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二本場,南彥副露掉獅子原打出來的一枚南風。
場風在手,有了役,吃碰副露都變得更加隨意。
由于瘟神的施虐,大星淡也不能穩定W立直,而是二向聽的起手。
身為魔物,大星淡自然能感覺到南彥的氣場有了細微的變化。
只覺得這個家伙,之前摸到六向聽的時候,還只是自信滿滿的模樣,能感覺到他對六向聽的起手如何處理很是熟稔。
而現在依舊嘴角含笑,只不過目光中多了幾分柔和。
大星淡不知道如何來形容這種目光。
就好像是,在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但是對于她來說,這種感覺就很不舒服,好像是對方完全掌握了比賽的走向。
不行,她要打破這些。
雖說讓南夢彥和出一番30符的小牌,胡到十本場也一樣不疼不癢,可是這對全場燒雞的她來說,卻是赤果果的打臉了。
于是能力終于發動,一記陰流斬落到了南彥的身上。
之前她給這個能力取名,叫做「二向聽陰流斬」。
是因為它發動的時間節點通常是在二向聽的這個關鍵時候,處理二向聽的牌一般是高手才會去了解的難題,也是很多和切題經常會出現的向聽數。
但其實。
這個陰流斬能夠在任何時間點發動。
一記斬擊朝南彥落下。
很快,南彥就摸上來了一枚二筒。
這枚二筒沒有任何的靠張,而且只要打出去,就會被大星淡碰掉,那樣一來她的向聽數會前進,反而是南彥的向聽數舉步維艱,還順便撼動了牌山的順序,可謂是一舉三得。
六向聽外加陰流斬,可以讓南夢彥的聽牌速度大幅度變緩。
然而,南彥卻選擇扣住了這枚二筒,居然是選擇逆牌效拆了手牌中六七八索面子里的六索。
陰流斬的二筒,被南彥保留了下來。
‘扣住了斬擊的牌,為什么?’
大星淡不太能理解。
要知道以往的選手,被她斬擊之后,大概率會把那張牌打出來,因為陰流斬只會給對方沒有向聽數前進的進張,對手牌沒有絲毫作用的牌。
然而南彥卻將其扣住。
很快,看到南彥打出六索之后,手牌中有六六六九索的小紅帽,則是將九索切了出去。
能感覺到南彥拆打六索有些刻意了,但是她這副牌還真就是打九索為最優牌效。
“吃。”
南彥也是理所當然地收下。
而很快,一張南風就流到了大星淡的手里。
絕張的南風!
但是南風已經被南彥給碰掉,所以她摸到這張南風,就是純粹的廢牌。
大星淡只能一臉嫌棄地丟出。
這讓她越來越搞不懂了。
南彥這副牌大概率只有場風的一番,摸到南風可以開杠,然后有機會翻到杠寶牌逆天改命,結果他選擇把南風丟給她,讓她手牌前進的速度減慢。
為了一番牌在這里勾心斗角,這實在不符合她的風格。
就像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公主,現在要和農民一塊吃面包碎屑,讓和慣了大牌的大星淡很是不舒服。
然而南彥還真就是一番。
二三七七筒,六七八萬;副露南南南,七八九索;外加自摸的四筒。
“每家700點。”
大星淡的目光,落在了南彥的二筒之上。
這上面的氣息,沒記錯的話就是她用陰流斬斬中的牌。
南彥此前的手牌中,根本沒有和這張二筒靠得住的牌,然而他通過副露,從牌山里找了一枚三筒,跟這枚二筒湊成了搭子,最后自摸四筒結束了二本場。
這也行?
大星淡人都麻了。
自己的陰流斬,居然這么容易就被破解掉。
她可是花了好幾天時間修煉出來,專門對付K的殺招啊,怎么在南夢彥面前這么弱不禁風。
不可能,她的絕招絕對沒有這么容易破解。
再來!
三本場。
大星淡的陰流斬在南彥開啟副露風暴的時候發動。
她很清楚南彥一旦開啟了副露風暴,他的副露就會持續,不會有任何的停滯。
見到南彥連續副露了兩次,六七八筒和四五六萬相繼出列,看起來像是走斷幺九的路子。
大星淡陰流斬直接斬出。
這一次南彥入手的是一枚西風。
而正好大星淡手里不僅有W南風,西風碰掉之后就能聽牌,基本上陰流斬斬中之后摸到的牌,對自己是沒有作用的,但對別家而言宛如珍饈。
西風在南彥手里可謂是土飯塵羹,不舍棄毫無天理。
畢竟南彥是走斷幺的路線,西風不打,斷幺可就沒有了。
然而南彥繼續扣住。
反手副露了七八九萬。
這個副露出手,讓南夢彥這副牌失去了斷幺,卻多了另一種可能性。
一氣通貫。
而很快,南彥就完成了自摸。
一三萬,西西;副露四五六七八九萬,六七八筒;自摸二萬。
“每家800點。”
隨后。
第四根本場棒于手邊扣下。
大星淡看著南彥手上成對的西風,臉色都要氣紫了。
自己的陰流斬就算斬中了南彥也沒有用,他摸到自己沒有用的牌會迅速調整做牌,靠著副露從牌山上找到第二枚西風成雀頭,根本不打出來讓她進向聽數。
她還真不信了。
你六向聽,我二向聽甚至零向聽居然贏不了。
四本場,大星淡看到南彥已經有了一次副露,旋即一記陰流斬繼續斬下。
旋即南彥就入手一枚發財。
另一邊,大星淡手里有發財和紅中兩組役牌,就等著南彥的牌入手。
結果南彥接著扣住,再次副露。
兩組不同花色的五六七出現在了副露區域,這副牌就有了三色同順的手役,而且因為是五六七的牌,就不可能出現一氣通貫。
加上她的發財被扣在南彥的手里,那么他必須要走三色同順了,手牌非常好猜中。
剩下的牌大概是五六七萬,發和剩下的三張牌,所以要么是發財的單吊,要么是發財和另一組牌的雙碰,如果是聽三色的順子部分,那就只能片面聽五萬或者七萬。
當然也有可能是坎六萬。
總之不太可能點和四萬和八萬。
這樣想著,大星淡卻突然看到南彥將一枚紅五萬切出。
小紅帽一看,直接來者不拒,碰掉副露。
只要看她的手牌就會知道。
四五六萬,四五六筒,四五六八索;副露五伍五萬 單吊八索的三色,而且五萬已經絕了。
小紅帽知道,南彥這副牌必不可能是五六七的三色同順,那是放在外面做掩護的幌子,真正的手牌應該是發財雀頭、四萬對子和役牌刻子。
為什么她能確定是四萬,而不是其他。
南彥的前兩手副露,就是欺騙別家自己在做五六七的三色,所以在別家看來,如果南夢彥手里是五六萬的搭子,那就點和不了四萬,只能片面地聽七萬,這樣別家就會自認為四萬安全,所以就切出來。
很快,大星淡就上當。
一枚四萬出手。
“榮。”
這一次,南彥推倒了手牌。
四四萬,發發東東東 “2700點。”
這副牌,依舊是一番30符。
暗刻8符,發財雀頭2符,加上底符也僅僅達到了30符,如果是自摸的話多加2符就能夠向上取整來到40符。
看到這副牌的那一刻,大星淡頓時七竅生煙。
她萬萬沒想到南彥的前兩手副露原來都是幌子,就是為了點和她手里的四萬而做的準備。
大星淡越發不能理解。
這樣玩弄權謀、爾虞我詐,就為了一番30符的牌。
到底在圖什么!?
“好,很好,就是這樣!”
看到南彥開始了一番30符的小牌連莊之路,場外最擅長這一手的椋千尋自然是喝著奶茶,瘋狂為南彥加油鼓掌。
“就這樣連莊下去,把場上的這些無知的小妹妹婊的親媽都不認識。”
場上有個將自己的能力發揚光大的少年,椋千尋沒有理由不支持。
就像是男化版本的自己,在打全國大賽啊。
她人不在場上,可是她技術在場上出現,那就是她的替身使者!
聽到這話,一旁的行長柚葉微微抿嘴。
這個少年,不僅獲得了森脅的傳承,甚至還效仿椋醬的連莊打出了類似的效果。
也難怪他能夠迅速得到椋千尋的青睞。
“話說,要效仿你的能力,一定要往一番30符的牌型靠攏嗎?”
見到南彥也開始了類似椋千尋的小牌連莊,森脅曖奈不由沉吟起來,“難道不這么做,就完成不了你那種連莊?”
她記得椋千尋的連莊之能,只要一直和一番30符的牌型,要被打斷是非常困難的。
這種困難程度,比宮永照的登天梯還要難得多。
森脅認為如果是自己面對宮永的話,她還是相當有把握打斷那種登天梯的,事實上在全國大賽,宮永照也是不止一次被人打斷過。
但是椋千尋的連莊,哪怕是她也未必能穩定斷掉,需要有一定的運氣加持,才有機會。
只是直到現在,森脅也不明白這一點。
要連莊的話,難道一定要做一番30符的牌型。
這個牌型是有什么秘密不成?
“嘻嘻.”
椋千尋不由露出神秘的微笑,“一番30符,是我連莊的條件,但它并非是南夢彥無限的連莊條件。
所以南夢彥即便不是一番30符,他一樣能夠保證連莊。
實際上,這也是一個幌子。
他的連莊條件,不是明擺著的么?”
這一瞬間,森脅曖奈似乎明白了什么,表情頓時精彩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椋千尋的連莊除了特有的能力之外,還因為椋的小牌容易讓對手的思路變得簡單化。
什么意思呢?
因為一番30符的小牌,基本上不會讓人感受到威脅。
即便是放銃一番30符的小牌,損失的點數也不大,而南夢彥和椋千尋這種連莊,卻需要花費巨大的精力去凹,這種精力損失是不對等的。
所以炮給對方一兩千點的小牌,也無傷大雅,甚至覺得這點損失對南彥的對手來說,當做可憐你的恩賜。
但你越是這樣想,就越容易被這種牌所PUA,覺得這種牌沒什么作用。
可等到真正醒悟過來的時候,本場數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高度。
而椋千尋的連莊是需要做出一番30符的牌型。
那么南夢彥的連莊條件,其實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他之所以要這么做,強行去凹這個一番30符的牌,偽裝成和椋千尋的能力類似的效果,實際上就是為了掩蓋這個正確答案。
如果不是椋千尋的提醒,連站在上帝視角上的她,也差點被南彥的這幾步操作給PUA了。
以為他的連莊,必須要凹出一番30符。
實際上并非如此。
森脅曖奈目光躍動著驚喜之色,微笑開口:“那么這樣說的話,要破解南彥的這個連莊,條件應該和你差不多,對吧?”
“沒錯,一樣的條件。”
椋千尋點點頭。
最了解連莊的她,自然是最清楚破解的辦法。
對于她來說,要么是自己和牌出現了非一番30符的牌,要么是對手通過某些手段,和出了天馬行空的牌。
只有這兩種操作,才能夠突破她的連莊。
當年不管是行長柚葉,還是白筑慕,都沒能做到這一點。
“那么這樣的話,”森脅微微一笑,“接下來她們有得受的了。”
連她破解這種連莊,都還要費盡心思。
那么這些少女們就更加困難了。
尤其是南彥還通過這一步步的操作,把她們的思路帶到了溝里。
等到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彥的連莊已經到了不可阻擋,本場數也跨越到兩位數的時候。
如果反應再慢一點,只怕會突破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本場數。
到了那個時候,什么都已經晚了。
另一邊,演播室的三尋木詠看到南彥這種連莊,也是不免驚訝:“這種連莊的技巧,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你說的是宮永照么?”
戒能良子畢竟只有二十歲,她并不知道三尋木說的是誰,第一時間只想到了宮永照。
在她看來這種持續的連莊,跟宮永照的登天梯有些類似。
區別在于南彥只胡一番30符的最小牌型,而宮永照則是從小牌慢慢跳番和符數,直到役滿。
南彥的這個連莊,重點恐怕也是役滿,前提是能夠一直和下去。
“并不是。”
老會長搖了搖頭,“三尋木九段說的應該是曾經在島根縣的一位天才少女,她在小學時期,就已經能夠輕松戰勝職業選手了,而她的能力就是和南彥小子類似的恐怖連莊。”
“這樣厲害的選手,為什么從來沒聽說過。”戒能良子疑惑。
“因為那家伙啊……”
三尋木微微嘆氣,“她覺得打職業太累,所以沒走職業的這條道路,真是可惜了她的天賦。”
戒能良子嘴角微微一抽。
這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因為覺得累,所以荒廢天賦也在所不惜。
實在叫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這種連莊,理論上是極難破解的,甚至比宮永照的登天梯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這種連莊需要莊家對某一種牌有著極深的羈絆,才能帶來這般效果。”
老會長開口。
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對某一種役種有著親和效果一樣。
在做這種牌的時候,牌勢會自然地向他傾斜。
被牌所愛的孩子能夠很輕松地和牌,而有些孩子則會愛上某一類的牌,從而在和這類牌的時候有著得天獨厚的神效。
所以破解起來,異常困難。
“是一番30符的這類牌么?”戒能良子問道。
老會長笑而不語。
沒想到南彥的手法,連戒能九段都會被這狡猾的小子給騙到。
根本不是什么一番30符的牌。
他做這類牌太過刻意了,就像是告訴別人,他的連莊需要滿足一番30符的條件。
可實際上。
答案其實就是六向聽的配牌!
他用這些一番30符,掩蓋了別家對六向聽的注意。
一旦把視線聚集在這個最小符數,那就必然找不到突破連莊的鑰匙。
本場數,來到了七!
“榮,3600點。”
一二三索,五萬;副露一二三萬,一二三筒,九九九萬;外加榮和的五萬。
依舊是一番30符的牌,并且點和到了獅子原爽。
讓切出五萬的獅子原微微有些愕然。
這副牌明顯是帶幺九的底子,副露也沒問題,只要單吊幺九牌就是純全帶幺九,單吊字牌那就是混全帶幺九,不論如何都會多一番。
可南彥最后的自摸,卻是一枚五萬,破壞了全帶幺九的底子。
獅子原爽撓了撓頭,有些看不懂南彥的做牌方式。
雖說之前也有這么多次這種異于常人的和牌,可那都是優勢局的從容,現在劣勢的情況下也能這么打的么?
要知道即便和到了七本場,清澄依舊是第四。
他真的打算這樣一直和下去。
場上的三家也不可能坐得住的吧?
而且這個連莊能力的秘密,也會隨著比賽的進度,變得越發清晰。
南彥這所有的連莊,用的都是一番30符的這類牌,那么只要想辦法干擾他的和到這種類型的牌,應該就是破局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