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寶牌一筒在來依潼手中出現,阿知賀的全員便已經炸開了鍋。
她們的震驚,比松實玄出現的更早。
不是在這一局,而是上一局就已經出現了。
阿知賀全員在南彥坐莊的時候,來依潼就入手第一枚一筒寶牌,這讓阿知賀的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一筒.不是寶牌么?”
“這不可能,她居然抓到本該屬于小玄的寶牌。”
“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知賀的女生們,都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看著這枚一筒。
王牌上的寶牌指示牌沒錯,正是九筒。
也就意味著這兩局的寶牌是一筒沒錯。
然而那位來自天朝的少女,居然能夠兩個小局都抓到了本該屬于松實玄的珍貴寶牌!
要知道,哪怕是南彥哥哥,以及千里山那位擁有強大異能的ACE,都沒有辦法打破這一鐵律。
即便通過副露撼動牌山的方式,開杠獲得新的杠寶牌指示牌,亦或者是立直之后翻取里寶牌,都絕對中不了哪怕一枚寶牌。
在之前的訓練賽時,南彥就已經嘗試過任何獲取寶牌的辦法,結果都得不到被小玄控制的寶藏牌。
可眼前的這個少女,卻輕而易舉地拿到了!
不敢相信!
難以置信!
阿知賀的少女們,看著一枚枚一筒的入手,早已震驚到啞口無言。
“來依潼來一筒么?”
赤土晴繪張了張嘴,才反應過來這位少女名字的意象。
原來她有著單控一筒的強大能力,這個能力甚至足以打破小玄控制寶牌的限制,從而通過寶牌來增加番數。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和牌,番數就難以被小玄的能力所壓制了。
麻煩了……
原本赤土還認為,只要小玄的寶牌親和體質生效,即便實力不如場上的其他人,那么哪怕她再怎么失分,要被擊飛也比較困難。
在沒有寶牌這個廉價的加番項,各家為了提高打點,都必須要通過立直來增加番數。
哪怕是宮永照來了也是如此。
只要立直,就必然會被其他對手抓到破綻,所以靠別的魔物來潛質魔物,小玄只要耐心防守即可。
但來依潼,打破了這個規則。
她只需要操控一筒這張牌成為寶牌,就能夠輕松攫取除了赤寶牌之外的自然寶牌,這樣一來的話,限制就被解除了。
即便沒有凹出手役,一樣可以擊出不可思議的點數。
那樣的話,小玄的點數根本就守不住了!
盡管天朝蘿莉第一次展現單控一筒的能力,被松實玄用三色同順的牌輕松打斷。
然而第二局,在來依潼坐莊的時候。
她不僅僅控住了四枚一筒。
并且用四張一筒開了暗杠。
新的杠寶牌指示牌出現了,赫然是第二枚九筒!
也就意味著 倍滿入手。
‘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呢?’
在寶牌一筒出現的那一刻,阿知賀龍王的心徹底亂了。
怎么會……
明明只有自己能摸到的寶牌一筒,居然會出現在別人的手里,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哪怕和南彥哥哥這樣不可思議的人對局,她的寶牌也從來沒有被盜取過。
可是這個女孩子,竟然輕輕松松攫取了她最重要的東西!
沒有被南彥哥哥奪走,居然被女孩子奪去了!
簡直不敢相信。
而隨后,松實玄的三色同順沒能比對方更快自摸,反而是后來居上的天朝少女完成了和牌。
一張自摸的九萬在右手邊輕輕放好。
手牌也工工整整地相繼倒下。
七八萬,七八九筒,七八九九九索;暗杠一筒,以及自摸的九萬。
三色同順,純全帶幺九,dora8!
“自摸,順時勿喜,逆時勿憂,全部交代!”
少女嬌俏可人的臉蛋露出了純美清新的笑容。
非常簡單地就完成了門清形態的累計役滿!
僅僅一瞬間,打點就由負轉正。
場外,眾多學校正在觀戰的選手,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要知道此前,這位來自天朝的少女,損失的點數高達四萬五千之巨,這個劣勢對于其他學校而言已經大到難以想象,想要逆轉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對方僅僅靠著一個小局,就完成了負到正的逆轉。
“離譜啊,這就是魔物!”
凡人學校的姬松全員,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凡人代表的末原恭子,更是感覺到了幾分不公。
要說南夢彥和宮永咲這種魔物已經夠惡心人了,百花王的王牌替補選手,居然也是這種怪物。
這讓別的學校要怎么打啊。
還有冠軍的宮永照也是,后面的隊伍干脆就比誰家魔物多得了,還要她們上場做什么!
魔法少女末原,第一次感覺到身為凡人的無奈。
哦不,這已經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大將戰上,同時面對宮永咲、石戶霞和姊帶豐音的時候,身為凡人的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面對這幾個,到底會損失多少點數。
光南夢彥一個,自己這小身板都受不了。
再加上百花王的這只小怪物,更是無法抵抗。
下一輪最好不要遇到百花王啊!
“斯巴拉西,不愧是頂級豪門,任何一個選手都是重量級!”
好棒姐花田煌忍不住贊嘆一聲。
要知道像赤水潮那種強運流的選手,換到其他學校都絕對是當成寶貝供著,只有百花王這種豪門,打得不好說按冷板凳就按冷板凳。
這就是頂級豪門的底蘊!
即便第一次打全國大賽,組建的陣容也是異常豪華。
“這讓其他隊伍到底要怎么打啊!”
白水哩也是不免嘆氣。
百花王的其他選手她們可都見過了,每一位都是非常強的選手,而這個替補選手,更是媲美清澄的南夢彥,都是同級別的怪物。
“不怕,我們的羈絆比她們更深,來依潼是天朝人,她跟隊友們的羈絆絕對不值一提的。”
鶴田姬子握緊拳頭說道。
比起實力,她更看重和隊友的羈絆,沒有羈絆的選手,不過是一匹孤狼而已。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話說,百花王的這位小姑娘不是個天朝人么?她為什么能來打先鋒啊?不是有規則說外國人不能打先鋒么?”
“規則是這樣沒錯,但規則上寫的是‘外國人不能擔任先鋒’,而來依潼本質上是替補選手,所以沒有破壞這個規則。”
“其實不僅如此,霓虹實行的是‘國籍選擇制度’,即雙重國籍在22歲之前才需要對國籍作出選擇,百花王為了讓來依潼能夠打替補,暫時讓這孩子入籍,所以登記上這位少女實際上是霓虹人,即便大家都知道她是天朝選手。畢竟她還不滿二十二歲,等打完比賽之后,再自愿選擇放棄霓虹籍就行了。”
“還能這樣!?”
“不愧是私立貴族學校,鉆法律規則的空子還是厲害啊!”
新道寺的眾人忍不住感慨道。
也就是百花王能以這種方式做到讓外國籍合法合規打先鋒戰,換做是別的學校,讓外國籍的選手合法得到霓虹籍都并非易事。
有權有錢有人脈,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啊。
能得到來依潼這種級別的魔物選手,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也有隊伍的選手覺得來依潼不過如此。
百花王的赤水潮便是其中之一。
“哼,不過是從戰犯到正打點,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上我也可以!”
聽到赤水潮酸味十足的發言,尼曼只是笑了笑,并未說些什么。
實際上這位少年敗給南夢彥之后,出現了一種矛盾心理。
既希望南夢彥被人暴打,又擔心對方輸了沒能親手復仇,所以只能將這種復雜的情緒轉嫁到對來依潼的不滿之上。
畢竟是來依潼讓他無法上場。
尼曼之所以沒有說什么,是因為真正的魔物,會打爛一切不服之人的臉,包括赤水潮這樣的天才麻將少年也是如此。
很快,在眾人的震驚還未散去、赤水潮也還在嘴硬之際,來依潼的三連和牌緊隨而至。
一本場,寶牌八萬。
這一局松實玄略微感到心安,因為自己起手就抓了三張八萬在手上,這么說來對方只有在一筒成為寶牌的情況下,才能和她爭奪自然寶牌的控制權。
雖說寶牌在手上,讓松實玄的手牌進展再度變得卡手,但至少寶牌被自己牢牢捏在了手里。
而且一筒自己也能摸到,說明對方的那種控制效果,未必穩定。
這樣想著,松實玄將摸上來的一筒緩緩打出。
“真可憐啊!”
就在這時,身邊傳來了來依潼軟軟的聲音。
“就這么被遺棄了,好像一只不被人需要的小黑貓,它真的好可憐!”
松實玄瞳孔微微一震。
她.她到底在說什么!為什么自己完全聽不懂!
只聽到來依潼接著說道:“大姐姐,如果是寶牌的話,你一定不會舍棄它的對吧,我知道您是個非常有愛心的大姐姐,我能感覺到您非常珍惜寶牌。
可是為什么輪到這張不是寶牌的一筒的時候,就能這么狠心地將它打出去呢?
難道說只要價值不夠的牌,就不能得到您的喜歡了么?
我覺得對于這張一筒來說,是非常殘忍的!”
此刻,松實玄的嘴巴不自然地張開,她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對方。
“立直。”
只見坐莊的來依潼,將一根立直棒緩緩放下。
“這次需要依靠立直增加番數了么?”
“但沒有意義,因為立直只會增加立直本身的一番,不會摸到里寶牌的!這副牌即便依靠立直,也不過只有三番而已。”
“可如果對方真的能夠完美控制一筒的話,那么她必然能夠一發摸到一筒完成自摸,那就是滿貫了。”
“中不了里寶牌,那就沒有問題!”
阿知賀的姑娘們忍不住分析道。
來依潼的手牌是二二二二三八八筒,四五六索,中中中。
和尋常的立直有里寶牌加持不一樣,有小玄在場的情況下默認沒有里寶牌的追加番數,所以這副牌頂破天也就是紅中立直一發自摸的滿貫。
并不是什么超級大牌。
雖說莊家的滿貫,還是不小就是了。
但能不能到滿貫還不一定。
即便是松實玄也這么想的時候。
畢竟這一局她已經能夠抓到寶牌八萬,紅寶牌也都在自己手里,對方的立直應該不會很大。
然而,隨后在一發巡目之下,來依潼并沒有宣布自摸,而是將紅中開了個暗杠。
‘不不會吧!’
松實玄瞳孔猛然一抖。
上一局只有自己能摸到寶牌的金科玉律被打破之后,少女心中的某種信仰和堅守就被擊成齏粉,此刻已經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
來依潼開個暗杠,就讓她畏之如虎,驚恐萬分!
可實際上,對方只是開了個暗杠,什么都沒有出現。
這讓松實玄緩緩松了口氣。
至少一發是躲過去了。
“沒有了一發,這副牌只有立直自摸和紅中,每家2700點。”
“嗯,避開了一發,這副牌點數就不夠大了。”
新子憧和高鴨穩乃兩個人不免慶幸道。
看起來,對方并不能穩定控制一筒,只是偶然因素。
然而在下一巡,來依潼便自摸成功。
確實是來自一筒的自摸。
新子憧不禁為場上的小玄松了口氣:“還好只有三番,不算太大!”
但赤土晴繪臉色微微一沉。
明明可以輕易地摸到這張一筒,可為什么不一發呢?
這說明另有隱情,或許并不僅僅只有三番這么簡單!
而暗蓋牌的出現,讓阿知賀的全員都噤若寒蟬,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暗蓋的里寶指示牌,赫然是兩枚一筒。
“來了喲,比寶牌更珍貴的……里寶指示牌!”
來依潼看向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松實玄,輕輕開口道:“自摸的一筒,藏在王牌上的一筒,她們每一張,每一枚,都是彌足珍貴的一張牌。
她們的價值都是異常珍貴的。
只有大姐姐牌河里的一筒,是最可憐的,她就這么隨意地被主人遺棄了,實在是太過可憐。
所以……”
此時此刻,來依潼雙手合十,做出少女祈禱般童真可愛的姿態,“阿知賀的大姐姐,麻將里的每一張牌都是和氏之璧,隋侯之珠,要好好對待她們,可不能這么殘忍地將她們遺棄哦。
隨便把牌遺棄掉,會她們會很傷心的。
一旦牌感覺到了難過,以后她們就再也不會來到大姐姐的手里了!”
“我……”
明明是十分離譜的言論,可阿知賀龍王仿佛被少女的言語直擊心靈,不知道為什么便產生了愧疚和自責的情緒,懊悔自己為什么要舍棄那張一筒。
自己如此殘忍地遺棄一筒,實在是罪無可恕!
“那姑娘已經徹底廢掉了。”
此刻,有珠山的本內成香不免微微開口。
在她的游戲視野之中,阿知賀龍王的頭頂之上,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掛上了‘我有罪’的奇怪詞條。
是的,這姑娘在被天朝的小蘿莉言語誘導之下,已經認定自己遺棄一筒是有罪的行為了!
由于里寶牌翻出了兩枚一筒。
來依潼原本區區三番的小牌,搖身一變成了三倍滿的逆天大牌。
中,立直自摸,dora8!
并且在此刻,阿知賀龍王已經不再關注那憑空多出來的八張寶牌,反而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大姐姐,讓我們遵循心中的愛與和平,將每一張牌都視為珍惜之物,不再隨意遺棄她們,好么?”
來依潼露出了甜美可愛,帶著神女般圣潔無罅的笑容,仿佛降下了寬恕罪人的神諭。
在這種神圣光輝的洗禮之下,松實玄如同澡雪精神般,得到了來自靈魂的升華感。
她似乎得到了神靈的寬恕,微微點了點頭。
但緊接著的二本場。
松實玄突然發現了大問題。
每一張牌都需要好好珍惜,那么她到底應該舍棄哪一張牌?
要知道麻將就是舍棄牌來構建手牌的游戲,如果一張牌都不能丟,那么她到底要怎么做?
不知道要丟什么的松實玄,這一局徹底凌亂了。
再也顧不上牌效,只能帶著恐懼和不安,將牌遺棄。
而每丟一張,都讓她感到了深深的自責,尤其是那張一筒,即便摸到手里是一枚純粹的廢牌,但是她也不敢舍棄了。
再加上寶牌也不能丟,這就導致少女的手牌,卡到了極致,完全無法成型。
而最后。
阿知賀龍王一枚八筒,被來依潼抓了個正著。
一二三四五六六七七八九筒,西西 平和,一氣通貫,混一色的莊家跳滿!
“榮,建極綏猷,代天牧民,點棒呈來!”
因為來依潼說的是中文,在聽不懂的阿知賀龍王聽來,仿佛是天外仙音,帶著懲罰凡人罪業的偉大神力。
莊家跳滿18000點,再度從自己手中消失了。
而且這一局,寶牌是發財。
也就是說對方根本就沒有用單控一筒,將一筒固定成為這一局的寶牌。
即便如此,她還是損失了整整一萬八。
點數在自己手上,恐怕已經守不住了!
而即便損失了如此之多的點數,阿知賀龍王內心也沒有了半點愧疚,反而像是中世紀傾家蕩產購買了贖罪劵的普通人一般。
心中唯有滿足!
(本章完)