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麻雀聯盟的會長此刻卻不好多說什么,霓虹在歐美本就低聲下氣,再加上對方動的手腳只有南彥和宮永姐妹,所以面對不公也只能忍氣吞聲。
霓虹算作是西方國家,但在西方人眼中的霓虹,和天朝人眼中的霓虹完全不一樣。
天朝人七八十年代經歷過霓虹最強盛的時期,那個年代的天朝人或多或少都覺得霓虹是非常發達的國度,工業、GDP、金融、影視動漫娛樂文化都被全面暴打。
這就讓不少天朝人由此變成了精日,要么或多或少被霓虹的硬實力和軟文化所震懾,下意識地覺得霓虹就是發達和進步的象征。
但實際上,在眾多西方國家里,霓虹在西方的地位甚至都比不上被天朝人嘲諷為歐豬五國之一的西班牙。
基本上老正黃旗的西歐諸國以及這些權勢貴族,都對這個投靠西方的島國存有幾分鄙夷。
唯有絕對實力,才能讓歐洲人高看一眼。
南彥并不知道聯盟的會長在跟歐洲評委員的交鋒已經落入了下風。
但在踏入這間對局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被針對了,如果是別的黒道還好說,確實有可能是系統隨機匹配的。
可在近千人的比賽里恰好排到三位黒道的高手,而且實力都能算拔尖的,那基本不可能。
南彥一彈指的功夫便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門道,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依舊是一副老實安靜高中美少年的稚嫩形象,但心如明鏡一般走了上去。
“喲,小兄弟。”
就在這時,有些自來熟的宮地隍打了個招呼。
“好巧啊,南夢彥,我們這邊三位可都認得你,白道高中生里至少是前五的存在,有些人甚至說你就是白道第一。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得提醒你一下,這一桌的三位可都不簡單,你可要做點心理準備,別在第二輪就翻車了。
當然,這是四進一的對局,我們也不會讓著你,就讓我們公平交流牌技吧。”
之前的全國大賽,宮地隍就是托關系,進了白糸臺就讀。
白糸臺不只有女子高校,也有男子高中,但因為去年的麻將部表現不盡人意,于是今年不僅是進攻、防守和速攻之類的麻將部進行了一波大合并,連男女麻將部也統合到了一起。
宮地隍也就是在這種背景之下,參加了全國大賽。
然而最終還是沒能戰勝清澄高中。
另外兩人,也都在上下打量著南彥。
尤其是小愛在看到南彥的一瞬間,頓時感覺心臟砰砰直跳。
作為純粹的顏狗,她對小帥哥毫無免疫力。
現代社會網絡的主流輿論風潮都是在批評男性有關白幼瘦的審美,可實際上正常男性的審美大多都是黑絲長腿大兇美女,真正喜歡白幼瘦的其實是小眾。
反倒是女性才是白幼瘦審美的主流。
這種審美不僅是對自己,同樣也是對異性。
譬如說中日韓的飯圈少女追星的對象無一例外都是這種陰柔的小白臉,就連雞哥也是。
對小愛來說,宮地隍跟個東北大漢一樣,沒興趣;冰之K確實有點小白臉的味道,但是眼睛太小,長得不夠帥,而且性格也太孤僻了一些,總之差了點意思。
唯一讓她比較心動的北川傀,雖說顏值與南夢彥相當,但那種掌握了黒道大權之后的恐怖壓迫感,讓她連靠近對方都覺得窒息,就更不用去想了。
更何況。
女性對男性同樣有著純潔美好的幻想。
北川傀這種年紀輕輕就踏入黒道的男性,手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和罪惡。
這種人跟女孩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相差甚遠。
但南夢彥就不一樣了。
顏值出眾的同時,性格也是恬淡隨和且安靜,笑起來非常的純潔美好,瞬間讓任何阿姨小姐姐未亡人都產生了渴望步入戀愛的性幻想。
對于來自黒道自覺沾染了骯臟的小愛來說,這份純潔是她所向往且正在追求的。
因為戀銅癖父親的緣故,她年紀輕輕就步入黒道,從少女墮為了惡魔,但不代表她不渴望有一段甜美的愛情。
像南夢彥這種純真無邪的少年,簡直是完美的戀愛對象。
當即小愛同學就淪陷了。
而且十分徹底!
至于另一邊的小辻,他對白道人士的態度跟他哥一樣,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就算是高中生冠軍又如何?
不出仟,自己一樣能贏。
需要提防的只有宮地隍和愛。
可轉眼之間,他就看到了眼睛仿佛泛著愛心的小愛,正在深情地注視著南夢彥。
作為黒道少有的女性雀士,而且實力過人,對她有想法的黒道代打比比皆是。
畢竟如果能取個上層境界的老婆,放眼整個黒道絕對是倍兒有面子的事情。
小辻自然也有類似的想法。
自己哪哪都比不上大辻哥,但大辻沒有上層境的老婆,如果自己能有一個,那就算贏!
可小愛自然是看不上他的,只能想想。
然而看不上他的愛,卻轉而對自己看不上的高中生南夢彥投懷送抱,這簡直是對他的莫大嘲諷。
小辻放在桌子底下的拳頭緊握。
這一局一定要給南夢彥一點顏色瞧瞧。
此刻,宮地隍友好地朝南彥伸出手,南彥看似有點生澀地握了一下便松開。
這讓小愛越發迷戀了。
斯哈斯哈!
好純潔羞澀的南夢彥啊,這種沒有被社會污染的男孩子最棒了!
“切。”
小辻淬了一口,心里暗罵無趣的女人。
“哦對了,南夢彥,等下開打的時候你得小心一個人。”
結果這時候,宮地隍突然道:“這位小辻兄他精通仟術,可能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你的牌給換了,所以你得盯緊他一點,不過他的仟術很高明,一般人也發現不了就是了。”
“哦好的。”
南彥的眼神像個天朝的清純大學生一般,沒什么心機和表情地點了點頭。
隨著各家翻取風牌,牌局開始!
“你們全國大賽萬眾矚目的南夢彥選手,這次好像是同時碰到了三位黒道的人啊,其中一位跟大辻先生貌似有那么一點像,哈哈哈……”
看著南彥對陣三位黒道,威爾夫家族和羅曼諾夫伯爵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讓黒道和白道火拼,不管是哪一方贏對他們都是有利的。
更別說其中一人還是大辻的弟弟,就更好玩了。
大辻努了努嘴,只覺得歐洲老爺們有點腦癱。
這種小把戲,改變不了什么,是強者的話照樣能夠殺出重圍,除了惡心他們一無是處。
大辻這種人算是唯實力論,自己弟弟輸了也只能怪他學藝不精,沒什么好評價的。
場上能稱得上是上層的只有一個小愛,雖然只是一個上層初期,但只要她腦子不犯蠢,怎么著都能晉級下一輪。
至于什么高中生第一人,黒道媲美K的新秀,都是笑話。
“地和!”
突然間,地和鎧甲大發神威。
作為莊家的南彥才出一張牌,宮地隍就推到了手牌,宣布地和!
一二三七八九萬,四五六筒,四四七七索,自摸四索。
確確實實是一副役滿的地和大牌。
這牌一出,南彥都無語了。
莊家是他,而南家就是宮地隍,也就是說他連副露的機會都沒有這家伙就和牌了,而且還被炸莊。
小愛和小辻兩個人,也都翻了翻白眼。
有個動不動就地和的家伙在,真的很搞人心態。
“哈哈哈,狀態很好,就是這樣!”
宮地隍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他之前去共生公司想要找傀痛痛快快地打幾場,結果對方不在,于是只能跟赤水潮和豆生田楓那些人對了幾局。
跟他們談話中,才知道白道也有跟他一樣年輕且實力高強的選手,尤其是讓赤水潮咬牙切齒的那個名字,正是南夢彥!
所以宮地隍面對南夢彥,自然不能輕易留手。
該地和時就地和!
“世青賽首個役滿地和出現了,南夢彥在轉瞬間只剩下了9000的點數,陷入了大劣勢啊!”
“如果是四進二的對局,這種劣勢還不算什么,但這可是四進一的局,哪怕這一局是以三位或者二位終局,要晉級都有點困難了。”
四進一的對局,被役滿炸莊,可以說是超級大劣勢。
但南彥只是一開始被地和炸莊有些無語,很快就平復了心境。
他點數大劣勢,有些人肯定會開始搞事情了。
第一個開始行動的正是小辻。
他將手牌里和場上的刻子,悄悄堆成一堆推進洗牌機里。
黒道麻將博大精深,又不是一定要出仟才能贏,有些小手段一樣能夠發揮神效。
一臺麻將機洗兩副牌,等到下一場到來的時候,正好就是他的莊位了。
不過這個回合,得用點絕活了。
要知道不同的麻將牌有不同的重量,比如說一筒大概是28.2克,而白板則是28.3克。
這0.1克人類的手通常是感應不出來的。
但小辻不一樣,他能感覺到其中重量的差距。
單論這方面的能力,他比大辻還要強一些。
而南夢彥是自己的對家,所以只要抓牌的時候,故意去抓一下南彥要摸的牌,這樣就能知道對方下一巡摸的是什么。
不過這種方法也有一個小瑕疵。
一是有的麻將牌重量完全一致,是感受不出牌重量的差距;二是如果他們摸的牌位于下層,他就不能順便去抓南夢彥的牌,因為非常容易炸山。
一旦炸山第一次是黃牌警告,第二次就開始罰點數了。
這一局不需要做什么大牌,只需要走表就行,下一局輪到他上莊,并且還是自己動了手腳的一副牌,幾乎穩贏。
光兩次和牌,就能最大限度壓縮南夢彥可憐的9000點數。
第一個半莊如果落四,第二半莊想要救回來難度很大。
所以這第一個半莊就算自己不拿一位,也要讓南夢彥吃一次四位!
順序很不錯。
莊家通常摸上層牌,所以他摸的是下層的牌,因此對家的南夢彥同樣要摸下層牌。
為此小辻不惜碰掉了一組西風,改變了摸牌的序位。
此后小辻不動聲色地去掂拿南夢彥的牌,從而掌握了不少南彥手牌的情況。
不過這種手法,卻引來了小愛的鄙夷。
你一次去掂別人的牌可以說是意外,連續掂這么多次,這沒有鬼都是假的。
但小辻渾不在意,對黒道而言,能贏就行。
況且他又沒有把牌翻開,不算犯規!
“碰!”
可小辻沒想到,這時候宮地隍碰掉了南彥切的一枚寶牌發財,直接滿貫確定了。
宮地隍滿貫確定事小,可這個鳴牌讓小辻很難受。
因為他跟南彥摸的牌來到了下層,自己沒辦法確定南彥接下來摸的牌是什么。
恰恰在這個瞬間。
“立直。”
南彥很快切出一枚六筒宣布立直。
這么快!
小辻瞳孔震了一下,旋即將腦海里有關南夢彥摸的牌進行了整合。
有兩張五索,毫無疑問是雀頭了,牌河里全是幺九牌,還打了一對的九索,那么大概率是斷幺平和。
最后是手切一張初始的六筒立直。
小辻知道南彥手里還有一張六筒以及一張八筒。
這么看來這張六筒應該是從六六七八筒里面摘出來的,并且是在摸上了一枚三筒后做出的操作。
那他基本上就是聽牌即立。
而且聽的還是三筒周邊的牌。
顯然是一四筒或者二五筒。
二五筒可能性更大。
小辻冷笑一聲。
他的手牌一二二伍七八萬,白白白中中;副露西西西 按理是應該拆紅中開兜。
然而他卻不管不顧,直接一張紅五萬沖了出去,完全不怕放銃。
宮地隍都驚了。
這家伙這么勇的么?
另一邊,小愛翻了個白眼。
靠摸南彥的牌來確定對方的手牌,你這種手段真是遜哦。
她隨后風情萬種地看向南彥,一枚二筒直接在南彥立直后的第一巡就切了出來,還給了后者一個嫵媚的眨眼wink。
本就是性感的狐貍眼,還使出拋媚眼的動作,簡直是楚南殺手!
就算是早就開過葷的小辻還有宮地隍也都猛地打了個激靈,差點就出來了。
不得不說,這女人確實是個小浪蹄子。
倒也正常,畢竟是混黒道的女人,就跟古代的青樓女子,不可能有學生妹這么清純。
但性感歸性感,這張二筒對小辻來說可不是好事。
小愛這個騷月光,居然打算給南夢彥送胡增加一波好感,如果有了愛的供養,要在這局將南彥打落四位可就難了。
可最終,南彥只是默默看了對方的二筒一眼,表情略微失望。
他并未選擇推倒手牌。
這個表情也被小愛捕抓到了。
怎么回事?
是牌沒有讀對?
不可能啊,她的讀心術讀牌術都相當強悍,這種小男生的想法和手牌她隨隨便便就能讀個通透。
剛剛南夢彥也確切地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這就說明不是她投喂得不夠準,而是對方見逃了。
為什么?
一發榮和,立斷平帶寶牌的大牌,至少是滿貫起步啊。
難不成對方剛好少一番到跳滿,然后賭一手一發自摸。
這樣也確實說得過去。
然而小辻卻有些不詳的預感。
按照他對南彥手牌的了解情況,對方手里有一張紅五索,而且只有筒子和索子,就沒有三四五的三色,也就意味著沒有高低目的說法。
二筒一樣有斷幺。
那么對方拒聽這張二筒,可能追求的是一副更大的牌。
馬薩卡!
“御無禮,一發自摸。”
正當小辻想到什么的時候,南彥手牌倒下。
二三四五伍六七八索,三四六七八筒,寶牌發財。
手牌跟他一開始猜的牌沒有區別。
立斷平外加一張赤寶牌。
可南彥摸上來的牌,正好是一張紅五筒!
而里寶指示牌,還是一枚四筒!
這樣一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立直一發自摸,斷幺平和,赤dora2,里dora1,40008000點。”
南彥仿佛是無情的報點機器,把這副牌的番數直接報了出來。
嘶——
小愛倒吸冷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難怪這小子那么嫌棄自己的二筒,原來是因為這個!
她原以為南彥的這副牌是為了追求門清自摸和的那一番,于是才見逃了她的二筒。
如此,立直一發斷幺平和dora1的滿貫,加上門清自摸和一番,正好構成了閑家跳滿,確實說得過去。
可沒想到,對方的野心不僅限于此。
門清自摸和,還要一發摸中赤寶牌五筒,并且中里寶牌五筒,直接從滿貫變倍滿!
從只有八千的打點,變成了一萬六千點的大胡!
這小子剛剛那種人畜無害的表象,讓她誤以為對方是普通的高中生,可她忽略了對方可是全國高中生前五的存在!
好家伙,自己居然因為花癡,被算計了。
雖說他確實是個單純的小男生,但好歹也是麻將領域的天才,把人家看成是懵懂少年就太過狂妄了一些。
得認真起來了。
東三局,莊家小辻,寶牌四筒。
一個役滿地和加上一個爆炸倍滿,雖說都沒炸到他的莊,可是上莊后的小辻只剩下13000點。
反而是南夢彥和了16000點后,回到了配給原點的位置。
好在他給第一副麻將牌做了點手腳,這副牌他完全可以胡大一點。
并且幸運的是,寶牌還正好是四筒,他推進去的一組刻子里,恰恰有著四筒。
按下骰子的那一刻,小辻心中就有了一些想法。
“這一次我們有幸邀請到了圭同學,圭同學是第二輪最快速度完成比賽的選手,本輪的南夢彥這一桌是焦點戰,現在牌局進行到了中巡,對現在的局勢您怎么看。”
解說員佐藤裕子這一輪邀請上來的選手,是圭。
當然,本名可能很多人有點陌生,圭其實就是冰之K!
而這次世青賽是必須用本名的。
冰之K迅速看了一眼南彥那一桌的牌場和各家舍牌,僅僅是思考了幾秒鐘,就給出了相當正確的答案。
“打四萬。”
這個切牌,就算是井川都會為之驚嘆的一手。
南彥此刻的手牌三四八八萬,四伍七七八八筒,三四五五索,寶牌四筒。
這是有著三色機會的一副牌,正常來說可以切七筒或者八筒,也能夠切五索。
然而麻將就是這么神奇的游戲,不同的場況最正確的一手不僅限于手牌的牌效,還要顧及場況。
“為什么是切四萬呢?”佐藤裕子習慣性問。
“很簡單,從上家和下家的舍牌來看,兩家都有染手萬子的傾向,指望從牌山摸到五萬構成三色同順非常不現實。
同理,六九筒舍棄得過多,牌山的存量也不夠,理想情況下這副牌應該是平和筒子的三面聽,然而現實中的情況不允許,因為對家先切了六筒再摸切五索,這應該已經接近聽牌了。
所以為了求穩的話,這副牌應該切四萬,后續有機會聽牌小七對或者一杯口。”
K有板有眼地分析起來。
除了K,旁邊的優秀畢業生西島千春和職業雀士鈴木淵都點頭認可K的觀點。
沒錯,在對方聽牌痕跡很重的局面下,切四萬確實是正解。
然而一旁的大辻卻鄙夷地瞅了這幾人一眼。
這副牌只有唯一的正解,那就是切寶牌四筒!
是的,只有切這張牌,這副牌才有和牌的可能。
切,還冰之K。
也就這點水平。
“等一下,這副牌應該切四筒!”
可突然間,鏡頭轉向了小辻的手牌。
K看清楚小辻手牌的瞬間,立刻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說法。
這副牌只有切四筒,才是唯一正解!
他忽視了小辻很早就切了一枚五筒,那么對方聽牌的部分,應該就是寶牌四筒附近,所以必須盡早切了四筒,這副牌才有和牌的機會!
而且切四筒的窗口很小,必須在接下來的一兩巡之內,否則一切都晚了!
大辻聽到K給出了正確答案,卻沒什么想法。
確實是正確答案不錯,但K是站在了上帝視角,所以看到了小辻的手牌后,才能夠得出這個結果。
站在上帝視角,菜逼也能變高手,沒什么稀奇的。
重點在于牌局之中的南夢彥,他只有一巡切四筒的窗口期,如果不能果斷切這張牌,那么他就沒戲了。
如果能置身局中還能瞬間做出最正確的抉擇,那這家伙至少是個上層高手,而且不會比黑澤義明弱!
“砰!”
可還沒等大辻無聊地想要打個盹。
突然之間,場上的觀眾開始爆發了議論之聲,并且不少的解說、評論員都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什么……居然切了這張牌!”
大辻猛地抬起頭來。
只見一枚寶牌四筒,被南彥輕輕捏起,然后拍在了牌河當中。
全程震驚!
就連大辻,也是目瞪口呆。
不會吧.
他居然,真的在一巡內,切出了這唯一的正解!
這小子什么情況!?
“雅珂丹迪,這一手有什么厲害的地方么?”
羅曼諾夫伯爵聽到不少人驚嘆于南夢彥的這一手,有些不解地問身邊一位紅發的混血美人兒。
這位美人,全名為愛·雅珂丹迪,是伯爵這邊的麻雀顧問。
聽起來似乎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人士。
但其實她就是照、咲和魚三人的母親!
而宮永魚也是以魚·雅珂丹迪的名字,參加這場世青大賽,代表著歐美一方。
“這一手強在,是對時機的把握吧。”
愛·雅珂丹迪微微點頭,“這副牌很明顯,如果鐵了心要斷幺三色的話,是非常有機會的,副露斷幺三色寶牌兩張,已經達成了滿貫的條件。
但這枚四筒是一張危險牌,如果不及時出手的話,后續大概率成為銃牌了。
真正的高手與俗手的差距就在于此,你必須保證盡可能鳴到關鍵牌的巡目,讓自己最大限度能吃到三筒和六筒,同時你在對手差不多聽牌的時候,果斷出手。
這里面的窗口期非常短,因為你摸不準上家會不會切出三六筒,同時也不確定對方什么時候聽牌。
因此時機是至關重要的。
如果能盡早吃到關鍵牌,自然皆大歡喜,可如果等不到,又必須果斷出手。
這位小哥厲害的地方就在這里,他現在還有這一巡出手四筒的機會,下一巡對家要聽牌了。”
話音剛落。
小辻摸進來了一枚二索,聽牌了!
一二二二索,三三四四伍五萬,二二二三筒 晚了一步!
就差這么一步!
小辻有些郁悶,不過已經聽牌,而且四筒被他做了手段,在牌山里堆成了一排,怎么都能摸到一張的。
隨后也是不解釋,直接宣布立直。
可小辻沒想到,在他宣布立直之后。
“碰!”
“碰!”
“吃!”
南彥突然像是變成了副露狂魔,碰了七筒、八筒,吃了二萬,然后還點和到了小辻切出來的一枚紅五索。
斷幺,赤寶牌一張。
小牌。
不過立直的1000點也被南彥收下。
小辻人直接就麻了。
他沒搞懂發生了什么,就來到了東四局。
“上層高手,該死,而且比愛那個家伙更強,沒有贏的可能了。”
大辻看到了南彥的種種表現,瞬間明白了這個高中生不是什么正常人類。
這是個怪物。
自己弟弟小辻,除了仟術以外牌技只能算一般,不可能戰勝這種選手。
能在這么短的間隔內切出四筒,這個高中生就算是在黒道也絕對是上層高手了。
嗎的,白道年輕一代居然也有這么變態的小鬼。
一想到黒道還有個更惡心的北川傀,大辻真的煩死了。
“請問大辻先生,南夢彥切寶牌的一手,最后完成了斷幺的直擊,似乎是在您的意料之中,對此您是怎么看的。”佐藤裕子請教道。
“無聊,實力差距這么懸殊的比賽,直接判其他人負就行了,比什么比。”
本就煩躁的大辻被問了這么一句,當即吼了一嗓子,給佐藤裕子嚇了個大跳。
自己好像沒有招惹這位先生吧?
東四局,愛坐莊。
小辻先制立直。
然后愛看了一眼宮地,利用讀心術的能力,連續給對方喂了兩口,促使宮地的萬子混一色大牌成型。
可很快宮地就摸了一枚筒子放銃給了愛,宮地隍跟上層高手比起來還是太稚嫩了。
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陽光開朗大男孩,根本沒辦法抗衡愛的手段。
愛不僅破了小辻的立直,還狙擊到了宮地,可謂一舉兩得。
不過讓她古怪的是,之前明明能聽到南彥的心聲,可是接下來的這兩局,卻什么都聽不到了,仿佛是在一片雪原之上,除了寂寞的風雪之聲,什么心聲都沒有,甚至好像連心跳聲都消失了一般。
一本場,寶牌二萬。
愛知道自己必須要在這一局和牌,否則跟南彥點數的差距太大,很難一位。
可這一次,小辻又是速度極快地聽了牌,并且宣布了立直。
非常丑陋的坎三索立直,但小辻確信自己能自摸。
愛表情一冷。
毫無疑問,這個小辻又在洗牌的時候動了手腳。
這種手段會讓同一種類型的牌全疊放在一團。
譬如說對方聽三索或者五索,下面連續三張或者四張都是這幾張,每個人都能摸到銃牌。
即便鳴牌,因為疊放在一塊的緣故,普通的鳴牌跳過的摸牌范圍跨度不夠,一樣可以自摸。
至于神速小身替這種頂級仟術神技,恐怕只有他大哥大辻才能玩得明白,小辻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所以不會是神速小身替。
既然如此,他接下來的一發必定能自摸。
那愛也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跳兩個大的摸牌輪次就足夠了。
這樣小辻能自摸的牌就會落到南彥和宮地隍的手里。
打定主意后,宮地隍每出一張牌,愛就碰一次。
連續兩次,都是跳過了小辻的摸牌回合。
他能自摸的三索,全部落在了南彥和宮地隍的手上。
‘可惡,這個賤女人!’
小辻內心狂罵不止。
自己已經沒有牌能夠自摸了。
“話說……”
就在這時,南彥突然舉起了手,仿佛在征求大家的意見一般,模樣乖巧得一匹。
“我能夠立直嗎?”
小辻眼皮狠狠地跳了跳,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自己的牌都到了他手里,還征求別人的同意,完全就是在嘲諷。
“立直還需要別人同意嗎?想立就立!你就是明牌立直也沒有人會管你。”
小辻撇了撇嘴,滿臉寫滿了不爽。
換誰來都會覺得不爽。
畢竟一個比你長得帥,還比你長得好,人家還被你暗慕的美人所垂涎,還在麻將領域把自己暴打了一頓,更過分的是這家伙還一副我是乖寶寶,我什么壞事都不擅長的蓮花婊模樣,真是看了讓人怒氣值爆表!
但凡是在打黒道麻將,小辻直接動人了,怎么可能還這么淡定地擱這打牌。
“感謝你的同意。”
南彥微微一笑。
旋即,一張紅五索橫著擺出。
然后手牌直接展示在了眾人的面前。
南彥拿起一根立直棒,放在了立直槽上。
“那我就開立直了。”
南彥出人意料的操作,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還真是,明牌立直!
一二三三三四六九九九索,中中中 更讓場上各家面容古怪的是,南彥實際上已經完成了自摸,可是他卻選擇切伍索進行了開立直。
而這副牌明明有更好的立直方式,切九索能聽得更多,卻偏偏選擇了切紅五索!
種種不合理的局面,都讓長內外的所有人陷入了大腦宕機的狀態。
“這小鬼,真能裝逼啊。”
解說臺上,看著南彥進行開立直,大辻的臉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如果對方真是上層高手,毫無疑問五索能夠重新摸回來。
自摸是沒問題,可這副牌寶牌在一萬的位置都在宮地隍的手里,也就只能靠翻里寶牌加番了。
中個里三最多立直紅中混一色里dora3,不太可能一發,因為這一手下家的宮地必然要鳴牌。
所以只有七番跳滿。
為什么只有七番。
本次世青賽是允許開立直的操作,但跟古役開立直能多一番不同,世青賽確實允許你的這種裝逼行為,但并不鼓勵。
因此開立直不僅等同于振聽,無法榮和,并且手牌的所有食下役都會以已經副露的形式計算。
混一色是要減一番的。
所以大辻也不知道這小子在搞什么。
“明牌立直!這也行嗎?”
“世青大賽一直都可以開立直,這算是世界大賽的傳統了,包括黑白兩道對抗的龍凰戰也一樣,龍凰戰開立直多一番,也是振聽只能自摸,不過不會減番,所以很多高手都會為了多加這一番而進行開立直。
但世青賽的年輕人居多,許多人為了裝逼也喜歡無腦開立直,后面為了限制有人耍帥動不動就明牌,先是砍了開立直的加番,后面增加了視為振聽的規則,最后還是擋不住某些人裝逼的熱情,于是又補充了食下役全部減一番的效果。
砍了多次,這才遏制住喜歡裝逼的大賽選手,結果南夢彥居然還玩這一套。”
“都削弱了這么多,開立直除了裝逼一點用都沒有。”
“切,就喜歡玩帥的,小心等下翻車。”
不少人議論紛紛起來,都在討論南彥這一手驚世駭俗的開立直。
但小愛卻眉頭緊鎖,對方下一巡可能要自摸,那么她必須鳴牌讓南彥自摸不了才行。
小辻宣布了立直,那他摸牌沒辦法控制只能打出來,而自己的手牌要鳴他的牌非常容易,就能避免南彥的自摸。
“吃!”
可南彥切出的伍索,卻被下家的宮地隍直接收入囊中。
一一一二四伍六萬,四五六筒,副露四伍六索 吃掉南彥的伍索后聽牌二三萬,寶牌還是一萬,威力極大。
但他切出的發財,小愛沒辦法鳴。
讓小愛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小辻也是摸切一張發財,她同樣沒有鳴牌的機會。
下一巡她進了一枚六筒。
這張牌如果是小辻打出來,她一定能鳴牌,可是自己摸到,就沒有鳴牌的機會了。
但小愛奇怪的是。
南彥切伍索立直,一發還被破了,開立直還有食下損,哪怕重新摸回五索那也補充不了損失的番數,只能依靠里寶牌了。
可就算中了三張紅中,也僅僅只是跳滿,跟此前門清自摸紅中混一色赤dora1不一樣是跳滿,這有哪門子的區別?
小愛費勁腦子也想不出來。
旋即,那張她以為要自摸的五索,落到了南彥的手里。
可那偏偏不是她以為的五索,而是一張鮮紅的麻將牌。
紅中!
“杠!”
南彥嘴角微微一笑,現在來到了他最為熟悉的環節。
開杠,翻杠寶牌。
一枚發財出現。
然后,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之下,嶺上牌拿起并重重拍下,宣布了自摸和牌!
牌山不是五索,但嶺上牌是!
一發雖然沒有了,卻多了一番的嶺上開花!
更讓在場的眾人眼神震顫的,自然是翻開里寶指示牌的環節。
一張二索,以及最后的發財!
“立直,嶺上,中,混一色,dora4,里dora7,十六番累計役滿,800016000點。”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嘴巴張開,完全沒有辦法自主合攏。
明牌立直的情況下,番數已經被人算得徹底,竟然最后還來這一手嶺上開花,將一副只有跳滿的牌以寶牌偉力揠苗助長到了累計役滿。
這他么也可以!
“開立直的累計役滿,第一次見到!”
眾職業解說員和評委員全都咋舌不已。
開立直胡役滿,其實并不少見。
譬如說振聽國士無雙十三面,直接開立直,反正榮和不到對手,還基本能保證自摸。
明牌立直裝逼沒什么大毛病。
所以役滿反而能見到。
可自從削弱了開立直之后,三色混清一色純全這種常見的累計役滿役種都會減番數,加上你開立直還容易被破一發,累計役滿反而難得一見。
可這一次,他們見到了!
“這開立直,還得再削!”
看到南彥完成了開立直還累計役滿的驚人操作,歐洲的評委成員頓時滿頭黑線。
明年的世青大賽,選擇開立直裝逼的,不能再翻一張里寶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