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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人生變化,兄弟共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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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輩趙觀樓,見過前輩。”

  華服老者迎上青色人影,對其拱手一禮,態度恭敬道。

  此時,華服老者不免心生疑惑,這位金丹前輩竟不是他熟知的主家任何一位長老,容貌極為陌生。

  身上的衣袍,也未綴有趙家族紋。

  “你是?”青色人影止步,皺了皺眉,望向眼前的華服老者。

  “晚輩趙觀樓,為靈巖島東部的執事,負責管理島內事務……”

  華服老者立刻稟告。

  語落,華服老者再低聲詢問道:“不知前輩能否告知晚輩身份,若有貴干,晚輩可以代為效勞一二。”

  聽到這話,衛圖恍然,原來這華服老者是靈島上的執事,難怪在他趕到后,就攔住了他。

  此行,他來到靈巖島后,找人打聽了一下韋飛的住址后,便朝此地趕來了,并未尋找向導帶路。

  至于符大呂……

  因為此地是趙家族地,不怎么對外修開放,而衛圖也有心隱藏自己隱秘,所以并未讓符大呂跟來,只讓其在島外等待了。

  “在下姓衛,與趙家有舊。”

  衛圖隨手取出一面令牌,用法力遞給了面前的華服老者。

  這面令牌,是他離開圣崖趙家時,趙華敏贈予他的客卿令。

  “原來是衛真君。”

  看到主家的客卿令后,華服老者神態更加恭敬,他雙手捧起這枚令牌,躬身向衛圖重新遞了過去。

  圣崖趙家乃是蕭國排名前列的修仙家族,其族內的客卿令,一般只賜予地位尊貴,或前途驚人的金丹修士。

  衛圖能取得此令,其身份決計要比圣崖趙家的客卿長老尊貴的多。

  “衛某來此地,是為了見舊友韋飛而來,有勞趙執事引路。”

  收回令牌后,衛圖微微頷首,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靈巖島內,設有結界陣法。以他神識,雖可輕易闖入,但作為客人,自然是要知禮一些。

  “韋飛?”

  華服老者略有震驚。

  他在聽到衛圖前半句話的時候,還在羨慕誰有如此的好運道,竟認識了一位大有前途的金丹真君……

  但在聽到后半句的時候,他就有點難以置信了。

  韋飛,可是他們靈巖島內,出了名的筑基廢物。

  正常情況下,筑基修士到了三百歲的時候,再是資質低下,也能到達筑基中期了。

  但現今,韋飛還仍是筑基初期,距離筑基中期遙遙無期。

  在賺錢的仙藝上,也毫無資質,沒有一種到達二階水準。

  ——靈膳、仙釀等等,也歸屬于修仙百藝的范疇,其所學要比丹符器陣這四大仙藝簡單多了。

  “真是好運道。”

  華服老者羨煞不已。

  修士的地位,不僅靠自身,亦靠相應的人脈、背景。

  此時,衛圖這尊地位不凡的金丹真君愿意認韋飛為舊友,其地位自然水漲船高,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衛真君請隨晚輩來。”

  短暫驚訝過后,華服老者屈身一禮,開始為衛圖引路。

  在華服老者的帶領下,衛圖落步在了靈巖島韋宅的小院內,看到了正坐在地上哭鬧的年輕婦人,以及一臉尷尬之色的富態老者。

  “二哥?”

  衛圖看到韋飛遲暮的面容,他癡愣了片刻,半響后才緩過了神,輕輕喚了這一聲。

  來到靈巖島之前,他就對韋飛的狀態有所猜測了。但猜測是一回事,真正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相別時,韋飛瀟灑倜儻,有剛剛筑基后的輕松、隨意。

  再見時,韋飛卻歲至暮年,容顏老去,再無先前的年輕崢嶸,只剩下被生活折磨的疲態了。

  “讓三弟你見笑話了。”

  韋飛勉強一笑,向年輕婦人瞪了一眼,斥了句“起來,別丟面子”,便引衛圖入堂內就座了。

  “這位是?”

  衛圖詢問年輕婦人的身份。

  以他眼力,他自能看出年輕婦人應該是韋飛在前妻趙婷死后的續弦,只是他不清楚,其是妻室,還是妾室。

  若是妾室,就不必在意了。

  “是家內。”韋飛輕嘆一聲,承認了年輕婦人的妻室身份。

  以他地位,能續弦一位不錯的練氣女修,已是運氣不錯了。

  哪可能只給其妾室身份。

  “原來是嫂子。”

  衛圖點頭,態度真誠,沒有一點的輕慢之色。

  落在韋飛、衛圖、趙觀樓身后的年輕婦人,聽到這話后,頓時喜上眉梢,眸中多了一些得色。

  年輕婦人能看出,衛圖的身份不凡,不然也不會讓一向養尊處優的“趙執事”作陪,在一旁點頭哈腰。

  衛圖肯稱呼她一句“嫂子”,這于她而言,可謂是天大的驚喜了。

  少傾。

  四人進入客廳。

  “韋道友,你上座。”趙觀樓訕訕一笑,走到了一旁的次座。

  見到這一幕,韋飛驚愕的同時,內心亦多了一些喜悅和自豪感。

  感覺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畢竟在老族長趙廷海死后,他多年以來,處在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境況。

  別說外人,就連續弦的妻室,也因為他暗弱、無能嫌棄他。

  “二哥,伱和嫂子因何矛盾吵架?若需要愚弟幫忙,盡管直言。”

  衛圖主動開口,為韋飛撐腰。

  貧賤夫妻百事哀。

  韋飛兩口子吵架、鬧矛盾,他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其八九成和經濟不寬裕有很大的原因。

  倘若韋飛手頭寬裕,賺的錢多,這種矛盾會很少,甚至不出現。

  正因沒有,所以頻發。

  以致于被他今日恰好撞見。

  “看來衛真君對待韋飛的感情不一樣,今后,需得悉心關照韋飛了。”

  聽得此言,趙觀樓暗暗忖道。

  ——大修士再見故友和出手相幫,這是兩碼子事,不能混為一談。

  有不少大修士遇見了昔日的舊友,也只是唏噓感嘆一下往日時光,到真正掏錢的時候,就故作不知了。

  換言之,現今的韋飛需要的是衛圖的幫扶,而不是假惺惺懷念舊情的幾句話。

  “這……”

  韋飛囁嚅片刻,沒有開口。

  不過,一旁的年輕婦人代韋飛這個丈夫開口了,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衛圖幾眼,斷斷續續道:“衛兄弟,不,衛真君,是……是有關平兒的事,吵起來的,我讓他找族長說說情,去傀儡坊當管事,他不肯去……”

  “平兒?”

  衛圖心中一動,明白此子應該是韋飛和續弦所生的兒子了。

  此前,韋飛和趙婷只生了韋仙兒這一個女兒,并未再生其他子嗣。

  現在這個平兒,是趙婷來到靈巖島所生的幾率不大。其若真是趙婷兒子,年輕婦人斷不會這般賣力。

  “這個招呼,既然二哥不愿去求情,那愚弟只能僭越一二,去找棲月趙家的族長了。”

  衛圖笑了笑,說道。

  “多謝衛真君。”聽得此言,年輕婦人大喜過望,立刻感激了起來。

  看似衛圖和韋飛辦的是同一件事,但效果大大不同。

  韋飛去求情,族長可能不理,即便理了,其所得也只是所求目標。

  但衛圖去求情,族長若是僅給韋飛一個傀儡坊管事的職位,那就是羞辱衛圖這個金丹真君了。

  “至于平兒筑基之事,愚弟不才,添為丹師,手上雖無筑基丹,但幾粒凝基丹還是有的……”

  衛圖一拂袖袍,他身旁的幾案,立刻便多出了一只標有“凝基丹”的丹瓶。

  “這三粒凝基丹就送給平兒當見面禮了,二哥不必拒絕……”

  衛圖見韋飛面有推辭之色,他沉吟一聲,補充道。

  這句話,讓韋飛徹底沒有推辭的借口,他眸底多了一些淚光,以及一些感激之色。

  凝基丹并非衛圖有意給多。

  而是因為在蕭國,三粒凝基丹的價值大抵等于一粒筑基丹了。

  給三粒凝基丹,意為讓韋飛自己去兌換一粒筑基丹,給自己的兒子。

  此時,他當著趙觀樓的面,說出此事,言外之意也很明顯了。

  ——是讓趙觀樓幫忖一二。

  “幾句話,就給韋家,增添了一個筑基修士,這位衛真君,出手當真不凡。”趙觀樓頗為羨艷。

  畢竟他的子嗣,現今亦還在練氣境掙扎,并無機緣晉升筑基境。

  “余下時間,衛某還需與二哥重敘舊情。有勞趙執事了。”

  衛圖看了趙觀樓一眼,示意其到時間,該離開韋家了。

  “晚輩就不打擾衛真君了。”

  趙觀樓后知后覺,躬身一禮,立刻飛遁離開了韋宅。

  待趙觀樓走后。

  年輕婦人找了個為二人下廚炒菜的借口,便很識眼色的離開了客廳,把空間讓給了衛圖和韋飛二人。

  二人開始分述自己這百年來,在身上發生的一件件舊事。

  “什么?那岳景成了四品將軍?子孫成了王侯?他當年就是一個小廝啊,在凡俗混的竟比咱們好。”

  “呵呵,岳家也有識人之相,知道三弟你日后會飛黃騰達,在小院里供奉你的畫像,嗝”

  “青龍幫也覆滅了……”

  二人推杯換盞,不到一會功夫,便是幾壺靈酒下肚,有幾分醉醺醺的模樣了。

  其中,二人最有談興的話題,便是衛圖百年后重回青木縣城后的變化了。

  那時二人在兩百八十年前,記憶的重疊處——二人均在廂軍衙門效命,一人為“押司”,一人為“都教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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