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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冒險平叛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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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圖激然說到此,又呷了口茶,潤潤喉,續道:“據心善傳來的情報,巴圖公主還帶來了明將石天雨。這個石天雨,用兵不簡單,曾經兩次把金國攪的雞犬不寧啊!風聞此人不僅驍勇,而且,還很善戰,詭計多端,指哪打哪,打哪奪哪。能讓巴圖公主心儀的男子,必定非一般人也。”

  巴圖洪光的大兒子巴圖力角,也有萬夫不當之勇,所執兵器乃是鳳翅鎦金鏜,重達一百二十斤,武功還要高于獅駝。

  聽得巴圖激然如此稱贊石天雨,心里很不服氣。

  憤然地罵道:“巴圖激然,你胡說什么?獅駝、亦善、心善都暗中傳來密信,巴圖銀萍那妖人,是怕得罪我父王。

  所以,巴圖銀萍才把她的數萬精兵留在遂州,交給龍騰和巴哈統領守著我巴圖汗國的南大門。

  巴圖銀萍帶著石天雨和千余騎兵北上西進吉州城堡,有個鬼用呀!

  那千余人和石天雨不過是我父王二十萬大軍的刀下鬼而已。哼!

  巴圖激然,你滾蛋!”

  巴圖洪光的二兒子巴圖力丸也有萬夫不當之勇。

  其重兵器乃是兩只四方錘,合計重達二百多斤。

  彪悍又打著如意算盤的說道:“父王,兄長說的在理。再者,咱們手中還有一張牌,就是巴圖世昌在我們手中。即便我等失算,皇后也得為其子著想。至于當今大汗,更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更舍不得失去他的世子。”

  巴圖洪光的弟弟巴圖洪山豪氣地說道:“我等有大軍二十萬,我巴圖汗國大多數親王都已經投奔了我等,怕什么?汗位之爭,宜早不宜遲。說白了,就看誰的兵多!”

  于是,巴圖洪光就更有底氣了。

  朗聲說道:“好!就這么定了。巴圖洪山,你負責設甲兵,聽我摔杯為號就出擊。如若皇后身邊隨從過多,你務須將她快速擊殺。只要殺了皇后,江山可定。往后,整個衛拉特汗國都是我們的。因為巴圖汗國乃是衛拉特聯盟汗國的軸心。”

  “諾!”

  巴圖洪山激動的應令而去。

  巴圖洪光又說道:“萬大人,郭大人,爾等負責抬巴圖世昌出來,讓皇后見見她的兒子,保護好她的兒子。切記,不可丟失了巴圖世昌。他現在很醉,如果他醒來,就繼續灌他的酒,讓他繼續醉。還有,千萬別傷了他的性命,他可能就是咱們以后的大汗。本王能不能當上攝政王,還得看巴圖世昌的。”語氣對萬小松和郭正生這兩個從中土投靠過來的人,相對客氣些。

  “諾!”萬小松、郭正生應令而去。

  這兩個人原本是投靠巴圖銀萍的,但是,現在看到巴圖銀萍失勢,又投靠了巴圖洪光。

  巴圖洪光又說道:“巴圖激然,你馬上喬裝入城,與心善、亦善、獅駝取得聯系,以城堡外狼煙為號,讓他們與本王里應外合,讓他們務必確保北城門打開,并阻擊城樓上的韓德大軍放箭,放我大軍入城。”

  “諾!”巴圖激然應令而去。

  但是,心里卻一直唉聲嘆氣。

  進城之后,也不去找心善和亦善,而是躲在街巷角落里,靜觀其變。

  巴圖洪光又得意地說道:“巴圖力角,你去傳令各軍營,做好準備,以狼煙為號,統一在北門外的中軍營集結,統一入城。”

  “諾!”

  巴圖力角應令而去,心里甚是激動。

  巴圖洪光就此做好了入城準備。

  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戰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子有大軍二十萬人,何懼城堡內區區萬余兵馬也!

  蕭遠傳旨之后就策馬回城。

  但是,向韓德和巴圖銀萍分別稟報之后,又悄然地尾隨巴圖銀萍出城。

  真的很愛巴圖銀萍。

  雖然,與巴圖銀萍接觸不多。

  但是,提親之事,早已經擺上日程。

  無論是蕭聚,還是韓德,都已經向皇后提過多次。

  此事,皇室宗親,大多數人都知道了。

  此時,蕭遠全身披掛,一身戎裝,銀盔銀甲,手握一枝亮銀槍,威風凜凜,姿質雄偉,一表人才。離城前,托自己的親兵向韓德一聲。

  心里也知道,如果自己事先稟報韓德。

  韓德定不讓他隨巴圖銀萍出城。

  雖然,巴圖銀萍舍身為巴圖汗國之舉很讓韓德感動。

  但是,在韓德看來,巴圖銀萍如此而為,實屬胡來,無疑是等于自焚。

  不過,巴圖銀萍地位高,是公主,又得巴圖大汗和皇后的極度寵愛。

  韓德也不敢多說什么。

  現在,巴圖銀萍喬扮成皇后出城。

  韓德惟有盯緊四個城門。

  讓狼圖注意巴圖銀萍府邸動靜,必要時,擊殺心善、亦善兩個禿賊,務必保證皇后的安全。

  皇后雖無兵權,但是,她現在是巴圖汗國的軸心。

  因為她代巴圖大汗處理朝政已久。

  而韓德,此時則是走上城樓,不停地巡視四個城門。

  不停地囑咐城樓上的親信將領,一旦城外戰火起,馬上關閉城門,放箭滯敵,誓死守城,耐心等待其他城堡兵馬前來救援。

  韓德焦慮的滿頭大汗的在四個城門樓上走來走去。

  寒風蕭瑟,層林盡染,天地金黃。

  吉州城堡外。

  北門外的中軍大營。

  巴圖銀萍喬扮成皇后模樣,乘坐鳳駕到來。

  儀仗隊,浩浩蕩蕩,十分排場。

  以此突出“皇后”的威儀。

  其實,皇后平素是很節儉的,并無巴圖銀萍今天的這種架勢排場。

  但是,巴圖銀萍今天就是有意突出這種架勢排場的。

  不然,城外的叛軍不會上當啊!

  巴圖銀萍的身后,站著高大威猛的石天雨。

  而石天雨懷抱那把黃金偃月刀,分外耀眼。

  寶刀金光燦燦的,更是助長了巴圖銀萍的威風威儀。

  讓巴圖銀萍更像母儀天下的皇后。

  宮女、太監、侍衛護衛在鳳駕左右。

  如此陣仗,十分可觀。

  更重要的是,蕭遠又全身披掛,握槍策馬而來。

  這又增添了“皇后”的可信度。

  在鳳駕之后,便是千余騎兵,護送著一些馬車輜重。

  既然是來犒勞三軍的,自然離不開羊群、酒水、糧食、金銀珠寶、布匹綢緞。

  玥兒策馬尾隨。

  謝文凌空飄飛,雙手各握著威力巨大的手雷,保險銷也已經拔掉。

  只要兩只手雷互磕一下,便可以扔下去。

  而玥兒也是一樣,一手握刀,一手握著一只手雷,保險銷也已經拔掉,只要將手雷磕在她的大夏龍雀寶刀上,便可以扔出去,炸死周邊的敵人,保護她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玥兒必須學習軍旅,必須參與整個平叛過程。

  這事在玥兒的人生過程中,非常重要。

  石天雨就是要在實踐之中,教玥兒學會兵法,學會打仗。

  玥兒是跟著石天雨,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石天雨使用“天遁傳音”,將整個作戰計劃,告訴了謝文、玥兒、秦志光和虛妄法師。

  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巴圖洪光率諸親王和眾將出營接駕。

  他們一起跪在鳳駕之前,均是抱拳拱手,異口同聲說道:“微臣恭迎皇后!恭祝皇后永遠安康!青春常駐!”

  巴圖銀萍打著威儀的手勢,擺擺手,說道:“眾愛卿平身!我今天來此犒勞三軍,順便看望我兒巴圖世昌。請巴圖洪光愛卿在前引路。爾后集結三軍,我要在三軍面前訓話。狼星,將犒勞三軍的物資清單交給巴圖洪光王爺。”

  “諾!”石天雨懷抱寶刀,躬身應令。

  狼星,現在是石天雨的化名。

  巴圖洪光也應令起身,說道:“諾!皇后請入中軍營帳。世子在里面品茶、飲酒、作詩,歌舞相伴。”也是假話連篇。

  說罷,躬身后退。

  表面上。

  巴圖洪光十分恭敬。

  背地里。

  巴圖洪光背手示意,讓萬小松和郭正生抓緊去抬巴圖世昌到中軍帳營,并讓歌姬歌舞和酒水侍候。巴圖洪光身后諸王諸將,隨即起身,一起退著閃著。

  巴圖銀萍的幾名侍衛隨即躬身來到鳳駕前。

  一人趴在地上。

  巴圖銀萍便踏著一名侍衛的背部,走下鳳駕。

  石天雨懷抱黃金偃月刀,尾隨其后,將清單遞與巴圖洪光。

  巴圖洪光接過清單,瞄了一眼,朝石天雨點了點頭,就此作罷,也不表態。

  現在,這些物資對巴圖洪光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巴圖洪光即將率部入城,屆時想什么就有什么了。

  巴圖力丸背縛著一雙四方錘,在前引路。

  石天雨看到巴圖力丸這樣的兵器,心里暗暗吃驚。

  心道:沒想到,巴圖汗國也有人使用如此這般的重兵器。

  這種使用四方大錘的人,可不敢小覷啊!

  今天,老子陪同巴圖銀萍來平叛,還真是大開眼界。

  唉,僅是郭正生這兩個賊子,其武力已經夠我受的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使大四方錘的人,麻煩嘍。

  巴圖力丸躬身引領著巴圖銀萍,走進中軍大營的中軍營帳里。

  萬小松和郭正生已經抬出了巴圖世昌。

  眾歌姬也翩翩起舞。

  萬小松扶著巴圖世昌坐著。

  巴圖世昌醉眼朦朦,端杯把盞,醉熏熏地說道:“來呀,美女,干杯呀,跳什么呀?來,陪本王喝酒!”醉了,就出現幻覺了。

  巴圖銀萍見狀,急喊一聲:“昌兒,你怎么醉成這樣呀?”

  快步過去,伸手去扶巴圖世昌。

  她這一聲“昌兒”,把巴圖力丸等人唬住了。

  其實,巴圖世昌是巴圖銀萍的兄長,汗位原定的繼承人。

  但是,巴圖銀萍現在只能喊巴圖世昌為“昌兒”。

  因為巴圖銀萍現在喬扮的是皇后,喬扮的是巴圖世昌的母親。

  萬小松橫臂一攔。

  巴圖洪光急忙喝道:“萬小松,你這賊子,真是好大膽子,還不放皇后過去!”

  萬小松急急縮手,滿臉通紅,訕訕不知所措。

  郭正生手握獨足銅人,侍候一邊。

  有些害怕,額頭冷汗滲冒。

  這種官場上的爾虞我詐,非這兩個江湖中人可以應付的。

  雖然郭正生也曾是老官僚,但是,他主要是在邊關,長期無法參與官場爭斗。

  官場爭斗,郭正生經驗不足,他的經驗主要是在沙場上拼殺。

  此時,在巴圖洪光看來,“皇后”雖然略通武功,但是,不足為慮。

  而皇后喊叫和扶她的兒子,也很正常。

  反正,帳營外,遍布甲兵,也不怕“皇后”有什么異動。

  而喬扮成侍衛“狼星”的石天雨懷抱寶刀,緊跟著“皇后”,也是很正常的。

  其他侍衛、太監、宮女分別站在周邊。

  蕭遠握槍而入,也只能站到營帳門內一角。

  石天雨尾隨“皇后”走了幾步,故意放緩腳步,拉開了與“皇后”的距離,并趁機揚指隔空點穴,連點萬小松的“中府穴”、“天池穴”、“期門穴”、“京門穴”、“章門穴”、“環跳穴”。

  這幾處穴道被封住,無論是誰,都會全身氣血不暢。

  萬小松的血只能倒灌心臟,再涌往咽喉,從嘴里吐出來,不停的吐血,最后咯血而亡。

  就在“皇后”快到巴圖世昌身前時,就在巴圖洪光喝退萬小松時,假扮侍衛“狼星”的石天雨忽然把握機會,倏然轉身,雙足一點,飛身而來,橫刀架在巴圖洪光的脖子上。

  其身法之快,令人眼繚亂。

  石天雨大吼一聲:“都給老子住手,卸兵器。老子是石天雨,今天隨巴圖公主前來平叛!不然,老子殺了巴圖洪光。”

  黃金偃月刀,金光燦燦,分外耀眼。

  雖然是鈍刀,但是,憑石天雨的武功,一樣殺人。

  巴圖銀萍扶起巴圖世昌,懷抱巴圖世昌,疾手點了巴圖世昌的“風腑”、“膻中”兩穴。

  又手一揚,寬大的皇袍衣袖里滑下一把寶刀。

  旋即握在手中。

  拇指一彈,將刀鞘彈開。

  “唰!”

  當即,寒光閃閃,寒氣襲人。

  此刀乃是真正的“彎月”寶刀,曾經送與石天雨,作為定情信物。

  但是,因為戰斗需要,暫時收回來作兵器。

  巴圖銀萍之前佩在皇后腰間的那把“彎月”寶刀,乃是假彎月寶刀。

  但是,那個刀鞘,卻是心善和亦善熟悉的刀鞘。

  因為巴圖銀萍知道,其母是不會拔刀的。

  而心善和亦善也不可能自主地去拔刀來看。

  巴圖銀萍就用那個刀鞘,一直騙著心善和亦善。

  即便是石天雨,也被她騙了。

  石天雨此前還一直以為巴圖銀萍沒帶兵器吶!

  巴圖銀萍大聲說道:“諸王和眾將聽令,本公主現如今代大汗向天下宣告巴圖洪光為巴圖汗國的叛賊,此賊擁兵自重,欲圖竊取汗位,其罪當誅。其他人等,由本公主代大汗宣旨,一律免罪。凡護我巴圖汗國者,站到本公主身邊來。我告訴你們,本公主的大軍就快來到。欲獲豁免罪者,速速站到本公主身邊來。”

  蕭遠握槍退出營帳,舉手一揚,一枝袖箭,彈向半空。

  “嗖!”

  那箭飛向半空,又倏然著火,綻放著綠綠光。

  這是一枝綠焰箭,是給吉州城堡內的眾將士的信號。

  這種綠焰箭,原本只有大明西北火焰寨才有。

  但此前,巴圖銀萍也想重金收買火焰寨的徐椿林和孫寶椿為其所用,故在萬小松的引薦下,到過火焰寨參觀,重金向孫寶椿購買了一些可綻放不同顏色的信號箭。

  吉州城堡上。

  韓德急急下令關閉城門,并讓眾將士弓箭準備。

  而潛伏到吉州城堡外附近的龍騰、巴哈、韓勝、蕭聚、秦志光、虛妄法師等人率領各部兵馬,看到綠焰箭信號,便率部沖鋒而來。

  “沖啊!”

  “殺!”

  “擒拿叛賊巴圖洪光!”

  “誅殺叛賊巴圖洪光!”

  龍騰、巴哈、韓勝、蕭聚留守遂州以及保護山林水源等等都是假的。

  是巴圖銀萍的瞞天過海之計,是騙心善和亦善這兩個叛徒的。

  巴圖銀萍臨走前,給龍騰和巴哈等諸將分別留下了錦囊。

  其實就是教他們如何參與平叛大事。

  龍騰、巴哈、韓勝、蕭聚、秦志光等多部兵馬高舉著“勤王”、“護國”、“平叛”、“誅賊”等等大旗,策馬沖鋒而來。

  數萬多騎兵從各個方向,吶喊沖鋒而來,聲勢甚是嚇人。

  吶喊聲,沖殺聲頓時響徹云宵,天地回聲。

  萬馬奔騰,揚塵滾滾,如巨浪滔天,大海揚波。

  營帳內。

  巴圖洪光見狀,急喊一聲:“角兒,點狼煙!集結大軍。”

  “諾!”巴圖力角應令一聲,握著鳳翅鎦金鏜,飛身而去。

  巴圖力丸取下背部重錘,握錘撲向巴圖銀萍,飛身而來,凌空罵道:“巴圖銀萍,原來是你這妖人假扮皇后,你罪該當誅。受死罷了!”

  兩只四方大錘,半空砸來,聲勢嚇人,勁風呼呼。

  人未到,眾宮女、眾太監已經被大錘勁風帶倒在地上。

  巴圖銀萍的侍衛隨即拔刀出鞘,撲向營帳內的巴圖洪光的親兵、諸將和侍衛。

  雙方慘烈的撕殺起來。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慘叫聲聲,此起彼伏。

  血水橫濺。

  每個人的身子,瞬間都被血水染紅了。

  碎骨斷臂之聲,不絕于耳,甚是刺耳揪心。

  營帳外。

  巴圖洪山聞訊,大吼大叫,帶領甲兵包圍營帳。

  部分甲兵手握兵刃,沖進了營帳。

  石天雨憤怒地大吼一聲:“誰敢傷我家公主,老子就宰了巴圖洪光。”

  吼罷,真的用力橫刀一抹。

  “咔嚓!”

  巴圖洪光登時脖子折斷,人頭落地,兀身濺血,“砰”然而倒。

  血水濺了石天雨一身。

  石天雨一腳撩起巴圖洪光的兀身,甩向萬小松。

  縱身一躍,凌空握刀劈向郭正生。

  出手虛虛實實。

  凌空旋身,握刀又劈向萬小松。

  郭正生舉著獨足銅人一擋,卻擋了一個空。

  萬小松側身一閃,避開巴圖洪光的兀身,又避開了金光閃閃的一刀,舞掌拍向石天雨腰肋。

  但是,氣血不暢,感覺不妙,出掌無力。

  石天雨也不理會萬小松,而是就地一滾,握刀一掃。

  “咔嚓!”

  圍殺巴圖銀萍而來的叛軍侍衛,紛紛腿斷,慘叫而倒,血水激濺。

  這就是石天雨的聲東擊西之計,打架也是要講兵法的。

  待會再殺萬小松也不遲。

  反正萬小松死定了。

  就算石天雨不殺萬小松,萬小松也一樣會死的,萬小松的多處穴道已經被石天雨剛才隔空揚指所封,氣血不暢,血水倒擊心臟。

  巴圖銀萍摟著其兄巴圖世昌的腰,借機縱身一躍,斜竄而出。

  也順勢脫出了巴圖力丸重錘重風的打擊。

  巴圖力丸一錘砸空,回身哭喊:“父王,孩兒為你報仇雪恨。”

  發現巴圖銀萍跑了,便雙足一點,揮舞雙錘,凌空砸向石天雨。

  把報仇雪恨的目標,鎖定在石天雨的身上。

  石天雨何其圓滑!

  豈會去和巴圖力丸硬拼?

  俯身一竄,抓起巴圖洪光血淋淋的人頭,別在腰間。

  又雙足一點,躬身斜竄,握刀一掃。

  “咔嚓!”

  剛剛沖進來的甲兵數人,被石天雨的黃金偃月寶刀整齊劃一的掃折了脖子。

  一排人頭飛甩而出,眾多兀身濺血而倒。

  其實握著兵器決斗,對石天雨而言,反而不習慣。

  石天雨習慣了削出一把把火焰刀,削死燒死敵人,簡單!

  但是,為了表示尊重巴圖銀萍,石天雨還是握著巴圖銀萍好心好意給他打造的黃金偃月刀,與敵決戰。

  萬小松、郭正生左右包抄石天雨。

  石天雨力拼萬小松和郭正生、巴圖力丸三大高手。

  尤其是巴圖力丸的一對四方大錘,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的。

  而郭正明的獨足銅人也是重兵器,屬于高武之人。

  石天雨與之格斗幾招,觀察到了這個端倪,抓住這個打斗空隙,施展穿繞蝶的功夫,兇狠攻擊萬小松,以此死死地拖住三大高手,好讓巴圖銀萍脫出重圍,護送其兄脫險。

  巴圖銀萍趁機摟著她王兄的腰,飛掠而出。

  營帳外,巴圖銀萍帶來的千余騎兵,隨即備戰應戰。

  巴圖銀萍身子落在營帳外,眼望無數甲兵涌來,嬌叱一聲:“蕭遠,背我王兄跑。快!”

  蕭遠握槍奔來,挑掃撩撥,就幾下功夫,便將數十名甲兵挑飛、掃倒、撥跌。

  巴圖銀萍帶來的千余騎兵,隨即出擊,阻擊包圍而來的叛軍甲士。

  雙方慘烈的撕殺起來。

  蕭遠握槍瞬間奔到巴圖銀萍身前,急促地說道:“快隨我殺出去。”

  巴圖銀萍也急促地吼道:“這樣是殺不出去的。你快背我王兄走,不然,誰都跑不了。”

  蕭遠無奈,握槍一橫一掃一劃,殺退數十甲兵,又轉身過來,蹲下身子。

  巴圖銀萍握著寶刀一掃一劃,寒刀劃破數名甲兵的咽喉。

  叛軍倒下了一片。

  巴圖銀萍渾身染血,仿似血人一般。

  趁機將巴圖世昌放在蕭遠的背上。

  幾名侍衛從營帳里殺出來,取出繩索,將巴圖世昌綁在蕭遠的背部上。

  巴圖銀萍雙足一點,飛身躍上了“烏騅”寶馬,揚刀大吼:“將士們,我是巴圖銀萍,我是當朝公主巴圖銀萍。我奉旨宣告,新大汗已經繼位,我弟弟巴圖隆緒已經即位,你們聽我號令,立即集結到東南角,聽候指令。凡聽我號令者,均免罪。弟兄們,你們都是巴圖汗國的將士,快來護國保駕!爾等快快離開巴圖洪光。不然,全家抄斬,誅九族。”

  她帶來的千余騎兵,隨聲吶喊助威。

  四處撲來的叛軍,登時在奔跑中議論紛紛。

  “喔靠,新大汗已經繼位了。”

  “還打嗎?”

  “不打了唄!”

  “就是,干嘛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呀?”

  “打!當然要打了。我們兵馬比巴圖銀萍兵馬多。”

  “就是,新大汗即位又如何?我們人多,滅了巴圖銀萍,我們擁立巴圖洪光王爺登基為大汗,我們就是開朝元勛了。”

  “對!殺!”

  不少人聞聲紛紛駐足觀望。

  有人提刀而跑。

  有人放下兵器,抱頭而逃。

  有人按巴圖銀萍的指令,跑到東南角集結,等待收編。

  也有人吶喊著,握刀執劍,沖殺而來。

  巴圖銀萍見無法阻止部分叛軍殺來,便對蕭遠怒喝一句:“蕭遠,快護我王兄走!你還是不是男人?快撤!”又對千余騎兵喝道:“弟兄們,快護我王兄走,快!”

  “諾!”

  蕭遠無奈,和眾將士應令了一聲。

  他握槍拄地,背著耶律世昌,借拄槍桿之力,飛身上馬,策馬握槍,沖殺而去。

  那千余騎兵趕緊左右相隨,緊緊護衛著蕭遠和巴圖世昌,沖入了潮水般的叛軍之中。

  叛軍畢竟人多,雖然什么人都有,但是,仍然不少于十萬兵馬圍殺而來。

  但是,蕭遠背著巴圖世昌這么二百多斤重的人來打仗,身手就不那么利索了。

  他左沖右突,卻始終無法突圍。

  巴圖銀萍握著寶刀,左劈右掃。

  借寶刀之威,無人可以近前。

  看到蕭遠無法突圍。

  看到自己帶來的那千余騎兵很快就喪生了數百人。

  不由一陣心疼,一陣難過。

  也很是擔心其兄會慘死在叛軍軍營里。

  更擔心的是,一旦蕭遠戰死了,韓德也會對皇后不利。

  巴圖銀萍回身望望中軍營帳。

  那帳篷搖搖曳曳,已經被石天雨的寶刀、郭正生的獨足銅人、巴圖力丸的四方錘重風,蕩得搖搖欲墜。

  巴圖銀萍咬咬銀牙,心酸心疼地暗道:

  石天雨,你支撐住,我先送王兄走,然后再回來救你。

  我沒辦法,我現在只能放下兒女私情。

  為我巴圖汗國之大計,為避免王兄被叛軍押為人質。

  我暫時只有棄你而走。

  若有機會,我待會回來救你。

  若無機會,咱倆就永別了。

  巴圖銀萍瞬間落淚。

  又飛身下馬,凌空抓著一桿長矛,一刀掃向身前的叛軍。

  奪取長矛,又飛身上馬。

  然后,借著寶馬的沖擊力,一矛捅翻叛軍數名甲士。

  “烏騅”寶馬又踢飛幾名甲士。

  巴圖銀萍左矛右刀,左劃右掃,長矛時而直捅。

  寶馬時而揚蹄而起,踢翻近前的甲士。

  巴圖力角點燃狼煙回到帳篷里,看到父親慘死,仰天怒吼:“巴圖銀萍,你這妖人,老子不殺你,誓不為人。”握著鳳翅鎦金鏜,策馬率部,追向巴圖銀萍。

  巴圖銀萍以寶刀寒光寒氣和無比的銳利,借著寶馬的速度,殺開一條血路。

  追上蕭遠,吼道:“蕭遠,跟著我。”

  便縱馬而過,在前沖殺,勇悍無比。

  蕭遠暗叫慚愧,策馬握槍,緊隨其后。

  所剩五六百騎兵左右護衛,借機保護巴圖世昌。

  他們兇悍搏擊,以招招同歸于盡的打法,嚇得頗多叛軍將士不戰而退。

  終于殺出重圍,跑到了吉州城堡下。

  城樓上。

  韓德緊張地望著城下,待巴圖銀萍、蕭遠及其殘部過了箭雨范圍,便下令放箭,阻擊巴圖力角部大軍。

  巴圖力角部叛軍紛紛勒馬,也紛紛朝城樓上放箭。

  “嗖!”

  雙方箭雨來往,互有死傷。

  城樓上。

  中箭之人,紛紛墜下護城河中,濺起陣陣血。

  很快,護城池水,就被血水染紅了。

  戰斗相對慘烈。

  叛軍人多箭雨大!

  城外。

  巴圖力角大軍,無數人紛紛中箭墜馬。

  人慘叫,馬慘嘶,血霧蒸騰。

  但是,他們人多,傷得起。

  城樓上。

  有士兵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蕭遠背著巴圖世昌,策馬入城。

  巴圖銀萍卻不入城,而是繞著護城河,策馬往南門跑。

  也沒有跑到南門,途中忽然拐道,又策馬執矛揮刀,復殺入叛軍軍營。

  所剩數百騎兵,緊緊相隨,至死不渝。

  他們都是向來跟著巴圖銀萍,把命都交給了巴圖銀萍。

  進城的,只有蕭遠和他背部上的巴圖世昌。

  巴圖銀萍機智地避開了箭雨,回師救援石天雨要緊。

  蕭遠背著巴圖世昌入城,發現巴圖銀萍沒有跟著來,嚇壞了。

  在他心里,巴圖銀萍的命比他的命還重要。

  不管巴圖銀萍如何冷眼看蕭遠,蕭遠都把巴圖銀萍當成他生命中的第一人。

  蕭遠急忙在城門內放下巴圖世昌,吩咐士兵別關城門,吩咐幾名士兵把巴圖世昌抬回行宮里并去找皇后稟報戰況。

  但是,城樓上,吊橋已經收起來。

  蕭遠心頭大急,又滿頭大汗地跑向城樓。

  邊跑邊喊:“快放下吊橋,我要出城,我要去和叛軍決戰。快放下吊橋!我要出城救人。”

  要求放下吊橋,要去救巴圖銀萍。

  但是,也沒有直接說要出城去救巴圖銀萍。

  韓德不允。

  他是何等人也!

  豈能不知道蕭遠此刻的心思?

  城樓上。

  眾將士很是尷尬。

  城外。

  巴圖力角看到城門大開,仍沒有關上,便下令大軍沖鋒。

  令旗一揮,十幾萬人,冒著陣陣箭雨,沖向城門。

  城門守兵急急關閉城門。

  韓德伸手,按住蕭遠的頭顱,蹲在城垛口下。

  以此閃避陣陣箭雨。

  韓德又驚又氣,罵道:“遠兒,你瘋了?巴圖銀萍心里根本就沒有你。她的心里,只有石天雨。你知不知道?她已經和石天雨睡在一起了。”

  蕭遠俊臉通紅,心里甚是難過,胸口一陣巨疼。

  驟然落淚,張開嘴巴,想哭想喊,卻強忍著。

  但是,人生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那個人,那個人便是他一生的追求,一生的目標。

  至死不渝,無怨無悔。

  蕭遠忽然分開韓德,倏然起身。

  “唰!”

  抹抹淚水,伸手拔劍,又橫劍于脖子上。

  哽咽地說道:“義父,你如果不放我出城,我就自殺。我現在不是為了巴圖公主,而是為了平叛,為了我巴圖汗國的安危。現在,在叛軍的中軍大營里,還有我們的兄弟在與叛軍拼命。你我還好意思躲在城堡里保命嗎?你對得起皇后對你的囑托嗎?我告訴你,做人,私心不能太重。”

  說罷,橫劍輕抹一下自己的脖子。

  蕭遠的脖子立顯一道血痕。

  韓德嚇得哆嗦了一下,冷汗直冒,急急說道:“好,好好!義父放你出城,放你出城。現在,你去南門,從南門出城。北門現如今已經無法放下吊橋和打開城門了。我讓傳令官跟著你去南門。還有,你再帶三千騎兵出城,既然你去了,就得保護好巴圖公主。她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不然,皇后就會懷疑你對巴圖公主的情意,也會懷疑你對我們巴圖汗國的忠誠了。你此去,要和巴圖公主同去同歸。”剎那間,韓德也落淚了。

  想起了自己的愛情。

  想起了皇后。

  想到皇后都嫁給了巴圖大汗了,自己還是一樣迷戀著皇后,死心塌地的追隨皇后。

  這,不就是愛情嗎?

  唉,俺們父子倆,在愛情的道路上,真是殊途同歸啊!

  也許,這就是做父子的緣分!

  也許,這就是俺父子倆的宿命吧!

  韓德又很無奈地招來傳令官。

  讓傳令官跟著蕭遠去城南門開門出城。

  “諾!”

  蕭遠和傳令官異口同聲應令,跑向城南門城樓。

  他們從南門城樓下跑下城墻梯,走到城門下。

  傳令官緊急給蕭遠調來三千騎兵。

  蕭遠又提槍策馬,率領三千騎兵出城。

  他們一起殺入叛軍軍陣,追尋巴圖銀萍的下落。

  巴圖銀萍府邸。

  大堂里。

  皇后、心善、亦善、獅駝還在會商平叛事宜。

  此時,聽到陣陣喊殺聲傳來,每個人心里都焦急,都擔心己方失敗,都擔心己方死路一條。

  皇后心里直打鼓。

  再威風,也是女人。

  需要愛。

  需要家庭。

  很擔心她的兒子巴圖世昌的安危。

  很擔心女兒巴圖銀萍出城之后,會被叛軍所殺。

  現在,陣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傳來。

  很明顯,叛軍攻城了。

  但是,巴圖銀萍呢?戰死了嗎?

  還是在敵營中浴血奮戰?

  皇后的心陣陣悸動。

  身體微微輕顫。

  額頭有冷汗滲出。

  雙腿在桌案下,有些哆嗦。

  后脖子,冷嗖嗖的。

  但是,皇后硬著頭皮,就是不吭聲。

  得拖住敵方高手心善和亦善。

  不能讓這兩個老賊禿在城內鬧事,或與叛軍里應外合。

  現在,也只能與心善、亦善這兩個賊禿比耐心,比定力。

  心善、亦善、獅駝都在東張西望,都坐立不安了。

  他們額頭都在冒冷汗,身子有些發抖。

  因為他們不知道戰況如何?

  到底誰會贏?

  誰會輸?

  贏了又如何?

  輸了又如何?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么樣打起來的?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面的戰爭,到底是誰先發起的?

  獅駝心里在盤算:如果真要打起來,我一個人,能力敵心善、亦善這兩個老賊禿多久?

  我肯定不是這對賊禿任何一人的對手。

  更何況他們同時出手呢?

  嗯,不管如何,我得拼死力戰,保護皇后要緊。

  獅駝跟隨巴圖銀萍兩年多了。

  除了睡覺、沐浴、更衣、出恭、尿尿不是在一起。

  其他時間,他大多都是和巴圖銀萍在一起的。

  早就看出來了,眼前的巴圖銀萍是假的,是真皇后。

  其實,心善、亦善此時也看出來了。

  他們都是心慌慌的。

  既然巴圖銀萍與皇后作了掉包,那么,肯定就是真的巴圖銀萍出城去了。

  平叛之戰已經打響了,肯定是巴圖銀萍率先發起的。

  因為巴圖銀萍是極其好動的姑娘。

  她是坐不住的。

  不可能坐這么久的。

  也不可能這么久沒反應的。

  當然,少女時的皇后也是如此。

  只是她身為皇后的時候長了,變得穩重,變得成熟了,一切都巴圖汗國的大局以及其丈夫為重了。心善和亦善都側頭望向皇后背后的假石天雨。

  他們此時也看來了,假石天雨皮膚較黑,較粗。

  真石天雨也沒那壯!

  吃羊肉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的。

  現在,就剩下案桌上的那把“彎月”寶刀了。

  心善抹抹額頭上的冷汗,確實再也坐不住了。

  倏然伸手,去抓那把“彎月”寶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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