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勝握著楊少華的那根鐵索,揮索撲向金子光。
舞起鐵索,呼呼風響,卷起陣陣塵土飛揚。
金子光自然遠非慕容勝之對手,無奈的握劍格擋,又左騰右閃,握劍格擋,卻招招格空。
陳海步步緊逼,劍劍不離金子光的前胸后心。
這個時候,不是自恃身份和講究單打獨斗的時候。
而是魏雪妍要懲罰這些圍殺石天雨的武林貪財小人。
當然,也有可能要挑起天下武林對石天雨更大的仇恨,以達到被魏雪妍伏擊殲滅之目的。
但是,無論如何,今天,魏雪妍都不是來殺金子光他們的。
而是要借此機會,攪亂武林中人的心思,達到讓無數的武林敗類相互殘殺之目的。
因為魏雪妍是朝廷的錦衣衛指揮使,職責就是保護朝廷的安全,維護大明朝廷的安全。
魏雪妍的心,不存在險不險惡的問題。
而貪財的部分武林中人,肯定也是暗中對抗朝廷的,肯定也是搶劫殺人越貨的,無惡不作的。
這也是魏雪妍敢對這些武林敗類下重手下狠手的最主要的原因。
“哎呀!”
金子光左手閃躲稍遲,被陳海一劍削去了五指。
金子光左掌立兀,疼的他渾身發抖,身子直搖晃。
血水飛濺,瞬間染紅了金子光的衣衫。
魏雪妍又握劍飛身而來,動作奇快的在金子光的臉上刻寫了一個很大的“賊”字。
頓時,金子光又是連聲慘叫,滿臉是血。
但是,金子光無法還擊,無法格擋,無法閃避,只有當“賊”的份。
此時,金子光的心里真是后悔死了,不該來淌這趟渾水啊!
姥姥的,誒,老子還沒娶妻納妾吶!
現在,落得如此丑態,將來哪里還會有武林美女嫁給老子呀?
蒼天,你不公道啊!
“啊!”
此時,慕容勝鐵索一揮,運功一抖。
那根鐵索就像是會變戲法般的被慕容勝之渾厚內力抖得筆直,并朝正在與一名錦衣衛決戰的熊百通的徒弟鐵森的后心一捅。
鐵森凄厲的慘叫一聲。
那根鐵索徑直透入鐵森的后心,穿其前胸而過。
“師弟!”葉佩敬眼望鐵森慘死,失聲而泣,落淚如雨。
楊少華麻木的望著鐵森倒下,眼神呆滯,心里明白:罪惡的淵源,便是貪婪!
若是不貪圖石天雨背部的藏寶圖,至少自己也能和譚若鳳偷偷的成親呀!
可如今,失去一切的,卻是自己的一幫師兄弟!
慘啊!譚若鳳也不見了。
但是,現在已經收不了手,因為師父熊百通陷進去了。
咱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砰!”
又是幾聲凄厲慘叫。
慕容勝手一揮,那鐵索如鐵棍一般的撬起鐵森的尸體,撞向典雅的三名師弟。
四人登時橫飛數丈,骨折而亡。
“扯呼!”曾幾何大吼一聲,虛晃一招,跳出戰圈,急急上馬而跑。
但是,李振海縱身而起,凌空一掌拍去。
“砰!”曾幾何從戰馬上被震跌落馬,摔的頭破血流,連聲慘叫。
“風緊!”杜鋒也收劍躍身而起,飛身上馬。
慕容勝揮舞鐵索一甩,卷著杜鋒倒跌下馬。
杜鋒也是摔的頭破血流,連聲慘叫。
何仙姑押著梁洪過來。
魏雪妍抬腳撩起一把劍,甩給梁洪,說道:“要想活命,就在這兩個賊子臉上刻寫一個賊子。”
說罷,揚劍一指曾幾何和杜鋒。
梁洪乖乖聽話,握劍刺向曾幾何的臉。
曾幾何急忙就地打滾,并且怒罵道:“梁洪,你如此助紂為虐,老子饒不了你。”
梁洪大怒,干脆一劍戳下,正中曾幾何的褲檔。
曾幾何凄厲慘叫,雙手捂著褲檔,也光榮的成為一名太監了。
哈哈!一群錦衣衛又大笑起來。
魏雪妍又揚劍指著杜鋒,對梁洪說道:“梁少俠,不錯!伱很有智慧,還有一個。”
梁洪受到表揚,頓時大樂,急忙握劍刺向杜鋒的臉。
得有立功表現,希望魏雪妍能因此放過他。
杜鋒躺在草地上,動也不敢動,生怕被閹成太監。
但是,梁洪閹起癮了,仍然是握劍戳向杜鋒的褲檔。
杜鋒也是連聲慘叫,雙手捂著褲檔,起身又跪倒在地上,滿臉淚水,哀嚎起來。
魏雪妍握劍一指曾幾何,說道:“輪到你來劃梁洪了。”
曾幾何精神大振,抓起一把鐵劍,起身刺向梁洪。
梁洪知道自己不能幸免,也不敢抵擋,便趕緊的豎劍擋在褲檔前,生怕曾幾何報復他。
但是,忽然臉上一疼,頓時滿臉是血,不由也是慘叫聲聲,本能的棄劍,伸手捂臉。
但是,忽然間,褲檔又是一疼,又是連聲慘叫,跪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褲檔,哀嚎起來,也光榮的成為一名太監了。
司徒燕抱著司徒強,木然而哭。
魏雪妍又揚劍一指譚經天。
譚經天急急跪下,哆嗦著說道:“大美人,我只是一介書生,我從來不仇視石大人,我也從來沒有參與圍殺石大人的,蒼天可鑒,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魏雪妍點了點頭,又側身望向曾幾何,說道:“曾少俠,你干的不錯。還有一個人,你看看怎么處置是好?”說罷,揚劍一指不遠處的典雅。
典雅急忙跪在地上,哭著求饒:“大美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也是平生首次來到江南,從來沒有參與圍殺石大人呀!”又趕緊的抓劍在手,豎在褲檔之前,生怕曾幾何一劍捅來。
不過,肯定不敢格擋,因為抵擋無用。
曾幾何獰笑著握劍過來,一劍劈下。
咔嚓!
典雅連聲慘叫,右臂斷了。
從此,想找曾幾何報仇,也可不能了,以后,連劍也不會使了。
若是要報仇,只能從此練左臂,以左手握劍,把武當劍法練成左手劍。
曾幾何不僅立功表現好,而且,還很有心計,砍斷了典雅的右臂,避免將來典雅找他報仇。
魏雪妍又贊道:“曾少俠,你果然好聰明。行了,以后有機會,到京都來聚聚。你今天做了些好事,我會石大人的。”
曾幾何哈哈大笑,心頭真是快樂。
魏雪妍一腳踢醒金鑲玉,罵道:“死賤人,看在你只是來江南游玩的份上,放你一馬,下次若是給我發現你又和這些沒有耳朵斷手斷腳的賊人在一起,我就劃花你的臉。哼!”
又一腳踢翻金鑲玉。
倒是沒有為難司徒燕。
或許,放過司徒燕也是另有目的。
接著,魏雪妍收劍入鞘,轉身對金子光等人說道:“我告訴你們,企圖抓石旺源來要脅石天雨,那不是武林正士所為。走!”
手一揮,率先飛身上馬,揚鞭策馬而去。
李振海、慕容勝、陳海和何仙姑等人趕緊飛身上馬,策馬相隨而去。
譚經天喘息未定,提刀走到司徒燕身旁低語:“司徒姑娘,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這筆帳暫時記下來。待咱們回到西北,再動員西北武林中人找錦衣衛報仇雪恨。”
話猶未了,忽然聞到一陣尿臊味,低頭一看,發現司徒燕竟然嚇尿了。
草地上濕濕的。
譚經天趕緊收刀入鞘,轉身除衣,扔到司徒燕身旁,又說道:“司徒姑娘,快找地方換衣服。我守護著你。”然后,背轉身子過去。
司徒燕難過的起身,抓起譚經天的衣衫,又羞澀的轉身,找到了一塊巨石,擋著身子更衣。
黃昏日落,晚霞如血。
石林里的血腥被晚風一吹,難聞的撲鼻而來。
譚經天又去除死者的衣衫,換穿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挖坑,掩埋尸體。
接著,生起一堆火,掏出金創藥,給眾傷者止血療傷。
這個時候,梁洪無力找曾幾何報仇。
杜鋒也無力找梁洪報仇。
于是,曾幾何等人忍痛的削些樹枝來當拐杖。
他們剛才相互殘殺,此時無顏相對,各自的褲檔也很疼。
于是,他們各自拄拐逃離石林。
金鑲玉還真是被魏雪妍嚇怕了,趕緊策馬離開石林,獨自回歸西北“龍門客棧”。
歇息幾天,便前往移花宮,向朱盈雅稟報打探來的關于石天雨的各種消息。
楊少華、葉佩敬等人只好在石林里歇息幾天,帶著滿臉傷痕,再也沒有心情去武當山了,急急回歸西北,獲知熊百通已經率領西北武林中人進京,便急急趕赴京都,找熊百通哭訴去了。
夜幕深沉。
黑黝黝的雁蕩山,霧氣氤氳,溫潤靜謐。
靈峰腰間一處大石洞里,集聚著江南武林中人。
他們圍著探聽情況剛回來的謝文和一堆篝火,聽謝文講述魏雪妍領著一幫人,在石林里打傷打死西北武林諸多敗類之事。
劉森聽得西北武林敗類全來江南抓捕石旺源時,不由感慨萬端地說道:“石天雨這小子還真是料事如神啊!讓我們先佯裝接石旺源一家到京都安居,又悄然的接石旺源一家離開京都,把石旺源一家安置到雁蕩山上來隱居。要不然,石旺源一家子,肯定得傷亡于西北武林中人之手了。”
張馨望著火堆,幽幽的嘆道:“是啊,石兄弟好在智勇雙全。哦,對了,森哥,你還是趕快回涪城去當差吧,知會石兄弟,讓他小心點。”
劉森不以為然,想想就要赴遼東參戰,心里實在舍不下妻女,便含笑的說道:“不急,為夫好不容易從山海關回來與你團聚,又得風大人說情,獲得邊關新經略的同意,準許我到遼東參戰,所以,我還是陪你娘倆多待幾天吧。再說,石兄弟機靈,他肯定沒事的。”
張馨聞言,喜在心頭,卻嗔怪指責劉森:“你呀,這么戀家,難成大器。”
謝文也是一番感嘆,說道:“石天雨是有良心的人,他借石旺源的戶籍入讀國子監,很感激石旺源,多番托人送銀子給石旺源,讓石旺源不用再靠販馬為生,得以在茂林之中建房安居,仆人服侍,安享晚年。石天雨不錯,好人總會有好報的。”接著,又側身說道:“當年,俺與楊兄、公孫哥哥力助石天雨在遼東殺敵,還真是沒看錯石天雨。”
鐘旭側身羨慕地對公孫仁笑道:“石天雨還讓公孫大俠不再打光棍,現在,那石蕊姑娘長的可是出水芙蓉啊,公孫大俠真是好福氣,快要娶石蕊姑娘過門嘍。”
張馨嘻皮笑臉地問公孫仁:“公孫哥哥,你與石蕊姑娘何時成親呀?現在石旺源石大伯可是對小羅杰越來越親了,當小羅杰是親孫子,可見石大伯早就想抱外孫了。”
劉森趕緊糾正張馨的稱呼,說道:“你得稱呼公孫大俠為公孫叔父。”
張馨卻一副認真地說道:“公孫哥哥快要娶石家妹子了,石家妹子稱呼我為姐。按當地風俗,公孫哥哥還得叫我一聲嫂子吶。”
哈哈!群雄大笑起來。
火光中,公孫仁臉顯靦腆之情,滿臉通紅。
謝文又側身問公孫仁,說道:“喂,公孫大哥,你快說呀,你與石蕊什么時候成親呀?小弟得找石天雨要點錢來給你辦喜事。你的喜事,石天雨得管,還得把錢管夠。我們江湖中人窮啊,連賀禮也出不起,得讓石天雨把咱們的賀禮錢也掏了。”
哈哈!
眾人又笑起來。
公孫仁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道:“蕊兒,她,她說了,等武林血案了解,等石天雨得到武林中人認可之時,她便與我成親。因為,那個時候,石天雨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來主持我和蕊兒的婚禮了。那個時候,石天雨也應該是朝廷重臣了。”
張馨聞言,由衷贊嘆,說道:“石家妹子雖非武林中人,卻有武林人士風范,值得小妹敬仰。”
范式起身,背手踱步,心頭卻是十分沉重,唉聲嘆氣的說道:“唉,愿望雖好,卻不知道那些人對石大人的仇殺,何時能了結啊?舊案未結,新案又生。
石天雨離任谷香之戰,暗殺他的西北武林中人死傷慘重,近日,西北武林中人又暗渡陳倉,要抓石旺源作為人質的武林小將又傷亡慘重。
石大人與西北武林中人的仇,是越結越深了。”
張馨既對西北武林中人之敗類行為憤憤不平,又為石天雨在官場中的崛起而感到欣慰,說道:“都怪西北武林中人,沒有找到血案兇手,便斷定是石兄弟所為,圍殺石兄弟長達五年之久。這下可好,石兄弟不僅沒死,反被他們逼成大官、清官、好官了。”
劉森補充一句,憤然的說道:“其實,西北武林中人對石天雨,已經不是仇殺,而是為了錢。上次,開封府城郊無名山一戰,已經很明白,那座山洞里,根本就沒有寶藏。
現在,天下武林中人只會以為那些寶藏被石天雨提前取走了,根本就不去思考石天雨背部的那幅藏寶圖是假的,是有人在挖一個巨坑給天下武林中人去跳。
大家想想,若是明教的寶藏真在那座無名山里,石天雨一個人如何搬運那巨額寶藏?
這不是天方夜譚之事嗎?誒!可恨那些武林敗類,想錢想瘋了。”
繁星閃爍,就好像是給夜空裝幀了一顆顆鉆石。
范式義憤填膺,又破口大罵金子光卑鄙無恥,說道:“沒想到荊湖太極門的金子光竟然如此卑鄙無恥,出此餿主意,讓丐幫出面,離間廖培長老與石語嫣姑娘,并以此拆散江南武林聯盟,如此惡毒之人,被人剁了五指,也算是上天對他的最好懲罰了。”
謝文又講述當時所偷看到的情形,難過的說道:“我當時躲在石林里,想飛身而出,可聽了金子光的話之后,我的身子竟然邁不動,后來聽得楊有才道破楊少華與譚若鳳私情一事后,我,我,差點哭出聲來。沒有好師父,哪能教好徒弟呀?熊百通這樣的歪頭鷹,枉其修煉了一身好功夫。誒,熊百通的人品實在是太次了,以前,我們還可憐他那么窮。”
連連長嘆,十分痛心。
范式聞言,也是仰天長嘆,說道:“唉,五年前,這些名門小將也都是小孩,可是他們的師父忙于圍殺石天雨,忙于成名,哪會全副心思的去教他們做人呀?誒,將來,唉!”
又是頓足捶胸,為未來的武林缺少精英而憂心忡忡。
范式的徒弟鐘旭不想再談沉重話題,提醒大伙想想孔三角,說道:“咦,孔三角孔掌門下山去找成正福保釋大洪拳掌門洪金波之事,怎么到現在還沒回來呀?會不會有什么安然隱患呀?”
豈料,鐘旭話音剛落,山洞口外,便傳來一個清麗的聲音:“我們回來了。”
卻是苗刀門掌門人戚美珍的女兒戚娟,青春美麗動人的,又蹦又跳的跑進洞里來。
公孫仁笑道:“說曹操,曹操便到。咱們江南人說話還真邪門。”
哈哈一笑,又問戚娟:“小姑娘,二位掌門人呢?保出洪老前輩了嗎?”
戚娟說道:“不是咱們江南人說話邪門,是曹操輕功好!保出來了,那成正福現在提起石天雨就更加害怕了,他說石大人將來肯定是要當大大官的,所以,凡是咱們江南武林有事求于他,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去解決。”
嘰嘰喳喳,話語很快,滿臉歡愉,樂如小鳥。
“哈哈!”
眾人聽戚娟說曹操輕功好,無不大笑起來。
謝文不見戚美珍、孔三角等人,便含笑的問戚娟:“那三位掌門人呢?”
戚娟的俏臉黯淡下來了,坐在火堆前,難過的說道:“唉,我們剛出府衙,便遇上張海張伯父,他說石天雨被京師百余名高手率領三千騎兵押解進京。三位掌門人就馬上去找石女俠商議吶。”
范式沉重地背手走出洞口,又側身說道:“流言蜚語一樣也可以殺人呀!沒想到鐵扇幫遷移到川中之后,一樣作惡多端,咱們得找機會,到川中去,滅了鐵扇幫這幫土匪。”
群雄點了點頭,便低聲商議如何入川滅鐵扇幫去。
星星晶瑩光亮。
皇宮里的朱由校,此時,也表現出少有的煩燥。
遙望深藍色的夜空。
星光燦爛。
朱由校卻悶悶不樂在御花園里背手踱步。
涪城屬下各縣令狠參石天雨弄虛作假造戶籍的奏章,經川中三司審閱會商之后,又派人快速送進京都來,魏忠賢、魏廣微、周應秋等人便連夜將這些奏章送到了朱由校手中。
怎么這么多人要置石天雨于死地呀?
怎么回事?
不對勁呀!
此刻,朱由校耳邊又響起了客氏十分惡毒的話:“萬歲爺,根據大明律例,造假戶籍,混入國子監,論罪當誅九族。”
客氏的話音剛落,魏忠賢的話音又在朱由校耳邊響起:“萬歲爺,罪臣石天雨早在押糧至山海關時,便與熊廷弼狼狽為奸,意圖搶奪兵權,擁立熊廷弼登基為帝,與金兵劃分大明江山。”
稍前,魏廣微還更加惡毒的向朱由校進讒言:“萬歲爺,當年罪臣石天雨原本就是花重金從殷有招手中買來知縣之位的,現應當同時追責殷有招。”
此話更如半空驚雷,讓朱由校驚心動魄,全身搖晃。
這些狠毒無比的,足以斬殺石天雨千百次的話,猶如一柄柄重錘,狠狠的撞擊著朱由校的心頭。朱由校的心很疼很疼。
別看朱由校被朝野中人冠以“木匠皇帝”、“傻帽皇帝”之慘譽,但也并非完全如一般人所斷定的那樣昏庸無能。
畢竟,朱由校經歷過非常黑暗的生活,也讀過《天雨日記》,但現在,朱由校卻是心道:魏公公和客郛娘為何那么恨石愛卿呀?
朕在西苑落水之時,石愛卿可是救了朕的!
而石愛卿鐵腕整治谷香,繳足稅賦,傳聞他離任谷香是萬人空港,此前又是抗金英雄。
朱由校對魏忠賢和客氏等人的話甚是不解。
但是,朱由校對魏忠賢是很有感情的。
因為魏忠賢是伴朱由校成長之人。
朱由校對客氏更是恩寵有加。
因為他喝著客氏的郛汁長大的。
所以,朱由校對客氏與魏忠賢,是有著濃厚報恩心理的。
所以,朱由校甩手便給客氏“奉圣夫人”之榮譽。
又授魏忠賢以秉禮太監和提督東廠之權。
年少的朱由校即位之后,接觸了更多的人和事,大到邊關軍務,小到后宮雜事。
朱由校的龍椅之下,有著高傲、堅定、穩健、勢力龐大、威信甚高的文臣武將。
這些文臣武將,雖然跪在朱由校腳下三呼“萬歲”,但朱由校在這些實權人物的眼中,始終是一個可以操縱的小孩。
所以,朱由校必須有人來替自己制約這些德高望重的文臣和手握重兵的武將。
而石天雨還在成長之中。
現在,朱由校必須倚靠陪伴他成長的客氏和魏忠賢。
客氏和魏忠賢在朱由校眼中,一個是女人,一個是太監,永遠也不可能威脅朱由校的皇位。
而有些手握重兵的武將,一個晝夜之間,便可以將京都鬧翻天的。
古往今來,皇帝忽然之間成為武將階下囚的可圈可點。
而朱由校登基之初,也差點喪生于內廷之中。
所以,朱由校的內心,有一點是看的最清楚的,就是認為只有喂他郛汁的女人是不會害他的。
伴他成長的太監也不可能害他的。
客氏和魏忠賢雖然殘害名將權臣,卻可使朱由校坐穩江山。
但是,朱由校也不能把所有名將權臣殺害呀。
否則,誰來確保大明江山的安全呢?
夏夜迷蒙,風吹葉拂,星光黯淡。
朱由校漫步一會,又停下腳步,自言自語起來:“石卿家押糧到山海關不是公公和郛娘等人舉薦的嗎?為何他們現在都要置石卿家于死地呢?”
張皇后丹唇外朗,皓齒內鮮的說道:“萬歲爺,可否記得石卿家當年忠勇守護你我安寢之事?”
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悄然的來到了朱由校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