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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小陰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蒼守夜人

  最新網址:進入州衙教習司,前面還有人在排隊,兩個衙役在那里發放核準文書,一個唱名,一個核查資料,進度倒也挺快。

  一個個學子領取核準牌,離開,隊伍越來越短,輪到林蘇了,他拿出身份文書,衙役接過掃了一眼,高聲唱名:海寧林蘇。

  里面的人查資料,很快回應:查無此人!

  林蘇眼睛的光芒突然大盛。

  他注意到了,念他名字的時候,這個衙役眼睛里的神態很特別,而那邊的那個衙役,根本就沒有認真查資料,只是做做樣子。

  看來他想得沒錯,那些人會在各個環節給他制造麻煩,讓他心煩意亂……

  他身后的二哥大急:“衙役大哥,怎么可能沒有他?他是乾坤書院轉過來的,你好好看看……”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不妨回海寧自己去查一下!下一個……”

  林佳良一步上前,擠到了林蘇前面,手中一個小包極其隱秘地打算遞過去,他知道自己兄弟是被針對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必須得打點打點,否則的話,麻煩就大了。

  海寧離此千里之遙,哪是那么容易回去查的,即便回去查了,人家那邊說已經發過來了,他豈不是又得回來?來來回回的皮球一踢,會試搞不好就會耽誤。

  林蘇猛地伸手,抓住二哥手中的包,因為他又一次看到了衙役熟悉的眼神。

  二哥還是不知道江湖險惡啊,你以為凡事送點小禮就能解決?

  送禮也得看時候。

  這個時候,不知多少大人物盯著他們,你給衙役送禮,只要他們當眾一公開,你一個賄賂官差的污名就算背上了,原本你有理的事情,轉眼間就變成了你理虧。

  林蘇一巴掌重重拍在衙役面前的桌子上,滿場大驚,里面幾個衙役沖了出來,臉色不善。

  林佳良也是大驚……

  林蘇冷冷道:“本人乃是海寧本次鄉試解元!所有鄉試通過名單,三個月之前就已傳到教習司,你敢說沒有?”

  一個解元拋出,分量還是有的,后面排著的長隊震動了,交頭接耳。

  前面的衙役翻臉了:“我們對照名單查核,已經說了,沒有你的名字,給我下去!”

  “真的沒有?”

  “自是沒有!”

  “敢不敢賭一場?”

  賭?眾人大驚,你剛剛說你是個解元,解元公何等身份?怎么能跟一個普通衙役如此置氣?對賭,也得是身份對位相當才叫賭,你這不是自降身價,抬舉對方嗎?

  幾個衙役也是面面相覷。

  上頭沒說到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怎么辦啊。

  他們卡住某些學子,讓人來回跑尋常事,一般情況下,人家都會暗地里塞點錢,解決問題,也有些人真的返回老家查看,最終托上關系跟上頭說幾句好話,他們回復對方一句,那邊漏掉了,剛剛才傳來,什么事兒都沒有。

  即便真的穿幫,衙役們承認看錯了。也不會有人真的跟他們較真。

  但面前這個人,卻是如此強硬。

  林蘇緩緩道:“科舉考試,何等嚴肅的事情,本人一進城,就知道有人在惡意針對于我,十年寒窗苦讀,卻被貪官污吏任意盤剝,刻意刁難,各位學子們,如果此事落在你們身上,敢問你們作何想?”

  “這位兄臺!我們支持你!”排在第三位的一個秀才道:“這些年來,每次科考都有此類惡行,著實惡劣!”

  “是!文道莊嚴,豈容小丑盤踞?”

  后面一長排隊伍全都亂了。

  文人,總體來說還是有些風骨的,他們也都或多或少地感受過貪官污吏的盤剝,前些時候,那個自殺的學子,對他們的觸動也非常大,所以,林蘇簡簡單單一帶節奏,全場失控。

  后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肅靜!亂哄哄的成什么樣子?”

  “教司大人!”

  一個老年文士從后面過來,此人臉龐清瘦,氣度非凡,正是知州府的教司黃大人。

  在曲州文壇頗有盛名的一位老前輩。

  “何事喧嘩?”教司一出現,林蘇后面的一群學子全都蔫了……

  林蘇手一拱:“原來是教司大人,你來得正好!學生林蘇,海寧人氏,本屆鄉試解元,今日前來報名會試,這幾位衙役,不知是眼瞎,還是聽從上面的旨意,有意眼瞎,居然說本人的名單不在名冊之內!”

  眾人全都驚呆了,包括林佳良,你知不知道你面對的是誰?

  本州文壇官方體制內,身份最高的一個人!你怎么敢說,衙役聽從上面旨意,有意眼瞎?不分明是指著鼻子罵教司作弊嗎?

  黃教司幾曾聽過這種話?臉色猛地一沉:“這位學子,你是在指責老夫?”

  “不敢!”林蘇冷冷道:“但文道科考,事關重大,教司大人需要給個權威說法,明確告知于我,名冊之上,到底有沒有我的名字!”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教司全身紫光閃爍,已是氣急,但如此場合,他不敢發作。

  “如果有這個名字,你親手將這幾名衙役的眼珠摘去!如果沒有,我立刻返回乾坤書院,問問他們!”

  教司拿起手中的名冊,詳細看了一遍。

  緩緩抬頭。

  林佳良心頭極度緊張。

  祖宗保佑,有!有!有!

  教司道:“你要權威回答,本官給你權威回答,你之名,并不在名冊之內,或許乾坤書院有所遺漏,本官會與乾坤書院予以溝通,查證一番。你可滿意?”

  這還能再說什么?

  教司承諾會查證,并未關閉你科考之門……

  林蘇突然笑了:“教司大人!看看這是什么!”

  他的手輕輕托起,一根香燃在他的兩指之間,金色的香,已經燃了一半。

  教司猛地一驚:“圣香?”

  “正是!在你進來之時,我就已經燃起了圣香,你的任何違心之論,圣香都分辨得一清二楚,如果名單分明在冊,而你刻意刁難,那你就是以一己私心欲斷圣道,諸圣焉能容你?”

  教司臉色大變:“不……”

  轟一聲,他的文心陡然爆裂,整個人仰面而倒!

  全場之人猛地后退。

  堂堂文心高人啊,在自家衙門里,就這樣爆了文心?

  林蘇大步上前,教司滿臉全是悔恨,人如死灰……

  “進入會昌以來,我受的氣不少了,但我這個人你們該當有所了解,決不是逆來順受的類型,既然你這蠢貨自己跳出來找死,我不成全于你,豈不有違圣道?”

  黃教司頭一仰,昏了過去。

  文心破裂,他未必會死,但也未必能活,縱然能活,也必是生不如死。

  林蘇目光抬起:“幾位衙役,重新看看,我的名字是否在冊?”

  幾個衙役雙手顫抖,托起名冊:“……在!小人該死,小人看錯了……”

  “所以說你有眼無珠,記住,你的眼珠今日我不取,但如果再敢犯在我手里,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登記!

  林佳良緊接著上前,登記!

  兄弟二人大步走出知州衙門,后方無數人神態復雜地看著他。

  海寧林蘇,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一個無比獨特的印象。

  而整個會昌官場,瞬間引爆……

  知州秦放翁第一時間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臉色大變。

  這個年輕人手段有點狠啊,進入衙門辦事,煽動全場,吸引黃教司出現,而在黃教司出現的時侯,悄悄點燃圣香,借諸圣之手,直接讓黃教司萬劫不復。

  一步步,一環環,全都精心設計。

  每一個環節全都匪夷所思,卻又算透了人心。

  乾坤書院,趙千秋也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林蘇乾坤書院一首諷刺之詩,讓他灰頭土臉,他真的想過將他的名單資料扣下來,給他一點教訓,最后也是考慮到他是個解元,影響大了些,所以才將資料傳到了州府,反正他也相信,州府那邊自然會給他制造麻煩。

  關于名單的事情,有一些錯漏終究難免,大不了重新補上,他也從來沒將這種事當太大的事,但今天,卻因為這樣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堂堂一州教司,文心破裂。

  如果這件事情是他做的,林蘇會不會真的來到乾坤書院,用某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給他致命一擊?

  會昌,靠近長江一側,是一個風雅別致之地,它有個名字叫:流園。

  流園,一代絲織巨頭周洛夫的私人園林。

  流園這兩個字,鄧先楚所書。

  流園之內,皇帝曾經來過。

  流園之中,每年舉行過數次詩會。

  流園之中,三年前決出過曲州十杰。

  一些簡單的記錄,就將這座園子的高端,彰顯無遺。

  今日的流園,來了一群年輕俊杰,最前面的一位貴公子踏足江亭,手中折扇一開,上面兩個大字:牧之。

  他,就是知州秦放翁的三兒子秦牧之,曲州十杰中的一位。

  他身后,京城按察使杜高的兒子杜云開,曲州十杰中的另一位。

  還有陸桐、楊玉……

  曲州十杰,來了四杰。

  四杰之后才是周良成,他是園子的主人,哪怕他是主人,但他還是在四人面前低眉順眼,因為這四位是人杰,他,只是一門心思想擠進這個圈子的十秀。

  十杰,十秀,說起來似乎是一個意思,其實差得遠著呢。

  十杰,才是真正的人杰,全都是舉人!

  而十秀,只是后起之秀,只是秀才。

  說到這里,必須說到另外一人。

  曲州十秀中的第一位張秀。

  這是個很悲情的角色啊,堂堂十秀第一位,父親還是兵部尚書,原本是最有希望成為“十杰”的,但被鬼r了,海寧樓羞辱林佳良不成,反而被林蘇以一個陰險的計策給破了文壇。

  他的文壇一破,且不說無法參加本次會試,破入十杰,連原有的十秀之名也不可能再擁有。

  這么一弄,十秀就少了一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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