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心想至此,便離店而去,出門不遠,躍上馬車,將大包骨頭扔進車廂里喂嘟嘟和哆哆,就策馬奔跑,前往武當山,著急要和石語嫣相見。
中午,雷鳴電閃,一場大雨酣暢淋漓而下。
石天雨只好策馬進入橫斷山的樹林里躲雨。
山不高,樹木也不多,但也有遮天大樹。
這里石壁面江。
山頂橫立一脊,左平右突,中間微凹,猶如馬鞍。
大半個時辰后,大雨漸停,彩虹橫空。
林中空氣清新。
石天雨從馬車里拿件舊衣服,給兩匹馬抹抹馬身上的雨水。
忽然有人大吼一聲:“小雜碎在這,少幫主快來呀!”指引著四周的人圍過來。
和以前不同,嘟嘟和哆哆仍然在車廂里吃骨頭。
嘟嘟的淡定,也讓哆哆淡定起來。
石天雨放眼四顧。
卻是飛鷹幫殘余勢力的探子發現了他,此時正躍出草叢中,指著石天雨大聲叫喊。
“快!抓住那小雜碎!”山腰間數十余人紛紛拔刀沖下山來,這伙人正是到處搜尋石天雨的“無厘頭”游志、“喪門星”司徒昶、“虎爪手”錢豐園等人。
他們午時已經搜到此山腳,因為一場大雨,才在樹林中歇息,不想在此碰上石天雨。
石天雨沒想到江湖幫會的探子無處不在,但確實不想與這些小魚蝦打斗,沒意思,連忙飛身上馬,掉轉馬頭就跑。
“游永,快知會丐幫劉舵主,丐幫飛鴿傳訊快。”游志命幫眾速去知會前來各路高手,自與司徒昶、錢豐園等人策馬直追石天雨。
石天雨和游志等人一前一后奔跑百余里。
天色黑了下來。
石天雨策馬狂奔,也在思索如何脫身之計。
天色終于徹底地黑了,漸漸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但石天雨的白馬影子在前面依稀晃動。
司徒昶一邊縱馬奔馳,一邊回頭大聲叫道:“大伙快點,一定要抓住前面的小雜碎。”
“吁!”
石天雨緩緩勒馬,放緩馬速,又使用馭獸術,呼喚四條巨蟒過來,而他鉆進車廂里,抱起嘟嘟和哆哆,飛身離馬,又指揮四條巨蟒盤到車廂里。
兩匹馬看到巨蟒來了而受驚,想跑,但被石天雨勒住。四條巨蟒因為有石天雨的馭獸術驅使,也沒惹這兩匹馬。
石天雨固定兩匹馬后,便和嘟嘟、哆哆跑開了。
游志等人大聲怒罵:“小雜種,看你能逃多久?”連連揮鞭,打馬如飛,緊緊追上。
發現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游志等人也跟著勒馬,在白馬身后停了下來。
“小雜碎,還不下馬受擒?”
錢豐園忽地大喝一聲,飛身離馬,十指如鉤,凌空向馬車的駕駛位撲去,要一擊成功,用上了全身功力。
這招叫作“蒼鷹撲兔”,在西北一帶,不知多少武師折于他這一招之下。
他的“虎爪手”外號便是由此而來。
但是,白馬聞風受驚,立即狂奔。
錢豐園便又凌空撲向其中一匹白馬。
游志聽得錢豐園一聲大喝,立即從懷中掏出火折子來。
火光一閃之中,游志看到白馬上根本無人。
錢豐園十指深深地扎在了其中一匹馬的馬背上。
咴咴!白馬痛得長嘶一聲,后蹄忽地揚起,前蹄屈下。
“錢叔父,小心啊!”
游志提醒錢豐園的話語還沒說出口。
錢豐園猝不及防,被痛得發狂的白馬掀翻在地,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白馬負痛狂奔起來。
因為這輛馬車是兩匹馬拖著的。
司徒昶飛身撲去,騎在另一匹馬上,抓著馬韁,勒住馬。
另一匹馬卻在狂奔。
如此,馬車極不平衡,側翻下來,司徒昶也側翻地上,左腿被馬匹壓著,磕在石頭上,疼的慘叫起來,腿都差點斷了。
幸好,司徒昶武功夠硬。
飛鷹幫的幫匪點起了火把,搶身過來,扶起司徒昶,但冷不防車廂里的四條巨蟒忽然竄出來,瞬間咬住了四個人的頭,又盤在地上,吞噬四個人的身體。
那兩匹馬嚇得起身又狂奔起來。
不遠處,石天雨飛身而出,凌空抓起車廂,扶正車廂,又探手抓住兩匹馬的馬韁,勒住了兩匹馬。嘟嘟和哆哆跳躍上馬,鉆進車廂里。
石天雨又從懷中掏出金創藥,抹在另一匹馬的傷口上,伸手輕撫馬脖子,撫平這匹馬的情緒,然后又策馬而去。
那些扶起司徒昶的幫匪忽見四條巨蟒吞噬四名幫匪,嚇得紛紛腿軟,坐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游志飛身離馬,扶著摔得頭破血流的錢豐園,晃著腦袋驚問:“錢叔叔,您傷勢如何?”灑落的頭屑瞬間被錢豐園的血水染血。
他正要給錢豐園包扎傷口止血,但忽聞驚叫,急放開錢豐園,又拔刀跑過來。
那些巨蟒尚未完全吞噬那幾個人,只咬住了那幾個人的頭,看到游志揮刀砍來,便吐出那幾個人的尸體,游竄走了。
司徒昶嚇得渾身哆嗦,又側倒在地上。
好幾個幫匪嚇死了,有幾個幫匪嚇暈了。
被巨蟒咬死了四個人。
游志握刀仰天大吼:“蒼天,為什么?為什么?”
司徒昶自己爬起身來,一瘸一拐的來到錢豐園面前,扶起錢豐園,撕下衣布,掏出金創藥,灑在衣布上,為錢豐園包扎傷口。
錢豐園額頭包著衣布,還滲著血,破口大罵石天雨是烏龜、王八、雜碎、死蛇、怪象……
司徒昶反手撓撓屁股,把手放進嘴巴里,舔了舔,感覺咸咸的,便嘆了口氣道:“誒,錢大俠,罵也沒用,咱們還是想想如何找出那小雜碎吧。”
錢豐園這才止住罵聲。
游志握刀挖坑,掩埋死尸,又側頭問司徒昶:“司馬叔父,您看那小雜碎是什么時候離馬躲藏起來的?”
司徒昶江湖閱歷較深,略一思忖說:“剛才追趕的時候,路過一處有微弱燈光的屋子,小雜碎可能是那時逃走的。姥姥的,難道有高手暗中相助于他?”
游志感覺有道理,便抓緊掩埋尸體,又說:“小侄就領人回去查查,叔父護送錢大俠慢行。”
接著,就領十余人復往回趕。
他往回趕三十余里后,發現微光處原來是一座大廟。
他下馬進廟,向廟里的和尚打聽石天雨可曾來過。
卻無人曾看見過石天雨。
游志無奈,只好耐著性子,在廟門口等候司徒昶的到來。
他們就這么折騰了一宿,才會合一處。
北宮博、劉大中、劉大融等人分從四面八方趕來了。
他們看到錢豐園受傷,大罵石天雨一通。
然后不顧疲勞,領人在大廟附近來回搜索,又餓又累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