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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葬王登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蒼守夜人

  篡位奪權得天下,一般人很少見到,但是,在史書中卻也屢有記載,一般情況下,哪怕奪了皇印,也會有波折無窮,皇朝不是宗門,它是有法度的,你敢顛覆法度,你的皇位就偏離了正統,后患無窮。

  所以,即便李熾家的白狼先祖,得了大隅,也得懷柔。

  懷柔首先針對的就是大臣,其次就是大儒,因為前者有勢,后者占據話語權……

  葬王面對這群大臣,面對文廟之前高高飛起的滿天大儒:“朕的確曾是皇朝冊封之王爺,但是敢問各位大臣、各位大儒,東方氏開朝之皇東方離,是否亦是君氏皇朝冊封的王爺?他能取君家天下,君家后裔為何不能取他之天下?”

  滿城之人齊齊一愣,這話道理甚足啊,原因詳見前面的注解……

  但宰相須發飛揚:“四百年前,君氏倒行逆施,窮兵黷武,民不聊生,皇朝氣數已盡,東方氏始取而代之,此舉乃是順天應命,焉能跟今日相提并論?”

  這才是正解!

  皇朝是有氣數的,氣數盡了,不亡就沒有天道,滅之合乎正理。

  葬王輕輕嘆息:“四百年前,君氏先祖發動數次大戰,的確是有的,但各位可知道,為何非得發動大戰?只因為葬州之地,原本就是從魔族手中奪來,此地本就是戰場前線,不思戰何以保國?不思戰何以護佑葬州億萬人族?而東方氏,的確是不思戰,不思戰的結果卻是什么?葬州關城一退五千里開外,葬州原本有萬里山河,如今只剩下三千里,葬州原本有四十億子民,如今不到兩億!這,就是不思戰之結果!”

  宰相道:“四百年來,皇朝何曾不思戰?先皇整合修行道,整合文道,共抗魔軍,始有今日葬州之和平安定,如今先皇尸骨未寒,你葬王一部竟然擅動刀兵,毫無底線奪取皇位,置皇朝法度于何地?置四百年來血戰沙場將士遺愿于何地?置葬州一億八千萬百姓于何地?”

  他越說越是激動。

  他身后的官員團隊再度激動。

  半城民眾也被他這一番話感染,也已激動……

  葬王仰天大笑,笑聲覆蓋全城:“哈哈,先皇尸骨未寒,你也得瞧瞧,這尸骨是如何來的!正是這個逆子弒君所至!此子無君無父,無法無天,才是真正沒有底線的!”

  宰相大怒:“你血口噴人!”

  “正是,擅動刀兵,殺正統之皇,還敢栽贓嫁禍,真正是……”

  葬王手猛地一揮:“此子可沒有死!朕這就請文廟打更人出手,以圣道洗心法則,問問他,是否弒君,是否勾結異族、魔族,看朕是否血口噴人!”

  滿城之人,目光齊聚文廟。

  葬花閣頂樓,諸葛清風額頭突然滲出了一排冷汗……

  他對面的杜冰臉色完全改變:“這……這才是林蘇真正的矛頭所向!他……他要追查幕后,怎么辦?”

  諸葛清風頭發無風自動,他的臉色也一片蒼白:“該死!”

  兩個字,帶著無窮無盡的冰涼……

  勾結四皇子起事,利用李道年拉瑤池背鍋,他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明,因為他算準了,圣殿不可能為林蘇站臺,圣殿也不可能插手皇權更迭。

  新皇就位,規則由他來制訂,瑤池下水,林蘇必定焦頭爛額,誰又能透過這層層迷霧,追溯最隱秘的內幕?

  但是,林蘇操控葬王直接顛覆皇權,直接拿下四皇子,而且還要圣道洗心,這一洗,所有的幕后全都會被洗出來,瑤池會洗白,四皇子身后的一大批異族都將暴露,而他諸葛清風,也將暴露!

  這就是林蘇,一招之間,攻守完全易勢。

  他諸葛清風,這個玩弄智道如魚得水的超級智道天才,也真正慌了。

  滿城百姓鴉雀無聲,話題引向了圣殿,他們不知道圣殿的態度。

  當然,也有很多人目光急切,他們是真正希望看到圣殿站位的那群人。

  葬王從一開始的攪局者,到現在穩控全盤,城中血雨腥風,尸橫遍野,他們希望圣殿站出來,對今天的事情作一個定性。

  而文廟之上,打更人何敬忠心頭宛若狂風亂卷……

  老天作證,他真的沒有參與四皇子弒君案,他甚至并不太清楚這件事情起因、經過、結果,但是,他是法宮的人!法宮與兵圣是對立的,但凡兵圣、林蘇樂見其成的事,法宮是不能附和的。

  這是所有法宮之人都該有的共識。

  所以,面對葬王的發聲邀請,何敬忠沒有任何反應……

  林蘇的目光投將過來:“何長老不便于插手么?”

  何敬忠沉聲道:“圣殿不插手皇權更迭,今日已經重復了太多遍了,莫非林常行還是欲插手?”

  林蘇道:“讓人說幾句真話,算不得插手皇權更迭吧?”

  聲音一落,他的眉心陡然一亮,一束文道圣光落在葬王腳邊,籠罩住了地上的四皇子……

  地上的四皇子身子一震,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眼睛,一片呆滯……

  全城之人目光齊聚,心跳欲裂。

  酒樓之中,一個老年大儒盯著文廟:“圣殿真的應了葬王所求……”

  “這是否代表著……”旁邊另外一名大儒只說了六個字,戛然而止……

  雖然話沒說完,但是,意思何人不懂?

  他真正想說的是:難道說圣殿認同葬王?

  否則,為何要答應他的請求?真的使出了圣道洗心?

  宰相一干人吃驚地盯著文廟,他們的心,剎那間一片空蕩蕩……

  他們身后,幾乎所有的文人也全都傻了……

  他們站出來,自恃有大義在手,他們也拿捏死了葬王,他們知道葬王想真的坐穩皇座,就不可能直接下手滅了他們。

  葬王也擔心文廟出手。

  文廟的確出手了,卻是應葬王所求。

  這站位,瞎子都看得出來。

  這樣一來,文人團隊還如何抗拒?連他們身后最雄偉的城樓,都舉起了對方的旗幟……

  葬王向文廟深深一鞠躬:“謝尊使!”

  然后面向地上的四皇子:“東方閣,說!你是否弒君?”

  “是!”

  是字一出,滿城轟然而爆……

  只需這一個字,四皇子就永遠與皇位無緣,一個帝國,絕對不可能接受弒君殺父的人繼位為君的,因為這關乎法度,關乎人倫——陰謀暗殺其父者,畜生都不如,做人都不配,還想為君?

  “說,你如何殺的?”

  “我派瑤池棄徒李道年殺了他……”

  栽在瑤池頭頂的黑鍋,一句話而解。

  “你身后還有何人?”

  “為我出主意的是詩圣圣家諸葛清風,為我出力的是火族、翼族、金族、石族……”

  葬花閣諸葛清風掌中的茶杯噗地一聲碎成碎片……

  “公子,趕緊走!”杜冰聲音傳來,宛若從地獄深處傳來。

  諸葛清風緩緩抬頭,他的眼睛,平生第一次狂亂……

  葬王的問題還沒完……

  “你若得皇位,給他們何種回報?”

  “火族得隘陽城及其后的刑州之地,翼族得飛來峰七十二谷,石族得金沙故地,金族得……詩圣圣家得葬州文壇三百二十一個職位……”

  全場瞬間引爆!

  一座酒樓之中,一個老儒拍案而起:“荒唐!”

  另一名老儒也是拍案而起:“正是!十二異族因為參與弒君案,竟然瓜分了葬州之地,三千里國土,他們直接占了一半!”

  “還有更荒唐的,我國文道竟然落入詩圣圣家之手!”

  “這是要做什么?到底是要做什么?”

  “更可怕的是,火族占據關城之后的隘陽城,而且隘陽城周邊三百里刑州盡歸火族所有,如此一來,關城豈非在魔族與異族之間?他們直接扼住了關城的咽喉,如果火族作亂,關城還如何守?”

  “依老朽看來,這不是如果!這是必然!火族本是異族,私通魔族源遠流長,一旦占據隘陽城,豈有不在關城后面作亂的理由?這不是新皇,這是魔孽,如果任由他繼位,我葬州轉眼間就是魔域!”

  “東方氏才是倒行逆施!”

  “正是!東方氏不配為君!”

  “支持葬王登基!”酒樓中爆發出了第一聲登基之呼。

  全城支持聲四起。

  葬王前方,那群大臣,個個汗濕重衫,他們支持的四皇子在圣道洗心之下一開口,他們預感到了強烈的危機……

  就在此時,林蘇眉心一動,圣道之光覆蓋了他們這個群體。

  他們的意識瞬間迷糊……

  葬王面向宰相:“宰相,說說吧,在這件弒君案與賣國案中,你又充當了什么角色……”

  宰相目光呆滯,開始回答……

  京城鴉雀無聲……

  京城,暗流涌動……

  京城百姓,從驚訝到憤怒,從憤怒到怒發沖冠……

  文人從迷茫到震動,再到怒發沖冠……

  誰能想到,今日的登基會是如此之諷刺?

  國君弒君殺兄弟,勾結十二個異族……

  宰相與魔族勾結,一直都是魔族的代言人……

  文淵閣大學士跟翼族勾結,他一直是翼族的代言人,甚至,他家孫女都嫁給了翼族……

  貢院、翰林院全都一樣!

  整個朝堂,被魔族異族妖族攪成了一鍋粥。

  人前人后光鮮亮麗,全都是假象,他們全是各個勢力的代言人,這是葬州傳統,沒有勢力勾聯之人,在朝堂根本無法立足。

  沒有勢力勾連的世家,甚至都已經被滅掉了。

  留下的大世家,留下的修行宗門,幾乎全都跟異族有染,跟魔族有染,或者跟這些代言人有染……

  這就是我們的葬州!

  這就是我們以為還算和平安定的國度家園!

  憤怒的種子在這一刻破土生根,化為席卷全城之浪潮……

  “請陛下登基!”

  金殿最前方,一個文人領頭,嗵地一聲跪下,長呼如哭。

  他的身邊,數百人一齊跪下,這一下,就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從青龍大道開始,跪拜的浪潮席卷全城,半數之人跪拜。

  如果沒有這番審訊,葬王得天下,恐怕是一個曠日持久的收拾民心之過程,但這皇朝最深的內幕層層揭開,整座京城全都憤怒了。

  他們的憤怒,就是徹底掀翻這皇朝,就是給皇朝對立面的人投下他們的一票!

  這皇朝對立面的人,就是葬王!

  葬王目光掃視全城,身軀此刻似乎格外的高大雄壯,他緩緩開口:“朕此番離葬區入京城,未將皇位視若九五尊位,而是視此為戰場!朕有三言贈于天下,其一,登基之后,但凡與異族、魔族私通之人,一概鏟除,還葬州一個風清氣正!”

  “好!”下方萬人齊呼。

  “其二,從今日起,所有異族之人,未經允許不得入我葬州,否則,殺無赦!”

  “好!”下方十萬人齊呼。

  “其三,朕著意兵出關城之外,收復五百年前被東方氏葬送的五千里國土,讓我葬州,回到我們先祖的鼎盛時期!”

  “好!”數百萬人齊聲大吼,京城,似乎被這聲怒吼完全撕開……

  文廟之中,何敬忠慢慢抬頭。

  他額頭一縷白發在風中輕舞。

  外面的豪言,外面的大吼,在文廟之中聽來,似乎隔得很遙遠,但無盡的暗流,依然透過文廟隔離線,涌上了他的心頭。

  “往日也曾聽聞,林常行一人可覆一國,卻從未親眼見到,今日……”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再說下去,大概又是一個永遠爭不明白的爭端,關于林蘇是否參與皇權更迭的爭端。

  從表面上看,他絕對沒有參與。

  他全程都在旁觀。

  唯一的參與,就是借葬王一縷圣光,助他文道洗心。

  但這參與,他已經提前給了定義:讓幾個人說幾句真話,總不算顛覆皇權吧?

  理論上真不算,讓人說真話怎么可能算是顛覆皇權?

  但是,事實上,偏偏就是這幾句真話,顛覆了皇權。

  因為圣道洗心之下的人,說的話全是說不得的。

  還因為他這縷文道圣光,是從文廟射出去的,代表著某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特殊含義——老天作證,這股含義產生的作用,比葬王手中的誅神劍更強,因為它是攻心的……

  唯有打更人何敬忠一人,才知道這縷圣光,跟文廟無關。

  是這個混賬前來文廟作客,強行捆綁了文廟。

  很多事情是很荒謬,但是,幾輪荒謬之后,卻是合理的結果……

  林蘇輕輕一笑:“告辭了!”

  下一刻,他一步踏出,空中隱身,落在一間房間。

  房間之中,一女站在窗前,一感受到身后的異樣,她就回頭了。

  姜云。

  姜云眼中全是激動:“相公,真的成了!”

  “你家相公是不是真的很牛叉?”林蘇抱住她的腰,呼吸相聞,滿滿的都是幽香撲鼻。

  姜云踮起腳尖,櫻唇貼上他的唇:“那還用說?顛覆一國皇權,于相公而言,跟抱我上床是一樣的難度。”

  林蘇笑了:“這是提示嗎?提示我抱你上床?”

  姜云白他一眼:“你個壞蛋相公,也不看看是什么時候,大白天的,而且還是葬王的登基大典上……”

  “大白天的我揮揮手就是夜晚,登基大典到了這一步,也無需關注。”林蘇手輕輕一揮,房間里真的變成了黑夜。

  姜云好吃驚:“你真來啊……”

  “什么真的假的,先睡一覺,放松放松,還有一堆事兒要辦……”

  如果沒有后半句,姜云肯定不答應,但是,基于一堆事要辦的放松,她又如何能逆相公的心意?

  于是,姜云大白天被他得手了……

  得手之后,她在他懷里喘了好半天,終于開口了:“在你進屋之前,我跟爺爺聯系過,他派出的人,沒找到諸葛清風。”

  “沒找到才好!”

  姜云眼睛睜大了,怔怔地看著他:“為什么……沒找到才好?”

  “世間有句俗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小寶貝你有沒有想過,我要的,其實根本不是諸葛清風,而是他身后的那座廟?”

  姜云輕輕吐出四個字:“詩圣圣家!是嗎?”

  林蘇輕輕吻上她的唇:“去掉兩個字!”

  “去掉兩個字……我的天啊……相公,你你……”姜云猛然彈起,她胸口急劇起伏,后面的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詩圣圣家,四個字中去掉兩個,是去掉哪兩個?

  詩圣圣家,已然是世俗間的龐然大物,可與皇朝相提并論,如果林某人矛頭直指這圣家,氣魄已經驚天動地。

  但去掉兩個字,卻是更加讓人無法想象。

  他矛頭指的是……詩圣!

  “別擔心,這是一局棋!”林蘇道:“諸葛清風費了一年時間,下了前半局,后面半局,該我了!”

  “你要何處落子?”

  “下一步,自然該是去一趟詩圣圣家了。”

  “何時啟程?”

  “現在!”林蘇道:“所以寶貝,我真不是大白天非得發騷,最關鍵的是,我和你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再見面,所以,用你最喜歡的方式,跟你告個別……”

  他的唇一落,在姜云唇上沾一沾,磨一磨,手兒朝下面一落,捏住某樣東西揉揉,然而,消失了……

  姜云很想反駁他,說我才不喜歡這種方式,但是,小壞蛋已經溜了……

  窗外,已經祭天歸來的葬王來到了文廟之外,踏的還是四皇子東方閣設置的紅地毯,坐的是新皇剛剛坐過的步輦,沿途城樓之上掛的紅燈籠,街上掛的紅燈籠,也全是四皇子設置的。

  就象林蘇說的一樣,登基儀式嘛,流程你不熟我也不熟,但沒關系,四皇子熟啊,朝堂大員熟啊,讓他們把戲臺搭好,到時侯咱們就他這口大鍋,下咱們的陽春面,省心省力。

  這話,如果讓四皇子聽到,估計他會活活氣死。

  事實上,即便沒聽到這話,但坐在囚車里,親眼看著這一切,四皇子照樣一口鮮血噴向天空……

  是的,跟先前登基儀式不同的地方就在這里,葬王登基,下面有一個團隊分外顯眼,就是以四皇子為首的、以三百多個朝堂大員為輔的,特殊觀禮團,他們身在囚車之中,見證葬王登基。

  葬王跟剛才一模一樣。

  從玄武門而入,路過前面的各條大道,大道之上尸體已經搬走,鮮血已經用水系規則全城清洗,比剛才還干凈。

  清風徐來,似乎將剛才的驚心動魄完全消除。

  到得文廟處。

  意外還是來了。

  文廟打更人沒有出現。

  葬王久久地看著文廟,兩只眼睛慢慢瞇起……

  打更人何敬忠在三樓也靜靜地看著他……

  周圍之人全都懵了……

  剛才文廟不是對葬王相當支持嗎?這會兒怎么掉這個鏈子?

  葬王輕輕一笑:“第一柱香,敬天!”

  手輕輕一揮,一柱香,插在案臺之上,堅實的白玉案,被這柱香直接穿透。

  “第二柱香,敬地!”

  這柱香,再次插上玉案。

  “第三柱香,敬道!”

  第三柱香穿過面前的白玉香案。

  香案之上裂紋遍布,打更人何敬忠目光從上方而落,瞳孔猛地收縮。

  因為這香案之上的裂痕,組成了四個字:好自為之!

  這裂痕,平視不可見。

  滿城之人不可見。

  如果說唯有一人可見,那就是何敬忠!

  葬王眼睛瞇縫著瞧他一眼,這一眼,冰涼刺骨。

  三柱香插上香案,卻并未插在香爐中,而是直接插在案板上。

  形成的裂痕,是一句警告!

  何敬忠臉色一片烏青,但是,他的怒火卻沒有化為行動。

  因為他知道葬王是何許人也。

  葬王與歷任皇朝君王都不相同,他本質上就是宗門宗主,在葬區里一修幾百年,行事真正是肆無忌憚,你要是惹惱了他,他真的有可能直接平了文廟。

  別的帝王敢平文廟,那是找死。

  但他在乎嗎?

  他已經說了,他來當皇帝本質上不是當皇帝,是參戰。

  既然是參戰,面對任何一個敵人,他都敢亮他的誅神劍。

  最要命的是,現在圣殿大格局已經有些改變了。

  兵家一系,收納了好幾尊圣人,他們真的有了掀桌子的底氣,萬一他這個打更人與葬王發生沖突,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葬王手輕輕一揮:“禮畢!回宮!”

  四個字一落,他肥胖的身軀坐上了步輦,正式回到皇宮。

  這一回皇宮,葬州大地,風云裂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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