一本,狠參那個一本,四面樹敵,尤其是打壓工商業發展這一塊,已經激起嚴重的民憤。”
眾人點了點頭。
劉安兒趕緊去收拾東西,準備隨石語嫣一行到京都去。
謝海庭顫聲問石語嫣:“總舵主,石大人不是奉旨前入林丹部落打金兵去了嗎?”
石語嫣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咱們也要進京一趟,等著石天雨回來。解林丹部落之圍,并不難。石天雨在涪城任職之時,已經殺了劣匪十幾萬人,又何懼區區幾萬金兵?恐怕咱們趕到京都之時,石天雨已經從林丹部落回到京都了。”
眾人再無異議,隨即離開洪興鏢局,急赴京都。
京都,樹木蔥綠,繁花似錦。
銘靜大客棧里,柳絮飄飛,槐樹飄香。
石天雨把劉安兒母子三人送到夷陵洪興鏢局后,便飛回京都銘靜大客棧,雙足落地,便發現魏雪妍率領一幫錦衣衛高武之人,已經在銘靜大客棧等候他了。
魏雪妍不滿的說道:“石天雨,你又死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別亂走的嗎?你不知道現在大明江山發生巨變了嗎?”
石天雨笑道:“我清閑了兩個多月了,閑的發慌,總得四處轉悠一下吧?不然,會悶死的。有何要事,請公主交辦。”
魏雪妍側身從何仙姑手中拿過圣旨,打開來,說道:“擺香接旨吧。”
石天雨趕緊依言照辦。
爾后,石天雨和眾人下跪接旨。
魏雪妍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丹部落因為不肯與金兵結盟,遭到金兵圍困。據廷議,特詔命朝廷從二品官員、龍庭大將軍、錦衣衛同知、原涪城知府石天雨為天下兵馬總籌糧官兼領六部尚書銜,著石天雨即刻出塞,前往林丹部落,驅除金兵,為林丹部落解困。
鑒于朝廷困難,石天雨此次出塞為林丹部落解圍,兵馬自籌,錢糧自籌。
為林丹部落解圍之后,石天雨即時回京面圣,并到天下各府州縣開府署理公務。
天下兵馬總籌糧官衙門下設正三品之同知司、押運司、吏戶刑司、募兵司、兵器司,人員自籌,錢糧自籌,其官衙內人員職務任免呈報吏部備案,所籌錢糧入朝廷戶部,所募兵員入五軍都督府,所造兵器入兵部武庫。欽此!”
石天雨磕頭謝恩,起身從魏雪妍手中接過圣旨,又含笑的說道:“公主,可否借錦衣衛萬人萬騎一用?我這個天下兵馬總籌糧官,現在只是一個人,沒辦法打仗,而且,圣旨說要馬上出發,我到哪里調兵馬過來呀?眼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從自己的娘家錦衣衛公署借兵了。”
眾人大笑起來。
魏雪妍俏臉一紅,說道:“借兵可以,但是,得拿錢來換。拿錢來吧。”
說罷,向石天雨伸出了玉藕般的手。
眾人又是捧腹大笑起來。
石天雨笑道:“等我回到京都給你錢糧。行嗎?屆時,我給你兩百萬兩銀子,一百萬兩銀子屬于繳足給朝廷下半年的賦稅。另外一百萬兩銀子給錦衣衛公署。但是,我要長期借調寇延明、李振海、慕容勝三大高武之人入我天下兵馬總籌糧官押運司任職,替我押運稅銀和糧草。另外,我每年除了上繳朝廷兩百萬兩銀子,另外再給錦衣衛公署兩百萬兩銀子。如何?條件夠優惠了吧?”
魏雪妍呵呵燦笑,說道:“好!成交。就這么定了,說話算數哦!眾目睽睽,量你也無法反悔。好了,寇延明,李振海、慕容勝擺香接旨。”
說罷,又側身從何仙姑手中取過另一道圣旨。
寇延明、李振海、慕容勝趕緊擺香接旨,下跪聽宣。
石天雨驀然感覺上當了。
論挖陷阱給別人跳,魏雪妍可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魏雪妍打開圣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為加強天下兵馬總籌糧官衙門的錢糧兵員兵器之押運安全,據廷議,詔命寇延明為天下兵馬總籌糧官衙門押運司使司,晉升正三品銜。李振海、慕容勝為天下兵馬總籌糧官衙門押運司指揮僉事,晉任從三品銜。刻日起,聽候天下兵馬總籌糧官衙門調遣。欽此!”
寇延明、李振海、慕容勝三人磕頭謝恩。
起身之后,寇延明從魏雪妍手中接過圣旨。
石天雨調侃的對魏雪妍說道:“原來,你早有預謀,又擺了我一刀,騙取我的承諾。”
眾人大笑起來。
魏雪妍笑道:“我不管,反正你當眾承諾每年上繳朝廷二百萬兩銀子,上繳錦衣衛公署二百萬兩銀子。男人大丈夫,說話要算數哦!”
眾人又是捧腹大笑起來。
魏雪妍又笑道:“錦衣衛雖然有二十萬人,但是,騎兵卻不多,因為朝廷缺錢,甚少買馬。我給你五千兵馬吧。除了給你挑選了五千名武功較高的精壯漢子,而且,給你挑選了五千匹大宛名馬。
接下來,一路上的錢糧,就由你來負責了。不過,帳篷水囊什么的,我已經給你準備好。稍后,寇大人幾個會陪你到五軍都督府點兵的。
圣旨上說,讓你即刻出發。此去林丹部落為一千二百里路,大草原,像這樣的天氣,你兩天內便可以到達。就是錢糧,你要準備好。
另外,我用百斤黃金給你鑄成一把金盾,恐怕我這把金盾是世上最豪華的兵器了。
還有,我給你打造了一把五六尺長的方天戟,精鋼所鑄,重八十余斤,到時候,你左盾右戟,肯定能樹起戰神形象,揚我大明聲威。
走了,你一路平安,早去早回。大乘教余孽已經在川中舉事,需要你回來統兵平叛的。”
說罷,領著何仙姑、菊萍、乾剛、邵奇聰等等人而去。
石天雨急忙高喊一聲:“多給我準備一些裝錢糧的馬車。我這次出塞作戰就要用上的,另外,我的兵器重,給我準備一匹好馬,拜托了。”
魏雪妍一怔,停下腳步,轉身過來,望著石天雨,若有所思一下,便點了點頭。
寇延明隨即從樹下取來金盾和方天戟。
石天雨接過金盾和方天戟,提氣運功,左盾右戟,疾舞開來。
圍觀眾人但覺狂風怒吼,急忙遠閃四周。
石天雨拿著這對豪華兵器,左護右攻,砸掃擋劈,刺扎挑撩。
金盾在陽光下令人眼花繚亂,畫戟上的紅櫻飛揚,方天戟上的月牙刀寒光閃閃。
“好!石大人真是好功夫!”
“石大人好神力!”
“石大人的武功很博雜啊!出自什么門派呢?”
寇延明、李振海、慕容勝等人紛紛贊嘆起來。
石天雨收起招式架勢,對寇延明說道:“寇大人,你們去五軍都督府點齊五千兵馬吧,我先去借糧食,稍后,五軍都督府校場見。”
“諾!”寇延明、李振海、慕容勝等人躬身應令而去。
石天雨隨即將金盾和方天戟扔進系統空間里,步行來到劉府,面見劉叢。
此時,劉來福、蔣孝等人以及二百多名捕快、部分秀才和舉人以及眾多的家眷,也已經到達京都劉府。小小的劉府,十分擁擠,站滿了人,無法坐。
只能一個挨著一個的站著。
眾人與石天雨相見,均是激動萬分。
石天雨大聲講述了自己新的職務,又將圣旨拿給劉叢、蔣孝、劉來福閱看,即時宣布任命劉叢為天下兵馬總籌糧官衙門同知司知事,主掌同知司,晉升從五品官銜。
任命蔣孝、劉來福為同知司經歷,晉升從七品官銜。
其他二百多名捕快和多名秀才、舉人,一律晉升從八品銜,八十名捕快、部分秀才和舉人歸入同知司,由劉叢統領。
蔣孝領八十名捕快和部分舉人執掌吏戶刑司。
劉來福領八十名捕快及部分舉人執掌募兵司。
如此,皆大歡喜,均是激動落淚。
均沒想到在涪城府衙那邊丟官棄職,來到京都之后,卻個個獲得晉升,連家眷從此也可以在京都生活了。真是大落大起,也感覺石天雨確實是他們的人生貴人。
石天雨命劉叢領著蔣孝、劉來福去街上刻印章,買印泥以及文房四寶。同時,“千里傳音”,知會秦正方、尉遲松、程度、羅寶忠隨自己出塞打仗,并讓秦正方等人策馬到草原會合。
又知會周少周派人過來,接走這些捕快的家眷,從自己的股份分紅里,拿出點錢,租房安置好這些捕快的家眷居住和飲食。
至于到江南去收購和恒連鎖銀號分號之事,待自己從塞外打仗回來再署理。
周少周不會“千里傳音”,也不會“天遁傳音”,也無法“傳音入密”。
但是,聞得石天雨晉升為正二品官員,任天下兵馬總籌糧官,不敢怠慢,趕緊派人照辦,替石天雨安置好涪城來的公差人員的家眷。
接著,石天雨讓劉叢一個時辰后,領蔣孝、劉來福以及二百多名捕快到銘靜大客棧集結。
如此,石天雨便先行回到銘靜大客棧,飄移下來一萬石糧食。
又將賀蘭敏月、張慧、司徒燕、汪靜等人飄移下來,吩咐她們領著天地會弟子,想辦法找到直隸鐵幫、齊魯鐵幫的下落以及藏著錢糧的地方。
待石天雨從塞外打仗回來,便去滅此兩幫,籌款籌糧。
而且,馬德銘率領天地會弟子,已經先行出發好幾天了,應該會掌握了一些消息的。
并將“哆哆”、“詩語”、“雅韻”、“明月”等等靈狗和“絕影寶馬”、“爪黃飛電”、“照夜玉獅子”、“白龍馬”等等寶馬配備給賀蘭敏月、張慧、司徒燕、汪靜等人使用。
石天雨則是攜帶“嘟嘟”、“敏敏”出塞。
賀蘭敏月等人隨即策馬而去。
待劉叢等人來到銘靜大客棧后,石天雨便讓眾捕快將糧食裝車,又讓劉叢思考一下,制定天下兵馬總籌糧官衙門的規定規矩以及同知司、押運司、吏戶刑司、募兵司、兵器司等等諸司錢糧兵馬兵器交接的實施細則。
隨后,取出金盾和鴻鳴寶刀,將軒轅劍扔回系統空間二號儲物柜的書房里,便拎著金盾,背縛著鴻鳴寶刀,和劉叢合坐一輛馬車,來到五軍都督府點兵。寇延明向石天雨稟報,稱李振海要護送殷有招到荊州巡視,故此,李振海這次無法出塞參戰了。
石天雨點了點頭。
此時,魏雪妍、菊萍、何仙姑三人皆是書生打扮,策馬而來。
何仙姑還牽著一匹渾身雪白的寶馬而來,此馬正是魏雪妍的坐騎“追風寶馬”。
而魏雪妍此時則是騎著一匹汗血寶馬,渾身殷紅,宛如一片紅云。
魏雪妍燦笑道:“拜師學藝,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石將軍,本公主將追風寶馬贈送給你。這次,我隨你出塞打仗,學習軍旅,希望你能傾囊相授兵法。”
石天雨笑道:“可以啊!一路上,你得為我洗衣做飯。”
眾人捧腹大笑起來。
魏雪妍怒瞪了石天雨一眼,俏臉通紅,別開頭去了。
何仙姑便牽馬過來,將馬韁拋與石天雨。
石天雨將金盾斜掛在馬鞍上,吩咐抱起嘟嘟,背著敏敏,飛身躍上追風寶馬,揮揮手,下令出發,領著寇延明、慕容勝以及五千名錦衣衛,策馬離開京都,趕赴草原。
眾人一邊往草原行進,一邊從錦衣衛之中,分出岑戰、余力兩名錦衣衛頭領,領著兩千名錦衣衛,具體負責押運錢糧,一邊讓慕容勝率領兩百名錦衣衛,飛馬快進,往前探路,打探各種消息,讓寇延明專司負責保護魏雪妍。
石天雨自率三千名錦衣衛騎兵,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往草原林丹部落的方向推進。
離開京都,往東北方向行進,草原猶如一幅巨大的綠色畫卷,水草豐美,綠海無邊無際。
林海茫茫云霧間,矯健的雄鷹俯瞰著草原,白云朵朵,仿佛飄在人的頭頂上。
但是,人煙稀小,好久才能望見鮮少的一些牧民驅趕著牛羊和駱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