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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雙方局面,力戰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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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刻。

  借定位法器,已經追到應子鳴的法光圣子,在感知到跟隨衛圖逃離的四個金丹真君,于此刻分散遁逃,不由微愣了一小會。

  因為,按照常理,在衛圖未遇重大危險之前,其理應和血蛟商會的這四位金丹真君共進退,一同回返元君島。

  哪會如現在這般,在中途解散,像是放棄了此次支援驚雷島的任務,一點也沒有與應子鳴一方的匯合之意了。

  “衛圖新加入血蛟商會不久,對血蛟商會沒有太多感情。”

  “其應該是見形勢不妙,在中途拋棄這些累贅,率先遁逃了。”古門主聽此消息后,冷靜分析道。

  他猜測,適才衛圖遁逃時,使用的遁逃之法應該頗費法力,并不持久,所以為了安全,這才如此施為。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其出于謹慎,或者隱隱感覺到了,與這四個金丹真君一起行動,會有被定位的風險,所以先行解散了小隊。

  這一猜測,亦比較符合他和法光圣子對衛圖性格和能力的判斷了。

  ——應子鳴,這血蛟商會的老手,他們早就掌握了情報,知道其能力平平,在元嬰境內,屬于中庸一流,沒有較為厲害的神通秘術。

  因此,在他們看來,適才衛圖、應子鳴二人能識破他們的埋伏,立刻遁逃離開,其背后的功勞,決計與衛圖這個新人有脫不開的關系。

  感知力強,行動謹慎,便是他們與衛圖第一次交鋒后,在腦海中,對衛圖所下的定義標簽。

  “此言有理!”法光圣子聞言,微微頷首,對古門主這鞭辟入里的分析,感到信服。

  畢竟,此刻他們二人再想,也難想到,衛圖解散支援小隊,僅是為了自己“回首掏”方便,而不是別的緣故。

  因為……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如衛圖這般貪婪過頭,要錢不要命,只身去闖虎穴,然后渾水摸魚。

  驚雷島分舵,縱使因為他們二人離開,防備力量大為減少,但其內部,卻仍是鐵板一塊,難以撼動。

  即便忽略島內的四階防御陣法不提,但單是閆公誠等人,就足夠擅闖修士喝一壺了。

  “先對付應子鳴。”

  “至于衛圖……日后有機會再殺,也不遲。”

  法光圣子看了一眼古門主,說道。

  語畢,法光圣子遁速頓時一提,攔在了應子鳴等人的身前,接著他脫下身上法袍,向上一揚。

  瞬間,灰色法袍迎風而漲,浮現出一個數百丈大小、復雜無比的六角陣圖,覆在了應子鳴,以及其身后跟著的三個金丹真君的頭上。

  “玄蛛法袍?”應子鳴面色大變。

  這玄蛛法袍,乃是蛛心教有名的一件四階中品法器,集困陣、殺陣于一體。

  元嬰初期修士入陣,除了等死外,根本毫無逃生之機。

  “玄蛛法袍一落,我生死難料。現在先逃,無需多管其他人了。”

  應子鳴心中決然,他看也沒看身后的三個金丹真君,便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化作了一道血影,準備在陣法合攏之前逃走。

  然而,在陣外的古門主似乎窺破了應子鳴的想法,其早有準備,嘴角微翹,冷笑了數聲。

  只見,其袖袍一抖,灑落出許多細小的砂礫,然后再單手一掐法訣。

  倏然間,玄蛛法袍的陣外,突然升起了一陣黃濛濛的沙霧。

  緊接著,隨著沙霧卷起,在霧中的一粒粒細沙突然迎風而漲,化作丈許大小的巨石,不斷旋轉。

  砰鐺!

  一聲巨響。

  沙霧之內,應子鳴所化身的血遁血影再次浮現,其被一塊巨石狠狠撞飛,重新送回到了玄蛛法袍所演化的陣法之下。

  “噗哇!”緊接著,應子鳴喉嚨一甜,張口噴出了一道鮮血。

  “神石門的萬沙石?”應子鳴大驚失色,叫出了古門主所使的手段。

  他萬萬沒想到,法光圣子和古門主為了殺他,竟下了這么大的血本。

  先是請出了“玄蛛法袍”這件大殺器,隨后又動用了神石門,累世積攢祭練的“萬沙石”秘寶。

  這兩件寶物,他單是對付一樣,都不輕松,更遑論陣法之外,還有法光圣子、古門主二人虎視眈眈。

  “只能用此手段了。”

  應子鳴面色一狠,他嘴唇微動,默念了幾道咒訣,然后從袖中取出了一枚淡金色符箓,張口將其送入口中。

  下一刻,應子鳴背部綻放大片的璀璨金芒,幻化出了一只神俊的青色異鳥。待光芒退散,其身后,赫然多出了一對泛青羽翅。

  泛青羽翅張開,有近丈之寬,其猛然狂扇了數下,便見應子鳴在原地再次消失不見。

  待法光圣子和古門主神識捕捉到應子鳴方位的時候,發現其已經在沙霧之中,穿梭過半了。

  再有半息,就可徹底脫陣而逃了。

  “燃燒祖血?這應子鳴竟也是真靈世家之人?隱藏的真夠深的。”

  古門主見此,眉宇微挑,顯然應子鳴所使出的手段,讓他亦感到了一些麻煩。

  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范圍之內。

  畢竟,但凡能成元嬰境界的修士,誰手上沒有一二看家本領,豈是輕易就能被人殺死的。

  “萬沙石,可沒這么好破!”

  古門主冷哼一聲,他一翻手掌,取出了五個拇指大小的黃色石子,甩到了沙霧之內。

  瞬間,這五個黃色石子,也如先前的沙石一般,迎風而漲,化作了龐然巨石,砸向了沙霧之內的應子鳴。

  只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

  這五個黃色巨石,上面銘刻著一行行的血色銘文,其似是有意識一般,在應子鳴一一躲閃過后,便延伸出了一行細細的血色鎖鏈,首尾相接,將應子鳴圍在了中間。

  應子鳴戰斗經驗不弱,他清楚,只待這五個黃色巨石合攏,其便可徹底封死他的逃跑方向了。

  他雙翅一扇,向上空拔高數十丈,準備脫離這石陣之內。

  然而這時,沙霧內的其他沙石也紛紛集合在了一起,宛如隕星一般,向他撞了過來。

  其勢兇猛,以力難擋。

  見此,應子鳴被迫退步,重新縮回了適才施法的原地。

  但此刻,萬蛛法袍亦徹底落下,化作了一道圓形的晶瑩壁墻,牢牢束縛住了應子鳴,以及剩下的三個金丹真君。

  噗嗤!噗嗤!噗嗤!

  晶瑩壁墻蠕動,涌出一只只色彩鮮艷的蜘蛛,口器噴出一道道細小蛛絲,向陣內的應子鳴五人齊齊射了過去。

  在應子鳴陷落“玄蛛法袍”所衍生的大陣之時,想著虎口拔牙的衛圖,已經借“太妙寶境”的破禁霞光,破開了驚雷島的四階防御大陣,悄悄地潛入了島內。

  “金丹修士,定位法器……半日前,已經離開了驚雷島……”

  衛圖單手覆在一個蛛心教金丹修士的天靈蓋上,從其腦海中,搜魂到了驚雷島內具體的情報。

  片刻后,他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接著,他心中似是有了定計。一個瞬身,便向島內的某處,飛遁了過去。

  在潛入驚雷島之前,他便借赤龍老祖的神識,窺探了驚雷島數次,在見法光圣子和古門主二人已從埋伏點消失后,這才大著膽子,走了進來。

  好在,值得慶幸的是。

  這次他賭對了。

  血蛟商會內部,果然存有內奸,暗中泄露了他和應子鳴的行跡、位置。

  而借定位法器,掌握他和應子鳴位置的法光圣子、古門主二人,亦沒有按耐住誘惑,前去追殺他們了。

  現今,驚雷島分舵內部,除了閆公誠這一個元嬰修士外,再無其他元嬰修士了。

  天賜給他了一個良機!

  法光圣子、古門主、閆公誠三人,任何兩人聯手,他都沒有必勝把握,更別說斬殺一人,獲得好處了。

  但單單面對一人,在他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將其斬殺,就非是太過困難之事了。

  現今,法體雙元嬰的他,面對元嬰初期修士,可遠沒有先前面對紅鏡上人時,那般吃力了。

  更何況,根據情報所述。

  閆公誠,算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人了。

  “至于子鳴兄,其應該無事。畢竟好歹也是老牌元嬰,面對法光圣子二人的追殺,脫身不難。”

  想到此處,衛圖搖了搖頭,沒有太過在意。

  在他看來,此次驚雷島之行,真正會殞身的,也只有那幾個跟隨他和應子鳴一同前來的金丹真君。

  不過,對這幾人,他也算仁至義盡了,沒有一開始就拋棄。

  至于再去營救這幾個金丹真君……

  他可沒這么濫好人。

  畢竟,這幾人于他,只不過是陌生之人罷了。僅在此次趕路時,認識了一段時間。

  不多時。

  衛圖走到了島內的一間洞府附近。

  他故技重施,收斂自身氣息,然后取出太妙寶境,破開了洞府法陣。

  “誰?”法陣被破的一瞬間,在洞府內正在打坐的閆公誠,便有所察覺了。

  只是,就在其開口剛說完這句話。

  一道迅猛的拳勁,就迎空飛來,撲向了他的面部,將他的雪白胡須,吹得漫天飛舞。

  “四階煉體士?”

  閆公誠大驚失色,急忙向后暴退,同時取出一個龜甲小盾,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抵擋這迅猛一擊。

  然而,不過半息,龜甲小盾就被拳勁轟得靈光黯淡,滿是裂紋了。

  “是你?”得了這片刻的喘息之機,閆公誠終于看清楚了突然襲擊他的青色人影,其正是此次支援他的總舵客卿衛圖。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衛圖竟然是法體雙修之士,而且戰力如此不俗。

  但顯然,衛圖此刻沒有敘舊的閑心,其見龜甲小盾裂開之后,體內的血氣瞬間爆發,速度再次提升一截,以更加迅猛的攻勢,殺向了面前的閆公誠。

  地方越小,對煉體士來說,占的地利也就越大。

  一旦等閆公誠取得機會,逃出洞府,他想要斬殺此人,不免就會耽擱更長的時間了。

  折生手!

  這時,衛圖雙掌突然光芒大盛,化作了一道道飄逸的手掌幻影,在與閆公誠相距的十步之內,連拍了數十掌。

  折生手,這一天女派聞名大蒼修仙界的武技。易學難精。

  但在衛圖數百年的修行下,他使出此術的威力,已然不亞于天女派最頂尖的那一批高手了。

  “想殺我,沒這么容易。”

  閆公誠也非廢物,他立刻在身上貼了兩道防御符箓,抵擋衛圖攻勢。

  同時,他迅速掐動法訣,念頌出了一句句晦澀咒語。

  于是乎,在符力護盾被衛圖盡數破滅的同時,閆公誠的身上,便已然燃起了一道黑色魔焰,護住了他的周身。

  這黑色魔焰兇猛,在衛圖近身的一瞬間,便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到了火爐,法力欲要蒸干,血肉將要焚毀。

  同時,衛圖在這黑色魔焰中,嗅到了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令人膽顫。

  “雕蟲小技!”衛圖冷靜下來,他面對四周洶涌魔焰,不閃不避,神色轉瞬間,便多了一些從容。

  只見,在四周黑色魔焰即將焚燒他的法體之時,他的身上,忽然冒出了一層淡淡的灰色霞光。

  在這層灰色霞光之下,黑色魔焰在接觸衛圖的瞬間,便向后倒卷,仿佛衛圖身上有什么不可接觸之物一樣。

  又好像,這魔焰的掌控權,在一瞬間,便被衛圖所操控一樣。

  “不可能!這九陰子母焰乃是我修煉七百年的神通,在以往斗法中,從未失敗過。怎么連他的身體都接觸不了?”

  閆公誠一臉的不敢置信。

  九陰子母焰,雖非修仙界的絕強神通,但在他七百年的祭煉下,其威力早就到了無物不焚的地步。

  至少,在元嬰初期境內,他從未見過,有人能抵擋他的魔焰。

  但今日,其竟在衛圖的灰色霞光下,一點作用都沒發揮出,仿佛他這七百年的祭煉,成了一個笑話一樣。

  “九陰子母焰不行。我不信,你連圣祖遺骨都能抵擋。”

  閆公誠雙手用力一拍胸口,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浸在了一對憑空出現的猙獰枯爪上面。

  這猙獰枯爪一沾鮮血,瞬間就生出了皮肉,宛如活物一般,咕嚕咕嚕的吸收著血水。

  不到片刻,其就變成了一雙白嫩、纖柔的玉掌,有若美人柔荑。

  “又是這等古怪邪物?”

  見到此物,衛圖頓時便想起了,自己遭遇的漆黑指骨。

  其當年就是這般,一點點的吸收裂空雕的精血,然后壯大。

  想及此,衛圖不敢怠慢分毫,他一拍儲物袋,祭出陰陽尸魔的陽尸,擋在他面前,與他一同再次殺了過去。

  身為武舉人,衛圖早年間,便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此刻,把陽尸當做獨腳銅人兵器使用,亦是得心應手。

  下一刻。

  就在衛圖攻擊將至之際,閆公誠血祭的“猙獰雙爪”終于動手,其如衛圖當年所遇的漆黑指骨一樣,有瞬間移位的能力。

  忽的一下,就出現在了衛圖的身后,屈指成爪,宛如鋒利的刀刃一般,狠狠的向衛圖的腹心掏了過去。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

  對此,衛圖早有防備,他挺臂舉起陽尸,這陽尸的手臂,瞬間便在他的控制之下,雙臂一疊,擋在了他的身后。

  鐺的一聲巨響!

  猙獰雙爪撞在了陽尸身上。

  其威力果然不容小覷,饒是陽尸的體魄已經到四階中期,但仍是被其刺穿了臂骨。

  但好在,猙獰雙爪的力量,也就此為止衰竭了。

  見此良機,衛圖當即操控陽尸,控制其張嘴吐出陰寒尸氣,噴在了“猙獰雙爪”之上。

  緊接著,衛圖一抬袖袍,射出自己的元重神光,將這猙獰雙爪牢牢裹住。

  這一系列動作完后。

  衛圖二話不說,再次挺身直入,殺向了閆公誠。

  而這時的閆公誠,手段已然盡出。再無本領,抵擋衛圖的近身搏殺。

  “不!”數招過后,閆公誠面露不甘之色,一拍天靈蓋,準備元嬰出竅,逃離死局。

  但可惜的是。

  衛圖挑選的地方,乃是其洞府,周圍遍布了陣法。

  此間,宛如牢籠一樣。

  其遁逃速度受此一滯后,便瞬間被衛圖所捕,如當年的紅鏡上人元嬰一樣,落在了衛圖的掌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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