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裂空雕又展示了境界突破后,對另一神通“玄冥陰火”的掌握程度。
玄冥陰火,本是衛圖在云澤秘境獲得的魔道高階神通,后來在陰差陽錯之下,裂空雕的體內誕生了這一絲神通火種,進而掌握了這一魔道靈火。
同時,隨著裂空雕的血脈變異,“玄冥陰火”有演變為裂空雕天賦神通的趨勢了。
“唳唳!”裂空雕唳叫數聲,然后張嘴一吐,鷹喙中吐出一道深藍焰火,將整個閉關密室,化作了寒冰之域。
“和遁速相比,裂空雕的玄冥陰火威力就不夠看了,只在金丹中期的程度。”
“不過,裂空雕本就是以遁速稱名的妖獸,攻擊力量稍弱也無妨。”
衛圖伸出右掌,感受了一下裂空雕噴出的玄冥陰火,心中忖道。
事實上,裂空雕的攻擊實力在普通的金丹中期修士中,已經算是一流、二流之間了,稱不上一個弱字。
只是,他現在的實力進步飛快,到了金丹巔峰的層次,裂空雕這一戰斗伙伴,逐漸跟不上,開始掉隊了。
這才顯得弱了。
裂空雕突破后,大概過了三四個月,衛圖盯著的宇文丞,終于動身離開了租賃洞府,向白鳳仙城外飛遁而去。
得此良機。
衛圖也不耽誤時間,他易容為一個黑膚老者后,便偷偷跟上宇文丞。
“此子,似乎發現了我?”
走至半途,衛圖發現宇文丞遁光放慢,并有意朝偏僻地方而去。
衛圖瞇了瞇眼睛,遁光一停,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之色。
不過,他略作思索后,還是選擇繼續追了上去。
藝高人膽大。
有諸多寶物護身,只要來敵不是元嬰修士,他都有把握全身而退。
而宇文丞若真是有元嬰老祖相幫,早就對他下手了,何必故意在荒郊野外擺出這幅誘敵之舉。
況且,根據他這段時間的盯哨,宇文丞并沒有聯系其他修士的跡象,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
這意味著,宇文丞的“誘敵”,極有可能是虛張聲勢,故意欺詐。
這次,他若放棄機會,不追上去,恐怕今后再無機會殺死宇文丞了。
“不知小王與道友到底有何仇怨?為何道友一直跟緊小王?”
到了一處偏僻荒林,宇文丞停下腳步,他遁光一斂,回頭望向緊跟而來的衛圖,聲音略寒道。
離開白鳳仙城時,宇文丞就發現衛圖這個吊在他身后的尾巴了。
不過,最初他只把衛圖當作了盯上他的劫修,未曾多想。
但隨著衛圖緊追不放,一點也沒有被誘敵后,投鼠忌器的樣子,他這才對衛圖的身份,有所懷疑了起來。
——劫修,往往才是最為謹慎的一群人,沒有把握,不會胡亂下手。
“仇怨?紀某此次只為劫財而來。我六欲教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衛圖隱藏身份,信口胡謅道。
“六欲教?姓紀?”
聞言,宇文丞臉色一黑。
六欲教修士,又姓紀,衛圖這話擺明就是告訴他自己是“紀彰”了。
這怎么可能?
現今,白鳳仙城大大小小的修士都知道,紀彰被天意宗囚禁,不得外出。
有各大商會盯著,即便天意宗敢放走紀彰這個親傳弟子,其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再行打劫之事了。
“莫非此人是各大商會派來,故意污名紀彰,再給天意宗施加壓力?”
宇文丞眉宇微挑,猜測原因。
他覺得這個可能的幾率比較大。
畢竟各大商會都在其他商路不斷扮演劫匪,致使蕭國和其他國度的跨國貿易近乎癱瘓了。
如今,再行此舉,并不會讓人感到突兀。
“紀道友,不知小王需要交出多少錢財?才能換得一條性命。”
宇文丞沒有揭穿衛圖,他耐心詢問,想要從衛圖話中,套出更多情報。
商會假扮,只是一個可能。
他擔心衛圖背后,或許另有目的。
“十萬靈石。”
衛圖語氣略顯不耐煩。
“十萬靈石?”聽到這個靈石數額,宇文丞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起來。
他的身家,確有十萬靈石,但這得變賣身上的不少資產,才能湊全。
“看來道友是不愿善了了!”
宇文丞雙目兇光一閃,他隨即一翻掌心,祭出了一柄金刀。
倘若衛圖出價一兩萬靈石,在異國他鄉的他,或許還能忍辱負重,交出這點錢財,顧全大局。
但衛圖要價實在太高了。
語畢,宇文丞手中金刀脫掌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沖天刀氣,向衛圖所在的方向疾斬而去。
刀氣縱橫,所過之處萬木蕭寂,厚厚的云層被劈斬開來,就連周遭的風嘯聲似乎也為之一頓。
天地驟然失色。
仿佛天地間,只剩了這一片璀璨的金色刀光,橫于眼前。
“區區金丹中期,小王給你面子,你自己不要!”
宇文丞眸底閃過一道金芒,望向衛圖的目光,滿是嘲諷之色。
射日部的“望日金瞳”,是射日部的絕學,有這一雙靈眸在身,衛圖的修為早就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了。
既是同階修士……
那么身為射日部,乃至三大部第一天驕的宇文丞,就有絕對自信了。
他不認為,自己會落敗于衛圖之手。先前和衛圖“講理”,只是他給其面子,不想大動干戈罷了。
只是——
不消頃刻,宇文丞臉上的嘲諷之色頓時一滯,轉而成了鄭重之色。
只見,在面對這驚人刀光的到來,在原地的衛圖不閃不避,其一翻掌心,手上多了一枚朱紅符箓,并將這一符箓貼在了眉心之上。
剎那間,衛圖的雙眸和發髻變成了赤紅之色,肋下也生出了一雙銀色翅翼,肌膚成了暗青之色,分外詭異。
變成這幅模樣的衛圖,銀色翅翼向前展開,牢牢護住身體,輕而易舉的就抵擋住了金刀法器的襲擊。
同時,其隨手一揮,便將金刀法器打得靈光大失、光芒黯淡。
“飛天夜叉?”宇文丞望見此幕,大驚失色,有點不敢相信。
飛天夜叉是尸道中,論等級僅次于旱魃的恐怖存在,最低也在元嬰層次。
“那是什么符箓?竟有如此的威力?堪比金丹后期的戰力。”
宇文丞心生忌憚,有了想要臨陣脫逃的打算。
畢竟,他對衛圖一無所知,現今是他在明,而衛圖在暗。
衛圖的手段又太過詭異一些了。
“想逃?”這時,宇文丞的身后,突然多出了一道黑袍鬼影。
這黑袍鬼影的氣息也在金丹層次,其凝聚出了一道丈許大小的鬼氣大手,攔在了宇文丞的逃遁方向。
宇文丞因此受阻后。
下一刻,這處偏僻的荒林間,突然從地面升起了一道道晶藍的陣法光柱。
陣法光柱在空中交匯,化作了一道凝實的陣法光罩,籠罩住了衛圖、宇文丞,以及這道黑袍鬼影。
“三階困陣?”
見此,宇文丞脊背生寒,嗅到了一絲死亡危機。
到了現在,他才明白為何衛圖先前要與他廢話了。這并不是他多聰明,衛圖太蠢笨,而是衛圖派遣了這黑袍鬼影布置陣法,想要徹底堵死他的生路。
“太托大了。”宇文丞心中暗暗后悔,要是他行事謹慎一些,在發現衛圖的時候,就立刻返回白鳳仙城,恐怕今日也不會遭至此厄了。
今日,饒是他能化解危機,估計也是九死一生、身家盡廢。
“只能一搏了。”
宇文丞咬牙,立刻祭出一柄玉傘法器,抵擋衛圖和黑袍鬼影的夾擊。
玉傘法器甫一祭出,便立刻散出一片黃濛濛的霧氣,凝成一股凝實的護罩,護住了宇文丞的周身。
“不愧是射日部大王子、天驕人物,竟有三階頂階防御法器護身。”
借化靈符化作“飛天夜叉”的衛圖,在看到自己攻擊數招沒有見效后,眸底露出了一絲訝然之色。
三階頂階法器并不多見,他修行至今,也只在元瑩手上見到過“黃云兜”和“青蛟旗”這一套配套的三階頂階法器。
而元瑩,其之所以能攜帶這一套三階頂階法器,也是因為要刺殺元杰。其本身的資歷、地位,還不足以擁有三階頂階法器。
但宇文丞身上的玉傘就明顯不同了。
這一玉傘,顯然是射日部為了宇文丞這一天驕的安全,配備的頂階法器。
宇文丞受射日部的重視,由此可見一斑了。
“衛道友,速戰速決。此人身上,似乎還有大威力手段。”
一旁的黑袍鬼影對衛圖傳音道。
這黑袍鬼影,自不是旁人,正是在百年前跟隨衛圖至今的白芷了。
“此事衛某也知,只是不用靈符,以其他手段,難以迅速破掉這玉傘法器的黃色護罩……”
衛圖沉吟一聲,說道。
此次,他之所以用化靈符,化作“飛天夜叉”,就是為了盡量隱瞞自己的常用手段,不在宇文丞面前暴露身份。
而他的攻擊手段,除了肉體力量外,多是手上的靈符了。
有靈符和煉體境界,基本上,他在斗法時,都是一招鮮吃遍天。
沒必要,去使用其他手段。
——而使用靈符,符箓的特殊性,則容易使他暴露真實身份。
“也罷!除了靈符外,我身上的其余法器、法寶留之無用……”
衛圖面露狠色,他一拍儲物袋,祭出了三件靈光不一的法器。
這三件法器,分別是一丈許大小的毛筆、一方古硯、一個銀環。
其氣息皆是三階中品。
這些都是他在數次斗法中,斬獲對手所獲得的“本命法寶”。
其中的毛筆法寶,得自斬狼道人。其余兩件法寶,則分別得自青冥門的梁途、梁一江二人。
“去!”衛圖一聲輕喝,操使三件法寶轟向宇文丞,在其面前自爆。
瞬間,隨著數聲巨響傳出,一個巨大的刺目光團驀然出現在了宇文丞的頭頂之上,其光芒刺目耀眼,難以讓人看清絲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