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與解說、藤田七段,你們覺得什么樣的雀士有成‘神’的潛質?”
在三家立直,一家全棄,且三家都久久無人自摸的時候。
看著牌山上一張張牌被摸走,作為解說的福與恒子一時間也無聊起來,畢竟這個時候也沒啥好說的,就看誰運氣好誰先自摸、誰運氣不好誰先放銃唄。
而這個時候,小鍛治健夜突然開口,徐徐問出一個極富哲學意味的問題。
“卡密?現在的小孩子都不會信世界上有神明和鬼怪之類的東西了吧,難道小鍛治還是神道教的信徒?”
“姑且不算。”
聽到福與恒子略顯輕佻的話語,小鍛治此時不免撇了撇嘴。
福與有時候一驚一乍的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而一旁的藤田靖子很快接過了話茬:“姑且不論神明是如何定義的,但是在霓虹,在某一個領域做到了極致的,就會被奉為神。
在我看來,只要麻將能夠戰勝所有人,應該就能成為雀神了吧。
但是目前能夠真正立于不敗,跟任何人打都能穩定拿一位的人,恐怕并不存在。”
哪怕是像永世七冠王這樣強大的選手,也只是沒有拿過負分而已。
所以真正來說,能夠稱為麻將領域之神的人,目前應該沒有,以后也并不可能會出現。
麻將領域有著運勢的存在,總有人會因為運氣在麻將場上失之毫厘,而導致結果謬以千里。
能夠永恒不敗、踏出一條黃金之路的麻雀士,恐怕不會有的。
福與恒子笑嘻嘻道:“不過黑暗麻將那邊,不是總流傳著不敗神話的頂級雀士么?也許那種人就是真正的雀神。”
“那是靠仟術完成的不敗吧。”
藤田靖子面無表情道。
“我曾經一直在想,什么樣的選手才具備麻雀之神的特質。”
對于兩人的小爭執,小鍛治健夜沒有太過在意,而是接著說道:“不過按照藤田雀士的說法,一個人在某一個方面達到極致,祂就符合成為霓虹神明的條件。”
這讓小鍛治健夜不由想起了那位少女。
或許只有她,才最符合麻雀之神的特質。
現在的選手里,很難找到如她一般完美的神明。
不過,如果說只是擁有成為‘神’的潛質的選手,倒是有不少,哪怕只是在七對子這個役里能夠登峰造極者,在霓虹也會被奉為七對之神。
只要將自身某種特質發揮到極致,未必不能成神。
在霓虹,神的位格是沒有那么高。
立直,小七對,自摸,累計莊家四番。
不過不是河底,而是倒數第二張完成的自摸。
按照排序,在未開杠和副露的情況下,是由南家摸到牌山上的最后一張牌,而這一局全員門清,排序沒有任何改變,所以南彥能夠摸到的最后一張牌是倒數第二張。
但由于是三家立直,所以還多收了兩根立直棒。
完成和牌之后的南彥,有一種saki開杠自摸后的清爽感。
該說不說,麻將最驚險刺激的就在于尾巡的摸牌,這個時候是最讓各家驚心動魄血脈噴張的時刻。
可在全國大賽上,魔物橫行,五巡內聽牌和牌遍地都是,W立直都多如牛毛,甚至有的魔物其能力就是W立直。
所以基本上想要拖到尾巡,見證落日的余暉,基本不太可能。
但是在所有人運勢都被降低到零點之后,這種美景就能夠頻繁出現了。
而且,這才是他的舒適區!
從開始使用之后,他就不斷利用系統改善自身的運勢狀況,從本來非常差的運勢,在老爺子模板的輔助之下,變得可以匹敵強運流雀士。
前世幾乎很難完成的大牌,到了后面起手就初見雛形。
在加上一念鬼神后帶來的薛定諤運勢,以及運勢流麻將那種對于運氣的精細操作和運營,更是讓他如虎添翼。
W立直,起手二三向聽,也變得稀松尋常。
可是……
稍微回想一下。
就算是曾經運勢很差的自己,大多數時候也能贏下牌局。
只不過強勢的運氣,更夠勢如破竹地戰勝對手,這種強運帶來的舒暢體驗,是厄運時候的自己很難帶來的。
但到了全國大賽的這個時候。
強運,實際上效果已經沒有那么突出。
因為他面臨的對手,要么是被牌所愛著的孩子,要么就是天生強運之人,不少人還有著光怪陸離的超能力。
強運已經沒有辦法做到力壓群雄。
所以,倒不如返璞歸真,回歸最初的麻將。
就像saki最終也還是要打回她最愛的正負零,而南彥自己,自然也要找回自身厄運的本質。
在老爺子模板處在冷卻的時候,他沒有了強運的眷顧,那么他便將自身原本的厄運掌控手中,為我而戰。
讓所有人,都在厄運的泥潭中掙扎吧。
奈阿看著始終沒有自摸的五八索,和南彥最后自摸扣倒的南風,臉色微微有些異樣。
擁有神明之力的她,不會受到魔物的能力所影響。
南風摸不到姑且不論,可對方卻能夠阻撓自己摸到索子,自己身負的神明抗性,居然失效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
不止是自己的能力,包括百花王的小女生,她也沒能自摸到自己的一筒。
按理來說,她摸到一筒的概率應該是非常大的才對。
不管是魔物,還是神明,居然都被限制住了。
而她有著神明自帶的抗性。
魔物的力量作用于自身是有效的,比如說像清澄大將那樣的嶺上開花,在面對神明也不會失效。
但如果是像來依潼這樣,作用于神明的力量,那效果便會微乎其微。
面對神明時,她所擁有的,不過是自摸一筒的能力罷了。
她能夠感受到一筒的存在,但卻達不到摸到一筒的現實。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媽媽說有事情要和父親遠行之后,依潼就只有孤身一個人了,后來在表姐郝慧宇的邀請下喜歡上了立直麻將,而因為一筒和她的名字在中文同音,這枚牌和她有著很深的羈絆。
她幾乎是把這張牌當做了自己在沒有爸爸媽媽陪伴之后唯一的知心朋友。
可是自己的朋友,卻被大叔叔殘忍地關起來了。
南一局一本場,寶牌白板。
來依潼起手極其可悲。
一二五八索,三六九筒,二二七萬,西中發 按照四面一雀頭的普通型向聽計算,一般的計算法是,將手牌分解為面子、對子、搭子,然后求它們的總數。
所以普通型82面子數對子數搭子數 這副牌只要你不做小七對的話,那就是比較正常的六向聽,至少要摸六張有效牌才能成功聽牌。
簡直是,糟透了!
而且,她還偏偏摸不上一筒。
第一次進張來了個毫無進展的紅中。
如果是極其逆天的普通牌型八向聽,那么不管摸進來什么牌,都是有效牌。
但是六向聽不一樣,即便如此逆天的牌型,給任何人都不想要的牌,它仍舊能夠摸進來無效張!
六向聽的手牌,進張還爛了。
這一局已經沒有了。
她的一筒,也遠在看不到的方向。
清澄的大叔叔,已經單方面撕毀了聯盟,并且不讓她摸到一筒,繼續對依潼輸出著滿滿的惡意。
這個人,簡直壞透了。
奈阿公主摸到了一副類似的六向聽,此刻臉色沒有太多變化。
神的力量,代表著一種極致。
就像她能夠操控名為‘蟲’的力量,能夠在麻將場上呼喚蟲群協助自己作戰。
而南夢彥不出意外的話,他不僅僅有魔物的部分,在厄運領域也有著登峰造極的參悟,達到了神的境界。
難怪這個少年給她的感覺有些特殊,一般的魔物純凈地有些過頭,而他的魔性中摻雜著多余的東西。
不是簡單的魔物。
在厄運方面達到極致,想必他的人生應該很悲慘吧。
就像奈阿自己,父母也是被蟲子吞噬,而后因為拯救了常世之蟲,才意外獲得了蟲神的力量。
與其說常世之蟲是她的眷屬,倒不如說她是蟲的眷屬。
所以只有在厄運這條道路上走得比所有人更遠,才能夠得證神的真諦。
這位少年,前半生恐怕過得非常痛苦和折磨,才得到了如此強大的厄運之能。
不過比起對這位少年前十幾年經歷的哀悼,還是盡快度過眼下的難關吧。
雖說他被厄運折磨地很慘,但是他手握的接近神明的力量,可并不弱。
畢竟神之力可是被譽為最極致的力量。
一三伍八筒,二六九萬,西北發白白白白 摸到這副牌的松實玄有些頭大。
四張寶牌全被她摸上來了,可是這個向聽數,貿然開杠恐怕更危險。
手牌這么糟糕的情況下,只能慢慢打。
少女只得緩緩切了一枚北風,殊不知比起其他人,她的配牌都算不錯的了。
而另一邊。
南彥的手牌二五八筒,三六九索,一四七萬,東南北發中 見到這副牌的瞬間,南彥心情有些驚訝。
放在立直麻將里,這副牌毫無疑問是頂級炸裂的八向聽,接下來怎么摸向聽數都會前進。
但在國標麻將里,這副牌是極其美型的不靠類牌型。
正規全不靠在實戰中胡牌的幾率幾乎為0,所以后面標準被放寬了不少。
這種牌型,和出難度一點都不低。
只不過立直麻將不承認這種奇怪的牌型。
不得不說手牌爛到極致便會物極必反,即便擅長打國標麻將的南彥,也很久沒有和出過這種牌型了。
當然這副牌放在立直麻將,基本上可以雙手投降。
不過這一局不一樣,因為大家都是半斤八兩。
打掉北風,開始慢慢運營這副在任何立直麻雀士看來,都異常垃圾的牌。
作為小學就拿到國標麻將全國冠軍的郝慧宇,自然是認出了這副牌的恐怖價值。
放在國標麻將,這副牌的優美程度僅次于七星不靠,類似于古役加賀百萬石的存在,實戰里異常難得。
如果你家里打國標麻將起手抓到這副牌,都有可能被親戚朋友認為你在出老仟了。
然而這副牌在立直麻將里,摸到都能讓人虎軀一震,汗流浹背的一副牌。
這倒也正常。
像是之前郝慧宇在比賽里胡的一副牌。
二三四四六六七八萬,五六七筒,九九索 當時自摸五萬,在立直麻將規則下只有一番30副的門清自摸和。
在天朝麻將里就是一色三步高,平和,坎張,不求人,達到了六番起和的規則。
“很難想象啊,這種散亂的牌居然能成為役種。”
站在立直麻將的視角下,梅根戴文不免吐槽了一句。
而郝慧宇則是淡淡道:“其實就看你能否接受了,就像國士無雙也是一種零散的特殊役種,只不過你心中已經認可了它一樣。
國標麻將的不靠牌型也是如此。”
“雖說在天朝麻將這副牌有役,可畢竟是立直麻將,不知道這種牌到底要如何運營。”
智葉也是略微好奇。
這種牌,能運營起來簡直神了。
牌局很快步入了第十巡。
各家的手牌進展,都異常艱難。
最快的還是阿知賀龍王,已經步入到了二向聽。
即便放在正常的牌局里,第十巡二向聽已經是非常慢的速度。
但在這一局,已經是最快的了。
‘還有八次摸牌的機會,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啊。’
這種艱難的進張之下,松實玄連和牌的機會都感覺渺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各家似乎也都難以聽牌。
自己應該還有機會。
奈阿看了一眼南彥的副露區域。
已經有了一組六七八筒和二三四萬。
并且已經打出過一枚一萬。
看來是奔著斷幺去的。
不過這兩次副露,也讓排序調整為最后一張海底牌由他自己來摸,這也是個隱患。
沉吟少許,奈阿緊接著吃掉了松實玄打出的八索,再次副露。
先斷掉對方海底自摸的可能性。
奈阿發現,自己的蟲群仍舊有用。
依舊可以用蟲子去啃噬對方的手牌。
但這樣做毫無意義,甚至大概率會適得其反。
因為所有人的牌都很垃圾,那么你用蟲子去啃噬南夢彥的手牌,就會造成一個顯而易見的惡果。
那就是在無比饑餓的人眼里,蟲子簡直就是無上美食,對于南夢彥來說蟲子那就是優質的中張索子,只會讓他手牌更快構建出能夠副露的搭子。
畢竟南彥如果是一四七索、二五八索、三六九索之類的手牌,其實跟被蟲子蛀爛了沒什么區別,伱隨便送點蟲子過去,反倒會被對方抓住烤來吃。
因為不管你送任何一張蟲子過去,這種爛都能形成搭子。
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蟲群,居然能被爛牌所破解。
隨著巡目的推后,蟲群的數量也會被消耗殆盡,最后能控制的數目只有寥寥幾只了。
再加上現在這種厄水環境下,能不能精準控制還是個問題。
但目前看來,想要贏下比賽的最好機會,就是和南夢彥比誰能夠抓到那張海底牌。
而想要控制海底牌的順序,那就必然需要副露才行。
目前這種手牌進展拉胯的情況下,想要讓手牌成型,好像也不得不進行副露。
和奈阿至少還在盡力思索不同,被麻將愛著的天朝小蘿莉已經不知道要怎么打麻將了。
這種粘澀沉凝的進張,摸一枚打一枚的痛苦,再加上自己原本親密無間的小伙伴一筒只能摸到但不能自如地控制排序位置,讓來依潼完全不知道怎么打。
甚至出現了打掉九筒之后,又接連摸上來兩枚九筒的逆天操作。
‘不應該的,依潼的牌從來沒有這么難聽過。’
來依潼此刻眼眶中已經帶著幾點淚光。
壞叔叔對她肆意宣泄惡意、單方面撕毀合作協議都算了,連體驗都這么糟糕。
每一個被牌愛著的孩子,摸牌有如神助,像是早期的saki,什么國士無雙、清老頭、四暗刻之類的牌隨手就來,和一番110副的牌型也是隨手為之。
這種選手都不需要怎么做牌。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來依潼瞬間變成麻將小白。
完全不知道手里的牌到底要怎么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