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消冬冬的顧慮,陳熙打算帶他練習一下,自己也許久沒有開過手動檔的車了,著實有些生疏。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三人來到了Mooroolbark,這是他們曾經就讀高中的區。
此處人煙稀少,幾乎已靠近墨村的邊緣,而四周環繞的山巒更使其地形復雜。
這正是他們技術練習的絕佳場所。
“踩剎車,你這是又要我重生一次啊。”一座小坡上,陳熙焦急地大聲呼喊,努力指揮著冬冬采取行動。
剛才車子不幸地在坡上熄火了,現在開始向后溜車。
根據這坡的傾斜程度,后退的速度肯定快得夸張。
萬一后面有車開過來,估計自己又要重生一次了。
“我就說這手動擋不行吧。”冬冬抱怨道。
“現在的面包車基本都是手動擋,我上哪給你去弄自動擋。”陳熙急得滿臉通紅地喊道。
“好了,別吵了,讓我試試吧,我手都癢了。”小明伸出腦袋將兩人隔開。
“你?算了吧。”
看了一眼后排的小明,陳熙清晰地記得自己當年在加油站的差點死去的經歷,一想到這,他就渾身一顫。
自動擋都開成那個樣子,這手動擋不是秒變自爆卡車了嗎?
“你先看著,看個幾個月再說吧。”陳熙看了一眼后視鏡里的小明道。
“幾個月?我覺得這不難啊。”小明看著方向盤和擋桿說道。
“呵呵~”
陳熙干笑了兩聲,又不好打擊對方積極性,看著小明躍躍欲試的樣子,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總之打死他都不會讓小明去開車的。
練習了幾個小時后,冬冬逐漸熟練起來,爬坡熄火的次數也開始減少。
按照這個速度來看,不用幾天估計就可以完全掌握了。
陳熙點了點頭表示滿意,狗子的駕駛技術是很高的,以前經常和他在M3高速上飆車。
到時候三個人輪流開就好了。
“啥?你已經買了面包車了?”
“是啊,正好到了一筆錢。”
“弱弱的問一句,我能加入嗎?”
“當然,不過這車是我們三個人買的……”
迪迪大學一所空教室內。
當狗子聽到陳熙說已經買好車了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復雜而又矛盾的。
他原本打算是和對方共同創業。然而在一番交流之后,他突然變成了陳熙的員工。
盡管如此,不過狗子并不覺得這是件壞事。
他并沒有出錢,而這個點子也只是他隨意提出的,能否賺到錢還是未知數。現在沒有了風險,他自然也同意了。
小明已經在論壇上打起了,價格自然是比鬼佬的正規搬家公司便宜,甚至只有一半價格都不到。這自然是能吸引不少顧客的。
本來是可以從學校開展業務的,然而發放小卡片的行為定會遭到學校的察覺,嚴重時甚至可能被抓去盤問調查。
因此,他還是選擇了穩妥的策略,而自己僅有一輛車,無法承接過多的工作。
很快就來了第一趟活,顧客是一名留學生,因為看到他們的價格比較低才找上門。
“我快要死掉了,這家伙住的是什么鬼地方,簡直快熏死我了。”
“滿屋子都是腳臭味……”
“我的鼻子已經報廢了。”
第一天的工作并不輕松,可以說是四人的噩夢。
顧客租住的合租房環境差到令人難以想象。
地面上的垃圾堆積如山,甚至地毯都被弄成了綠色,骯臟的程度難以形容。
最可怕的要數那些柜子了,這哥們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襪子了,全部都堆積在櫥柜里。
狗子搬運櫥柜的時候,不慎將抽屜弄翻,里面的臭襪子落在他身上,那味道差點讓他當成暴斃。
陳熙三人也不好受,他們這次大意了,沒有攜帶口罩。
這趟活雖然只賺了一百塊錢,每個人分到的錢并不多,然而大家的心情都開心。
尤其是冬冬和小明,他們沒有自己創過業。
雖然以前高中時學校安排他們去體驗過打工生活,但這與自己當老板的感覺截然不同。
接下來幾天,他們陸續都有接到訂單,不過陳熙觀察到冬冬和小明的激情明顯開始減退。
“想成功先發瘋,不顧一切向錢沖,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敗……”
陳熙見狀就站出來給他們洗腦,運用了前世不少的洗腦詞匯。
“我爸說過讓我安心在家,當富二代就好了。”小明又將自己老爸搬了出來。
“你這個想法是不對的,要靠自己的雙手勤勞致富……”陳熙伸出食指在空中搖了搖。
在他的一陣忽悠下,兩人又恢復了心態。
“伱們是第一天干活嗎?我柜子里的東西都被弄出來了。”顧客是一名學生,他指著地上散落的一些雜物不滿地說道。
“我以為那是不要的東西呢,你這都什么呀,礦泉水瓶還留著?”冬冬皺著眉頭,不滿地看著對方。
地上那些空水瓶、紙盒等雜物散落一地,看起來格外礙眼。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到底是專門撿破爛的,還是一名留學生。
“反正我的東西不許亂丟,全部搬過去。”這名男生被冬冬說得臉上一陣燥熱,他立刻擺出一副顧客至上的姿態。
陳熙見狀,趕緊給冬冬使了個眼色,這才平息了一場風波。
“臥槽,老子賺他那么點錢,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這明明是在找茬嘛。”
在完成第一筆生意后,冬冬氣得在原地蹦跶起來,揮舞著拳頭,一臉憤恨。
“好了好了,賺錢嘛,哪能不受點委屈。”陳熙見狀,只能在一旁好言相勸,盡力安慰他。
他回憶起當初在賭場輸光想改過自新去送外賣的事情,那才叫一個心酸。
第一次送披薩的顧客是一個少女,送餐地址是在一家醫院。
當時陳熙按照地址將餐送了過去,當他按完門鈴與保安說明情況后,保安表示外面的人不得入內,他只能打電話讓女孩自己出來取餐。
結果等了十多分鐘對方都沒有出來,于是乎他只能繼續打電話,然而女孩堅稱自己已經在門口了,但是陳熙根本就沒有看見對方,他還以為是自己搞錯了地址。
在找了約莫半個小時后,保安實在看他可憐才放陳熙進去,當將餐送到女孩手上后,他才搞明白對方說的門口是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他回去一查后才發現那是一家治療精神問題的醫院大病后的人群也就跟著容易出問題,
回到餐館后經理將他罵了一頓,同事則在一旁安慰他,曾經他們也去那地方送過餐,這種單子確實是比較難搞定。
在工作上,每個人時常會遇到各種讓人感到憋屈的事情。
然而,作為三十多歲的人,陳熙已經經歷了不少這樣的困境。
相對而言,冬冬和小明還只是個孩子,無法理解這些情況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